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簷走壁。
很習慣的行動。
 
身體很輕。
體內的力量卻不斷湧出。
 
好想跑得更快。
 




天橋。
貨櫃。
屋頂。
 
杜淵靈一直在不同的建築物頂部跑著,腰間繫著劍,背上揹著戰輪。
還有從軒轅未央身上取得的蓮照弓。
 
目的地未明。
 
只知道...




自己要做的,是把四面的狙擊手引開。
 
很清楚。
真的。
 
狙擊手極多。
而自己,已經感受不到痛楚。
 
即使被擊中...
這個身體也會若無其事的繼續行動。




 
所以,倘若在哪一刻,自己不能再奔跑。
失去行動力——
 
這次,就會是最後一次任務。
 
但很想看看,那個完全不能想像的畫面。
剛才張烯晨於向自己解釋這一切狀況時,提起的光景。
 
這裡是『裡面的世界』。
在會場之中。
 
會場之外...
是『外面的世界』。
 




『場內既人,會進行紫荊守衛。』
『咁場外既人會點?』
 
在比賽開始之前。
在司徒鏗那處,完全得不到答案的疑問。
 
『場外既事你唔需要理,你只需要顧好場內既野。』
 
從張烯晨的口中。
終於得到了一點眉目。
 
『總之你只要生存,就係對場外最大的幫助。』
 
當時司徒鏗的那句話,也似乎再變得更合理了一點。
 




從張烯晨的口中...
探出來的句子。
 
像是內地電視台的電視劇一般,不像話的畫面。
 
『阿櫻,佢係貴族中既貴族。』
『爸爸媽媽,係好平凡既香港人。』
『唯有佢,係受盡萬千關注既果一個。』
『英國公爵既孫女、美國官員既義女。』
 
連著軒轅未央的身份,一同公開。
 
『係用自己做餌。』
『同英美有關係既香港女仔被政府使用殘暴手段殺死——』
『對而家視中國如心腹既英國同美國嚟講,係一個好好既機會。』




 
以及理解了。
在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當時,軒轅未央那不合理的反應。
 
『唔好解我落嚟。』
『唔好白費我心機。』
 
明明還有氣息。
但卻不許杜淵靈把自己解下來的反應。
 
『聽住,杜淵靈。我一定要死。』
 
就像是,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切的發生那樣。
 
『唯有我死,革命至會真正開始。』




 
唯有她死——
 
張烯晨口中的狂言,才有可能成真。
 
『香港人必須起身,去反抗呢個政府。』
『佢地要再次上街,遊行,抗爭。』
 
如此遙遠。
如此荒謬的畫面。
 
『即使賠上自己條命。』
 
使人禁不住想要否定。
 
「佢地唔會出嚟。」
 
杜淵靈自己也很清楚。
 
跟在歐雨峰身邊這麼久的時間。
她很清楚。
 
她的主人,在為了一群毫無動機及勇氣的人民而戰。
 
他們只在乎自己的生死。
他們,不會為了抗爭而冒險。
 
對他們來說,都已經被推倒在地了,乖乖躺著被多抽插幾下,反而可能更爽吧。
 
『有冇聽到,峰同埋高峻賢合作緊?』
 
張烯晨如此反問。
使杜淵靈又記起他們剛才交易的畫面。
 
『峰今次都豁咗出去。』
『一班唔為自己抗爭既人,唔值得阿櫻去為佢地犧牲。』
 
畢竟...
是如此珍惜的伴侶。
 
公子。
你是用什麼心情,去看著軒轅未央送死的?
 
『所以,如果香港人真係唔識抗爭。』
『我地就逼佢地去抗爭。』
 
強迫?
如何強迫?
 
他們被政府強迫了這麼多年,有起來抗爭過嗎?
 
『逼佢地作出選擇。』
 
『一係抗爭——』
『一係死。』
 
呯———!!!!!!!!
 
杜淵靈回過神來,十一點方向朝自己這邊開了一槍。
往後一躺,避開了子彈。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來了。
 
源源不斷的槍械聲。
 
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
在這個情況下,如果太急於去找掩護的話,可能會被逼進目標範圍,成為甕中之鱉。
 
所以,找掩護,不是杜淵靈於遇上危機時的選擇。
 
選擇,只有兩個。
要不就是正面迎擊...
 
要不就是往前突破。
 
Why not both?
 
杜淵靈把自己本來已經極快的步伐再加速,手探往後方,再拉出來的時候,已經甩出戰輪。
戰輪在外面轉完了一圈,回到杜淵靈手上的瞬間,又再次被甩了出去。
 
沒有停下來的槍聲。
 
但至少是有變得稀疏了。
 
是因為有些被殺了,亦是因為有些正在躲避著杜淵靈的攻擊吧。
 
也好。
亦因為殺得如此高調...
 
才能把更多狙擊手引來。
 
狙擊手,更多聚集在這一邊的話。
公子他們,也就能爭取更多的時間。
 
...紅色的煙柱。
遠方,大約不到兩公里的位置,一路直衝上雲層。
 
有了。
 
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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