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廁所爆喊後,陸無窮似乎無聲無色地離開了我的身體,我下一刻馬上感覺到我重新掌握回自我,但換來的卻是要獨自面對一切潛藏的危機。右眼的淺綠色開始消退,一切好像回復原來的模樣,但同時兩邊耳仔卻聽到耳鳴聲。我的感覺像大病初癒,不自覺地咳了數下,到底我之前是否發夢?姑勿論陸無窮那個身份是否來自我的幻覺,我提醒自己要平復心情,努力振作起來。

放工後定邦在公司樓下接我,一見我即問:「妳冇事嘛?雙眼紅得幾緊要。」
「冇事,只是吹沙入眼。」我說,然而眼淚早已將淺綠色的衣領弄濕變成深綠色。
「我們去翻上次間餐廳好嗎?」
「今晚我想上你屋企食。」事實是我不想被其他人見到。

我們在他家樓下找到間外賣店,叫了外賣套餐便匆忙上樓。由於感到心情納悶,晚上我同定邦在他家裡吃飯時只能勉強製造一些話題出來填塞彼此的空間,定邦已感覺到不妥,由於我不想掃他興,唯有求其講個藉口借故推搪。屋內只得我們兩個,晚飯後我們坐在梳化看電視,雖然那是一齣笑片,然而來自電視的畫面與內容卻只是環境嗓音,完全進不入腦。
「如果妳有心事,大可講來聽下,兩個人分擔總好過一個人攬晒上身。」定邦說道,我差點忘記他是半個心理學家。
「我想問,如果飛機失事,你同我得返一個降落傘的話,你會點做?」我問道。




「如果真係有咁一日,個降落傘留俾邊個都冇意思。」定邦說,但他點都估唔到個降落傘其實一直都收藏在我處。

我靜靜地坐在他身邊享受彼此的共同時光,感受生命如時間般無情的流逝。他不經意托了一下眼鏡,然後默默地望著我雙眼俏俏說:「妳今天的外表有點特別,是否眼睛瞳孔的顏色改變了?」原來他從不知道這個樣子才是平常的我。
「我依家個樣好睇嗎?定係你鍾意之前個LOOK?」我打趣問道,不知為何心情突然轉好。
「不論妳邊個樣我都咁鍾意。」定邦說話同時,我們持續保持對望,雙眼愈是看得入迷,心中愈渴望看清楚對方,面部互相向著彼此貼近,不知不覺間我們的脷互相交叠著,為的只是品嚐來自對方嘴巴內的味道。剎那間,我們的體味在對方身上融合起來。他的手把我上衣的鈕扣一粒一粒地解開,最後將整件衫脫掉,然後是BRA和裙,最後索性把我的內褲也一併沒收,此刻我感覺到身體自由自在全沒束縛,彷彿放下一切精神枷鎖回歸自然,下一刻我們就在客廳做起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