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百七十五 借宿

陳浩然的雙眼洞若觀火,頓時便是相信了好幾分,自己相貌年輕,又從沒有聽說過腰牌的事情,十之八九,也是來應考東域五院的。身為五院的考核官,這一點眼力也是有的。

陳浩然心中有數,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反倒是狐疑地看著四人,喃喃自語:「五院的考核官?怎麼這樣弱,看來是假冒的啊......」


那彪形大漢眼角抖了抖,自己幾人技不如人,確實是無話可說,但這話由一位十多歲的青年說出來,還是讓他心臟一陣抽搐──不就是好打了一點,用得著這麼嗆嗎?

「你們假冒五院的考核官,辱及五院之名,實在是罪該萬死,我雖然還未是五院的學生,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讓我今天替天行道,斬了你幾個敗類!」陳浩然長嘯一聲,一臉正氣凜然。手一翻,赤斕劍在手,火焰從劍上閃鑠而出,流火劍法施展開來,便要往彪形大漢殺去!








「別別別!這位公子住手!」那彪形大漢嚇得亡魂皆冒,陳浩然空手以一敵四,自己等人尚且吐血內傷,如今出了劍,豈不是要了人命?

陳浩然自然是把他的神態看在眼內,心中更加肯定他們是考核官,這幾人出手本來就沒多少殺心,如今被逼到了生死之爭,也沒有出手的意思,明顯不是什麼攔路的土匪。


「哼,有什麼能證明你們是五院的考核官麼?否則的話,什麼阿貓阿狗也能冒名而來,五院的名頭豈不是都給你們壞了麼?」陳浩然一臉正氣凜然,喝問道。






「阿貓阿狗......」那彪形大漢嘴角一扯,面上卻是堆起了笑容,從腰間取出一塊腰牌,說道:「這是我們的腰牌,上面有著各自勢力的氣息,是外人無法假冒的,公子請看。」

陳浩然上前看去,只見那腰牌以璞玉雕刻而成,形象有點像是女媧宮的玉佩,可見在不朽界之中,玉石的用途頗為廣泛,能注入神識或者是一部分的元力,以作傳訊之用。


只見在腰牌之上雕刻著「博文書院」四字,上面的氣息中正平和,恢弘大氣,顯然煉製這腰牌的人,並不是什麼庸手,單單只是一塊腰牌,便能看出五院的實力深藏不露,儼然便是不朽界之中的龐然大物。

「五院之中,我只知道有杏壇書院,其餘四院皆是一無所知,看來這『博文書院』也是其中之一。」陳浩然點了點頭,感受了一下腰牌上的氣息,便把腰牌還給了那彪形大漢。






「哈哈,這位師兄請了,小弟初來報到,竟然鬧出了這個烏龍來,小弟在這賠個不是了。」陳浩然仰天打了個哈哈,渾然就像沒事的人般,說道。



「不敢......公子實力非凡,未來斷然無可限量,老夫幾人還是很佩服的。」那彪形大漢抱了抱拳,面色微紅,答道。

「敢問各位,若是要到五院考核,該走那一道?」陳浩然面如溫玉,抱拳問道。


「這位公子來得正巧,五院招生正是這幾天後正式開始,只要通過各路考核官的考核,便能進入旭浩城,取得考核腰牌,正式成為考生。」那彪形大漢答道。


各路考核官,看來就是眼前這四人了吧,這四人都是將階初期實力,乍然聯手之下,給予各路考生的壓力著實不少,想來便能淘汰掉一堆實力不濟的考生。







「旭浩城......是在哪個方向?」陳浩然點了點頭,又問道。


那彪形大漢微微一笑,指了指太陽的方向:「正東。」


「既是如此,那便多謝各位師兄了。」陳浩然一笑,朝四位考核官行了一禮,便是緩步而行,徐徐而去。

「大師兄,那人好強的實力,你說他能進入五院麼?」那四位考核官目送著陳浩然的背影,問道。

「嗯......要進入五院,需要的不止是實力,還要心性,智慧,資質等等......」那彪形大漢沉吟著回答,突然話鋒一轉,雙眼之中閃出金光:「不過,這些看來都難不到他。」







「大師兄,這話是從何說起?」在他旁邊,那個氣息略顯陰冷的同伴問道。


「那傢伙怕是早就知道我們是五院的考核官,但卻裝作不知道,用來搏取更多的信息,小小年紀便有這等心計,想來進入五院,必定不難。」那彪形大漢沉聲答道。

「他早就知道了?」另外兩人一怔,問道。


「不錯,他外表裝得毫無心機,但卻是暗中說我們實力不濟,逼使我們拿出更多的訊息取信於他。現在,他已然記住了我們博文書院的腰牌氣息,路上其餘的考核官,只怕是再難隱藏身份了。」那彪形大漢粗中有細,仔細地分析著。


「好厲害的小子,戲弄於我們,他就不怕得罪我們考核官嗎?」那陰冷的考核官冷冷地說道,眼神冰冷之極。





「哼,他還真是不怕,我們說是考核官,但也不過是五院的外院弟子而已,若是把事情鬧大了,他進入五院之後,我們也會倒霉。」
彪形大漢冷哼一聲,說道。


卻說陳浩然一路往東而行,一路走去,只見路上村莊也逐漸多了起來,雖然村莊之中依舊人煙稀少,但好歹也算是有了一點人煙,比起在無盡森林之中餐風露宿要好上不少。


「天色已晚,還是先在村子借宿一宵吧。」日落西斜,陳浩然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語,隨即便是走到附近的村子之中,隨便找了一戶人家,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咿呀......

只見木門打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從草屋之中走出,面色憔悴,看了看陳浩然,問道:「這位年輕人,有什麼事情麼?」

陳浩然看了看那位老人家,心中一動,但卻是不著聲色,說道:「這位老丈請了,小弟千里而來,為到旭浩城應考,只是路途遙遠,天色已暗,只好到貴村借宿一宵。」






那老人慈祥地笑了笑,混濁的眼神一亮,說道:「是五院的學子麼,快進來,小老兒屋子雖小,但還是可以讓學子歇歇腳的。」


「如此甚好,陳某在此謝過老丈了。」
陳浩然喜出望外地一抱拳,隨即便是隨著老人進到屋內。

只見屋內陳設簡陋,但地方不小,而且沒有甚麼灰塵,看來是老人家時常打掃之故。


「年輕人,小老兒煮了飯,不介意的話,那便一起吃吧。」老人家和善地一笑,便把陳浩然帶到了屋子裏的飯廳,卻見飯廳之中,已是坐著了幾位年輕人,衣著各異,有的身穿錦衣華服,有的粗衣麻布,當中更有兩人相貌甚為相似,看來是兄弟關係。

「呵呵,諸位學子,這位陳公子遠道而來,途經敝村,也是來借宿一宵的,呵呵,小老兒今日有幾位光臨,可說是蓬壁生輝啊!」老人呵呵一笑,說道。

陳浩然這才恍然,這村子位近考核的旭浩城,看來無數學子考生也會來此借宿一宵,金天晚上也並不例外,乍看之下,已是有著好幾位學子早自己一步來到了村子之中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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