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碧君聽完陳小姐對事件的陳述後,整個人變得惶恐不安,好像意識到相同的厄運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 
「妳唔駛怕,正所謂邪不能勝正,況且依個世界並冇鬼上身依樣野,一切都係源於心理因素作祟。」離開陳小姐住所後,我立即試圖安撫她。
「咁你點解釋陸無窮依個人同我夢境入面的遭遇?」
「我同妳提過,所謂分身的出現只係由於妄想症導致人格分裂所做成的結果。等所有事件平息之後,妳就唔會有依種幻覺。」

翌日,我回到警署後嘉惠前來找我。
「何SIR,已向入境署查核過,負責羈留病房當值的林醫生已證實離開咗香港,去咗台灣。」
林醫生遠走高飛這消息對我而言簡直如芒在背。

「何SIR,你冇事嘛?係咪邊度唔舒服?」




「我冇事,想一個人靜下咁........」

我看著手機內儲存起來那些與沈碧君的合照,照片中的她試穿婚紗,展露著幸福的笑容,期待迎接成為人妻的生活,我的內心頓時顯得忐忑不定,對於自己為掩飾而說的大話感到愧疚。我說世界上並沒有鬼上身這回事,但我卻十分肯定林醫生就是賈亦真本人。

回想起當日發生在元朗興展堂員工宿舍的墊屍底恐怖殺人事件,真正棋差一著的應是我,只因賈似道那『起死回生法事』已取得近乎完滿成功。歸根究底,為了法事所必須殺的六個人並非只局限於仇家,親人亦可以。最後死的一人,亦即是父親賈似道本人,完成了儀式任務促成賈亦真還陽。想不到他竟為了完成一具俑偶而作出了自我犧牲。看來為求沈碧君得到安全,除了全天候貼身保護之外,別無他法。此外,我的保密工夫亦一樣要做足。

我獨自走進辦公室內,看著何定邦這幾年來憑藉無間斷付出的努力而獲得的嘉許獎狀,心中不禁一陣唏噓。我的學習能力使我能吸收宿主的經驗和知識,以至日常的生活習慣,所以模仿托眼鏡這些小動作一般來說是難不到我的。雖然此刻我能與我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但偽裝何定邦的我竟連一丁點的快樂也感受不到,我倒希望真正的何定邦能有朝一日甦醒過來,以履行他身為別人丈夫應盡的責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