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白色。白色。無窮無盡的白色。
 
不論前後左右,還是上下,全都是看不到盡頭的白色。
 
身處於這個一望無際的白色空間,很容易會迷失了物質、時間的概念。
 
「你還沒死掉?不錯,不錯。」聲音從洛小言的身後傳來。
 
白色空間出現了一張木椅,木椅上坐著一個男人。那遮蓋全身的紅袍、金色的頭髮是那樣眼熟。
 




「你剛才和空間之神的神使戰鬥過吧。不過那份靈力也太過薄弱吧,就算再練多幾百年也傷不到這把木刀半分。 」
 
「神?靈力?」這些字詞像是在哪裡聽過一樣,然後洛小言察覺到一點東西,「你說「這把木刀」?」
 
「嗯哼。」
 
「你的意思是這裡是木刀的內部?」洛小言說出了他的推測。
 
「有那麼難明嗎?不過也難怪的,這個世界的人類退化得快連猴子也打不贏,笨一點也是正常。」
 




「到底你是誰?為什麼你會在木刀裡面?」
 
「我?你可以叫我「劍帝」。你別誤會,我只是太過無聊才拿你來打發時間。」洛小言已經習慣了劍帝的傲慢,沒有太介意。
 
「其實你看到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你面前的只是我一部份的靈魂。這把刀的名字叫作「暗紅色的記憶」,每一代使用者都可以看到過往使用者的武技和實戰經驗,所以每一代的使用者都能成為高手,而且一代比一代強。而獲得記憶的代價是被木刀吸取部份靈魂。」
 
「所以,我已經被吸取了靈魂?」
 
「你不用擔心,你還沒有被吸取靈魂。上一代的使用者為了阻止強敵奪取這把刀,獲得保存在木刀內的力量,以自身的意志封印了刀內與外界的接觸,最後他成功了,但自己也化為星屑消失於虛空中。 」
 




「強敵千方百計想解開封印,卻也失敗而回,但確實對封印造成破壞,再加上時間的磨蝕,封印開始鬆動,所以你才能時而接觸到木刀的內部。」
 
「可是,因為不想他人得到木刀而把它封印,這樣的行為不是很自私嗎?」
 
「不,上代使用者之所以把刀封印,並不是想獨佔這把刀,而是想保護它。因為強敵得到木刀後,獲取記憶的方式並不是提取,而是吞噬。一旦被強敵成功了,毀掉的並不只是這把木刀,而是整個世界,整個多元宇宙。」
 
「為什麼你會知得這麼清楚?」
 
「這是因為,我就是上一代的使用者。」
 
「雖然我的肉體和靈魂湮滅了,但我一小撮的靈魂還儲存在木刀裡,也就是現在和你交談的我。」
 
「也因為靈魂的不完整,我已經失去了絕大部份憶。我只知道若要避免木刀落入惡魔之手,就需要一位強大的擁有者,而我在你身上看到「帝」的影子。」
 
「我?我身上有「帝」的影子?」




 
「越戰越強的資質,對力量的渴望,還有你的靈魂。」
 
「剛才我聽到你內心的呼叫了,你真的很想得到力量,能打敗敵人的力量,能保護同伴的力量?我可以幫助你。」
 
「你能給我力量,令我變強?但是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得到什麼?」洛小言帶著戒心地說。
 
「很簡單,我要你暫時保管著這把木刀,不要讓它落入其他人手上。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我的確能讓你變強,但那份力量不是由我給你,而是你本身已經擁有,只是不懂得使用。」劍帝笑道,然後指了指洛小言的腹部,「你的靈魂,上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是如白紙般純白,但是現在已經染上了其他顏色。」
 
「讓我來激發你的靈力吧。」劍帝的手緩緩伸向洛小言。
 
明明刀尖離對方的皮膚只餘下半分的距離,再推前少許對方就會即場斃命。但是鬼刃卻感到一陣強烈的危機感──若果自己不立即退開就會身首異處。
 
這是長時間在殺戮中打滾所培養出來的直覺。
 




鬼刃用異能瞬間退開十米,那種令他膽顫心驚的感覺隨即消失。
 
洛小言沒有作出任何舉動,只是垂著木刀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難道剛才只是我的錯覺?看著沒有變化,低著頭的洛小言,鬼刃不禁懷疑自己。
 
他手上的武器與撲克都是十分珍貴的,只要把它們拿到手,我再投靠其他組織也不是問題。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絶不能前功盡廢,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鬼刃眼露凶光,剎那間來到洛小言的身後。
 
「沒用的,你的高速移動已經威脅不到我了。」原先站著不動的洛小言準確地轉身,面向鬼刃。
 
「沒可能的!明明你的氣已經用盡,為何還能跟上我的動作──你的眼睛,為什麼你的眼睛會……?」鬼刃驚訝地望著洛小言的眼睛。
 
碧綠。
 
洛小言的眼眸由棕色轉變成彷彿能穿透一切的亮綠,但這一次變了色的不單止是左眼,而是雙眼。




 
 
即使他能跟上我的動作,也只是迴光返照,最後能站著的只會是我!
 
「去死!」發著紫光的開信刀直取洛小言的喉嚨!
 
「這一刀,是我代那些信任著你,卻被你傷害的人給你的。」洛小言舉起木刀。
 
高舉的木刀徐徐冒出綠光,化為亮綠的劍刃,然後拖著亮綠的殘影往鬼刃迎頭劈落!
 
「不重視同伴的人最終也會迎來失敗,破滅吧。」
 
綠光和紫光互相推擠、抗衡,然後炸裂成能量衝擊。
 
洛小言和鬼刃同時被能量衝擊炸飛,當洛小言再站起身時,鬼刃已失去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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