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鄒伯~」


荒誕誕的夜裡,沒有看到一個人,沒有人在叫你,沒有人在平日的街道上經過,沒有半對情侶在互相做出任性的動作,一邊卻又在打情罵俏。
那麼,
是不是自己在想誰?......

街道上佈滿了被遺棄的店面和車輛,可是依舊看不到半個人,唯獨你們倆站在街中,就好像末世電影的情節,你們是恰好存活下來的男女主角,站在早就被摧毀的城市裡頭。你漫無目的四處探望,穩穩托托地走著,生怕那些怪物又會在什麼地方奪眶而出,如果是迎面而來,那可是招架不住的呀。
或許是電影看太多了吧,又或許是本能的驅使,你總是小心翼翼的行動著。






如果逃亡有季節,那應該是在冬季......
因為你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夜幕已降臨,你跟那位小姐選擇躲進了一間被遺棄的便利店內。看來即便是逃亡,也沒有忘記肚子的哀嚎呢。
「喂,睇睇有無果d怪物先!」跟在那位小姐身後,你貼近她耳朵說道。
在便利店裡,四處尋找一番後,安全。
你首先找到了手電筒,拆開了包裝紙,把一束束電池裝進裡頭,無盡黑暗,終於有了一束微光。
你跟那位小姐愉悅了起來,這下才感覺到一絲的放鬆。
找來了一堆吃的,你們坐在了櫃檯內,儘量小聲處理,因為外面的情況你們一概不知,還是以防萬一好。




「你要唔要d?」「喔...好呀,唔該。」
你利用手掌蓋住了手電筒發光的位置,頓時只隱約散發出微微淡淡的光,靠著微光,你們只能依稀看到對方的臉頰,沈重的雙眼。
「其實點稱呼你呀?」
「鄭小姐」
「鄒生,你可以叫我鄒生。」
「嗯喔。。。」鄭小姐低下了頭,似乎並沒多少心情聊下去。
「其實...我依家打算去搵我d屋企人,er...我住觀塘㗎,所以...」你把你的想法粗略地講給了這位小姐聽,她似乎感覺到了你想談話的意義了。
「我...都係想去搵返...屋企人,但係...我住荃灣,好似太遠...我唔知點算。」
你把擔憂及恐懼放下,慢慢地向她分析著現在你所知道的一切,即便自己知道的其實不多,可是,你還是盡力的做著。
「依家出面唔知仲有無果d嘢,如果有,我地肯定走唔甩。或者趁依家天黑,我地響度等到聽日再搵機會睇下點走?」




「唯有...有係咁喇」鄭小姐略帶著哭腔的回應了你。

不久,蹲在地上的你突然想到便利店的門沒有確實的關上,你害怕那些怪物會不小心的闖進來。你慢慢的靠著櫃檯,抬起頭來喵了一眼大門,還真沒關上。
於是,告知了鄭小姐你的行動後,你鼓起勇氣,慢慢的摸著黑前往大門的方向。
你彎下腰拐著腳前進著,空氣變得沉寂,心跳似乎變得越發明顯,你的腦袋正忙著胡思亂想,不知怎的,腦袋不斷想到一些可怕的結果,比如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一隻怪物在你面前奪門而入,立刻把你給抓著,跑不掉的你,只能默默地忍受著被虐的痛苦,皮肉分離。

你順利地走到了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抓著門邊慢慢潮門口關去,不清楚門關起會不會發出聲音,甚至也不知道這道門是不是這樣關的,作為此時此刻的你,那還有時間想那麼多。最後,隨著一聲「dak」~門終於關起來了,你內心的掙扎終於得以告終。你深深的呼了一大口氣,仰望天空。


「咦!」你習慣的發出了這樣的一個聲音。
你驚訝地爬回櫃檯內。
「喂,鄭小姐,前面果幾棟樓呀,上面仲有幾戶開著燈呀,我估應該仲有人係度!」
「邊度?」鄭小姐邊說,邊轉頭想站起來張望我所發現的情況。
隨後,你跟她緩緩地再次走到大門前的位置,窺探著外面的情境。
「係wor,咁點呀?我地過唔過去?」




「er...唔知wor...er...」你帶著無菱兩可的態度回應著鄭小姐。
「我地過去係得...但係...我地過去姐,人地會唔會開門俾我地入呀?同埋,啱先條街就話無果d嘢姐,唔代表依家無wor,點博得起依個險呀...」
「但係多個人多個照應,始終好過我地依家依度wor。」
「係...但係你點樣同人地聯絡到先係個問題...同埋,你點樣過去?」雖然你把心中的疑慮全部傾吐出來,可是,說到想要找到那邊的接頭人,你可是打從心裡的第一人。
不過,你的擔憂並不是空穴來風的,向來行事謹慎的你,一向都是這副滿腦子憂慮的模樣,每當要實行一樣東西的時候,你總是把所有由開始到結束前幾乎可能會發生的種種憂慮都掛在腦邊想一轉。有時候,你也會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還是說其實這是一種稀有的個人能力的表現呢?不知道答案,但你也不去追究,只是偶爾拿來質問一下自己罷了。

3個小時過去了。
你從冷櫃裡拿了兩罐汽水,慢慢的爬回大門附近的大玻璃窗,你們靠著玻璃窗下方的小台階隱藏起來,靜靜地觀察著樓上開著燈的那幾戶住宅以及附近的環境。你測伏在地上,把其中一罐汽水遞給了她。
「唔該...」鄭小姐表情開始有些呆。
「喂如果你眼訓可以訓陣先wor,有咩動靜我再叫你lor。」面對鄭小姐疲倦的姿態,你說出了比較有男生風範的話語,為什麼呢?你也不知道,可能習慣了吧。
「喔...喔,好咁我訓陣先...有咩依郁你記得哎我呀。」「唔...好。」說完,鄭小姐欣慰的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看來她真的蠻累的呢。

剩下你一人了,
回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事,忽然你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地鐵崩塌,城市被毀,還被那些人形怪物追殺,全部都是這麼的不真實。一天內經歷了兩次的生死時刻,如今,我還能躺在地上,默默的感受著黑暗帶來的片刻寧靜,是否還能夠承受更多呢?是自己能夠克服種種這一切,還是靠堅強的意志力在支撐著呢?如果是靠意志力,來源是否來自我的家人?雖然你不斷的努力詢問著自己,卻沒來得及等到答案,你也一起昏睡在了地上。






有一種安全叫貫徹始終的睡眠,有一種危險叫徹夜難眠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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