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序者》: 105

然而，蜘蛛女皇卻沒有回答。

「呃……難道，你還在睡覺嗎？」提米想指的，其實是昏迷，不過他並沒有用到那個詞，「如果你已經醒來的話，就說一聲讓我知道吧，不，我的意思是……快點醒來啊！」

「提米……我還在，也還活著。」

蜘蛛女皇的聲音聽起來，比平常還要格外低沉。

「剛剛我把那傢伙的三擊全部擋下了。」蜘蛛女皇道，「而且啊，也知道了一點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提米怔了一怔，「那是指甚麼？」

「你還記得，我們在進入領路人幻境的時候，所看到的東西嗎？」蜘蛛女皇問，「那個佈滿雪的峽谷，那些圍繞我們的人……那些殺了她的人。」

「呃，我記得啊。」提米道，「他們好像是叫……食客？但那又怎麼了？」

「對。」蜘蛛女皇道。

蜘蛛女皇沉默了一會。





「那……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然後，又再開口說道。

「當然可以啦。」提米說，「答應甚麼？」

「答應我……」蜘蛛女皇說，「讓我們殺了那個叫塔卡的人。」

提米怔了一怔。





「對了，其實我想知道一件事。」這時候，陳進也問提米，「你剛才，到底為甚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的？」

「變成怎樣了？」提米問，愈來愈多的疑團，使他開始感到不知所措起來。

「……你，剛才說要殺了塔卡。」陳進低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為太過憤怒還是甚麼了，但在你捱下三擊以後，你就突然開始攻擊他……你那時候的樣子，看起來很認真。」

提米並沒有說話。

因為這也同樣是他想要問的問題。

「那個人，是食客的其中一員。」蜘蛛女皇道，「對不起，是我讓你陷入了險境，但是，我……」

「不，我不是在怪責你。」提米嘆了一口氣，一方面對著陳進搖頭，另一方面也對蜘蛛女皇說道。

「每個人，都有突然失控的時候的。」陳進並沒有聽到提米對蜘蛛女皇說的話，不過，他仍然這樣道。





提米抬起頭來，然後看著陳進。

「不過，你只要記住，盡量減少這件事情的發生次數。」陳進說，「至少也至少在生氣之前，看看周圍的環境再說……畢竟啊，你的命，就只有一條而已。」

「對不起。」提米低著頭道。

「跟你自己道歉吧。」陳進說罷，就走開了。「你剛剛害的，可是你自己的命，而不是我的。」

「……對不起。」

而這時候，提米亦聽到了蜘蛛女皇的道歉聲。

＊＊＊





待提米清醒過來，且可以重新走動的時候，他從陳進身上了解了目前的狀況。

「哈囉，小朋友，你好點了吧？」

首先的，是在他面前歪頭打招呼，看起來依舊充滿活力的姐姐。

「瓦加特他應該沒弄傷你吧？希望他沒這樣做。」姐姐說，「我也不知道為甚麼，他最近的脾氣竟然變得暴躁了許多，有很多時候都需要我出手制止他……唉，明明平常都不會這樣的。」

「我沒有事啊。」提米道，「謝謝關心。」

「沒有事就好。」姐姐說罷，就準備轉身準備離去。

「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然而，在她回去的途中，姐姐卻這樣說道。





話鋒一轉。

即使遲鈍如提米和蜘蛛女皇，也能聽到出姐姐語中所帶的威脅之意。

「你剛剛說的，我全部都聽到了。」姐姐說，「要是你敢令瓦加特受傷……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就只有這一點，請你好好記住。」

提米看著姐姐，走到下水道的另一角去。

說起來，那個人的雙手……到底是怎樣接回來的，難道二階幻的人們，全都是怪物嗎？

蜘蛛女皇這樣心想，然後看向陳進。





陳進聽到姐姐的話的時候，隨即苦笑起來，只有提米他們才明白他為甚麼會露出這個表情。

真正的瓦加特，早就已經死了……而且，下手的人，正是陳進。

「對了，」提米看了看周圍，然後說，「為甚麼會剩下我們三個人的？夏洛特和塔卡呢？」

「我剛剛就說過了，他們上去跟他們的同伴會面了。」陳進說，「這裡本來就是他們的會合點啊。」

「我們被她拖著走，然後剛好就到達了原本該去的地方了？」蜘蛛女皇驚訝地道，「我們也太幸運了吧？」

「也就是說。」這時候，提米才知道陳進剛剛看向天花板的目的到底是甚麼，「我們接下來，只需要在這裡等就可以了？」

「理論上是的。」陳進苦笑起來，「我也希望我們能夠就這樣待著，畢竟夏洛特可說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是會要你跑上去，與那些花粉共處的－－」

然而，陳進才一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就隨即被一種巨大的噪音所取代。

陳進隨即看向他原先正在注視著的位置，提米見狀，也跟著看過去，而在這時候，提米才發現那裡原來有一條鐵梯，而聲音，正是從鐵梯上面傳來的。

有人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