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斌在法庭上突然間失去了語言能力,如同一具欠缺了電源的機械人那樣呆立在原地,期間雙目空洞,神情呆滯,頭上和後頸不斷有黃豆般大的汗水向下滴落,汗水除了令他的外套濕透之外,亦使地上形成一窪積水。與此同時,在法庭上的一角,一名體型肥胖的旁聽人士正在大模斯樣地進食帶來的食物,當吃得津津有味之際,口中的唾液不斷地滴在椅上,行為極度噁心,令旁人為之側目。
「坐在旁聽席樓上對落第二排位置那位穿著啡色外套的男士,法庭內已張貼了告示指示不能吃東西,請你馬上停止。」法官說。
就在此刻,陸無窮忽然在我內心叫喊:「我必須暫時離開妳一會,待審訊結束前我會回來的。」
由於那人仍照舊在吃,法官遂命令將他驅離現場。當那人離去之後,蘇文斌開始回復自我意識,審訊繼續進行。在審訊結束後,法官宣佈下一堂為結案陳詞,從形勢上來看,蘇文斌被判處有罪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當我欲回家休息以便準備結案陳詞之際,陸無窮突然把我叫住。

時間來到晚上夜闌人靜之時,在葵涌貨櫃碼頭內,一個手持啤酒樽的男人正在濃霧中緩步前行,那人體型肥胖,滿身酒氣,咀角還溢出大量口沬,伴隨他身旁還有數不盡飛舞中的蒼蠅。他邊走邊笑,似乎正在回味日間的所作所為。男子來到碼頭近海堤之處,一度吹起口哨來,那口哨聲在深宵時份吹起來竟帶著無數回音,回音在貨櫃與貨櫃之間穿梭不息地傳遞,氣氛詭異非常。

位於男子身後一段頗長的距離,一名妙齡女子於漆黑中現身,她是沈碧君。
「估唔到妳能跟蹤到這裡來,果然有點本事,我想知妳究竟點樣搵到我?」男子說。
「我一早已知你附在姓蘇那名罪犯身上作惡。由於五鬼的身上附有獨特的氣息,只要我在法庭外的出入口佈下咒縛陣,即使你利用分身離開,當我使用六壬神功的磨光掌加上天眼通一樣可以將你手到拿來。」沈碧君說。




「貪婪是人之常情,我為了避開你的緝捕,已經再沒有霸佔他們的身體,只是像寄生蟲般依附在宿主身上吸取其精華,即使冇我存在,他們一樣會犯罪,為何你依然對我窮追不捨?」男子說話時吐出大量口沬,一隻蒼蠅降落在他咀角邊吸食那些口沬中的營養。
「正因為人間有你這孽畜的存在,才會不斷在每個人身上散佈貪婪因子,如果我不及早撥亂反正的話,只會有更多人身陷苦海。」沈碧君說。
「癡線,話我害人?乜你唔知我是社會進步的力量,股市樓市上升的火車頭嗎?我所到之處有如天降橫財,人人趨之若鶩,你到底憑甚麼制裁我?」男子說。
「就憑間接被你害死,為數上千萬的那班枉死冤魂,已綽綽有餘!」沈碧君說。
「我想妳是唔見棺材唔流眼淚,就睇妳六壬神功點同我玩。嘿嘿........」男子說話同時,從口中飛出大量蒼蠅,期間他把啤酒樽底部爆開,露出玻璃裂口邊緣的致命銳角。

蜂擁而上的大群蒼蠅包圍著沈碧君,濃霧加上蒼蠅令她視線完全被遮掩。
「哈哈........從來冇人可以制裁到我,唔信妳可以死後問下有份捉我那班道士的下場。」男子一步一步走向沈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