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奈承歡  

匆匆走到皇帝凌恩的寢室外面,遠遠已看到皇帝的心腹太藍公公出來相迎。

「藍公公,還沒到我當值時間,皇上這麼急召我,是不是寧兒闖什麼禍了?」我低聲問。

「寧兒姑娘請放心,只是皇上今天政事繁忙,怕是要整晚留在這裏處理奏章。皇上想起你的手藝,於是就召你早點過來侍候,今晚就有勞姑娘了。」藍公公笑意盈盈的說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語帶雙關的說話,聽得我心頭一緊。

「侍候皇上本就是寧兒的本份,藍公公何必客氣,請公公幫忙通傳了。」我平靜的說。藍公公雖然表面上和藹可親,但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樣,暗地裏幫皇帝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待在他身邊的人沒有心計和狠心是生存不了的。即使我工作上經常和藍公公碰頭,但是我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集,總覺得他的笑容背後藏着什麼危險的東西。



寢室外只留有幾個守夜太監和侍衛,寢室內,隨着藍公公也告退後,只剩他和我。同一個地方,不像昨晚的昏暗,今晚燈火通明,但我的心卻一樣暗淡。

「參見皇上!」我小步走到一旁的書床之下,必恭必敬的下跪行禮。

「怎麼這麼慢?」面前的男人專心致志地看着奏章,頭也沒有抬起,語調仍然是同樣的冷淡,冷淡得可怕。

「奴婢剛醒,梳洗裝扮後才敢見聖,皇上恕罪!」我如實稟告,懶得為他想什麼藉口,我知道他就愛戲弄我,怎麼說結果也是一樣。

「喔,朕想寧兒是不記得要來侍候朕吧?難道見朕也要多作裝扮麼?你把自己當妃子了?」皇上輕笑一聲,果然是想作弄我。



「奴婢不敢,只是寧兒自知姿色平俗,不作打扮恐怕沾污皇上眼睛。」我仍然低着頭,有點鬧脾氣似的的妄自菲薄,咬着唇任由他對我的欺凌。

「不敢?你就在朕面前才不敢吧?朕知道你在外面氣焰可盛了,連朕的妃子都忌你三分,你一個小小宮女,借着朕的名字在後宮作威作福,把朕的後宮鬧成什麼鬼樣了?你好好說該怎麼罰?」尤如妖魔的男人肆無忌憚地撫摸起我的臉頰,逼我與他對視,語調變得更輕挑,手掌的溫度使我的臉蛋變得溫熱。為什麼我就對這男人如此不能自拔?明明我早就知道應該對他死心了,究竟我要怎樣做才能逃出他的魔爪?

「皇上……你也說寧兒只是個小小奴婢,又何德何能弄亂皇上的後宮呢?不過皇上是一國之君,想懲治寧兒,又何須安上什麼罪名,聖旨一下,寧兒自然乖乖認罰。」我賭氣的說,臉蛋卻更紅了。

「哈哈!朕在你眼中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嗎?」妖魔邪惡的笑了,該死的笑的很好看,魔爪同時從臉龐轉下,伸入我胸前狠狠的一抓,彷彿心也要被捏碎。
「嗚嗚……」我連連搖頭,默默忍受着,痛得眼淚在眼框打轉。我知道對他求饒是沒有用的,只有擺出個可憐樣子,等他玩厭或同情是應付他的最好方法。

「哼!起來給朕按肩!」果然他很快鬆開手,拍拍我臉,像是在玩弄獵物。



「是!」我掃了掃胸前被揉皺的衣服,逃過一劫似的爬起來,走到他身後。

看到他重新拿起奏章,一手拿筆,沒有空閒的雙手,我暗暗鬆一口氣,可惜這夜還是太漫長,妃子朝思暮想的侍夜,在我看來只是折磨和痛苦。我捋起兩袖,雙手貼緊皇帝的寛大的雙肩,手指在骨頭之間的軟處施力,姆指順着筋肉穴道打轉,將緊繃的肌肉弄鬆,每個動作都十分熟練,可能我天生就是奴婢命,習慣侍候別人,尤其習慣侍候他。

奏章慢慢從書桌的右邊疊到左邊,一夜無語,我一直按得手腕疲軟酸痛,卻不敢有絲毫怠慢。我很久沒有做過粗活,缺乏鍛煉,這樣連續不停的按摩,雙手感覺隨時會廢掉,可是我只能苦撐下去。

「嗯……」男人的呼吸慢慢放緩,靜然閉目,突然頭部向後一靠,剛好躺我胸前。我想推開他,但不敢,我想弄醒他,但不忍。聽藍公公說,他今天應該也累透了吧。他睡着的樣子不像平時這麼高傲,眼睛閉上後,沒了威嚴,多了半份柔情。他的髮絲隨着晚風掃落在我的肌膚上,身體癢癢的,心也癢癢的,卻不願離開。

「蕭寧兒!朕就這麼不配你愛?做朕的女人很委屈你?」
「寧兒已經心有所屬,求皇上成全!」
「他有什麼好?能讓你以死相逼?」
「他什麼都比不上皇上,只有一樣東西好,就是對寧兒好,這樣就夠了。」
「你……」



思憶間,柔荑忍不住觸碰到他千嬌百媚都想佔有的胸膛,溫暖而結實,可惜並不可靠。手腕一痛,他抬手只輕輕扣住我的手,我卻像被重重鎖鏈扣住,不能動彈半分。

「蕭寧兒!朕應該治你偷懶之罪?還是逾矩勾引聖上之罪呢?」凌恩合着眼,嘴角微微揚起,後腦無恥的仍然靠在我胸前,可恨的惡魔!

被狠狠拋在床上,飛快地扯去衣衫,明明他對別的妃子都是柔情萬種,為何對我總是這樣粗暴?究竟是我特別不討喜,還是我特別不用憐惜?霸道的嘴唇掠過我全身,我沒有迎合,也沒有反抗,任由床上的男人把我重重壓住。

「啊……」身體各處不斷傳來痛楚,他無視我的呻吟聲,單方面的使用我卑賤的胴體,發洩他的獸性。

完事後,他終於放開了我,不發一言,轉身倒在床上重重的喘息。我忍住身上的瘀痛,自顧坐起來穿好衣衫,自覺下了龍床,這個不屬於我的地方。失去了床上的溫度,寢室特別冷,回頭看了看床上的男人,轉個頭已經呼呼大睡。我輕嘆一聲,落下床簾,乖乖退到一旁,熄了燈火,無奈承歡後,還是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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