任妻群見亞諾已經中了其三劍,也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再發動血刃,又或是應該與其停戰。

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多慮了,在亞諾面前,這種想法簡直是不要得的。

儘管雙方也沒打算殺對方,可是在直到一方真的失去戰力前,也不見得會有收手的機會。

於是血刃再度延伸而出,這使任妻群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他的身體已經不能再出下一次血刃了,接下來的回合將會是最後一次交手。

「我剛才說過了吧?」亞諾站穩了身子,再次擺出了端正的架刀姿勢,道:「我的刀上,也同樣刻有術式。」





剎那之間,一道藍光由亞諾手腕中傳送而出,直往武士刀上奔流,那藍光劃過刀上的刻紋,最後化成一團如霧般的氣息,糾纏在刀身上。

「我的銀鋼,沒有像你那樣炫酷的招式,只是單純…十分單純地,將其的鋒利度昇華至極致而已。」

還未聽懂此話含意的任妻群,做了一個十分愚蠢,卻又其實合理非常的舉動。

面對亞諾的正面攻勢,由上至下的重力一刀,任妻群用了血刃去擋。

然而銀鋼和血刃,卻不再像先前般互相碰撞,鏗鏘來往。





仿佛是已經嫌棄了血刃一般,銀鋼一刀落下,切斷了血刃,直往任妻群的胸口斬去--

刀身揮落,刀鋒指地,一刀斬畢,任妻群的防禦被視為無物,亞諾只用刀鋒數厘米劃過任妻群的前軀,卻已經使他的鮮血如泉湧般噴出。

「銀鋼斷空。」亞諾一揮刀、一收刀,道:「指的就是斬斷此空間既存的所有事物。」

也不知道任妻群到底有沒有聽到這一句,他的腦袋卻是終於想通了亞諾前一句的話,將鋒利度昇華至極致,原來其意思就是,連血刃都能斬斷的地步……

勝負已定,任妻群敗了。





亞諾往任妻群一推,使其以背脊倒地,他直視著任妻群道:「出來吧,你再不來救你的同伴,他就要死了。」

此時班尼迪心裡一驚,卻是不得不從草叢裡走出來。

要是以以往的肉身,會被察覺氣息還算是理所當然,可是如今自己已經是骷髏之軀,這男人居然還能發現自己,實在驚奇。

亞諾瞄了班尼迪一眼,儘管對其骷髏身姿感到奇怪,但如今的他已經提不起興趣去理會了。

「替他治療,然後不要再來了,不管他的『目標』是什麼,這次他是實現不了,一生人中有一次實現不了『目標』,也不是什麼羞愧的事吧。」

班尼迪沒太聽懂亞諾的話,但是任妻群卻是聽懂了。

意外地,任妻群在這般傷勢下,竟然還能回話。

「才…不是第一次……」





亞諾本來已經轉身要走了,卻又因此話而回頭看了一眼。

「我說過……要給艾莉一個溫暖安全的家……」任妻群躺在地上,望著月光,任由鮮血與淚水流淌:「我已經…失敗一次了……」

亞諾看著任妻群的身姿,以及其咬牙切齒的不憤表情,竟是得自己的臉也變得掙扎起來,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離開了。

儘管班尼迪沒有聽懂全部的話,不過現在也不是讓他去研究的時候了,身為死靈法師,對治療還是有一手的。

「你這白痴,我不是說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嗎?明明說得勝券在握,如今卻輸成這樣!」班尼迪也不知道任妻群還聽不聽到,總之罵就是罵了。

如是者,班尼迪靠著死靈的幫忙帶了任妻群到附近的小鎮,隨便找了間旅館療養。

當任妻群再睜眼時,已經過了一天多了。





陽光灑進房間裡去,卻不是猛烈的日光,而是柔和的夕陽。

「你的朋友對你真好,明明被你斬了這麼多刀,居然還肯為你留手。」在旁的班尼迪本來正在讀書,在看到任妻群醒來後便馬上開始吐槽了。

任妻群悶哼了一聲,他輸了,渾身痛得不行,被撕裂的身軀儘管已經止血纏上繃帶,卻依舊能清晰地感受到痛楚。

「我還能再戰鬥嗎?」

「嗄?」班尼迪先是驚訝了半秒,後來想到亞諾和任妻群口中說過的「目標」,才道:「行是行,畢竟老夫可是費了不少資源來替你治療,而且你朋友功夫也很了得,切得整潔俐落,要幫你縫好傷口也不是難事。」

任妻群頓時鬆了口氣,似乎根本沒為身體擔心過,而是擔心以後還能否繼續復仇這個「目標」。

「身體恢復的時間足夠讓那兩個王子跑得遠遠,到時又要再重新追蹤他們了。」任妻群別過了臉,望向了夕陽:「對不起,我沒有計劃得周詳,導致你也被我耽誤了。」

班尼迪也不是不明任妻群的感受,但他卻驚訝任妻群居然真有把他的目的看在眼內,畢竟當初是自己無賴跟上他而已。





班尼迪對任妻群愈來愈好奇,加上任妻群與皇家騎士的關係,使他決定想要了解一下眼前的男人。

「年輕人,不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們口中說的『目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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