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哋做咩!」一把震怒的男聲說着。

「許……大人,就一隻西涼豬……應該唔緊要啦……」另一男聲慌張道。

「對….對唔住趙大人……咁多兄弟好耐冇近過女色啦…..」男聲聽起來極其膽怯。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樣

「普通嘅西涼豬就緊係唔緊要啦,佢係董卓孫女董白呀!唔係叫你捉嚟做乜呀!你哋白白浪費咗隻棋子呀!」那男聲更加憤怒。





「佢只係個孩童,你哋…….唉……」這把聲音卻透露出淡淡哀傷。

董白?小白?

聽到關鍵字眼,我隨即竭力張開雙眼。

眼簾緩緩張開,柔柔火光在我朦朧的雙眼上泛起一個個白圈。

慢慢清晰的視野,看到的是四個赤肩露膊的男子跪在兩個衣冠端正的人跟前。





仔細觀看,那衣冠端正的兩人正是趙文和許攸,而跪在地上的數人正是許攸身邊的隨從。

而在他之間,躺着一個滿身鮮血的少女。

「小白!」我歇斯底里地呼叫。

少女聞聲便一陣抽搐,猶如壞掉的機器人般緩緩的向我看來。

我半爬半跑的衝向那少女。





不出所料正是小白。

越是走近,小白的慘況就越是清晰。

只見小白滿身傷痕,面頰被打得腫起,下體更是血肉模糊。

「小……白,對唔住……..,對唔住呀…..」我伸手想輕撫她的的臉。

小白輕輕的以食指和中指夾着我的掌心。

「我終……於贏…..到你…..啦,哈……哈」小白口齒不清的柔聲說道。

「係…呀,你贏咗…..啦」我眼淚如湧泉般瀉下。

聽到我的說話,小白嘴角微微上揚,原本舉起兩指的纖手亦跌到我的手心上。





小白的氣息消失殆盡,我心中明白小白已離開人世,但卻依舊不敢相信,不久之前還活蹦亂跳的女孩,那天真爛漫的女孩,突然就毫無氣息的躺在我跟前。

我一直待在小白身旁,一動不動。

「對唔住……係我害咗你……」我重覆地說著。

「真係遺憾呀方兄弟,我呢班冇用嘅部下就係兇手,畀把劍你殺番佢哋嘞。」趙文把一把短劍丟到我面前。

說畢趙文就一劍把其中一名隨從刺死。

「嗱!好易㗎咋,你識唔識?」趙文用對小孩的口吻說道。

「饒命呀趙大人!」餘下三人齊聲求饒。





「又冇話唔畀你哋還手,赤手空拳打死佢未暫時饒你哋死罪,反正呢道仲要啲人手搬嘢。」趙文續道。

「係,趙大人!」三人興奮的回應道。

三人收起驚慌的神情,轉而以奸險的嘴臉看向我。

我依舊毫無表情,彷彿失去靈魂一樣。

「死咗隻西涼豬都傷心成咁,你作為漢人唔死都冇用啦!等我過去打死佢!」一人率先衝了過來。

在他雙手正要觸及我之際,

我瞬即拔劍刺穿其腹部。

「第一,狡詐,以生死作為賭注嘅劍客,要不擇手段咁欺騙敵人,令自己有可乘之機。」





「你竟然真係夠膽殺我哋!」另一名身形魁梧我壯漢怒吼。

我一腳踢開被刺中腹部的隨從,舉起短劍,使力對狀漢使出一記斜斬。

「第二,膽量,劍客嘅比武之中根本冇恐懼嘅時間,要有殺敵嘅氣勢,更要有死嘅膽量。」

目睹前面兩人血濺當場,剩下那瘦弱的隨從面上重新染上懼色,轉頭便跌跌撞撞的逃走。

我隨後瞬速趕上,左臂勒著他的頸,使他動彈不得,再用短劍在我左臂下與他頸中縫隙間劃出一道血痕。

「第三,要有體魄先可以發揮到所學嘅劍術。」

霎眼間,三人都躺在地上掙扎,漸漸失去意識。





來到這裡之後,我看過數之不盡的屍體,我亦曾想過無數次假若我被迫第殺人會是甚麼樣的感覺?恐懼?錯愕?內疚?

但原來全部都不是,我根本沒有甚麼感覺,只有稍微放下些許怒火的舒暢。

或許在殺人如呼吸般平常的時代,殺人根本不應該有甚麼感覺。

我一動不動,鮮血從我身上、短劍上緩緩滴下。
內心的怒火依舊熾熱,我斜眼看向在旁觀看的趙文與許攸。

「你殺曬佢哋未報曬仇囉,瞪我做咩呀!」趙文語調輕挑。

我目光依然凌厲的看著趙文。

「雖然你意外知道少許內情,但其實你都係無關痛癢,本想饒你一命,原來你咁想死。」趙文說畢,立即從袖口飛出暗器,不偏不倚的正中我的胸膛。

仔細一看,原來是花狀飛標,但飛標刺得不深,對我造成的傷害並不大,我亦不以為意,一股勁地衝向趙文。

突然,我一個踉蹌就仆倒在地,我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呼吸亦變得異常困難。

「百日悉種蕾成花,千處插栽花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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