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巷無雙 - HK IS UNIQUE》水巷命運，何去何從？: 第十六章︰曹軍飛騎襲新塘 備得貴人解危難
劉備得到徐庶的幫助，為自己的前路指明方向後，二人決定臨時到劉表府上拜訪，希望爭取金沙區議員支持。二人抵達劉府後，劉表馬上急忙設宴招待。
「玄德賢弟！如今見君平安回來真是太好！外面有傳言說你掉下懸崖，凶多吉少，我非常擔心你！」劉表拉著劉備的手說。「我一從垃廢會回來便立即派人到處打聽你的下落，卻一直未有消息……來，快請坐！」
「實在抱歉，要景升兄為我擔心，在下向景升兄賠罪。」劉備揖手而拜，其後眾人都到大堂坐下。
「景升兄，請先容我為大家介紹，此位兄弟是我軍的軍師，名叫徐庶，字元直。」劉備先行向眾人介紹。
「在下徐庶見過各位大人。」徐庶客氣的說。
「元直何必客氣，足下之名早已傳遍芒角城。水鏡先生八位學生之一，合稱水鏡八奇，其中一位就是元直了。」蒯良說。
「原來元直如此有名，劉備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請元直恕罪……」劉備尷尬的說。
「主公言重了……各位，我意客套之話於此完結為好，玄德與我今次拜訪，正有要事相求。」徐庶開門見山的說。
「何事？但說無妨……」劉表開懷的說。
「景升兄，恕我直言，今次我險遭毒手，背後乃是曹操所指使。曹操先行將我趕離垃廢會會議廳，再於在下退路上埋下伏兵，企圖將我暗中殺害，以除後患。幸得有心人暗中幫助，在下才可僥倖逃脫……」劉備回想起前天的遭遇。
「老夫雖深知曹操狡詐，但絕對想不到其竟會行此般骯髒不堪的手段。玄德你受苦了……」劉表安慰著劉備。
「不！在下想說的並非如此。我劉備所受之苦，比起廣大水巷市民所受的壓迫簡直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在下想說的是，如今各位親眼目睹曹操如何隻手遮天，把持政府，玩弄權力，壓迫市民，謀取私利，種種行為均是遺害社會，背離道德。我們身為民選議員，身負數十萬人民的支持，難道無法阻止曹操的暴行，與暴政抗衡到底？」劉備直入正題。
「玄德所言老夫何嘗不知，但我劉表一生無欲無求，只求把金沙地區治理妥當，人民安居樂業，便心滿意足。若與曹操在政治上抗衡，恐怕金沙區人民就要受苦，輕則經濟倒退，重則家破人亡。如此我如何對得住列祖列宗與數十萬人民？」劉表衷心的說。
「景升兄，我們的退讓是在助長曹操的氣焰，曹操一日一日地變強大，我們就一日一日地被無力感包圍，如此下去不出數年，水巷就要斷送在曹操的手中。我明白此事有極大風險，亦體諒你的處境，但請聽一聽我的計劃，再決定去向如何？」劉備再度勸說。
「玄德請講。」劉表仍樂意聆聽。
「鑑於如今垃廢會被大多數曹操派別所操縱，慢慢已經失效，其議員已成為投票機器，為曹操行使議會暴力提供手段及力量。我意，垃廢會決不可留，必須盡快與曹操劃清界線，另組獨立政府，建立地方議會，實行真正自治、自決。如此便能擺脫曹操控制與監視，亦免受其掣肘。景升兄對此有何意見？」劉備毫不掩飾地說。
「玄德此計風險實在太大，等於與那曹操直接宣戰，恐怕到時真的會造成大量人民傷亡，社會亦會陷入一片混亂……玄德請三思。」劉表驚恐的說。
「我明白此計是兵行險著，但在下實在是無計可施。」劉備捂著胸口說。
