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模式的異世界外掛: 第五卷 第1章-線索

勞累的訓練結束以後，雫和我與培莉他們會合了。
 
「嗯～～～～～～累死了～～～！」
 
坐在我對面的未華子後仰着，伸展着窈窕的身軀，特別突出的巨碩果實差點就把我的視線拉過去。
 
我趕緊把不安分的視線移開，只見身旁的培莉噘起嘴假裝生氣的看着我，然後又因為看見我一直盯着她看而害羞地別開眼。
 
我的女朋友果然無時無刻也一樣可愛，總感覺一整天的疲勞感也被治癒了。
 




「真是累死了喵⋯⋯」
 
坐在我左側的雅典娜則是半身攤在桌上，任憑紫色的雙馬尾垂出斗蓬外，不禁讓人聯想到一般的家貓。
 
「說起來，神官職業有沒有能消除疲勞的魔法或技能？」
 
「有個效果不大的就是喵。〈吾以神官之力，驅去此人的疲勞〉，【體力回復】。」
 
雖然不太明顯，感覺上身體的確變輕了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
 




「的確是沒甚麼用。」
 
「不過，施法的人夠多的話，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喵。」
 
這個世界的魔法和技能還真是便利。
 
「比起魔法～吃點東西更有效吧～」
 
「人家和你不一樣，人家不是吃貨，而且吃太多會變胖哦。」
 




「胖對地方就好了～♪」
 
「總覺得很火大⋯⋯」
 
這話由未華子對雅典娜說特別有說服力。
 
沒關係的，女性的魅力並非只有胸前的脂肪量，即使是洗衣板也沒關係的。
 
「別用這種關愛的眼光看着人家！」
 
雅典娜舉起乏力的手搥了我一下。
 
「沒關係的。」
 
「你是欠揍是喵？！」




 
左手再次傳來不痛不癢的震動，不過被我很自然無視掉了。
 
「說起來～」
 
未華子對我們露出小惡魔的笑容，然後把話接着說下去。
 
「被喜歡的人揉胸部就會變大哦～」
 
一向較認真且不擅長對應這類話題的雫變得滿臉通紅，培莉和雅典娜也看着我的手紅着臉。
 
「你們別被未華子牽着鼻子走啊⋯⋯」
 
 
 




「Boss啊！！！！！！！！！」
 
廚房突然傳出榛的叫聲。
 
「咿呀！！！！！！！別嚇人家！！！！」
 
尖銳的悲鳴把雅典娜嚇了一跳，立直腰背笨拙地警戒着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有趣。
 
與此同時，世懿斯捧着數碟果凍從廚房裏走出來，圍裙上依舊是充滿在廚房戰鬥過的痕跡。
 
到底要怎樣弄才能讓榛發出那樣的悲鳴啊？
 
「讓你們久等了。」
 
我把似曾相識的展開忘記掉，把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蔬菜凍上。




 
五顏六色的蔬菜如同琥珀般被晶瑩剔透的果凍裹着，漂亮且整齊的切面不禁讓人垂涎欲滴。
 
「好吃～」
 
「未華子，這樣很沒禮貌哦。」
 
嘴饞的未華子自顧自的開動了，被老媽（雫）訓話了。
 
「成敬你們也開動吧，俺回去廚房收拾一下。」
 
「哦、哦，我不客氣了。」
 
「成敬大人也很嘴饞呢。」
 




我不是嘴饞，只是喜歡品嚐美食而已。
 
在內心中詭辯的我在果凍上切了一角，將布丁般富具彈性的果凍放入口中。
 
「⋯⋯！」
 
除了既獨特又豐富的蔬菜口感以外，濃郁的蔬菜湯風味就像味蕾炸彈一樣在口腔內爆發，每當咀嚼，鮮甜的菜汁就會一湧而上，彈牙的果凍口感卻緩衝掉高速閉合的雙顎，讓每滴菜汁和高湯都擁有充足的時間殘留於舌尖上，與此同時，正因被裹覆着的蔬菜種類不同，每一口都讓人滿懷期待，配合用了好幾種蔬果精製而成的蔬菜濃湯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
 
在我仔細品味美食的同時，雅典娜一臉錯愕的注視着我。
 
怎麼了？難道說我爆衣了嗎？！*
 
（*食戟之靈捏他。）
 
「好誇張的表情。」
 
我只用眼神對雅典娜說『要你管』，然後再次把專注力和【感知強化】的能力全數分配在舌頭上，一口又一口的把果凍塞到嘴裏去。
 
「成敬大人和蕯爾奇真的好像。」
 
「真的。」
 
仔細觀察着我的二人似乎又把我和蕯爾奇的形象重疊在一起。
 
 
 
「蕯爾奇？妾身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坐在未華子右側的茱諾露出疑惑的表情注視着我。
 
「茱諾大人也有聽過蕯爾奇的名字嗎？」
 
「妾身還不肯定，只是好像十餘年前從認識的神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擬為人態的茱諾托着頭思考着，看起來就像普通人一樣。
 
