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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說過: 「有人說平行線最可怕,但我認為最可怕的是相交線,明明他們有過交集,卻總會在以後某個時刻相互遠離,而且越走越遠。」

曾經,我一直認為我和珈喬是一對平行線,因為我一直只可以有距離的和她並行,一同長大,然而卻一直找不到機會可以和她走近,每次想靠近一步,她卻很像同時走遠一步,之後,忘記了從那時開始,我這條線輕輕的傾斜了一度,漸漸的遠離過她,然後又慢慢走近她,然後那天我們終於交集中那一點,曾經我真的很想把時間停在這一點,因為就只有這一刻我們才真正的走在一起,然而,這些年來,我卻感覺到自己這根線又繼續前行了,但是,當相交線繼續前行後,有的就只會走得愈來愈遠。

在我迷失中的這數個星期,我每天就只有想我真正想要想做的究竟是甚麼。



九月,我還是選擇回到香港,因為香港的事,因為我自己的私事,我還是覺得我要回到這個地方,儘管身邊朋友都建議我多留在英國,至少安全一點。

但我知道有一些事,是應該要做的,今次不做就一定會有遺憾。

遺憾,不是因為做錯了甚麼,而是你錯過了甚麼。有時,因做錯的事而後悔,總有方法去彌補,有時,因為錯過的事而後悔,就是錯過了。

我以前錯過了很多次,心裡有著無數次遺憾,但這次在公在私,也有著很多我應該要做的事,我實在不想再一次遺憾了。

就像珈喬老是提及的那句,





「羅煒程,點解你做咩都係唔岩timing 既?」

九月五日,我踏上了英國往香港的飛機,一年多的英國修業學生生涯真正完結,下一次來到的時候,我再不是英國留學的學生的身份,而是一個到英國旅遊的畢業生。

我記得來的時候是夜機,想不到我回去的也是夜機。同樣地,我在機上的時間和來英國的時候一樣,在機上寫一封給自己的信,把這一剎心裡所思所想用文字拍下一張照片。

一邊寫著這剎間的心情,一邊看著這年來的照片,一邊讀著今年中的短信,眼淚卻突然從眼中湧出來,一滴又一滴的落在卡上,慢慢的把它沾濕。



一開始,我不知道我為何會這樣的感觸,因為我就是個這麼眼淺的人,然而愈讀愈多這年發生的事後,我開始知道我為何會這樣淚流滿臉。

我想起了我這年來是甚麼樣走過的,同時,我開始知道我真正的選擇了。

「不要再錯過了,不要再令自己有遺憾,羅煒程。」我寫下了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