「玄德請想想袁術和袁紹如何敗亡……二人都是首先向曹操進攻，暫且不管其動機是為人民或為私利，但其結果都是失敗收場。袁氏家族身為水巷最大勢力的士族，兵力、財力、人力均十倍、甚至百倍於玄德之上，二人尚且如此。玄德力量微弱，守住新塘都已捉襟見肘，如何敵得過曹操？」劉表苦口婆心地勸說。「我此番話並不是要打擊玄德，我只想玄德想想現實情況，慎重行事。」
「我知道景升兄的苦心，亦知道自己的不足，因此才來請求景升兄助我一臂之力。眾所周知，水巷命脈所在正是金沙地區，景升兄掌握水巷過半的經濟活動，加上金沙區四通八達，攻守皆易。曹操雖領地數倍於景升兄，但大多都是發展中地區，經濟、人力、資源均不及金沙地區。若我等堅守陣地，我方定能抵抗曹操。」劉備再次懇求。
「玄德，實不相瞞，如今我雖名為金沙之主，但實權早已不在我手中。玄德知道金沙區經濟發展蓬勃，不知有否想過這是為何？因為此處有大量財主、士族居住，我與他們約定，不會插手於其市場發展，政府實行自由放任政策，如此金沙地區才能有今天的風光。可是，凡事有利亦有弊，在此政策下，政府的角色變得可有可無，權力亦漸漸轉移到士族手上。現在金沙區的所有軍政、財政與行政命令，都由蔡氏掌握，我只是個掛名的太守，實際上並無任何權力……這就是為何我極力希望玄德三思而行的原因，請玄德明白……」劉表將自己的苦衷坦誠相告。
「這……但是景升兄……」劉備無言以對。
「主公，既然景升兄有其苦衷，我等亦莫要強人所難，我意此事就此作罷。」徐庶阻止劉備繼續說話。「可是，景升兄，請恕我直言相告，曹操如今聲勢滔天，必會乘勝追擊。而下一個目標，必定是直指金沙地區，請景升兄盡早作好準備，兩年之內，曹操必到……」
「主公，我看天色不早，我等應盡快返回新塘，向我軍將士報平安。」徐庶說。
「如此，我等便不打擾景升兄了，多謝兄台照顧，容我等告辭……」劉備與徐庶說罷便轉身離開。
劉備向劉表告別後，策馬奔回新塘。關羽、張飛等將士見劉備平安回來，紛紛上前慰問，擁著劉備哭作一團，其後決定當晚與一眾士兵大醉一場。翌日，軍師徐庶忠告大家加緊練兵，為對抗曹操做好準備，故劉備軍團全軍進入備戰狀態。同時，曹操派往追殺劉備的隊伍回到許田，並將劉備墮崖的消息帶到曹操府上。曹操對此不以為然，一日不見劉備屍首，仍然相信劉備尚有一線生機，如此曹操日夜坐立不安。一周後，曹操派往四處的細作打聽到劉備的消息，並將之告知曹操，曹操聽後勃然大怒。
「可惡，這劉備如此命大，竟然在我的天羅地網中逃脫。來人！立即派人前往新塘剿滅劉備……」曹操怒曰。
「主公請息怒！且聽在下一言。」賈詡冷靜地說。
「第一，劉備在主公手上逃脫乃天意，主公莫要怪責自己。第二，劉備此刻從死裡逃生，短時間內必不會離開新塘，其兵士定必加緊防備，此時派兵征剿實在不智。第三，劉備勢單力薄，對主公威脅極微，現時當務之急乃盡快向各太守收取六大基建的前期撥款，以補貼我軍軍費。只要主公財力、兵力、勢力均十倍於劉備等反對派，主公便能立於不敗之地。」賈詡分析。
「文和，你所言有理，我過於衝動了，那所有事就依你所言……」曹操冷靜下來說。
