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定邦已查出當天涉嫌放炸彈的人,為了進一步了解案發經過,他想我到灣仔總部以證人身份提供資料。在錄取完口供後,因身體仍然有噁心的感覺,所以定邦索性陪我返家休息,我們乘地鐵回到我自己住家附近的車站後,他便獨自折返總部繼續處理案情。回家後,第一個應門的是倩兒,在她後面的是她男友阿賓。
「恭喜妳。」阿賓劈頭便說。
「你係指........」因為身體不適的關係,面對他的說話我竟感到有點迷惘。
「家姐,我講晒俾阿賓知啦,連佢上司都收得咁秘密唔同佢講,你地打算幾時結婚請飲呀?」倩兒補充道。
「係呀,我真係好開心,但係我地仲未有時間籌備婚期,過兩日會去見定邦爸爸媽媽。」我向他們解釋,看來阿賓仍未知悉定邦的車輛被人裝了炸彈一事。其實我心底真的被這樁案件蒙上了陰影,如今定邦的安危跟我先前的遭遇一樣,在我腦海一直揮之不去。

我沒有跟陸無窮商量,因涉及定邦安危的事他肯定不會答應幫忙。經過一段時間考慮,在翌日的下午,終於鼓起勇氣將我的想法告訴定邦。
「妳想接受催眠,搵出邊個係幕後指使放炸彈的人?」定邦聽完後以疑惑的表情問。
「我諗得好清楚,依家你嚮外面發生的事我唔可以袖手旁觀。」我答道。
「妳上次接受完催眠後,身體出現異常狀況,能夠醒返算係好彩,就連我亦冇十足信心下次催眠結果會順利。」定邦說話時托了一下眼鏡。




「你要信任你未婚妻,正如我對你有信心一樣。」

定邦見我屢勸不聽,唯有應承再次幫我催眠。整個過程在他家裡進行,他還特地為我找來了一枚哨子,說萬一有危險時可以使用。「今次妳無論聽到我按鈴又或者係吹哨子聲都會立刻醒返。上次我按鈴時妳唔醒,今次專登搵咗個哨子俾妳吹,令妳可以親身參與夢境,增加自主意識。」跟上次一樣,定邦把桌上的拍子機調校成兩秒一下節拍的模式,然後把燈光校暗,我將哨子握在手中,很快便進入了睡眠狀態。

這次夢境跟自己上次大病發高燒時所身處的地方一樣,時間為黃昏將近天黑的時候。我在一處滿佈廢車的地方行走,周圍充斥著生鏽鐵的腥味,在前方不遠處有一間宿舍,還記得上次有一男一女在那裡說了一些令人感到不安的話。我鼓起勇氣前進,身體穿過了宿舍的窗戶,進入了一處破舊的房間內,在這裡四周的角落滿佈著飯盒和膠樽等垃圾,在垃圾堆內還發現一些曱甴和老鼠的蹤影。牆壁的角落放了一張輪椅,上面坐著一個戴了口罩的人,看樣子似在睡覺。我馬上趁其睡著時離開房間,離開後才猛然想起自己只是一個魂魄,別人根本無法看到。

走出大廳,我看到一個巨型大雪櫃,在客廳的一個幽暗的角落裡,有一個衣著性感的女人背向我而坐,她手上把玩著一個像小型足球的物體,並且不時向該物體喊話。一會兒後,有一個身穿唐裝衫褲的男人進入大廳,他向女人望了一眼,然後說了一些話,女人聽完後報以大笑,說下一個必定輪到唐龍,最後她以手抓起那個球狀物體,我趨前細看,發現那原來是一具帶有鮮血的女性頭顱!女死者雙目瞪大,死不瞑目,恐怖異常。

我嚇得馬上後退數步,然而女人卻於此時將頭轉向背後,雙眼緊盯著我,在旁的男人亦不約而同地以極邪惡的眼神跟我對上了眼。這不是真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在我夢境之內看到我。然而就在此時,男人竟然開口向我說話:「沈碧君,我地又見面啦!我終於可以為自己,仲有我個仔報仇啦!」





孤立無援的我此刻大驚,想立即逃離夢境,突然我想起手中的哨子,我隨即把握著哨子的手張開,可是哨子卻於頃刻之間灰飛凐滅!
「妳中計啦,妳以為自己識得心靈感應,其實係我用咗勾魂大法來引妳魂魄上釣,妳同何定邦條命好快會屬於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