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眼前正是那個在天水圍遇到的可疑男人。

「醒喇,Cindy?」

我望著這個人的嘴巴。

「我當然知道你有抱負……但係……」

我腦裏一片空白,甚麼都想不起。





「你,必,須,要,妥,協!否則,你會害死香港!」

我好樣有種自己不屬於自己的感覺。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軀體。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緒。

我眼下漸漸,漸漸轉黑。

「Cindy!」Ryan和C Man異口同聲喊著。
『呢度係……』「伊利沙伯醫院。」




『我呀哥呢?』「……」
眾人靜默著。

我想再追問下去,但是也許是估計到他已經……
不在。

我的眼淚開始湧出來。

『咁……阿維呢?』
「佢喺我地響荃灣駁船嘅時候……跳橋。」





『佢有冇遺書或者其他遺物?』
「呢度。」

「To Cindy: 遺書在手機裏,請打開。 Marco」

至於手機,則是有圖形解鎖的。
之前曾經看到他的手機,是一個三角形。
不對。

試用自己手機的超複雜解鎖,Bingo。
Cindy:
你還好嗎?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好不傷心。有一樣事件,我一直隱瞞住你,那就是那個神秘男人,其實是好人來的!我想講,現在香港已經沒救了,你們為了自身安全,你們別再搞太多了!乖乖回庇護中心吧!
Marco






Marco肯定是被自殺。

但是算不算是我害死他?
我該不該放棄?
現在有一種感覺:好辛苦,好想死。

William和Chris大概心知不妙,悄悄離開。

「Cindy?」C Man 望著我。
她抱緊了我。

「你無事啊?」
『我累死Marco呀!』
「唔關你事,唔好自負啦!」
『係我錯!係我唔啱……』




「我識嗰個Cindy去咗邊呀!Cindy佢唔會咁易放棄,Cindy佢好勇㗎!我識嗰個Cindy見到大屠殺都冇事,夠膽同全校同學出櫃,夠膽……」

「你唔好講咁多,你話畀大家聽,你係咪gay嘅!」

全場起哄。
反對修憲陣線的支持者,甚至在台下喊著「死gay妹」。

我們校政關注組在台上,不但尷尬,而且憤怒。
『我講啦,佢玩人身攻擊,我玩道德感召。』我和關注組的同學說。

這次公投前辯論,是辯論是否修訂學生會憲章。

『Testing...』
全場屏息,我也沒時間浪費。





『我唔知大家對同性戀有咩觀感……』全場半點聲音都沒有,『冇錯,我今日就話畀大家聽:我!係!雙!性!戀!者!』
台下有掌聲傳出來。
『咁我想問,就算係,唔通修憲就會變得唔正確嘅咩?唔通我係直嘅修憲就啱?反修陣嘅同學,一而再、再而三咁作出人身攻擊,想將呢場辯論變成泥漿摔角!我地想問,同學可以由呢場 辯論入面衡量修憲嘅利弊咩?同學眼睛係雪亮嘅,絕對唔係好似反修陣所言,話同學咩都冇能力,要同學做一個機械人,永遠只跟指示做嘢!』

我到現在仍然認為,是對手太廢,修憲才會成功。
但,回想當時的熱血。
我們不應成為永遠按指令而行的機械人。

拯救香港,責任屬於每一個香港人。
但現在首先要先去找二哥。

「吳詠欣!叫咩名呀!」『吳詠欣』
「你係刺激過度暈咗,咁你小心啲啦!」
『你知唔知我呀哥喺邊呀!』
「……佢……係咪吳詠仁?」『係呀』




「喺殮房。」

在iss清潔工的指示下,到達殮房。我著三人在門外守候。

殮房的門打開了。

在長長的走廊後,到達其中一個冷藏庫。

哥。

哥。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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