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阿樹你又攞咗90分啊?」阿輝驚嘆說。

望住第二段期末考的成績,

數學、物理和化學我都是90多分。

中文和英文雖然沒有很高,但都有70分咗右。

「照咁落去你應該要加入學霸聯盟啦喎。」



「我唔係戈種為讀書而讀書的人。」

「一陣放學去食下野?」

「唔啦,我約咗施喬。」

沒錯,現在每天大部分的時間,我都留給了施喬和用來溫習。

雖然很對不起阿輝他們幾個兄弟,



但……我的時間有限。

我一定要改寫……命運!


「我媽叫你今晚嚟食飯。」我對施喬說。

上一次,我也把施喬帶了回家,並和父母清楚說明了來龍去脈。

因為我實在不想施喬和我要偷偷摸摸在一起,



我要她在這段時間光明正大地生活着,作為我的女朋友。

我和父母說明原委後,初時他們還有些接受不了,但最後看見我如此堅持,也就不忍再反對。

現在他們兩個都很喜歡施喬。


「你唔想的話我地兩個可以出去食。」

「唔好啦,廢事浪費你媽咪的一番心機。」施喬拍一下我的頭說。

「而且伯母煮啲餸都幾好食,你都唔識欣賞既。」

「咁快幫定我媽啦,睇嚟你好想嫁過嚟喎。」



「你就想,係咪最近被人打得少啊?」


「你最近戈幾場大學考試點啊?」快到我家時她突然問我。

「無問題啊,啲題目唔算太難。」

她趣怪地看着我。

「嘩,樹仔而家開始識囂張啦喎。」

「都係多得我炸,有我做你免費私人補習老師。」她得瑟地說。

「最叻係你啦。」我捏一捏她的臉。




在深夜,我依然打開理科書本在看。

現在就我目前的知識還未夠,我要變得更加強才有機會改變命運。

我現在有點明白落晨月那句分數只是數字的意思。

因為當你在追求更深層次的東西時,就不會再被表面的東西所吸引。

我一直維持了這個狀態數個月,直到那一天。


那天是高三大考的第一天。




我考完離開了試場,如常打電話給施喬。

因為她不用考試,所以一般她都是送我到考場,然後我考完後再和她一起離開。

但那天她早上沒有出現,而且現在我打她手機也沒人接。

奇怪了,平常雖然她也會可能睡晚了,但未曾試過不接我電話。

突然我有股不好的預感。

我致電了她的家人。

「嘟……嘟……嘟……嘟……」



「喂……」

「喂,係咪世伯啊,我係樹仔啊,施喬係咪同你地一齊?」

「……」

「世伯?」

「樹仔……你…而家過嚟鏡湖醫院啦。」

「……」

我立刻不顧一切衝向鏡湖醫院。

我一口氣跑了過去,

心中一直在想着:


不要……


不要…….


求求你……


到跑到了急症室,只是十分鐘的時間。

我望到病床上的她,

面容憔悴,非常虛弱。

「施……喬…」我呆呆望着她,弱弱地吐出了這句話。

她望了我一眼,然後再望向她父親,像是責怪他為甚麼把我叫來。

世伯把我叫了出去病房外。

「究竟……發生咩事…?點解會咁…?」

我直直地看着世伯的眼睛,不斷大聲問他。

「樹仔,你冷靜啲先。」

「唉,佢前幾日的病惡化得越嚟越嚴重。係前兩日佢吐血的次數越來越多。」

「……...」

「而係今朝,佢仲昏迷咗係屋企,叫極都唔醒……」

「點解……點解唔同我講?」

「施喬話唔想影響你考試。」

我想起這幾天她陪着我的時候,都是以笑臉迎人,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

原來……她又是在掩飾…

又是自己一個在承受這一切…

反而還是她……充當着守護者的角色,即使到了如今。


「樹仔,唔洗咁擔心,你先返去準備個考試先啦。」

「我要去陪施喬。」

「你唔好咁啦。」

「我考試的目的就係為咗入面的人,如果無咗佢,其他野又有咩所謂?」

「……」


我走進病房,走近施喬。

「你……過嚟…做咩啊…返去溫習啦。」

「你知架,而家既我就算唔溫習都唔會唔合格。」我笑說。

「超……懶叻啦你……白痴…仔。」

在當天醫生和我們說,施喬的病藥物已經不能再控制,可能她的生命只剩今年。

施喬媽媽聽到後傷心不已,她爸爸則在強忍着淚水,扶着施喬媽媽。

我聽到後面無表情,只是一直坐在施喬旁邊。


過了很久後,

我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問施喬爸爸:

「世伯,剩低的時間……可唔可以比我一直陪係施喬身邊?」

他聽到後,點了點頭。

「多謝。」我依然看着施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