「諾諾也吃嘛～啊～～～～～～」
 
「妾身不需要進食。」
 
「啊～～～～～～」
 
「人類的外表只是擬態魔法所呈現的外貌，實際上妾身沒有味覺，就算吃下去也嚐不出味道。」
 
「啊～～～～～～」
 
面對我行我素的未華子，茱諾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退讓了，不過這點並不重要⋯⋯
 
「現在的神明大人都這麼人性化的嗎？」
 
還是不小心吐槽了。
 
「妾身等神明本來自生物，慈愛源於人，故妾身才相似人。」
 
茱諾這邊倒是一本正經的解說了起來。
 
「說起來，茱諾小姐剛才提起的神，是國王曾提及過的費力潘嗎？」
 
「正是。汝等認識費力潘？」
 
「不，只是從阿爾法德那裏聽說過這個神。」
 
記得是蕯爾奇的父親⋯⋯等一下等一下，那傢伙的父親是神？
 
「⋯⋯蕯爾奇是神嗎？」
 
我低聲唸道的這幾個字將房間的氣氛拽入冰點。
 
理所當然地，培莉和雅典娜的表情變得十分僵硬，雫則是若有所思地沈默不語。
 
「啊～～～～～～～～」
 
「你這傢伙該是時候學會讀懂氣氛了吧！」
 
我已經不懂得怎樣吐槽未華子了。
 
「妾身記得費力潘兒子乃半人半神，人類血統則為弒神者血脈。」
 
那傢伙才是外掛吧？這甚麼東西？
 
「弒神者和神明生下的兒子嗎？」
 
雫的問題準確地指出了違和的地方。
 
茱諾點了點頭，肯定了雫的說法。
 
「由互相廝殺的過程產生愛意，妾身認為並非奇事。」
 
「不不不，怎樣想也很奇怪吧？」
 
要是能和敵人好好相處的話，一開始就不會是敵人。
 
「但現實正是如此。」
 
這種如同漫畫劇情般的現實讓我無法反駁，畢竟我現在經歷的事情也是同樣缺乏真實感。
 
 
 
「那麼、蕯爾奇他還活着嗎？」
 
培莉抑制着顫抖的聲音緩緩開口問道。
 
「還、活着？」
 
雅典娜則是毫不掩飾地表露出自己的驚愕。
 
「妾身不清楚，此問只有費力潘能給予汝等答案。」
 
看着臉帶喜悅之色的二人，心的深處有一股黑暗的情感正在慢慢膨脹。
 
沒關係的，培莉也好，雅典娜也好，她們現在喜歡的人是『一条成敬』，並非『和蕯爾奇一模一樣的人』。
 
我不是蕯爾奇的替代品，所以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
 
 
 
「說起來⋯⋯汝等找妾身為何事？」
 
眾人的視線突然聚焦在我的身上。
 
「成敬大人？」
 
心思細膩的培莉似乎洞察到我內心的某種情感，輕聲叫喚我的名字。
 
「啊、對了，這次我是來問你有關厄瓦拉兒的情報。」
 
為了避免讓她觸及那個內心醜陋的自己，我把話題推進下去。
 
「汝等打算和墮神戰鬥乎？」
 
我再次簡單講述了阿爾法德想讓我打敗厄瓦拉兒的事情。
 
「原來如此。那麼，汝等想知曉何事？凡是妾身所知之情報，妾身必然會告之汝等。」
 
我暫時把煩躁的情感放在一旁，快速地在腦中整合有關厄瓦拉兒的情報。
 
被稱為墮神的厄瓦拉兒以觀察人類為嗜好，擁有複數的能力（神權），由阿爾法德和茱諾的情報得知，厄瓦拉兒的能力為限制神明的能力和以某種形式操控生命體，或許擁有傳送類型的能力，現在正依附於班上的某人身上——情報大概就是這些。
 
那麼，要問的是⋯⋯
 
「你為甚麼會找上我幫忙？」
 
首要之事必然是確定對方是否為藉得信賴的對象。
 
要是茱諾和那個神是一伙的話，那麼她就是敵人了。
 
「妾身認為汝等擁有能與墮神一戰的成長空間。」
 
「我可不記得我們有向你展露過實力。」
 
「妾身乃神明，雖妾身不能修改汝等的數值，但只是竊看一眼對妾身而言輕容易舉。」
 
我望向正使用測謊魔法的未華子，她點了點頭肯定茱諾的說話。
 
「第二點，為甚麼那傢夥會盯上你？」
 
「十六年前，費力潘因兒子失蹤一事向妾身求助，妾身便協助費力潘尋找蕯爾奇，結果發現此事乃墮神所為，妾身等善神便與墮神為敵。
 
如妾身之前所言，墮神的詛咒限制了眾神的神權，故墮神能與妾身等八眾神一敵，因而盯上了妾身。
 
妾身嘗與墮神交戰，惜為詛咒所限，妾身無法操控強力雷電，卒淪為現慘況。」
 
說到這裏，茱諾的表情變得非常悔恨。
 
我再度望向未華子，她再次點了點頭。
 
 
 
