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期中考完結,班際壁報比賽也有結果了,我班藉著我三天的無私奉獻與努力獲得第二名,又是第二名。我去看了第一名的作品,理念與生態有關的,但我沒有看懂,因為是抽象藝術。多虧這個比賽吃掉了三天時間,我期中考的成績下跌了幾名。不過忙碌的時間總算結束了。
「陸佑君。」任雪琳喊著我,她整整纏著我一星期了。
「你直接問她不就行了,我又不是她我經理人。」我不耐煩地說。
「我跟島崎不熟嘛。你就不能幫幫我嗎!虧我還幫你洗畫具。」
聽她如此一說,我才醒悟過來,原來她的幫助是有企圖的。我也確實是得到了她幫助,我無法反駁。既受了她的恩情,自然要投桃報李。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問。問了再通知你。」
任雪琳的請求是希望島崎能成為她的畫畫模特兒,基於她兩人不熟悉,任雪琳便請我幫忙。然而,因為她說恐怕他人抄襲而不能透露消息,所以作畫內容、方式之類我一概不知。如此,我怎麼幫忙拜託島崎⋯
我還是照樣每天都去圖書館與島崎溫習,發問的機會很多,我看她很是專心,便一直不敢打擾。倒是她⋯看穿心不在焉的我。
「你怎麼了?」島崎問。
「甚麼?」


「我看你這兩三天都在想事情,在想甚麼啦?」
「你知道任雪琳嗎?」
「嗯⋯捲髮⋯中分的那個?」
「對。她在籌備藝術比賽的作品,她想讓你當她的模特兒。」
「模特兒?」
我點頭:「但我並不知道詳情。要是你答應或拒絕,你可以直接找她。」
她奇怪的點頭:「我知道了。」
過了一陣子,她又說:「但是⋯為甚麼她會拜托你來問我呢?」
「因為她幫過我。」
隔天,任雪琳就興高采烈地多謝我,島崎答應了模特兒一事。對於她的決定,我多少感到驚訝。也許我立下大功,我得知少許作品內容。任雪琳擅長素描和水彩,打算混合兩種作畫方式畫出島崎,題目是「空洞」。


在這之後一整個月,島崎每天放學後,甚至星期六都會待在美術室。櫻色特訓暫停期間,人生似乎平靜了許多,就像回到未曾遇見島崎的時候。過去的我從未這樣覺得,或許前後對比明顯,現在的我卻認為這種生活過份平靜,令我感到不安。彷彿感受不得到心臟跳動,或放眼望去世界灰朦朦的,這也是空洞嗎⋯⋯
違和,非常違和。只不過是幾個月時間,島崎對我的影響居然如此大。盡管我們身在同一教室,相處的時間卻比過往少。看見她與任雪琳相處良好,我雖感到欣慰,卻有說不出的感受。
每天放學後歸家的時候,經過那公園,眼睛會不自覺地尋找著甚麼,耳邊響起不存在的風鈴聲。這時我才發覺世間有一詞彙來形容自己。「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