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醒來,一睜開眼便看見孔翹的雙眼,就在這不過0.1米的距離對望著。

「豬......你在傻笑什麼?」

換作平時,丫頭這番話大概會用一副豪氣萬千,必然吃定我的樣子惡狠狠的指著我說。

然後這次沒有。

看著孔翹羞紅的臉蛋,再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我忍不住把內心的喜悅透過外在的行為表達出來。



「不許親。」就在我的嘴距離她的唇只有一隻手指頭距離的時候,我被制止了。

『啊?為什麼?』在經歷了許多戀愛專家所認為的“質變”後,我沒想到丫頭居然會拒絕我的吻。

「不乾淨。」孔翹用手指著微微嘟起的嘴巴。

『那先去刷牙洗臉?』我笑笑。丫頭一向注重清潔,我知道。

「不要走。」丫頭一下子把我拉回床上。



『妳怎麼啦?』我看著靜靜伏在我胸口上的孔翹。

女人是世上最難捉摸的生物,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我也當然明白這道理。

所以我很多時候都選擇提問,畢竟,女人天生是被愛的,不是被了解的。

當然,並不是每個女生都願意回答男人的疑問,有些甚至故意刁難。在某個意義上來說,女生堪稱是一流的啞謎大師。

因為在她們的遺傳因子中,浪漫是她們最享受的事,越是模糊不清的感覺,只要加點唯美的元素,就越浪漫。哪怕她們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會導致各種各樣的誤會產生,不過在這年代,Who fucking cares?



幸好丫頭很多時候都會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我問你哦,豬。」孔翹很是認真的望著我問:「你愛我嗎?」

『愛。』我無比認真的點頭。

此刻我忽然想起阿風所說過的話,他說女人在戀愛時的種種行為,其實就是一道複雜的數學題,其中女生那無數的小野蠻,撒嬌,吵架......就是一道一道的公式,用來驗證另一半的愛。

如果說女人是天生的啞謎大師,我想,男人就是天生負責解題的人。

只是很多時候,女生出題太難,而男生解錯了方向。

丫頭對我的回答沒表現出半點的滿意或不悅,繼續問道:「有多愛?」

『我......我不知道。』



...

才起床不久,丫頭又氣鼓鼓的在我身邊睡著了。

我有點無奈和懊惱,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那番注定會引起反感的說話。

或者愛這個字,本來就沒有一個量詞配得上。

唉,自己終究還是不善言詞。再笨的人,在剛才的情況下,即使說不出一些名作的經典台詞,但也至少說句什麼假如給我一個限期,我希望是一萬年之類云云。雖然有點浮誇,但確實不失為一個哄女孩的好方法。

又過了不知多久,丫頭才懶洋洋的再度醒來。

「你一直這樣看著我?」孔翹瞪大眼睛煞是好奇的對我說。



『對阿,在看我們家可愛的丫頭呢。』我臉也不紅的讚美。

「哼,別以為花言巧語就想本小姐原諒你哦。」

她敲了我一下。

我苦笑。

想來我的表現也實在太糟透了點,十足十中出即飛的MK似的。

喔不,假如是MK,應該會說很多甜言蜜語,把騙到手的女孩當作炮友,再玩弄幾次才會拋棄吧。

『不如,我起身煮早餐妳吃?』

「不要,我們聊聊天吧。」



孔翹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心情,她故意打開了新的話題。

於是,我們便在床上由太古之初聊到世界末日......

由宮崎駿的《哈爾移動城堡》聊到史提芬史匹堡......

由巴斯光年對牛仔胡迪的情,聊到JACK與ROSE的愛......

難以想像是吧,電視劇不都是“完事”的隔天便正常上班,然後繼續互傳訊息曖味下去的麼?

好吧,以我們的年紀暫時還不用上班。

但是,死丫頭,妳有完沒有啊,我肚子好餓啊......



「其實,你不用介懷的。」

在我們又聊完一個白痴的話題後,丫頭忽然低聲說。

「我知道有些人的愛是不會經常放在嘴上。」

「而有些人......即使嘴上說多愛你,卻不能為你證明什麼。」

說這句話時,丫頭的表情很認真。

或許是表示以前追她的男生吧。

『對不起......』

「傻瓜。」

女生都希望男生不斷證明自己對她的愛。

但成熟的女生不會。

確切地說,是她們並不會只因一點小事就認為另一半不愛她了。

很明顯也很幸運的,我家丫頭就是成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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