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HE長篇原創］《如果，沒有如果》: 〈三〉若隱若現

「立行！立行！」

被負責人叫醒的王立行回過神來，向大家介紹自己。「大家好，我是來自舞蹈社的王立行，這次為大家的 活著VAVA 編舞，大家可以先放輕鬆一點！」立行的抑揚頓挫讓大伙兒都聽得很樂。

「有哪位有跳舞的？」

在場的沒有一位舉手，只是相互的對著眼，眼中帶著一點苦。眼看場內的參賽者，壓根就是一班文青歌手，每一位都打扮得懷舊的跟十年前一般。好看是好看的，但是你們是來學舞的，還是來拍照的嗎？看著李源，心中是開心的，緊張的，可是看著他這個牛仔的型像，雖好看，「腦袋有沒有帶呢？」這個問題卻也同時出現了在他腦中。

對於在場互看的回應，王立行沒有半點差異。



「那我們先來熱身吧。不懂不要緊，跟著就可以了。」王立行一個陽光的微笑，然後開始播放節契輕快的歌曲。熱身除了可以令他們待會兒比較少機會撞傷抽筋之餘，也可以從簡單動作中看一下他們可以應付的還有應付不了的動來有哪些。

這一班懷舊的男女，竟然比初學者好一點，難道是因為玩音樂的音樂感比較好？靈活當然談不上，但是當王立行說著「1 & 2 & 3 & 4 &」的時候，他們很明顯的了解。新人們多數都只是死命的跟著動作，沒有了解過節拍的重要。

這個牛仔的伙子卻⋯⋯是有點吃不消啊。音樂感是不錯，但是左右分不清楚，手部動作也不自然，看來一會兒的舞步會很難吧。

看著鏡子中的王立行，利落的從頭往下捲，這個小白臉果然是一個跳舞好手。自己呢？沒有了結他像是個廢物一樣，手腳都很不聽話，動左手就右手動，想動右手，左手又動了起來。

「好，最後我們來一個撐舉。」



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落，而在王立行正後方的李源卻心臟快要支持不了。

前方的王立行寬闊的灰色上衣因為引力而往下墜，正後方的李源能清淅的看見由地板反光若隱若現的六塊美味的巧克力，配搭上瘦瘦的腰，如果把雙手放上去，應該會剛好可以握著吧。李源深深的吞了一下口水，汗水從頸邊霧出再被上身的灰色汗衫吸收進去。心情激動的李源繼續用眼睛壞壞的探索暗暗的巧克力上方，因為汗珠而一閃一閃的是⋯⋯是⋯⋯

「好啦，大家喝口水，然後我們開始了。」

頓時消失的肉體，讓李源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情緒波動。對於自己竟然對男生的肉體感到興趣，他認為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過，而感到好奇。但他卻忘記了，從前在泳池跟健身室看過的男體，燕瘦環肥，比比皆是，也不為所動。但這次是因為他眼前的是王立行。所有東西都是談對的化學作用，同一個元素，放在不同的因素下，效果也不同。當然李源是不會明白的。想要跟眼前等待很久的人，說句話，比跟愛人說句我愛你更要難。

在休息的期間，王立行用鏡子偷看著李源，這個不是油頭的眼鏡男生。他有點疑惑到底他有沒有認錯，眼前的灰色汗衫男是當初跟他對眼的油頭帥哥嗎？他的氣質跟樣子是他沒錯，但是行為卻一點都不像他想像的那位。他要去跟他相認嗎？要去打招呼嗎？要問他名字嗎？如果他討厭了自己怎麼辦？如果他跟本沒有記住自己怎麼辦？如果他⋯⋯覺得你很奇怪怎麼辦？儘管立行多想走過去跟李源說句話，最後他也沒有行動。想像是美好的，結果卻不是那麼簡單可以接受的。



