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不把老婦帶走,幾個流氓甦醒過來必定對其不利,再直接一點說直接把她打死,現在老婆婆看來十分虛弱,絕不可以見死不救,今天不知是什麼問題,連巡邏的警察或路人也沒有,自己口咬東西,老婆婆喉嚨受傷真是連叫也叫不出來,但真是叫出救命來都沒人理了。眼見伏在地上的流氓開始有所反應,程天賜儘最大的力氣,把老婆婆和行李,一拐一拐的走到他所住樓宇街閘之前,雖然平時只是廿多步的距離,但以他帶傷的身軀,帶著一個老婆婆,還有拖著一件行李,口咬著不知名儀器,就變舉步維艱,最後還是可以在流氓清醒前,支持竄回大閘之內。剛巧梯間的燈壞了,從外面看去也不大明顯見到有人,但可惜是那個老婆婆一身白衣,只要一上樓梯,白衣白行李一有所晃動,甚是顯眼。所以入了大閘後,用街閘中間部份的破舊鐵皮遮掩,他偷偷往外看,只見閘外地上剛才幾個還是躺著的人,開始陸續起身,不斷高聲用粗言在互問二人的行蹤,之後再一搖一晃的走開分頭尋找,眼見他們走了一會也沒有回頭,就小心扶著老婆婆人一步一步的走上自己斗室之中。她既然可以說出自己的名字,又是找自己而來,想必不是白撞的,現在她又如此虛弱,如把她推出外面,一定凶多吉少,簡直是為她送終,只有先回家再說。好在剛才進入街閘的時候沒有給那一班流氓看到,否則向他尋仇簡直易如反掌了。舊式樓宇的梯間又長又窄,程天賜一個人既要拿行李又要扶人實在很是吃力,最後總算安安全全的回到了門前,但已經氣喘如牛上氣不接下氣了,老婆婆這時體力開始回復,可以扶著牆邊緩緩站立,老婆婆環顧四周看了看,雙眼一片茫茫然,淡淡的向程天賜說:「這⋯這就是你的家嗎。」。程天賜喘著粗氣沒有回覆,只是不停用手抹汗,只是點了點頭示意,隨後便掏了鎖匙出來開門。門一推開,程天賜先把口中咬著,滿是口水的儀器放在桌上,回頭喘著氣招手的說:「進⋯⋯進去才說吧。」,老婆婆也慢慢步進屋內,但給那凌亂不堪的房子,嚇得她目定口呆,往內還隱隱傳來一股異味,下意識的她吞了吞嚥,暗暗自言自語地說:「你就住在這裏嗎?」,因為程天賜正在把行李箱搬入屋中靠近沙發旁,一時間沒有聽清楚老婦人所說的是什麼,一邊抹面上的大豆般的汗一邊問她:「妳⋯妳剛才說什麼呢?」,老婦只是搖了搖頭說:「沒⋯沒什麼。」程天賜很順手的去桌上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由於屋內只有他一人,所以什麼杯,檯櫈碗筷等也是單一,不是破爛也不會多買或更換,回頭再看了看老婦人,這時他心中就想,雖然不是來個仙女下凡,那怕是撞上一個平凡少女也好,現在來了一個老婆婆,真是大煞風景,但過門也是客人,先是請她安坐比較舒適的舊沙發上,然後去洗手間洗乾淨了剛才的杯子,再倒過一杯水給老婆婆,而自己就坐在簡單的交椅上。老婆婆對著桌上的杯子沉思了好一會,用年邁而充滿皺紋的手拿起了水杯,但姿態優雅,雙腿交疊,儀態萬千,甚有青春少艾千金小姐的氣質,外表與動作極為不協調。她淺嚐了一口清水後,輕輕把水杯放下,程天賜見到她面色轉好了,用十分疑惑的語氣問道:「妳⋯妳找我做什麼呢?」,老婆婆用情深款款的眼神看實程天賜,停了一停之後反問了他一句:「你⋯你對我有沒有什麼印象呢?」,程天賜無奈地輕輕搖頭,老婆很是嫵媚動人地輕撫自己的香鰓,看了看牆上依滿灰塵的鏡子,在鏡中反射出自己的倒影,不禁搖了搖頭,喃喃自語輕嘆地說:「老成那樣子,誰又會認得呢?」。聲音實在太細,程天賜聽不到老婆婆說什麼,正想開口詢問時,老婆婆突然用好期待的語氣再問道:「你⋯你有否記得一個名字叫白⋯白鑒心呢?是白水鑒心的白鑒心。」。程天賜沉默了好一會,苦思冥想,名字好像似曾相識,但就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老婆婆從剛剛說出口熱熾期盼的表情,慢慢冷卻下來,程天賜無奈的問:「請⋯⋯請問有沒有什麼提示呢?」,語氣間好像是在問此謎語是猜什麼東西,是猜字還是猜一家庭用品一樣。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