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傻啦,我自願留喺度㗎。你估呢度巴拿馬定係墨西哥咩...」
「你自願做呢份工?」
 
「當初唔係,而家係。」
「當初?」
 
「代父還債,佢差人好多錢,大耳窿捉我去同麻甩佬做愛。嗰時我先15歲。依家其實已經還晒錢,不過我都冇其他嘢可以做啦。」
 
「黐孖筋,逼良為娼!死仆街!你老竇衰賭錢?十個男人九個衰賭錢,賭到連自己個囡都輸埋...」
 


「十個男人九個衰賭,仲有一個衰吸毒。自從我阿媽跟第二個男人走咗佬,佢日日食白粉,食到個人傻左咁濟,為咗白粉,又借大耳窿,又逼我返工。」
 
「死道友!唔死都冇用!」我說,我現在對道友非常憎恨。
 
「喂!你唔好咁樣鬧我老竇啦!佢都唔想㗎。當初佢只不過係借酒消愁,但係就係Disco俾人道左升仙。佢冇吸毒嘅時候,好錫我對我好好,就算係吸左毒之後,只要佢清醒,佢就會不停咁樣講對唔住。」
 
「我好掛住佢...係我細個唔生性,如果乖啲,阿媽可能唔會走佬。老竇就唔會變成咁...我嘅人生都唔會係而家咁樣...」她哭著說。
 
我抹乾淨手上的番梘水,然後用手輕抹她的眼淚。
 


「傻女嚟嘅,唔使喊...哥哥喺度,哥哥喺度。呢啲事點會係你嘅錯?」
 
「嗯,你啱。一日最衰都係嗰啲毒販,死仆街毒販!氹我老竇食白粉!呃晒佢啲錢!我嘅願望就係佢哋全部死晒,仲要係好慘咁樣死!」
 
糟糕了。
我的糟糠之妻居然討厭毒販...
我們簡直是現實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我們注定相愛,又注定分開。
啊!!!!!!
 


「點解呀!!!!」我激動的大叫。
「喂!你唔使咁嬲喎,算啦,毒販開開心心咁樣過日子,比佢哋逼上絕路嘅嗰啲人,每日來回地獄又折返人間,我哋呢啲普通市民又可以點?搵兩餐都唔夠食。」
 
我不想再說這個話題...
 
「唔好講啲唔開心野。話說我就快去公幹,應該一段時間搵唔到你,不過嗰度係法國巴黎,你話浪唔浪漫?」
 
「你又話鍾意我,轉個頭又去同第二個女人去巴黎啊?」她裝着生氣的說。
 
女人?我只想起小孟。她的確長得很漂亮,但是她的性格太奇怪,還是我的Miko好!
 
