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到底是甚麼?」夏爾道,「比巨花還要更危險的事物,現在正藏於這座城市裡頭?」

「這裡,就交由我來解釋吧。」

領路人走上前,然後向著眾人微笑起來。

「我會盡量以簡短的形式說明。」領路人說道,「畢竟啊,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

***





「三個小時。」

另一個陳進帶著笑意,看向那個一直握著槍指向他的人。

「你已經有整整三個小時沒有動了,而到目前為止,你也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你果然是一個很堅強的人。」另一個陳進如此道,「也難怪你能在那個世界堅持這樣久,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





陳進由始至終,也把手槍指向他,並沒有說一句話。

「作為堅持了這樣久的獎勵,就跟你介紹一下我自己吧。」另一個陳進攤了攤手,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首先呢,我在這個世界的名字叫達奇,而不是叫陳進,所以你可以放心,沒有人會再『取代』你了。」

「你代替我承受了那個世界的人這樣久的追擊,受到所有人的責罵,一定覺得很痛苦,對吧?」達奇這樣跟陳進說道,「但這也是無可奈可的事情喔--畢竟,我們也僅僅是隨便挑一個來當複製體,你能怪責的,也就只有你自己的不幸而已。」

「是的,我們就是一個這樣的組織。」達奇笑著道,「成員們沒有自己的名字,也沒有自己的身份,直至第一次出外執行任務為止--組織的上層,將會隨機為我們挑選一個城市居民的樣貌,然後通過整容的方式,令我們『變成』那個人。」

「我們的組織名稱叫做『無面者』。」達奇說,「執行各國政府、企業所委託,在表面上無法執行的事情--偷取情報,散佈遙言,甚至是殺人,或者殺很多很多的人也可以。」





「……!」

陳進在聽到這裡的時候,略微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你還記得那座城市,對吧?」達奇冷笑了起來,「那是各國的科技結晶,為了解決日益嚴重的核輻射問題而創立出來的室內城市,『大伊甸園』,也就是一個擁有整個國家規模的溫室型建築物,封隔著內部與外部的世界。」

「當然,我們成功創造了一個傳奇,人們都以為,存在著一個叫『陳進』的恐怖份子,透過釋放毒氣,殺死了那裡無數的居民。」達奇道,「雖然單憑一個人的能力,無論怎樣看也無法做得到,但這就是我們的組織能夠從上個世紀就已經一直存在至今的原因--我們成功的,把所有的問題,都背到你的身上去。」

「我就是那次行動的帶頭人,在整容以後,我就是『陳進』,那座溫室城市的其中一名居民,因為不滿現狀而打算發動恐怖襲擊的瘋子。」達奇道,「那次行動成功了,而你也背上全部的鍋,我本來準備那次行動結束以後就再次整容,準備再當另一個人的,但我卻是在那次行動結束以後,就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座荒誕怪離的大陸。」

「啊,那個人來了。」這時候,達奇他似乎聽見了某人在腦裡跟他直接傳輸的聲音,於是這樣跟陳進道,「我們等所有的客人都到了,這才跟你繼續介紹吧。」

「……提米?」

陳進愣住了,他看著提米走進來,然後說道,「為甚麼……你會在這裡的?」





「那還用說麼,當然是你救你的。」提米嘆了一口氣,然後這樣跟他說。

而當提米看到達奇的模樣的時候,立即就後退了兩步,「哇--為甚麼這裡會有兩個陳進的!?」

「那看來我要說聲抱歉了,畢竟你們誰都救不了誰。」達奇看著跟在提米身後的眼鏡男,然後說道,「你們,全都要死在這裡。」

***

「我要先從那裡開始說起呢。」領路人想了一會,然後這樣說,「對了!就由創世的那一天開始吧!」

「別跟我們開玩笑了!」艾茵連忙打斷領路人的興致,「要是從那裡開始解釋的話,那得花多少時間才能說完!」

「啊,可是,要是不由這裡開始說明的話,往後的事情會比較難懂……」領路人苦惱地想了一會,然後這樣跟其他人說道,「那麼,就改由以問題的形式來解說吧,你們有誰聽過關於這座大陸的傳說嗎?就是那些說這座大陸的由來的故事啦。」





「世界原本只是一顆黑點,不存在任何的事物。」夏洛特想了一會,然後這樣道,「但是,先後由十二名聖者,流輪地以自己對幻的修為,花上一千年的時間,來創造出這個世界的一切。」

「沒錯,他們可是很努力的。」領路人點了點頭,像是夏洛特所說的傳說是真的一樣。

「可是,這也只是故事而已。」夏洛特道。

「不不不,它當然不是故事。」領路人說,「那可是真實存在的!要是沒有那十二個人的話,你們也不會存在於這個世上!」

「即使它是真實的,那又如何?」教授提出了疑問,「那和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啦,年輕人,我現在就要說重點了。」領路人說,「你們知道,那十二個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嗎?」

「這數千年來的文明,人類竟然能夠從連原生獸與花草樹木的區別都分不清的生物,進化成運用到如此能力的種族。」領路人道,「這可不是一般生物該有的進化速度,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到底是甚麼令我們能夠變成現在這樣嗎?」

「……」





眾人沉默不語,並不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而是希望領路人能夠繼續說下去。

「那是一本書。」領路人說,「這一切的起源,就在於一本書。」

「書?」教授怔了一怔,好像想起了甚麼一樣。

「那本書,叫做『序曲』。」領路人說,「也就是這一本書,讓我們所有生活在這座大陸的人,都擁有了足以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的力量--而那種力量,就是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