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Man!」
Christine叫醒了我。
「你發咩夢呀?係咁嗌嘅?」Christine問。
『無嘢。』

Christine沒有被捉走、
AM727也沒有求救訊號、
外面也沒有下過半滴雨。

我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但是,完全沒有Cindy的消息。

我獨自走到街上,獨自踱步。

由市中心走到友愛,面目全非。這真是友愛、安定?我看來真的很久沒有來過這裏。裝修後的友愛安定,是一個很「國際化」的商場:為自由行服務。
我真的看不下去。

一輛輕鐵駛過。
我登上一列往屯門碼頭的輕鐵,輕鐵上沒有亮燈。






「小姐?」
『呀?』
「到咗總站喇!」
這是屯門碼頭。
『我係要去市中心架......』「Sorry,尾車嚟。」
下車後,我又步回去中心。

好累。
「C Man!」是William。「Cindy佢入咗醫院呀!」




--
「Cindy!」
Ryan叫醒了我。
「你發咩夢呀?係咁嗌嘅?」Christine問。
『無嘢。』

AM727沒有求救訊號、
外面也沒有下過半滴雨、
Christine也沒有被捉來。

『呢度係...』
「屯門醫院。」Ryan說。
『做咩事?』「你喺天秀墟俾人打中頭暈咗呀,唔記得咩?」
『點解嘅?』「你問你自己啦,我見你用Walkie求救先帶你偷走咋!」
「總之就革命失敗,你一出院最好即刻走啦!William同咗CM講你入咗院㗎喇......」





天秀墟???
我嘗試回想起當時的事情:

我們從頌富二期走到頌富一期:翻新過後,似乎看不到任何小店。而很快,走到輕鐵站天橋,橫過鐵軌,到達天華邨停車場。
「為保持此行人天橋暢通 請勿光顧無牌流動小販」很醒目的字句。

走入後樓梯,經過狹長、黑暗的走廊,到達地面。我們沿著圍牆旁的行人路,走入天瑞邨,第一眼看見的是天瑞商場:又是一堆連鎖店。中空的設計令陽光滲入,所以我們不用電筒都可以看到入面的情況,而裏面都沒甚麼好看的。

於是我們再經天水圍公園,回到酒店。

「William,呢部嘢有無用?」阿維拿起那盒Walkie問。
「好喎......邊度有?」
『頌富。』
「好呀,我哋就用佢啦!一人一部......」





Willam和阿維就將一疊宣傳明晚衝擊防線的傳單拿去西鐵站派發。我和Ryan就在這裏休息。
我留在酒店一會,就發現這些Walkie有古怪。
背景的雜音、回音都很明顯。

「⋯⋯墟⋯⋯嗶!」一把不屬於我們的聲音。
『William,Marco,轉頻道!6號,』我嘗試避開干擾,但干擾好像追住我們。
「⋯⋯佢地去咗派⋯⋯嗶!」「⋯⋯我地上去⋯⋯佢⋯⋯嗶!」
仆街,中伏!

『William,Marco,我地俾人偷聽呀!』
「黃咗⋯⋯嗶!」
果然。

「憑咩咁講呀?」Marco不信。




『我聽到有人勾線!』「我聽唔到呀!」

唔,那代表了他們在天水圍較北處,Marco和William收不到的地方。
他們竊聽著我這部Walkie發射的信號,而且這部Walkie沒有轉發這些「干擾」信號。

好吧,我要找到他們。
我頓時把焦點放在濕地公園,因為空曠的地方收訊會比較好,他們可能就在那。
所以我又帶同Walkie尋找他們。

走到天澤邨一帶,「干擾」變得清晰。
進天澤商場,「佢去咗邊!嗶⋯⋯」
商場內十分暗,但我很快發現又有一間「日本城」。

而直覺令我走到二樓的麥當勞。





用USB燈照一照,才知是舊裝修風格的麥當勞;現在真的買少見少。早年在觀塘翠屏邨還見到,但現在已經消失。

Walkie出現高頻回聲。
「嗶⋯⋯嗶⋯⋯」
打開了Walkie中尋找附近Walkie功能,聲頻愈密代表距離愈近。
「嗶嗶嗶嗶嗶嗶⋯⋯」
Bingo。

果然,藏在裏面。
一個廿零三十多歲的男子,手執Walkie。
「全部人返天秀墟!我地要部署⋯⋯」他手中的Walkie放出這句指令。
的確,天秀墟附近都是公園,相對空曠。

『你講,你地係⋯⋯』
「殊!我偷聽緊⋯⋯」
「Sir,嗰班小朋友仲派緊傳單⋯⋯」他手中的Walkie仍然放出聲音。

「Cindy你去咗邊?」阿維的聲音在干擾下變得模糊。
「唔好覆。」那男人道。

「Cindy?」輪到Ryan。

「Sir,佢地Calling緊頭頭但冇回應!」
「Sir,佢地頭頭失蹤!」

『咩事?』
「你地中計,個Walkie係用嚟冼你地。」

『全世界,唔好用暗號!』我透過Walkie宣布。
「Sir,佢地變陣!」他手中的Walkie也跟著反應。

「佢地未知道你地計劃,小心啲唔好用Walkie。」真是怪人。
但,似乎信比較穩陣。

我立即離開商場,從天橋經天恩邨,走到俊宏軒。
久違的街舖。

一條寬敞的隧道穿過天瑞路底下,而底下有一群人。
走下去,才發現都是穆斯林。
我一個穿短衫短褲的小女孩,好像快要被這群正向麥加朝拜的人投以石刑。
正當我準備調頭逃跑之際⋯⋯「全部舉高雙手!」
是警察。
他們表情錯愕。「⋯⋯?」
大概是「為什麼會被發現了?」

這刻,全部人的目光都投向我。

「你係邊個!都舉高雙手!」
我也把雙手舉高。
警察把我們通通押到天秀墟。
一進去天秀墟,警察就打量我身上的Walkie。
「小姐你手上部嘢⋯⋯」
『我喺天秀墟呀!』我打開Walkie大叫求救。

另一邊廂,每個檔口都擠進了兩人,然後警員把每個檔口的鐵閘關上。
警察望著我。

「小姐,你......」
「砰!」那警察昏過去了。
之後,我也斷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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