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波部份)

在當今強國呼回號特,用腳替麻甩佬打飛機都可以發達?唔撚係掛?

坐在我眼前的億萬富(基)婆阿花如是說。

我曾經聽過在強國好撚容易發達,但無諗過咁撚容易。

我同阿花的對話,就好像有人向我說著天方夜譚的故事,共產黨真係冇撚得頂。

其實冇共產黨,真係冇新中國,信我!






阿花放下了她那隻修長均勻的美腳,笑笑口對我說:「你真的相信嗎?你相信我的錢是用腳和男人打手槍賺來的嗎?(普通話)」

「你玩我?(普通話)」我說。

「哈,好天真啊你!(普通話)」阿花繼續說:「用這雙腳,有半年時間我的確賺了不少錢,但是過了不久,懂得這樣玩的囡囡就多起來,經濟學嘛,供求問題,既然個個都會用腳,價錢就降了,加上我年紀又不輕,腳用多了,還生了關節炎。我沒有騙你,最初我收八百圓打一炮客似雲來,後來三百五打三炮也沒有人光顧哩。(普通話)」

我點點頭,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怎樣發大財?(普通話)」





「都是靠這雙腳嘛……是的!有一個男人很喜歡我的腳,他愛我這雙長腿愛得發瘋,他每晚都要拿著我的腳和嗅著我的腳才睡啊!(普通話)」

我知道世界上有一種人叫「戀足狂」,阿花大概就是遇上一個。

阿花說:「我後來跟了他,是個大麻子來的,他身體不好,有癌症,但他對我很好,最重要的是,他是修法輪功的。(普通話)」

我打了一個冷震,又是法輪功?那麼有沒有外星人?

媽咪阿花繼續說:「那大麻子很有錢,有花不完的錢,後來我才知道真相,原來他是什麼牛逼(牛津)大學畢業回國的大學生,是什麼博士來的,是中國法輪功地下組織的Fianical controller!(普通話)」





「法輪功的Fianical controller?(普通話)」

「對啊!自從共產黨在九十年代開始打壓法輪功開始,他們就變成了一個地下組織,但組織也需要錢來營運,法輪功的財力很優厚,而且不少視共產黨為敵人的海外政治團體,如台灣政府、美國CIA、英國的軍情五處和歐盟的情務機關,也樂於無條件支持一直站在道德高地與中共打對台的法輪功!結果無數的錢就不斷從海外秘密匯進來國內,而麻子他就是處理這些錢的最高負責人啊!(普通話)」

我說:「他虧空了法輪功的錢,據為己有?(普通話)

阿花說:「沒有這個必要,麻子是Fianical controller,他要用那些支持組織的錢來投資衍生更大利潤支援組織運作,而麻子當然從中獲利,他雖然從國外回來,但骨子裏始終是個中國人,中國人有中國人的本性。他對我說,別人支助組織的錢,他一分錢也沒有取,他只是取去了利用那些錢在金融市場上投資所生利潤的一小部份,而且入帳的功夫也是由他去做,當然沒有破綻。……他雖然長得醜,但他真心愛我,也愛我的腳腳啊……如果我不是lesbian,我也許會真的喜歡他也不定啊!(普通話)」

「你說過他有癌症……他後來死了,你就承繼了他所有遺產?(普通話)」

阿花冷笑一下,說:「你真的很天真啊,你以為像他這樣一個男人,身旁只會有我一個女人嗎?而且他始終是一個有錢人,有錢人嘛,精打細算的生物啊,他又怎會和我這個本來用腳替別人打手槍的三十多歲女人分享財富?還有,他有Canner,但他很有錢嘛,有錢得連Canner也醫好了!(普通話)」

「那麼……(普通話)」

「你放心,我沒有殺死他,我只是一直在他身邊,對他比我自己還要好上百倍,在性事上全力滿足他,配合他,他常常說,他在做愛時把我弄得有很多次高潮嘛,高潮……?當然全是假的,我是Les,男人不能令我有那個啊……但我令他很快樂,沒多久,他就完全相信我愛他,他開始把什麼都告訴我,我甚至知道他在倫敦的老媽三十二隻牙裏掉了幾隻。最後,我終於知道了他初戀情人的英文名和生日年月日。Lucy Cheung,1964年7月21日。(普通話)」





「那有什麼關係?(普通話)」

阿花說:「password,他電腦的密碼password,就是G19nuehc64ycul721。(普通話)」

我晃然大悟。現代人每個人也需要password,有時候,為了高度保密,密碼不會用任何形式記下來,只存在於當事人的記憶裏,而選取記憶材料時,大部份人都會用上一些生平難忘的日子、片段和人際關係,用初戀情人的英文名和生日年月日湊合排列成一組密碼,亦是非常常見的事,不過,我估不到連一個牛津大學畢業的博士也不例外。

阿花補充說:「這個密碼也不是很容易得來,前前後後,我差不多用了三年時間,經過無數次的登入失敗才發現的。(普通話)」

「他的電腦被你多次嘗試登入,他從沒有懷疑過你嗎?(普通話)」

「第一,他非常愛我,他不會認為我會出賣他;第二,他的電腦每天都會被中共情報機關的駭客攻擊或嘗試登入,他已習以為常,第三……(普通話)」

我搶白說:「第三是他根本不知道你是一個這樣聰明的女人,對嗎?(普通話)」





阿花狡獪地笑一笑,說:「對!我終於登入了他的帳戶,前後我用了一分鐘時間就將我的命運徹底改寫!(普通話)」

能夠用一分鐘時間把命運徹底改寫,真是Wonderful!我問:「你在他的電腦裏,從他的銀行帳戶裏轉走了他的錢?部份的錢?(普通話)」

「你為什麼每一次都猜錯?我說過他是個非常小心的人,他在瑞士銀行裏的多個交易帳戶的密碼差不多每星期都用軍用的編碼程式自動更改,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人可以進入帳戶內!