「當然唔係啦,就算有女同事都只不過係工作需要。嗰啲女同事正一八婆。係呢,你想要咩手信?名牌袋?飛甩雞毛、Gucci定係LV?」
 
她搖搖頭。
「吾,我點可以收你咁貴重嘅禮物呢?」


「點解唔可以?」
「況且,我對於呢啲嘢都冇興趣,我返工唔使用啲咁靚嘅袋。」
 
啊,返工。一聽到她說這兩個字,我的心就隱隱作痛,在我公幹的時候,她每天都要給不同的臭男人抽插。
 
「喂,不如你之後唔好返工啦。」
「我唔返工,你養我啊?」
 
「係呀!我養你啊!」
「白癡,你以為你係周星馳,我係張柏芝咩。」她雖然鬧我,但是卻面紅耳赤,心中一片歡喜,她果然也只是一個少女,少女情懷總是詩。
 
「咁你想要咩手信?」
「我好想有機會可以去一次巴黎鐵塔,不過我諗都唔會係短時間嘅事,你可唔可以代我去睇下,然後買一個鎖匙扣俾我啊?」
 
「絕對可以啊,帶你去都可以!」


「口花花!古靈精怪!你去完巴黎仲記得我先算啦!」她笑著說。
 
「買袋又唔得,請你去旅行又唔得,咁我一陣請你去鋸扒好唔好啊?」
「我想食雲吞麵!」
「好啊,我陪你食,請你食...」
 
我們穿起衣服,拖住手離開酒店,就好像普通的情侶一樣。
 
然後很快便是起飛去巴黎的日子。
 
「如果我冇估錯,我哋係飛去帶貨。」我說,我們四個在法國航空的波音777客機上。
 
我和小孟一起坐,軒和航在後座,他們兩個倚靠着對方睡得像死豬一樣。
 
「冇錯。大麻。」小孟說。


「法國有大麻嘅咩?」
「法國無,荷蘭有。」


「要由荷蘭帶去法國,唔係要多一關卡咩?」
「唔需要,有神根公約。所以要偷運毒品好方便。」

「神根?」我想起我的龍根,但這個公約大概跟陰莖沒有關係吧。「即係咩意思,神根公約係可以俾啲市民偷運毒品?」

「某程度上可以咁講。呢條公約其實係講緊過境唔需要過海關。歐盟嘅大部份國家都係受制於神根公約,所以喺荷蘭去法國,法國去比利時等等,都係唔需要比任何人檢查,要帶毒品同埋槍械非常之方便。」

「原來係咁。咁到底同陰莖有咩關係?」

她完全沒有理會我的意思,繼續說。
「簡單來講,我哋同對方比賽。帶得比較多大麻返香港嘅嗰一隊就係贏。」



「知唔知道對面嗰四個人係咩底細?」

「夏娃,福頭幫社團大佬嘅女,上次介紹過啦,啱啱理工大學畢業。但除咗二世祖身份之外,基本上係一個冇用嘅廢人。」

「燒山,個人極度火爆燥底,簡單來講係一個痴線佬,讀恆管,兩年前畢業,讀書時期已經聽講喺宿舍橫行霸道,曾經逼其他宿友生吞兩隻青蛙。」

「奇哥,港大法律系畢業,為人冷靜、心狠手辣、深不可測,識嘅嘢分分鐘係我哋四個加埋,絕對唔可以睇小。」

「波波仔...戇鳩仔一個,人如其名,近乎冇任何威脅,第一場比賽可以拎到頭四名純粹係因為佢行得太慢,然後見到奇哥直接拎左$7000俾灰鷺,佢有樣學樣。」

「對方真係唔惹小...特別係社團大佬嘅女,要控制海關易如反掌。而且佢哋喺第二場試煉又贏左,換言之佢哋係有灰鷺口中所講嘅特別獎勵。」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的確係,佢哋今場比賽可以動用嘅資金有20萬,我哋只有10萬。」

「不過其實咁樣反而係限制左佢哋。因為灰鷺講左三個規矩。」

一,不可以動用比賽資金以外的錢
二,不可以嘗試賄賂任何執法人員
三,不可以直接將對手的人名或者相片交給執法人員

「亦即係話...夏娃嘅能力基本上受到限制,不足為懼。」我說。

「唔可以咁講。因為佢仍然可以倚靠其他人嘅力量,例如用佢幫派嘅人海戰術由法國運大麻壓過海關。規則冇規定唔可以以靠其他人幫手。」小孟說。

「唉。我哋贏嘅機會基本上等於零。有幾多日時間喺法國準備?」

「六日時間。不過對方係一個星期。因為我哋遲咗一日出發。」小孟回應。

「點解要遲一日出發?」我不明白。
「你諗下,一直以來,規矩冇寫嘅就可以做。而今場係競技比賽。」

「所以...佢哋會搵機會隊冧我哋。」我說。
「冇錯。遲一日出發係為咗避其鋒芒,如果行蹤太過容易俾人估到嘅話,我哋死硬。」

「調返轉頭,我哋都可以隊冧佢哋。」
「的確係嘅,但係你試吓隊冧夏娃,我諗你會比500個男人強姦屎眼,然後殺死。」

「啊...」我一想起這裏,五官都擠在一起。
「嘿,蠢材。」小孟輕鬆地笑着。

「我哋係咪會輸?」我問。
「未必。」
「點解呀?」
「因為我哋有你嘅聰明才智、航嘅魅力、軒嘅武力、仲有我嘅十項全能!」她稱讚自己,又稱讚我們,我第一次在她口中聽到這麼甜蜜的說話。

