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序者》: 66
「你說你是我們的對手……但那又是甚麼意思？」
在同一時間，提米和蜘蛛女皇，仍然身處於那個中空的大理石柱上，並詢問著領路人。
領路人微笑起來，然後拿出了手中的一個硬幣。
「你知道，這些東西的真正面目，到底是甚麼嗎？」
領路人說。
「真面目？……不就是幻嗎？」提米說，「你剛剛就是這樣說的，如果要細分的話，最多也就是視乎顏色，來分辨它的屬性而已。」
「當然了，這些東西是幻。」領路人說，「但是，我的意思是……你知道，這些幻到底是從甚麼地方來的嗎？」
「咦？這個嗎……」提米怔了一怔，「你倒是沒有說過－－」
「這些幻，應該就是由歷來這樣多個過來的人，抽取而成的吧。」
「！？」
提米看向說出此話的蜘蛛女皇，「真、真的嗎？」
「我也只是猜猜看而已。」蜘蛛女皇看著領路人那詭異的笑容，然後繼續說，「但照你現在這種嘔心的表情來看，我應該是猜中了。」
「沒錯。」
領路人最後，也點了點頭，然後把硬幣，彈進了熔岩裡頭，「很多來過這裡的人，都會給予它不同的稱呼，聖域、修煉場、幻脈……但對我來說。」
領路人又從袋子裡拿出了一大堆硬幣，並拿到了自己的手裡。
「這裡只是一個單純的賭場而已。」領路人說道，「而賭的，就是你的靈魂。」
領路人話音剛落，蜘蛛女皇前方數步之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剛好能讓一個人容納的光環。
「這個是？」
「換幣處。」領路人回答提米的問題，「只要你站上去，我就會暫時把你的靈魂，換算為一定數目的硬幣，然後你就可以開始了。」
「開始甚麼？」
領路人突然獰笑起來，在下一秒鐘，他又再次回到了中空大理石的另一面。
「開始和我對賭。」領路人說，「對賭的方式由我來提出，但只要你接受的話，那我們隨時可以開始，你亦有權在每一回合結束之後，提出要結束這場遊戲。」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的。」領路人說道，「一旦你選擇了離開，你就永遠也無法再回到這個地方來了－－也就是說，這場快速提升實力的遊戲，你一輩子，也只能玩一次而已。」
「也就是說，如果可以的話，應該盡可能在這裡賺最多的硬幣，然後把它們都換成幻囉？」蜘蛛女皇說。
「沒錯。」領路人道，「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有著像你現在這樣的想法的人可不少，他們原先都只是來修第零階段的，不過後來都改變主意，要繼續逗留下去，你知道他們的下場，變成怎樣嗎？」
「……」蜘蛛女皇沒有說話。
「他們，都成為了這龐大財產的一部份。」領路人指了指下方的熔岩池。
這時候，領路人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大洞，裡頭有大堆不同顏色的硬幣，從那個大洞裡推上來。
「平常沒有事的時候，它們就以岩漿的方式儲存，這樣的話不容易被人偷走。」領路人說，「那麼，你的意下如何？」
「你打算……怎樣做？」提米看向蜘蛛女皇的身軀，他突然覺得，自從蜘蛛女皇離開了他的軀體以來，他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不知為何……眼前的蜘蛛女皇，對提米來說，突然變得相當的陌生。
蜘蛛女皇站在了那個地方，停頓了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
「……你知道嗎。」
然後，她突然說話了。
「我其實，很想念她。」
蜘蛛女皇如此說罷，並一路走近那個光圈。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那時候變得再強一點的話，那麼她也許就不會離開我們了。」蜘蛛女皇如此說著，「也許……她就不用死掉了。」
「甚麼？」
提米怔了一怔。
「對，我在說謊。」蜘蛛女皇在臨踏進光圈內的一瞬間，突然停了下來，「故事的結局……和我剛剛所說的，其實還有一點出入。」
「那時候，當我甦醒過來，看到的，不僅僅那八名食客的屍體而已。」
然後，她就踏進了那個光圈以內。
「那片血紅的雪地上，還有她。」蜘蛛女皇低聲說，「在那場雪崩過後──她為了保護我，和那些人同歸於盡了。」
＊＊＊
你已經回到了現世，請嚴格遵守保密協定，若把幻境之中的訊息透露給任何人，你和那人都會被立即殺死。
「！！」
提米突然睜開了眼睛，那段印在腦中的字句也隨即消失。
「你回來了嗎。」首先感受到的，是食物的香氣，然後，提米就看見了那個已經把廢棄小屋打掃得整整齊齊，甚至還點燈使附近燈火通明的夕，「怎麼樣，你修得了第零階段了沒有？」
「我……回來了？」不過，提米只是說著這句讓夕摸不著頭腦的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件事……明明還沒有結束的。」
「甚麼事沒有結束？」夕問道，同時靠近提米身旁，伸出了手，摸向提米的額頭。「等等，不對……」
夕稍微瞪大了眼睛，「怎麼你仍然甚麼也沒有學會的？」
「……因為學東西的人，根本不是我啊。」提米照直回答。
「甚麼跟甚麼啊。」夕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可以學會的……到了最後，還是要用回普通的方式，來教你幻嗎。」
「對不起啊，讓你白白高興了這樣久。」提米苦笑起來，「不過，看起來我並不是合適的人選啊。」
「不要緊……其實也花不了太多的時間。」夕看起來也沒有生氣。
只見她轉身走向「事實上，自你閉上眼睛以來，也只是花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而已。」
「這樣快？」提米聽到這裡，倒是愣住了。
「對，就是這樣快。」夕說，「你應該以為自己在裡頭經歷了非常長的時間吧？」
看著拼命點頭的提米，夕繼續說明。
「我從那些文獻報告中看到，有無數的經歷過這個地方的人，都報告自己在裡頭度過了至少一小時以上的時間，甚至有人說，自己已經在那個地方待了接近十年。」
「但是，無論他們據稱在那裡待的時間有多長，在現實世界來說，他們都只是會在那裡逗留最多三十分鐘的時間而已。」
「這樣嗎。」提米說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你說有記載過這些進去的人的經歷，那麼，那些記錄有說過，他們會進去裡頭做甚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