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做咩係咁噴口水呀。」 

古SIR在我身後出現,看到我這大失儀態的一幕。 

「無..無事,古SIR你有冇構思?我指個帆。」 

「大約都有,你呢?」 

「我睇左好多古代帆船既設計圖同一D木工既書,應該都夠料。」 





「好似話今日會同莫二弟去西貢搵船,唔使再去圖書館啦。」 

好極了,我本身都不太喜歡圖書館這地方。 

「尋日個人...」 

「哦,好似重鎖係房入面。」 

「會...」我看看四周,「會唔會殺佢?」 





古SIR笑道:「唔會,我地係講求和平架嘛。」 
「小心何信同律師。」


耳邊再次響起霍倩玲的聲音。 

是的,我們每人都是自殺過的人。我們對這世界只有絕望,不相信愛,不相信友情,正義,公平,從來沒有出現過幫助我們。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殺過人才能加入這樣殺戮,覺悟,早就有了,這一個說甚麼不殺人,和平的組織,背後一定有著陰謀。 

我又記得在2014年5月台灣發生過一起斬人事件。報紙上有兇手行兇時的眼神: 對世界憤怒,對人生絕望,眼神中沒有一點光彩,明明是悲痛欲絕,眼框中卻沒有一點眼淚,剩下的就只有仇恨和殺意。 


這一對眼我每晚玩完手機後,都在屏幕的倒映中看到。 





「古sir,阿豪,嚴律師叫我地集合。」 

聞聲,我們便懶洋洋地走進社區會堂中。趙俊龍被綑著,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你尋晚,係想做咩。」 

「我...我因為好耐無食過野,所以想黎搵野食,見到有你地既人,就跟住你地,打算製造小小騷亂,再去偷野食。」 

「你有冇做錯!」 

「有....」 

「大聲d!」 

「有!」 





「知唔知錯!」 

「知錯!」 

「食物係我地所有人辛苦搵返黎,你對唔住我地所有人,同佢地道歉!」 

「咁多位,對.對唔住!」 

他流著淚,低頭向我們說。但是我留意的,不是趙俊龍,而是律師,他看起來好像義正詞嚴,但是我倒是覺得沒這種必要,來得這兒的都是被命運扔棄之人,做這種事來破壞對方自尊,目的只會有一個---- 

律師:「你肯唔肯臣服於我地?」 

不出我所料。 





「肯!」 

說不肯,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好,大家各自行動,你,跟莫二弟等人去西貢,由佢監視你。」 

又忙碌了半天,我們終於出發。他們沒有車,就只有大量的單車,但我和霍倩玲還是用我們用慣那台。我看著她,是的她幫了我很多,但到了最後我們一定要以生死相搏,還是不要對她投下太多的感情。

到西貢的過程沒有半點值得詳細描述的東西,途中都是一些平時見過的景物,唯一不同之處,就是變得殘舊--當然,沒有半個人影。 


到了西貢已經可以看到海水在反映著陽光,閃閃生光。但是,海上只剩下一些小得可憐的小艇,別說是我們想找的遊艇,連風帆也沒有半片! 

「喂,冇船既。」 

「我點知姐,繼續沿海邊搵啦。」 





莫二弟的「觀察」中,還包括遠距離視力,他自稱得到了「不用望遠鏡就可看到對面大廈美女出浴」的視力,所以基本上被他掃視一下,就知道有沒有船。 

我們一行5人: 我,霍倩玲,莫二弟,趙俊龍,古sir,就這樣白忙了半天。 

「d船去晒邊呢....」古sir在我們旁邊喝一口水問道。 

我們正坐於一個沒風的位置,天氣漸冷,風也吹得人不舒服。 

「應該同車一樣,走晒。」霍倩玲繼續基於她之前的理論說道。 

我卻回應:「無理由架,海上有水警,無咁易出,就算出左都好難入第二個國家既水域...」 

「咁只可以講,連水警都唔見埋。」 





此話一出,全場靜默,看著霍倩玲。 

「有咩唔得?你睇深圳個邊就知大件事,到左生死關頭,警察都係打份工,水警有良好既設備,佢地集體用水警輪走佬,有咩出奇。」 

「然後,d人見到咁既情況,就由海路逃亡?」 

「無錯。」 

「咁以你咁講,機場咪....」 

「咁又唔係wor,渣飛機唔係人人識,重要機場好多工作人員配合,機場應該重有飛機......不過,你地有冇人識渣?順帶一提渣飛機唔係去圖書館睇下書就識。」 

明顯是在說我吧. 

古sir思考了一會:「我有一計。」 

霍倩玲示意他說。 

「如果以你咁講,應該只會係用得既船先會被人渣走,咁樣既話,唔用得既呢?反正我地有阿豪。」 

「哎呀!係wor!」霍倩玲拍拍自己的頭。 

我聽到自己的名特別緊張:「咩...咩呀,我唔明wor,唔用得既我地要黎做咩..」 

霍倩玲說:「一般黎講,唔用得既船,都係動力系統有問題,又或者咁講,送入廠維修既船,大部分都係唔行得或者要保養。而我地要既船,根本就唔使動力,因為我地無油,我地係用風能,準確黎講,我地要一個可浮水既結構,如果咁講,我地要既地方就係...」 

「船廠!」

西貢的船廠不少,我們附近就有一間。我之前已經將18區的地圖都背了入腦,所以很清楚在那有船廠。 


「前面。」我指指前方海邊的一間小屋,「正記船廠。」 

「已經好耐無人黎過,有冇船架。」 

「唯有搏下啦。」 

我取出剪鎖器把鎖剪掉,推門而入。在船廠中間,有著一條黃色的快艇,明顯的不符合我們的要求。我們四處打量,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這時霍倩玲叫我過去:「阿豪,你記唔記得你最後未黎呢度前既記憶係幾時?」 

「2014年5月幾。」 

「咁就奇怪,你睇下D單。」 

我接過她手上有些帳單,上面的日期都是2015年年尾的。 

「我...我地..」 

「無錯,我地應該身處於未來。」 

「我地...」 

「喂,你地2個搵唔搵到野呀!」古SIR走過來問道。 

霍倩玲連忙把單子收到我的袋中:「無料到,下一間啦。」 

我們卻不知道,在下一間等我們的,是一場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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