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模式的異世界外掛: 第三卷 第8章-喘息

夜空下，燃燒得赤紅的土地就像營火一樣。雖然已經稍稍變得暗淡，部份成為岩漿的石頭也再次硬化，重塑回炭灰色的石頭，但依然營造出良好的對話氣氛。
 
 
 
源吐出口裏的煙，替巨型的營火添上一點小小的裝飾。
 
「現在可以了嗎？」
 
源弄熄第三根煙，向心情稍稍回復的成敬問道。
 




「嗯。」
 
「那可以聽大叔我說話了嗎？」
 
「沒問題了。」
 
或許是【吸收】把成敬剩餘的怒火呑噬了，也可能是被源封印了體內接近暴走的魔力，成敬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十多分鐘前發生的事情就像夢境一樣虛無縹緲——如果成敬沒有被【斷光·瞬影】的強烈刺痛折磨的話。
 
確認了成敬能聽得進自己的話後，源便開始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先把最重要的一點說清，大叔我從來也沒打算傷害那些可愛的姑娘們。」
 
「我知道。和你交過手後，我明白了。你是阿爾法德叫來的人吧？為了捕獲和保護雫她們。就算不能按照原定的人質計劃進行，也能透過你用武力壓制迫使我協助他，是這樣子吧？」
 
「真不愧是那傢伙選中的人，省去不少解釋的功夫呢。」
 
源內心深深佩服成敬的頭腦。
 




「不過這只是那傢伙的計劃⋯⋯啊、先讓大叔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全名叫源·柏菲泰，本乃阿菲路特王國擔當征伐隊總將一職，不過阿菲路特王國在十六年前就被魔王軍摧毀了，現在大叔我可是無國籍的流浪者呢。哈哈。」
 
源一臉懷念的表情笑述道。
 
「十六年前嗎⋯⋯？」
 
成敬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對。那時候我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以為有一點實力就能殲滅魔王巴林巴勒，還帶了整隊征伐隊去魔王城探索，結果全部人都死在了魔王手中，我也只是僥倖逃掉，然後剛好逃到卡西亞魯，被阿爾法德救了一命。」
 
依舊在笑着的大叔，眼神卻閃過一絲的罪惡感。
 
成敬很了解無法拯救任何人的痛苦，所以也沒有追問下去。
 
 




 
「所以聽到七十萬魔族大軍才會來這裏嗎？」
 
成敬明白源的思維，因為他也和源一樣曾經見死不救，所以才會在這裏出現。
 
「啊。理解得這麼快真的幫大忙了。不過，我還有另一個目的。」
 
「是阿爾法德嗎？」
 
源掛着一臉『敗給你了』的表情看着成敬。
 
「我說啊，你小子頭腦怎麼這麼好啊？」
 
「這不是甚麼難猜想的事情吧？要是你只是為了消滅魔獸的話，根本不用理會阿爾法德吧？
 




你會協助阿爾法德的原因實在不多，要麼就是你沒有範圍性的技能，要麼就是你知道阿爾法德的計劃後對他的計劃半信半疑。」
 
「兩者皆是呢，真的敗給你了，不愧是阿爾法德看上眼的人。」
 
像是放下心來一讓，源搔着頭苦笑着。
 
「我不認同阿爾法德的方法，不過我相信他有看人的眼光，所以才答應協助他，順道測試一下你的實力。」
 
「也是呢，抱歉。」
 
冷靜下來的成敬不得不承認自己過於魯莽，連事情的一半也沒掌握到就把所有怒氣宣洩在源的身上。儘管他很清楚這樣正是阿爾法德所期望的，但一看到班裏的同學還有仁晶出現在戰場時，便不知不覺地煩躁了起來。
 
 
 
突然，成敬站起來了。




 
「啊，說起來，能先讓我收集附近的靈魂嗎？七十萬魔獸士兵的靈魂可不常有呢。雖然有二十萬被我撕碎了就是⋯⋯」
 
「說的也是呢。等你收集完了以後我們就回去吧，那些小姑娘應該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成敬點一點頭，然後用【靈魂操作】把地上多不勝數的靈魂收集起來，然後放進【靈魂操作】的衍生技能——【靈魂操作•魂池】裏面。
 
 
 
「可以了。」
 
「那麼快？」
 
「嗯，靈魂都黏在一起了，所以很容易收集，幾乎不用怎麼走動。」
 




「回去吧。」
 
源轉身深呼吸了一口氣。
 
「莫奈！！！！出來！！！！」
 
「都說過了，我就在旁邊，不用吼那麼大聲！！」
 
莫奈突然出現在成敬身後。
 
「唷呼！好久不見了，有被我嚇到嗎？」
 
「沒有喔，你都在這裏待了20分鐘，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切，人家故意先【潛行】再用傳送卷軸，居然還是被發現了。」
 
打算對成敬惡作劇的莫奈又失敗了。
 
「汗味太重了喔。」
 
「這是誰害的？誰叫你亂放火魔法？！！」
 
「這是對奸商的懲罰。同時對戴銳堊、阿爾法德和源大叔交易的你，肯定賺了不少對吧？」
 
「哪、哪有⋯⋯」
 
「已經懶得吐槽你小子了。」
 
源對於智商超乎常人的成敬已經開始習慣了。
 
從成敬第一次接觸莫奈的時候就知道她的眼中只有利益，畢竟這一系列的任務的約定金不可能只值3枚火晶幣。
 
因此，判斷她為見利忘義的傢伙一點也不奇怪。反過來說，只要給她足夠的錢，她甚麼也會做。
 
 
 