「雷電⋯⋯茱諾⋯⋯慈愛神⋯⋯」
 
雫說出了數個零散的詞彙組織着，她似乎想到了甚麼。
 
「難道說，茱諾小姐的神權是操控氣候嗎？」
 
「正是所言。」
 
能操控氣候且名為茱諾的慈愛神⋯⋯
 
「難道⋯⋯」
 
雫向我點頭肯定着我的答案。
 
「果然如此⋯⋯茱諾小姐的傳承是羅馬神話，對吧？」
 
希臘神話、羅馬神話⋯⋯說起來，和尤郯戰爭的時候也出現了希臘神話的許德拉，難道說⋯⋯一切都和神話故事有關聯嗎？！
 
「汝等果真聰慧，妾身的傳承正是汝等世界所流傳的羅馬神話。
 
妾身等神為了確保傳承之強度，除了在本世界以外亦於汝等世界保留了傳承的真身，墮神或是如此。」
 
培莉和雅典娜以疑惑的目光投向震驚不已的我和雫。
 
之後再和她們解釋吧。
 
「真是難以置信，神話故事原來是真的。」
 
「⋯⋯是呢，虧雫你還能想得到。」
 
「啊嗯～～～好吃～～～～！」
 
「你這個吃貨有完沒完啊？！？！」
 
「嗚～～～！動粗是不對的～⋯⋯對不起啦～！」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而且還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另一份果凍，不替我多拿一份實在太可惡了。
 
 
 
「消滅神就必先消滅傳承⋯⋯若厄瓦拉兒的傳承也是同樣抽象，到底是要怎麼消滅？」
 
「傳承的強度非與傳承本身相等，生物之信念只會強化妾身等之能力，並不會影響消滅傳承之難易度。
 
每個傳承都擁有不同的象徵物，汝等只要把象徵物消滅掉就能把傳承消滅。」
 
「象徵着神明意念的物品⋯⋯就像是波塞頓的三叉戟嗎？」
 
「正是。」
 
四處引用神話設定的地方簡直就和RPG一樣。
 
「可是～人家在那邊從來沒聽過拉兒的名字啊～」
 
「你們呢？」
 
雫和培莉搖搖頭給予否定的答案。
 
「人家也一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
 
「墮神恐怕以某種形式隱藏了傳承的本體。」
 
「這樣的事情也能辦得到嗎？」
 
「汝等知否太陽神阿波羅？」
 
「希臘神話的太陽神嗎？」
 
雫對神話故事也有一定程度的認識。
 
「正是。汝等知否阿波羅實為光明之神而非太陽神？」
 
「——真正的太陽神是赫利俄斯，對吧？」
 
茱諾滿意地對我的答案點了點頭。
 
「正是。汝等所認知的神話，實為傳承之修改內容。」
 
「但是～這不是和傳承不一樣嗎～？這樣還能算是生物對神的信念嗎～？」
 
的確，要是大刀闊斧的把傳承大改一遍，生物對該神明的信仰也會變得模糊。
 
「信念乃生物所認同之價值觀，只要該生物並非抗拒神明之意志，且對其予之明確的信念，信仰即會從中而生。」
 
也就是說，在我不抗拒茱諾的前提下明確地對『慈愛』這個價值觀表示認同及相信，我就會被當作是茱諾的信徒。
 
「但是，光是象徵着太陽的神也有不少，真的能明確的介定該生物的信仰屬於哪一位神明嗎？」
 
雫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問題所在。
 
「非也，不只是太陽神，象徵着任何意志的神明皆只限一位，汝等所知曉的神話乃是該神以不同形式將其精神融入外族文化流傳於汝等世界。」
 
「所以希臘神話的赫拉俄斯和埃及神話的拉是同一位神明嗎⋯⋯」
 
我嘗試消化從茱諾所得的情報。
 
「正是。汝等要消滅該神明，就必須消滅所有傳承物，此乃唯一的方法。」
 
決絕的語調把我們僅餘的幻想摧毀。
 
「所有⋯⋯！別說消滅了，人家連找都找不出來啊！」
 
不只是雅典娜，我也同樣認為消滅的條件接近天方夜譚。
 
情報入手方式雖然不少，但驗證情報的方法則是少得讓人絕望。
 
要是無法判辨情報的真偽，數量再多也是毫無意義。
 
在不確定情報真偽的情況下尋找厄瓦拉兒的本體與傳承，簡直就和赤身走進滿佈䧟阱的猛獸之穴一樣，稍有不慎便會賠上性命。
 
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我們無法知曉厄瓦拉兒的能力，也無從得知那傢伙的傳承，既無法證實情報的真偽，亦無法取得關鍵的情報，這遊戲的管理員看起來不懂甚麼叫平衡。
 
「而且，要是那傢伙的傳承物被放在我們的世界的話，這不就卡關了嗎？！」
 
那我就不得不去調查召喚書上的魔法了。
 
嘛，算了，為了和培莉一起，到頭來兩件事情都得完成。
 
 
 
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繼續使用瀕臨超載的腦袋從茱諾那互不相干的情報中榨取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