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四百五十八 金城莊(下)

春綿話音剛落,她旁邊的醍嬝手中的令牌卻是忽地一亮,兩人看了一眼令牌,面色卻是隨即變得古怪了起來。



「陳師弟......」

春綿面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沒想到一語成讖,師弟的同伴恐怕有麻煩了......」







「有麻煩?」

陳浩然面色一變,急忙轉身,問道。




「師弟可以取我令牌一看。」




春綿神情古怪之極,說道。




陳浩然連忙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先前春綿給他的令牌,神識一掃令牌之內,果然看見有著一條訊息:「高峻與莊主對賭,十局九勝。金城莊暗中已關門,發難在即。」



「竟有此事?」




陳浩然面色一變,連忙說道:「煩請帶路!」


「師弟這邊請。」
春綿也是面色一變,金城莊在學城之中勢力極大,而且根深蒂固,若是在對方的地盤之上,恐怕就是天一樓也無法插手。



當下也是不敢怠慢,和醍嬝對視一眼,便是同時動身,率先往天一樓之下飛奔而去。



三人都有著修為在身,十多息下,便是回到了學城的大街上。三人施展身法,幾乎是足不點地一般,飛快地朝著大街的深處而去!






刷!
三道身影飛快地劃過大街,和無數行人擦身而過,不多時,一座恢宏的莊園便是映入眼簾。

然而,三人卻是都沒有注意到,在大街的暗處,有著一道身影,正牢牢地盯著他們,眼神之中,彷彿充滿著妒恨。



「醍嬝......」

那身影頗為瘦削單薄,雖為男子,但卻也有幾分弱不禁風的感覺。同時間,他的身上卻是穿著錦衣華服,顯然出身不低,若是醍嬝在此,必定能認得出,此人便是她一直暗恨的癩蝦蟆,莊少賢。


而在他的背後,則是有著一位頗為壯碩的道人,手拿拂塵,正默默打坐,雙眼炯炯,卻是頂著面前的華服男子。






「醍嬝......跟其他男人走了?」

那莊少賢恨恨地低聲說道,語氣中咬牙切齒,當中的嫉恨顯而易見。


「明師叔,我要他死!」
莊少賢眼中的嫉妒直欲噴出火來,他對醍嬝可說是一見傾心,但對方卻是對自己不假辭色,甚至在自己來到了俗塵學城之後,便是足不出戶,只留在天一樓之中,沒想到今日甫一出門,便是和一個男子一道而行!



而且那男子,還是在天一樓中取笑過他的陳浩然!



「少賢,你我入道之人,要清心寡慾,忌嫉忌恨。天道無情,你我順天而行,自也當無情。」





那明師叔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不管!我要他死!」

莊少賢眼神之中,直欲噴出火來,衝口而出:「不殺此人,難平我心結!心結不平,如何修道?」



「唉......」

那明師叔嘆了一口氣,說道:「少賢,少陽師侄把你托付給我,只是保護你的安危,並不是來給你當打手的。」






莊少賢眼珠一轉,開始強詞奪理:「哼,此人不死,我道心難平,難保不會修煉時走火入魔,會有生命之危。明師叔,幫我殺掉此人吧!」


明師叔又再嘆了一口氣:「你甚麼時候有在修煉了?每天不是去天一樓挨打,便是療傷......」


「明師叔......」

莊少賢一咬牙,說道:「只要你把此人殺掉,我便用心修煉!」



「這......五院之中不能殺人......」


莊少賢眼見明師叔口風鬆動,連忙說道:「把他打成殘廢也可以!」


「這......好吧......」
明師叔猶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以原始在五院之中的勢力,只要不鬧出人命,書院一方的執法也多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看不見就可以了。


把人打成殘廢,這事情也是時有發生。尤其是神脈爭霸戰在即,有不少勢力都會暗中對別家組織的成員下黑手,以減少爭霸戰的競爭。


當然,在明面上,各大組織都是韜光養晦,把重要成員都是看守得緊緊的,但暗中卻使暗湧不斷,暗中朝對方成員使暗手的情況時有發生。

相比起一線的大組織,像是天一樓這種二等勢力卻是活躍得多,幾乎是公開地廣招盟友,以求最大程度上增強自己組織的實力。


「金城莊......」
陳浩然等人在莊園之前稍為停頓了一下,隨即便是繼續往莊園之內掠去。



甫一進入莊園,便是有著一個極為工整宏偉的庭院,而庭院之後,卻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型建築,正是金城莊的賭坊。其宏偉高貴的程度,甚至比起先前見過的天一樓還要奢華。

甚至有種過度奢華,過猶不及的感覺,就好像暴發戶一樣,拼命把所有能做得到的名貴物品都堆砌在自己身上一般。



相比之下,若說金城莊給人的感覺是暴發戶,天一樓則是矜誇的富家子弟,兩者雖然也是窮奢極侈,但天一樓卻是更加顯得有品味一點。當然,天一樓畢竟也是青樓,當中的煙花之氣,卻是在所難免,但卻沒有金城莊這般高貴至庸俗的感覺。


只見莊園之中的賭坊大門半開,憑著陳浩然等人的目力可見,那大門之內,已經是空蕩一片,原本的客人都是已經察覺到情形不對,悄悄地退去。此刻門後的,大都是金城莊中的弟子,以及高峻和幾位天一樓的女弟子。

猶疑了一下,陳浩然做了一個手勢,三人在門外悄悄地躲藏了起來,從門縫之處往賭坊之內看去。

「天一樓的朋友,此事乃是我金城莊的內部事務,與你們無關,還請退去。」

在賭坊大廳之中,一道聲音朗聲而起,陳浩然等人從門縫看去,只見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人手撚長鬚,沉聲說道。


「陳莊主見諒,這位師弟乃是我天一樓的客人,我師姐妹奉命陪同,還請莊主高抬貴手,讓我等回去休息。」
那幾位天一樓的女弟子對視一眼,當中一人踏前一步,抱拳說道。


只見那陳莊主面色難看至極,說道:「你們這位『客人』在我們賭坊之中出千,恐怕難以讓他這樣回去。」


「莊主說我高師弟出千,不知道可有其證據?」
那女弟子一咬牙,抬頭問道。


「這個......」
陳莊主也是猶疑了一下,最終面色一沉,說道:「在這裡,本莊主的說話便是證據。若不是出千,他又怎可能逢賭必贏,每贏必大賺特賺?」


「哼。怕是你金城莊輸不起罷了。」
高峻冷笑一聲,說道:「若是有證據的話,你早就拿出來了。如今一口咬定我作弊,還不是輸不起?」


「你說甚麼?」
陳莊主面上閃過一絲怒意。

身為三大勢力之一的首腦,他平日在俗塵學城之中,可說是高高在上,就算是天一樓主,或者另外一位首腦見到他,也是以禮相待,互相禮讓三分,又何曾有人敢在學城之內頂撞他?



「哼,老東西,耳朵聾......」

高峻撇了撇嘴,喃喃自語,卻是被旁邊的女弟子及時捂著了他的嘴。



「你!」陳莊主何等修為,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直氣得七竅生煙,他怒喝一聲:「給我抓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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