「哈,講得冇錯!」
「我瞓一陣先,你都休息下,唔好諗咁多野住。我哋去到巴黎會好需要你。」小孟說。

她不用5分鐘便睡着了,頭有意無意的倚在我的肩膊上,秀髮香氣撲鼻,我不禁偷偷的勃起。不,我已經有了Miko,不可以再對其他女生有任何幻想。

啊!!!!!太刺激了!!我拼命的忍著,結果還是不慎噴出了一點前列腺液。Miko,我對你不起!!

想回正經事...到底應該怎樣好?這次我全無頭緒...大概是上一次的失敗對我的打擊實在太大。算了,休息要緊。

過了一會兒,我也乖巧地在飛機上睡着了。

好像只過了五分鐘的時間,旁邊的小孟搖醒我。
「喂。落機啦。」

轉眼間,我們來到了法國巴黎,浪漫之都。

你知道巴黎為什麼叫浪漫之都嗎?

不是因為巴黎鐵塔、聖母院,而是這裏的地下城就是毒品、賭博和黃業的溫床,有着各樣應有盡有的刺激,有人在這裏死亡,又有人在這裏重新感受到生存。有人選擇離開,又有人選擇永遠的留下。

種種因果、輪迴,在這裏的地下世界成就一段美好的人生,就要犧牲千千萬萬人的血和淚,踏著骸骨拼命走過去。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巴黎是浪漫之都了嗎?

「屌,好撚嘔心呀,你噏乜鳩呀。」軒說。
「我頭先google search 巴黎 毒品,第一個Search result就係彈呢幾句嘢,唔關我事嫁。」航不好意思地說。

「幾十歲人唔好成日睇埋啲Content farm啦。」我說。
「就係幾十歲人先睇...」

「你哋講夠廢話未?」小孟搖搖頭,「到而家有時我都喺度諗,點解我會揀咗同你地一組。」

「我知我知!可能因為你都有分組困難症!」航又派膠了。

「我哋只有一個星期嘅時間可以運大麻返去,即係話我哋一定要由原路折返,經戴高樂機場返香港,所以唔該你哋一陣過海關嘅時候好好咁樣留意一下。」小孟提醒我們。

「YES MADAM!!!」我們三個向永遠都這麼清醒的小孟敬禮。

我們順利的通過海關,沒有任何阻滯。他們守著關卡的人數不多,基本上亦沒有留難任何人,只是他們每幾個人就拖著一隻緝毒犬,非常麻煩。

「我哋要過嘅唔止係緝毒犬,仲有X光檢查。」

「難過登天。仲要同對方鬥。」我搖頭嘆氣。
「俾啲信心。我知道你得嘅。」小孟安慰我,她大概知道南亞幫的事給我很大的打擊,我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起來,內心的傷害就更加大。原來她還真的有溫柔的一面。

我們從機場去到酒店,花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下榻在一間距離巴黎鐵塔不遠的酒店,酒店不算雍容華貴,但勝在地點就近。

「我哋冇Budget,機票已經用咗接近三萬蚊,再加埋酒店嘅費用。但又要方便行動,唔可以住得太遠,所以我哋只可以住喺市中心嘅酒店。我淨係book咗兩間房。」小孟說。

「唔緊要啦咁,我犧牲少少自己。軒、航你地兩個一間房,我唯有同小孟一齊瞓。」

雖然很對不起Miko,但為了事業,我唯有作出這個殘酷的決定,她這麼賢良淑德,一定能夠理解。

「喂,點解係你呀?點解唔係我呀?」軒生氣地問。

「唔係哩,我真係唔想辛苦你。」
「收皮啦你,我想辛苦下自己呀。」他說。

「唔使嘈。我一早已經計劃好晒,你地三個一間房,我自己一間。」她把酒店房卡扔給我們,然後自己拖着行李喼,走向升降機。

「等埋!」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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