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恐懼狀態的我忽然月事來潮,一些月經更不受控地濺到地上,當鮮血沾上面前這個「它」之際,「它」面部卻浮現出痛楚的感覺,同時輪廓亦逐漸減退,身影更慢慢消失,直至完全沒遺留下半點痕跡。我緊張地調整自己呼吸,希望可以平復情緒。回過神的我此刻大叫出來,叫聲弄醒了施嘉莉,她立即出來查看究竟,然而甚麼也沒看到。

穿上半透睡衣的她看著我赤裸的身軀時面上找不到半點尷尬的表情,她溫柔地撫摸著我,像在照顧受驚嚇的病人般。「咩事?點解妳會成身冷汗?」她以手撥開我的頭髮並看著我的臉在說。我將剛剛見到奇雲的鬼魂和昨晚看見邱處榮出現在意外現場的事通通告訴了她。
「真有咁樣的事?」施嘉莉說。「但我相信處榮的為人,佢唔會害朋友的,係妳諗多咗,可能係奇雲的魂魄一時嚮山上蕩失路,跟妳返來屋企見我都唔出奇。」

換上衣服後,我在施嘉莉家逗留了一段短時間,本想一起去吃早餐的,誰知定邦突然打電話來,我接過電話後說了幾句,可能是施嘉莉在一旁留意我舉動的關係,我感覺到很不自然,收線後我以家中有要事為由藉詞離開。離開施嘉莉家的路上,我想了再想,如果邱處榮是清白的話,為何奇雲的鬼魂會現身並對我死纏不放?他是否以為我與其妻子出櫃,並且遷怒於我?我愈想愈不對勁,面對鬼魂纏繞,無助的我決心找回上次那個解籤人尋求化解,由於我不想定邦知道昨晚我與施嘉莉發生過的事,於是毅然決定獨自前往。

「妳睇起來氣色好差。我俾妳的法寶有冇跟身?」解籤人聽了我的撞鬼經歷後說,同時把手中紙扇打開。
「我驚自己患上妄想症,所以放咗嚮屋企。」我說。
「套法寶一定要放嚮身邊,因為估唔到幾時會用得著。」




「你話過有靈體跟住我,我想知佢到底會唔會害我架?」
「之前跟妳個靈體走咗,依家又多咗另外一個不請自來,自己千祈要小心。」解籤人說話時以紙扇對著我方向不停搖撥,感覺像替我清除身上污垢,撥了一會然後再說:「有陣時靈體出現未必係想害人,反而係向妳傳遞訊息,想妳幫佢。」

回家後,我與定邦聯絡並相約出來行街談心。聽過我陳述後,他對奇雲的死亦感到可疑。為何當日攀山教練邱處榮會包尾登上山頂?由於攀山繩是中間斷開的,若說他想救人的話,理應快手登頂以便爭取救人時間,而不是故意拖延。由於此案尚在警方的搜證階段,不排除有人會被起訴,而我曾多次聽到奇雲的靈體提及「繩」,故此我決定親自介入案件的調查。負責跟進案件的刑事檢控科同事從警方錄取邱處榮的口供得知,攀山繩是被山崖上突出的尖銳岩石磨擦而斷裂的。我看過口供後認為疑點重重,因繩索是新添置的,這類專業攀山繩索能夠承受三噸重量,出發前我們還專程在回歸亭檢查過繩索一次,確保沒有被磨蝕過的地方,所挑選的崖壁路線沿途都是一些平滑的石頭。有見及此,我建議把死者身上找到的半截繩交給法證事務部,由一些法證專家作詳細檢驗,查找真相。


豈料一個星期後,法證事務部的專家打電話給我,發現繩索背後一件非常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