在其後數月內，在劉備與江東集團議員全數缺席下，垃廢會仍能正常地舉行會議，曹操便趁此無人之境，再度通過對自己有利的法案。半年後，六大基建的計劃詳情已經全部擬定完畢，意味著所有工程在獲得撥款後可以立刻上馬。馬騰、劉璋不敢得罪曹操，故馬上將款額上繳，以對曹操示好。曹操向金沙區的蔡氏許以承諾，在垃廢會獲得撥款後，將琛巷高速道路(金沙段)外判與蔡瑁旗下的蔡氏建築所負責。故在蔡瑁極力推動下，劉表萬般無奈的先將一半款項上繳曹操。而江東地區雖不願意將款項上繳，但為免馬上與曹操缺裂，決定推搪因財政不穩，先上繳一半款項，另一半留待日後再議。曹操得知一眾太守行動此般迅速，亦暫時無意與江東集團或劉表開戰，決定欣然接受所有款項，以示自己的大度，並對此大造文章，製造輿論。曹操派人到各地市集張貼大量宣傳海報，派發號外，在報章中大肆報道工程順利上馬，並將自己吹捧成為英雄。
「六大基建撥款大成功，水巷人民團結就事成！」市民在市集內讀著告示板上的公告。
「曹孟德親自領導，未來水巷發大財！」市民讀著號外的標題。
劉備軍中的哨兵到市集取來了數份號外，回到軍營交予劉備。徐庶心知不妙，馬上與眾將召開緊急會議。
「列位，一眾太守在曹操的淫威下已經屈服，並將前期撥款交到曹操手上，我料撥款中有八成都是落入曹操口袋中，如此曹操軍費大增，力量亦大增……」徐庶憂心的說。「更可怕的是，曹操進行輿論攻勢，將六大基建說得美輪美奐，並將自己推上高位，將自己神話化。若我等不反擊，民眾便會被大量單向輿論洗腦，屆時我們就會失去人民支持，變成孤軍。」
「時間緊迫，一切聽從軍師調配！」劉備對一眾將士說。
「首先，在政治層面，主公必須以自己名義發聲明，在議會中嚴正譴責曹操。一，漠視民生、樓價高企、物價上漲等問題。二，強行推動大環區計劃，令水巷失去特色及其獨特性。三，無視新移民政策令水巷超出承受能力。四，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無對六大基建進行可行性及風險評估。五，官商勾結，合謀定價，謀取私利。」徐庶一口氣說。「再者，在社會層面，主公必須製造輿論，反擊曹操，舉辦集會、遊行，號召群眾支持，宣示民意。最後，軍事方面，我軍必須進入作戰狀態，加緊練兵，儲備糧草，密切留意曹操一舉一動，但切記不可主動出擊，只可堅守。」
「好！各位聽著，軍師所言，句句都是軍令，若有不遵，軍法處置。」劉備吩咐著自己的部下。
在聽從軍師的命令後，各將士都離開大帳。劉備向徐庶詢問著下一步應當如何應對曹操的攻勢。
「元直，你曾跟我講過，對抗曹操最重要的是脫離垃廢會，另組地方政府。此事應如何處理？」劉備不解。
「主公，現時曹操已不計較一時之氣，而著眼於天下大勢，並將矛頭指向各地太守，從政治與經濟上慢慢削弱各太守的力量。在下先前所說脫離垃廢會一事，前提必須有其他太守與我方結盟，否則曹操就會將所有矛頭指向我軍，我軍難以抵抗。主公現時需要做的是派使者向江東、西屯、嶼川等，說服其與我軍結盟，我軍亦要同時盡力抵抗曹操攻擊。脫離垃廢會乃主公最後一著，萬事必須暗中進行，等待合適時機。」徐庶冷靜的說。
「明白。元直，此次對抗曹操，你有多少把握？」劉備憂心地問。
「主公勿憂，在下已有良策，曹操若敢前來，必敗無疑！請主公放心。」徐庶氣定神閒的說。
如此，劉備與將士便跟從徐庶的計策行事。由於劉備不方便出席垃廢會會議，便將其譴責聲明交予劉表，用劉備之名義在會議上代為發表。當天會議，劉表在宣讀聲明後，其他地方太守都知道劉備平安無事，暫時鬆一口氣。曹操則對其聲明不屑一顧，無半點回應，繼續主持會議。一星期後，劉備於金沙地區舉行聲討曹操集會，超過五萬金沙區居民參與，劉備更邀請在曹操領地逃難到金沙地區的居民，於台上發表演說，大數曹操的惡行。其後，劉備軍團乘勢追擊，於金沙區各報章大肆宣傳集會之成功，並逐漸將消息傳開到其他區域，令金沙區及其周邊地區，包括曹操領地與金沙區之邊界，都有類似消息流傳。