這也是王立行第一次編教，當然也沒有說得很清楚，也因為每位參賽者都只顧著自己的部分，所以練了好一陣子，效果也不太理想。兩小時也很快就過去，每位參賽者都累得要命。

「跳唱歌手真的不是那麼簡單啊⋯⋯」
「小美，小美，這個左右右左，然後什麼來著？」
「什麼鬼麻，都濕透了！我衣服很貴欸！」
「這個導師可真帥欸！」「把他把他！」

看到人都走得七七八八，王立行喝口水，拿出手機，給他的中學同學發了個短信，告訴他教舞比自己跳要更累，晚上要不一起出來吃個火煱。

「年輕得踫著誰亦能像威化般乾脆
快活到 半日也像活盡一百萬歲」

這熟悉的歌聲從某一個角落傳出，把王立行的注意力由手機轉了出來。王立行慢慢接近聲音的源頭，生硬卻是自己所編的舞步跟那厚實的聲線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令人又愛又恨。

「任何事 亦難像青春般清脆


快活到 每日大一歲」

這個是左左右，不是右左右。聲音很動聽卻讓王立行看得很不爽。

「這個是先下去，再上來，再左左右，這樣啊，同學。」這是王立行跟李源的第一句話。

李源心中因為立行跟自己說話而激動，口中卻說了不一樣的話。

「跳舞真的很難欸。」
「唱歌也不是同一樣難。」王立行笑笑的回應。
「唱歌可不一樣，不用動太多就可以。」李源有點激動的說。
「好啦好啦⋯⋯」王立行被李源的激動有點嚇到了，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麼了。
「⋯⋯⋯⋯⋯」接下來的是一片沉寂。

不是的，王立行想要說的是，他的名字，他的名字，當然他看流程表也是知道他叫李源，但是他也想要親耳的聽他說一遍，輕輕的在耳邊說一遍。



「謝謝⋯⋯那我先走了⋯⋯」李源不想要叫他導師也沒有膽叫他立行，奇怪卻又急忙的離開了舞蹈社。沒有聽到王立行的回應，李源已經快速離開了，就連他的懷舊眼鏡也沒有拿。

火煱店裡的煙把整個餐廳弄到熱洪洪的，換上一身黑色的王立行看著枱上的懷舊金色眼鏡，對著周文峰說著：「為什麼玩音樂的人都那麼奇怪？」

穿著一身藍色，身上帶著淡淡古龍味的周文峰把煱中的芝士丸一口就放到口裡。

「好熱⋯⋯不用理他們跳怎樣呀，他們的專業是歌唱又不是跳舞。」

王立行皺了下眉頭，把肥牛肉片放進煱裡。

「你也不知道我跟他們拉筋，就像進了森林一樣！」

「什麼？很多怪動物？」



「不是，是有很多高山！」

「不過呢，今天也學到了很多，平常跳不用解釋那麼多，要說明才知道原來一個動作有那麼多細節。」王立行把肥牛肉片放進口中。

「那，有沒有哪位女神可以介紹我，我都餓了！」周文峰笑到樣子都變型了，如果有前生的話，他一定是隻吃羊的狼。

聽到女神這兩個字，立行卻想起了他眼中的「男神」。可能跟很多女生都是好朋友的他，在被女生充滿滿的世界，男生好像更比較特別一點，更珍貴一點。

「女神就沒有了，男神要不要介紹你一下？」立行從煱裡拿出一塊豆腐，掉到文峰的碗中。

「男神，我不是已經認識一個。」周文峰擺出一副想要被打的臉對著王立行，然後把枱上的眼鏡往他臉上戴。

叮叮。

是王立行的手機。



2018活著VAVA練舞團 群體創立。

＋852 XXXX XXXX
HI，我是小美 〔表情〕

＋852 XXXX XXXX
惠儀〔表情〕

＋852 XXXX XXXX
〔表情〕大家加油！我叫JACK

張芯 @ 2018歌唱
〔影片〕

＋852 XXXX XXXX
李源

------------------------------------------------------------待續
作者角落
來到了第三集，有大大會替李源著急嗎？
就了跟自己想的不一樣的話。
明明可以很簡單的，事情的發展卻很複雜。
可能這就是我們都在經歷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