我只是從他的電腦裏Copy了一系列投資分析數據。大約是1400G的東西!基本上,他沒有任何損失,也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之後,我就離開了他,離開了中國。(普通話)」

我頓一頓,點了一口菸,繼續說:「你不說一聲再見就跑掉,已經傷害了他!(普通話)」

阿花說:「波叔,你真浪漫,香港人就是香港人,受過英國人的統治,讀過什麼沙士比亞和迪更斯的東西吧?你們內心真的有一些我們沒有的東西嘛,我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我是不懂這些東西的。

我們活著只是為了活著,或活得更好的活著,不會有太多多餘的東西修飾生命啊……

總之,我跟了那麻子三年零八個月,和他媽的做過無數次令我嘔心無比、完事後往往想自殺的愛後,我得到了1400GB的東西作為代價,於是離開了中國後,我用心學習和研究那1400GB的數據資料,用我自己的二百五十萬人民幣積儲開始,幾年後,我就有了三億六千萬美圓淨資產!故事就是這樣發生!現在,我終於可以做我自己喜歡的事,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例如做回一個男人……嘿。(普通話)」





我點點頭,說什麼好呢?

的確無話可說了。


應該說什麼呢?要求阿花以後對鄭多燕好一點?抑或告訴她我來美國的目的是找尋魚柳包半塊芝士的秘密?抑或問她這個世界有沒有一個年青饒舌歌手叫Justin Bieber?

算了吧……她這麼有水,而我只是一個路過,把她老婆的西呃屌的中年人吧……

又沉默了一會,我起身,說:「如果沒有……沒有什麼……我想走了……(普通話)」

阿花說:「嗯……這樣……好吧!改天再來吃飯吧。(普通話)」

如果是香港人會說「得閒飲茶」,意思是「我永遠再唔撚想見到你」。





阿花把我送到門口,不知是心理作用或是什麼,我隱約聽見了鄭多燕從樓上傳來的哭泣聲……

臨走前,我問阿花:「你認為這個世界就是原本的世界麼?(普通話)」

阿花望望我,想了一會,平靜地說:「你信佛教嗎?(普通話)」

「我信我自己……(普通話)」我和很多香港人的答案一樣。

「佛陀要解答的,就是人生裏『苦』的問題……(普通話)」阿花說,「生命是苦,但是我們如何從苦裏解脫出來呢?一切,由這個問題開始。(普通話)」


「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普通話)」我知道這個從前做媽咪的女人比我聰明得多,但我仍不禁這樣問。

阿花說:「生命中之所以有『苦』,乃因生命永有所需求;每一需求構成一壓力,即成為生命中的『苦』。生命中之『苦』既由『需求』而來,而『需求』又是生命本身必所有,故生命中的『苦』為不可避免。……於是依此意義看,亦可說生命之真象乃一串需求,一串痛苦。此即所謂『一切皆苦或『諸行皆苦』。(普通話)」

「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普通話)」我再問。

阿花撫一撫我的臉,把我當成嬰孩一般,安慰著我說:「世界,或者說,我們存在的世界只有唯一的一個,你感覺到另一個世界存在,是你自己接受不了『一切皆苦』或『諸行皆苦』的妄想而己,相信我,放鬆一些……(普通話)」

我呆著。

心裏說:「屌你老母,你咁西有錢梗放鬆啦!屌你老母!」

門關上,無比沉重。


不遠處,我看見盧卡斯和他的綿羊。

「你點解又會知我響度?」我走過去盧卡斯身旁問。

盧卡斯手拿出I phone,說:「Yo!只要有I瘋,你去邊度我都搵到你!」

「屌你老母可唔可以唔Yo?」

「Yo!Ok!你唔鐘意我Yo我就唔Yo!波叔,上車先!」

「去邊?」

「返我屋企,休息下。」

「下?休乜撚野?」

「而家所有線索都斷哂啦,不如返去睇下巴別塔有乜野新情況啦,係唔係先?」

盧卡斯的話確實不無道理,回想一下,這兩天來我的調查究竟有什麼成果?

客觀點來說,一句講哂,我就只是陪一個有嚴重妄想症的痴線婆發了一場夢罷了。

我想不出半句話,可能被這兩天來所發生的種種怪事整累了,也可能被這個滿口YO的年青人說服了,繼續漫無目的地前進也許只會遇到第二個痴線婆。

這個時候,背著「長輩」名義的我該怎樣回應他,實在完全沒有頭緒。

「出左黎兩日,我諗你都要返去換件衫啦!波叔,get on!」盧卡斯發動綿羊引擎。

這就是盧卡斯給我的落台階。

「你岩。」我爽快地回答道。


坐上綿羊,抱著盧卡斯的腰。

感覺像抱著小紅的腰一樣……


屌你老母!一切都痴鳩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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