而反曹操的聲音亦隨著維江，順著滔滔江水，流到江東一帶。惟江東議員面對著另一方面壓力，罷會行動究竟如何處理？當初江東議員齊心一致進行無限期罷會，時至今天，半年已過，曹操在議會內如入無人之境，順利通過多項對自身有利的政策，並將垃廢會的功能發揮到極致。反觀江東地區，因缺少垃廢會的議事權和參與權，未能得到資金以推行政策，只能運用江東地方少量稅收，維持有限度的施政，可惜發展進度緩慢。社會上民眾開始有微言，覺得議員罷會無助江東的利益，不如盡早復會，以獲得資金發展江東，而江東政府內亦出現意見分歧。
「列位，實不相瞞，今天我召集大家到來，是想與大家謀劃我軍未來的方向。我先與大家約法三章。一，今天所有人必須表達自己心中所思所想。二，必須暢所欲言，不必避嫌，言者無罪。三，任何消息未經同意不得向外公布。那麼大家來說一說。」孫權首先與江東全體重要官員發表宣言。
「主公，有些事老臣一直希望主公斟酌……」張昭凝重的說。
「子布請講！」孫權虛心聆聽著。
「謝主公。對於我軍垃廢會罷會一事，社會上開始有反對聲音，覺得一眾議員罷會之後毫無作用。一方面不能阻止曹操繼續推行惡法，另一方面更拖累江東整體發展，故早前數萬江東人民聯署，向老臣呈上萬民書，希望老臣將百姓意願轉達予主公。」張昭拿出一疊厚厚的竹簡。「主公請看。」
「老先生辛苦了，此事我會三思。」孫權仔細看著竹簡。「還有誰人與子布持相同意見的？」
「主公，在下認同張大人之見解！」大部分江東官員都跪下，向孫權表達意見。
「好吧，既然諸位意見一致，此事我會盡快安排。各位請起。」孫權冷靜的答曰。
張昭乃江東文臣之首，亦是創辦人孫堅、其子孫策的左右手。孫策失蹤後，張昭便盡力輔助孫權治理江東。孫權亦奉張昭為師，凡重大政策，首先必會徵求張昭的意見，故江東官員大多非常尊敬張昭。在處理罷會一事後，眾人再將近日所發生之事與孫權討論，亦達成共識。惟入夜後，魯肅面色凝重的往孫權府上，面見孫權。
「子敬來此何事？請坐。」孫權微笑著說。
「主公，你還能笑得出？江東如今陷入兩難的局面，我於府上苦思良久，故前來面見主公。」魯肅苦惱的說。
「來，有何事但說無妨。」孫權仍開懷的說。
「主公還記得在伯符將軍失蹤後，在下與主公所說的一番話嗎？」魯肅說。
「子敬之言，我牢記於心。」孫權自信的說。「子敬建議江東應首先做好內政，繼而與劉表、劉璋等結盟，最後與曹操劃江而治。」
「不錯，先前我等於垃廢會宣布無限期罷會，向曹操抗議，此事非同小可。百姓已經知道江東與曹操處於對立局面，各界人士都已就此事表態，故此江東亦失去多個親曹操界別人士支持。可是，主公如今要我等復會，等於再次屈服在曹操的權威下，向曹操投誠。當初支持我等罷會以抗曹操的人士必會譴責我等反覆無道，而曹操派別人士亦不會信任我等。那江東豈不是兩邊不討好，陷入兩難局面？」魯肅解釋。
「子敬不必過於憂慮，此事我早與子布與公瑾商量好，二人亦同意復會，你不必擔心了。」孫權笑說。
「主公！在政治世界裡，從來支持和反對，就像河的兩岸，人們必須選擇投靠哪一邊。若在河中遲疑不決，必被淹沒。在下懇請主公三思。」魯肅再度進言。
「子敬，你的一番苦心，我十分感動，但此事真的經過深思熟慮而決定，你就不必多言了。天色已晚，你亦趕快回府休息吧。」孫權帶魯肅來到府門前。
在江東議員與曹操商討後，決定重新復會。曹操亦對決定表示歡迎。金沙區方面，在劉備連續的文宣攻勢下，曹操集團開始感到威脅，故曹操決定召集將士商討如何處理劉備問題。
