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可以!」媽媽極力反對。

「但係⋯⋯」

「唔使但係!出面咁多人好容易有碰撞,你太容易受傷,我點都唔會畀架喇。」

我嘗試說服媽媽:「咁如果我有方法令其他人唔會撞到我呢?」

「點會有咁嘅方法呀?仲有到時咁多人你點樣確保人地唔會唔小心撞到你先?你一撞就散架喇!」





媽媽行去電視旁邊,指住畫面上嘅人群:「你睇下多人到?仔呀,依啲出街遊行抗議示威嘅野,咪由得其他人做囉。反正多你一個唔多少你一個唔少,你唔需要去架。」

「如果每個喺屋企嘅人都覺得自己可有可無唔參加,咁就唔會聚集到足夠嘅力量逼政府面對問題架喇。」

電視上嘅人打開手機燈,舉高隨住音樂擺動。



「夠人架喇,你見唔見到呀?已經夠多人喇,所以你唔需要去架!」





「仲未夠呀,當年雨傘運動有成一百二十萬人,結果政府都係無變過。今次白色運動得九十萬人,政府係唔會真心處理架。家下推出嚟啲方案同談判都係安撫大眾情緒架咋。削單程證又被建制派否決咗,增加醫療撥款又否決,需要更加多人企出嚟,佢地先會正視問題架。」

有立法會議員話,香港有八百萬人口,依家上街嘅都唔夠一百萬,證明覺得醫療系統唔需要改革嘅人仍然佔大多數。

「我地係民主嘅社會,會尊重大多數香港人嘅意見。」啱啱好新聞又播到佢尻噏。

「見到啦媽媽?佢地仲覺得未夠多人,既然係咁我地就應該更加多人企出嚟,話畀班高官聽,香港真係頂唔順,真係好有問題。」

「我都知有問題啊,咁咪等其他人解決囉。你唔係唔知自己咩體質,出面又混亂,我唔想無咗個仔呀!」





我走入房,將我未完成嘅大型掛牌拎出嚟,大概同我個人嘅闊度差唔多。

掛牌上大大隻字寫住「注意!我有脆骨症!」,不過就未上色。

「我會掛住依塊牌出去,咁就可以令其他人留意到我。媽,我真係好想出一分力,你再老啲都要入醫院,係人都會老都會病,我唔想你日後入到醫院因為人手唔夠病人太多搞到你失救,我亦唔想啲醫生護士為咗照顧病人做到死啊!」

「但我唔想你出去示威就死啊!你明唔明呀!阿媽我係因為你先捱到依家架咋,無咗你我點算好呀?」

我同媽媽好少嘈交,估唔到一嘈就嘈到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