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在深宵時份的巴士,車上的乘客並不多,冷冷的白燈襯托著窗外的黑夜,加上車外微黃的街燈,總是顯得十分冷清。

和大伙兒分手後,我們並沒有怎麼說過半句話。

「你最近點?」又是她主動的打破我們間的沉默。

「幾好,忙緊disertation 既野姐,你呢?」我有點緊張的回答她。



「我都係。」她說。



「幾時決定要去英國架?」不想再一次沉默,所以主動問她。



「早排姐。」她回答我。



想起中學時,我們曾經有說過要一起去英國讀書,但最後,就只有她記得這個約定,而我,好像忘記了對自己的一個承諾。



雖然,可能她也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我好像上大學之後就忘記了這個夢想。

靜了下來的時間,她從袋中取出剛才的聖誕卡,想查看一下是誰寫給她的,但我卻不想她在我面前看這封我寫給她的信,所以就叫停了她。

「唔好睇住好嗎。」我問她。



「點解? 你寫既?」她問到。

「嗯,番到去先慢慢睇好冇?」我有一點尷尬的說。

「你都係,番去先睇啦。」她望著窗邊說。

街燈把她照得一臉微黃,眼睛總是帶著一陣憂鬱,好像藏著許多心事的樣子。想起來,很久沒有這樣仔細的望過她了,好想把她從憂傷中帶出來。

就這樣我們又變回沉靜了十多分鐘,不過我實在不想再任由沉靜支配著我們,更不想白白讓這個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流走。

我終於鼓起了勇氣和她說話。

「上次,對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