「相信諸位最近都留意到金沙區有大量所謂反曹的活動，活動號召者又是那劉備。那麼諸位對此有何意見，我方應如何應對？」曹操問。
「主公，劉備知道自己不敵，故此番放棄與我軍力敵，改為製造輿論，如此計謀，背後必有高人指點。」程昱說。
「竟有此事？又有何高人？」曹操惑曰。
「金沙地區人杰地靈，人才義士輩出，有高人亦不足為奇。」荀攸說。
「那麼我軍應如何應敵？」曹操再問。
「我意我方應首先探其虛實，若其背後有高人指點，我軍應慎重行事；若劉備虛張聲勢，再名正言順進攻不遲。」荀攸建議。「主公可先派一隊精兵，到新塘一帶視察，再到城下佈陣，邀請劉備出席垃廢會大會。如今江東派議員已經復會，劉備再無任何理由拒絕出席會議。若其願意，我方可護送劉備到許田；若其拒絕，我方可名正言順以垃廢會之名捉拿劉備。劉備想玩輿論戰，我方亦可與他比拼一番。」
「好！曹仁、曹洪聽令！命你二人帶領五萬精兵，明日出發到新塘城外駐守，監視劉備一舉一動。無我命令，一律不可出擊。」曹操命令著。
在曹仁、曹洪出兵後，徐庶已從細作身上得到消息，故立即與劉備商討對策。
「主公，細作探報，曹操已派曹仁為先鋒、曹洪為副將，率兵五萬前來，現已兵過半途。」徐庶冷靜報告。
「五萬……是我軍兩倍有餘。」劉備眉頭一皺。「不過見先生神態自若，想必早有退敵之策。」劉備鎮定的說。
「主公，那曹仁雖有統兵之才，亦在曹操身上學到充足的軍事知識，可是其性情過於剛烈，立功心切，必會衝動行事，要對付此等將領不難，請主公放心。」徐庶說。
其後，劉備全軍馬上戒備，將各處城門關上，並將裝備、軍械、糧草等物資搬到營中，準備應戰。翌日正午，從遠處看到沙塵滾滾，馬蹄聲不絕，人馬沓雜，劉備軍已派弓弩手到城牆上戒備，城中步兵、騎兵都已準備好隨時出戰。而徐庶下令全軍堅守不出，爭取時間觀察曹仁軍團之陣型。
「軍師！將士們都準備好了，為何仍不下令進攻？」張飛大喝。
「三弟不可無禮，一切聽從軍師吩咐。」劉備制止著張飛。
「請問軍師在等甚麼？」關羽再問。
「兩位將軍請稍安毋燥，我在等時間過去。」徐庶解釋。
劉備與徐庶在城牆上觀察著曹仁的軍隊，只見城下一片藍海，全都是穿著曹操軍盔甲的士兵，其軍陣一字排開，向左右伸延。最前排的士兵一手執長盾，一手執長棍，頭戴面具與頭盔，並以手中長棍敲打著盾牌，大聲叫罵。第二排往後的士兵手執圓盾，支援第一排的士兵。陣中央有大量手執遠程武器的士兵，背負大量彈藥。陣型後方有數百個騎兵，手執旌旗來回晃動，在旗幟在陽光反射下不停閃動。而曹仁在陣型中央位置，站到帥台上，擂著鼓，帶領著號角和步操。不久，曹洪從陣中單騎來到城門前，請求劉備相見。
「在下曹洪，請劉玄德前來相見。」曹洪在城牆下叫著。
「子廉來此何事？還帶來大隊人馬？」劉備在城牆上問。
「我家主公見玄德多日未出席垃廢會會議，故派在下前來探問，並派隊伍護送玄德回許田，以盡議員責任，請玄德切勿誤事。」曹洪說。
「在下公務繁忙，恕不能奉命，請子廉回去告訴曹公，曹公之美意，在下已收到。」劉備堅決拒絕。
「我方五萬將士在新塘城外等候已久，此事請玄德斟酌！容在下告辭。」曹洪策馬回陣中跑去。
在劉備與曹洪對話期間，徐庶已對曹軍陣型觀察完畢，開始部署戰鬥策略。在曹洪回到陣型後，劉備、徐庶與一眾將士於大帳商討應對之策。
