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人類真是種矛盾的生物。
小時候總盼望長大,長大卻懷念童年。學習的時候想工作,工作了又想回到學校。單身的時候想找伴,拍拖了又想要自由。
「非帥,你小子怎麼這麼早回來?」說話的是我室友兼大學同學兼死黨,劉諾然。
『不然應該幾點回來?像林風那樣?』
「至少不是現在。」諾然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說,「怎麼了,沒跟女朋友約會?」
『分手了。』
「哦,分了就分了唄。」





『是啊。』我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到諾然旁坐了下來。
「不像你啊,為了那女人難過?」諾然看了我一眼,「還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和我說說。」
『事情是這樣的......』
終於有個願意聽我訴苦的人,還不一口氣把今天所累積下來的情緒發泄出來。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完完整整說了一遍,甚至連那個服務生都出現在我的文字雲裡。



『......你說,上帝是不是個三流小說家?這種事都能發生在我身上。』
「上帝他老人家幹什麼工作我不清楚,不過我肯定你是個白痴。」


『你也這麼覺得?哎,我就知道不該對那女孩這樣做。』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想著那個女孩。
「我不是說她。」諾然把電視關上,正色說道:「我是說你找工作的事。」
『他們不請我,關我什麼事了?』



「非帥,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問題出在哪裡?」諾然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的應徵電郵我看過,裡面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沒針對性,你也知道自己打過多少工吧?你全部都寫上去,別人怎麼看你?一個喜歡跳槽的社會新鮮人?」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想證明給他看我多才多藝,我是人才。』
「人才?那我就是天才!你知道什麼是人才嗎?你以為你做過跑腿,做過苦工,玩過十幾種運動就叫做人才?」還真別說,富運動細胞是我自豪的地方。
「這個社會需要的,是一個專精領域裡面的精英!而不是什麼都會一點但其實什麼都不會的爛染布!」





『慢著,什麼染布啊,糊裡糊塗的。』
「別找碴,這叫比喻,枉你還是個大學生。」諾然接著說,「你看看你,一個大學生,沒特長,除了中文你甚至說不出第二種語言......」
『慢著,廣東話跟普通話,就是兩種語言啊。』
「這都叫兩種語言?算了吧,普通話你就只會寫和聽,叫你讀一篇文章你也不行。」諾然一副痛心的表情,「再者,現在是什麼世界,不會英文還指望找到好工作?你現在幾歲了,還不生生性性。」



聽到這裡你會不會覺得諾然更像我家人而不是朋友,事實上他比家人的關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是換別個對我說教我肯定不會聽,可是諾然不同,因為是我欠他的。
在中學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同班,是好朋友。
那時候他滿懷理想的想去外國讀書,卻因為我的一次貪玩,把他飛往外國的機票給弄掉了,
而那所學校也是出了名嚴厲的作風,不去報到的學生他們是永不會再錄見,


結果他母親決定讓他繼續在本地發展,要不是我,他的人生可能就不一樣了。



『慢著,我不就才剛踏入23歲麼?在某些運動比賽中我還算青年組呢。』
「23歲還年輕嗎?人生有幾個十年,現在不好好打拼,將來怎麼過好日子?不是我現實,是現實本來就這樣,你還記得帶走你前女朋友那男人吧。寶馬代表什麼?寶馬就是很多人眼中的成功。」
『好好好,我把履歷改一下再給你過目,明天開始再好好找工作,行了吧。』
就在這時,林風這個沒頭沒尾的傢伙剛好回來,說:「兩位兄弟,我回來了,猜猜我去哪玩了。」
我用死魚眼瞪著林風,從嘴裡擠出兩個字:『泡妞。』
「行。」諾然看了看林風,又看了看我,「我們可以轉話題了。」



「哎,非帥,這麼說來今天有兩個女孩離你而去了?」林風笑嘻嘻地說。
『是啊是啊,不知道這位高僧有什麼見解?』


「能有什麼見解,世界這麼大,女人多的是,跑了一個還怕找不到人頂替?」
『我是說被我罵走那個。』
「哦,這個啊,你有她聯絡方法嗎?主動道歉唄。」
『剛對上眼就吵架了,哪有什麼聯絡方法啊。』
「那貧僧就沒辦法了,有緣自然會遇上。」林風頓了頓,笑道:「不過其實啊,男人的手能幹的事情可遠遠超出你的想像呢,不妨先將就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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