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警署會客室中甦醒過來,第一眼便看見何定邦。不知道為何原因,哭崩的我竟然緊抱著他不放,也許此刻我需要找個可供情緒發洩的窗口。原本警方叫了白車,我說不需要,但何定邦堅持要跟我到急症室詳細檢查一下。在找不到任何病因的情況下,醫生只好把我的昏迷歸類為患上創傷後遺症的結果,我因此成為了一個患上創傷後遺症的檢控官。

幾天後,何定邦跟我聯絡,我跟他說明了與賈亦真結識的經過,與及當時具體的情形,但我沒交代有關陸無窮出現的情節,而且我亦無法證實賈亦真的生死,因此警方仍舊把他列為頭號通緝犯。何定邦於會面後給了我他的電話號碼,說有需要時可隨時聯絡他,離開後我有想過再找他傾訴,前提是他要具備能為我提供心理輔導的意願。

所有事件暫時告一段落,逆權侵佔案件在證人和辯方都失蹤或死亡的結論下CLOSE FILE,倩兒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並逐漸好轉。上級認為我應該趁機放假去散心,順便收拾一下錯亂的情緒,我因此獲批三個星期的假期,我決定找點瘋狂的玩意去分散注意力,機緣巧合之下去了死黨開設的中心學攀岩。雖然攀岩確是很刺激,登上山峰亦頗有成就感,但無奈我此刻的心情卻仍舊徘徊在谷底,晚上只得一個人的時候,我依然會間中發惡夢,夢中的我分不清楚誰是賈亦真,誰是何定邦,彷彿時間停留在我出事之前。

「妳仍舊想念著過去?」夢中的陸無窮在說。
「你是陸判官嗎?點解你又出現?」我說。
「在夢中我才可找妳詳談,因妳的肉身暫時無法一心二用。」陸無窮回答。
「你是講真的嗎?」我問。




「妳有沒有發現沒有鬼魂再纏擾妳?」
「就是因為有你的存在嗎?」
「對。目前為止都是這樣。」
「你對我有企圖嗎?我不想身體被他人佔用。」
「我的元神在人世存在了數百年,早已不再眷戀男女情慾。」
「但係你想我點樣做?」
「當我有需要求妳幫忙的時候,我會要求妳給我上場的機會。」
「然後呢?」
「事情辦妥後,身體便輪到妳上場接管。妳放心,違反道德的事我不會去做。」
「即是話每次行動你都會通知我?」




「對,但妳現時的身體狀況需要調整一下。」
「要點樣調整呀?」
「我的六壬神功必須配合強健的體格和敏捷的身手去施展,妳現在還未算合格。」
「你想點樣?」
「我會趁妳睡覺時借妳身體練功,以提昇妳的體能。可以嗎?」
「咁其實......可以的。」

我知道一些患上創傷後遺症的個案,後果會很極端,嚴重者甚至會去到自殺的程度。我相信如果能透過鍛鍊身體去令我忘記過去的話,會是一個很好的主意。我平時有玩開瑜伽,加上最近學了攀岩,因此有信心能克服體能上的挑戰。

想不到兩日後,倩兒竟帶著奇異的目光問我:「家姐,妳患上夢遊嗎?知唔知妳昨晚半夜在浴缸頂天花擺出凌空一字馬,僅以雙腳貼牆支撐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