「諸位，曹仁此陣名為有頭威無尾陣，其特點是將精銳部隊全部調往前線，後方乃少量騎兵與號角兵，利用號角、鼓聲與旌旗閃動營造人多勢眾的假象，希望以最強勁姿態震攝敵人，挫其士氣。」徐庶解釋。「破解此陣方式甚為簡單，我軍須派出一名騎術了得，行軍迅速之將軍，繞到敵陣後方，先解決號角、擂鼓兵，再突入騎兵陣。當我方騎兵與敵方騎兵來回交戰時，因速度太快，對方中央的遠程武器無法瞄準便會失效，我方騎兵可繼而攻破遠程兵。之後的圓盾兵乃支援兵種，並無太大抵抗能力，將軍可帶領士兵集中從一點突破，成功突破一點後，敵軍陣型已潰散，並會蔓延到整條防線。剩下的事就是解決最前線的長盾兵，而此時我軍便可大開城門，將其圍而殲之。」
「好！如此破陣，曹軍必敗！」劉備高興的說。
「那麼……子龍，勞煩你帶領二千騎兵，前往破陣，如何？」徐庶問。
「末將謹遵軍師吩咐！」趙雲答曰。
「請將軍從西城門趕往山下埋伏，待午後酉時正，敵軍人馬疲乏時出擊。切記，破陣時必須留後路予敵人撤退，不可趕狗入窮巷，否則反而會激勵其士氣。拜託將軍了！」徐庶拜謝。
「軍師，子龍去破陣，我跟二哥做甚麼？」張飛不耐煩的問。
「兩位將軍辛苦些，勞煩兩位到地龍谷兩旁埋伏。子龍破陣後，曹軍必從最近的路，即是地龍谷撤退。谷內泥濘滿佈，潮濕非常，曹軍入谷後必然寸步難行。兩位只要待曹軍路過半途，突然殺出，必然大有斬獲。」徐庶吩咐著。
「好！明白了！」張飛馬上帶著兵器出發。
「主公，來下棋吧。離擊退曹軍仍有一段時間，無謂在此乾等。」徐庶到桌子上擺好棋盤。
「好！有元直在，我大可放心。」劉備坐到棋盤旁，與徐庶下棋。
新塘城內，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在城外佈陣的曹軍，其叫喊聲亦漸漸微弱。日暮西垂，數個時辰過去，徐庶便與劉備走往城牆上，準備擂鼓督戰。酉時剛過，二人聽見從遠處傳來的廝殺聲，想必是趙雲正在破陣，於是城牆上的士兵便開始擂鼓支援，而曹軍前線的長盾兵仍未知道發生何事。
當廝殺聲愈來愈近時，只見趙雲突破中央防線，正在衝散圓盾兵的陣型。此時，前排的長盾兵如夢初醒，發現後方有難，故不理陣型，紛紛趕往後方支援。同時，新塘城的城門打開，麋芳、劉封、孟達等將領帶領城中僅餘的一萬兵馬，從正面圍攻曹軍。圓盾兵對移動迅速的趙雲騎兵隊無可奈何，只好節節敗退，而前線的長盾兵失去後排屏障，紛紛四散，曹軍陣型一下子潰散。
破陣後，劉備軍團對曹軍逐個擊破，棒打落水狗，而曹軍為免繞過山巒，只好沿著離許田最近的地龍谷撤退。曹軍入谷後，士兵早已身負傷勢，士氣低落，亦顧不上陣型。路至半途，關羽、張飛突從兩旁山峽殺出，以破竹之勢從高而下大舉進攻，曹軍被泥濘所限，無法逃走，只能盡力擋住攻勢，爭取時間護送曹仁與曹洪離開險境。一個時辰內，數萬曹軍全命喪泥濘之下，而曹仁、曹洪則逃去無蹤。
關羽、張飛從泥濘中拾取尚能利用的物資與兵器，將其裝滿數十架木頭車，運往新塘城。在黑暗中，劉備見到遠處的火把，便知是二弟、三弟凱旋而歸，故立即開啟城門迎接。劉備見到每個士兵回城時都面帶笑容，見到一車又一車的物資，不禁流下眼淚。
「主公，如今我軍勝利，為何流淚？」徐庶急忙的問。
「元直，想我劉備從黃絲起義起兵至今，十多年內屢戰屢敗，到處逃亡，從來沒有一嘗勝利的滋味。直至先生的出現，我軍才能擊退曹軍，而且是徹徹底底的大勝。先生不但讓我重新有了希望，更令水巷人民有了抗爭的希望……」劉備眼睛通紅的說。
「主公，在下萬萬受不起。」徐庶拉著劉備。「在下日後定必盡心盡力輔助主公，匡復水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