「3枚黑銀幣左右嗎？」
 
全身冒着冷汗的莫奈馬上拿出了傳送卷軸。
 
「好了我們走⋯⋯」
 
「等等。」
 
成敬拉住了莫奈的衣服。
 
「分給我1枚。」
 
「不要。」
 
眼神和語氣馬上轉了一百八十度的莫奈盯着成敬。
 
「你認為這次最大的受害者是誰？」
 
一股寒意從莫奈的心底湧出。
 
「是～誰～呢？」
 
「知道了知道了！50枚紫鐵幣！不能再多了！」
 
莫奈最終都敵不過發動了【威嚇】的成敬。
 
「多加5卷傳送卷軸。」
 
「好了好了！我接受就是了！」
 
「成敬小子是魔鬼啊⋯⋯」
 
討價還價的成敬讓對一切無所畏懼的源感到了害怕。
 
「走了！」
 
不高興地使用傳送卷軸強制打開傳送門的莫奈帶着二人回到段月國的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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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敬大人！」
 
傳送完成的一瞬，冰冷但柔軟的質感突然撲進了成敬的懷裏。
 
「哇啊，嚇我一跳。」
 
成敬在感受到熟悉的質感後，下意識地摟住了培莉。
 
「莉莉她可是比我們還要急躁呢～」
 
未華子看見氣氛良好，馬上便一如往常的『幫他們一把』。
 
「是、是嗎？」
 
開始意識到有點不太對勁的成敬漸漸害羞了起來，不敢再把視線停留在埋進自己胸膛的培莉身上。
 
「歡迎回來，成敬君。」
 
雫和成敬接上眼神以後，成敬馬上便理解到『培莉心情不太穩定』這點事情。
 
「成敬⋯⋯你對人家的好朋友幹了甚麼！」
 
雅典娜對成敬感到無名生氣的同時附帶一點不甘。
 
「我甚麼都沒幹啊？！我才剛回來啊？！」
 
二人一見面又好像馬上要嘈起來了。
 
「關係真好呢！」
 
「「才不好！！」」
 
「哦⋯⋯」
 
被二人的戰火波及的源看來並沒有說話的餘地。
 
 
 
「⋯⋯」
 
成敬感受到懷裏的培莉正在瑟瑟發抖。
 
「怎麼了？」
 
培莉只是搖搖頭，沒有開口回答成敬的問題。
 
「就這樣一會兒嗎？」
 
點頭的震動連同憐愛的感情，從成敬的胸口傳遞到心中。
 
（愛着所有國民的你，父親卻淪為敵人的木偶，很痛苦對吧？）
 
成敬輕輕的、徐徐的，一下一下掃着她的後背，希望把她的心情稍稍撫平。
 
也許是對培莉的處境感到心痛，成敬甚至忘記了自己全身的疼痛。
 
他現在唯一渴望的，只是把溫暖再分一點給培莉。
 
愛情還是友情？成敬自己也不清楚，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對對方的感情已經漸漸超出了友情的範圍。
 
 
 
「對了，阿爾法德在哪？」
 
「他被我們關在隔壁的房間裏，看起來要昏迷一段時間了。」
 
「正是因為某人下手太重的緣故呢。」
 
「沒辦法啊、我那時很生氣嘛！你以為我是為誰生氣？⋯⋯」
 
明明只是一個短短的問題，成敬和雅典娜完全把雫的回答無視，又開始了互相找碴，卻又在奇怪的氣氛中止。
 
「是為誰呢～？」
 
未華子調侃的時機和語調讓同樣愛作弄人的莫奈嘆為觀止。
 
「「⋯⋯」」
 
雅典娜和成敬完全落入未華子的圈套，一言不發地互相對視着。
 
或許是對關心同伴的心意暴露而感到難為情，又或是對緊抱自己的培莉感到害羞，這次先行移開視線的只有成敬。雖然雅典娜也很害羞，也許是被各式各樣的感情刺激到，她還是直直的看着成敬。
 
 
 
「姑娘們、還有成敬小子，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互相恩愛，不過可以先離開這裏嗎？敵人來了。」
 
突然進入戒備狀態的源掛着一臉認真的神色，將眾人那輕鬆的氣氛驅除。
 
「要幫忙嗎？」
 
「不，沒有魔法的你可打不贏他，我來吧。你們就帶着阿爾法德一起逃回卡西亞魯。」
 
因身體的魔力迴路暫時性地被阻塞，成敬無法使用元素魔法和生命魔法，甚至連一般的職業技能也有一點障礙，更別說【合成】、【分解】、【斷光】等高級的技能。
 
在這種等級的敵人面前，現在的成敬就只是礙事而已。
 
「明白了。給我贏。」
 
「明明只是個臭小子，口氣真大。」
 
嘴上雖不饒人，二人的關係卻如摯友一樣，在簡短的對話中收藏着無比的信任。
 
成敬與他人熟絡的速度不禁讓雫感到佩服。如果沒有遇上仁晶的話，也許成敬能成為班上的中心人物。
 
 
 
「培莉，還可以嗎？」
 
成敬輕聲向懷內的培莉問道。
 
「⋯⋯嗯。」
 
不太精神的聲線回答了成敬。
 
「魔力還足夠再來一次傳送嗎？」
 
「剛剛好。」
 
「那拜托了，再堅持多一會兒吧。」
 
成敬自然地撫摸了一下培莉的頭，培莉才願意離開成敬的胸前。二人的互動就和一般的情侶一樣。
 
 
 
「成敬君，準備好了。」
 
雫趁着就點空檔，把隔壁的阿爾法德搬了出來。
 
「快走！」
 
感覺到敵人的氣息越來越靠近，源馬上催促成敬他們逃走。
 
同一時刻，培莉也完成了短短的兩句詠唱，成功發動了傳送門把源以外的人全部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