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們的拯救者,起初只是變形蟲?》
 
以下是發脹/米迦勒對夢中經歷的部份陳述:
 
漆黑的深海海底冒出黑色高熱物質。
一隻變形蟲般的生物隨著水流左衝右撞。沒有視聽味嗅覺。有時遇上急流,身軀撞向岩石,會麻痺好一陣子。
 
當感受到一連串柔軟的碰撞,就知道自己回到同類族群中。
無限的生命令我們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也累積了智慧,令我們學會溝通。
 




我們有的長出管狀物,有的長出能容納這些管狀物的坑道,兩個個體的管道和坑道互相連接時,就可以用類似腦電波的物質溝通,起初只能用白色和綠色的簡單線條和幾何圖形建構自己的意思,再傳輸到對方腦海,當明白或同意對方想法,我們多數習慣在圖像下邊加一條斜線,相反會在對方圖像上或旁邊加兩條交錯的線,亦即是交叉符號,來表示不同意或不正確。
 
由於知識和經驗可以傳播,我們漸漸可以表達更複雜的意思。
 
為了在交流時不被急流衝散,我們發展出觸手固定位置,有些同胞的長相似女性子宮,有些像八爪魚。
 
當我們發現新的變形方法時,就會互相傳遞,這種行為不但令我們有更完善的身軀,交流時,我們亦感到喜悅。我們彼此之間產生了感情。
 
但一段時間後,出現了「獵食者」, 牠們大都是較後出現的同胞,牠們接收了我們的知識,變成我們的形態,但和我們沒深層次的情感交流,牠們的情感狀態或許只是近似水母。
 




後來,可怕的事發生。牠們不知從哪兒學懂演變出一張巨大的口和一排排鋒利的牙齒,有些用八爪魚般的觸手,有些用螳螂前肢般的鐮刀狀組織去捕食我們的同胞,同胞被捕後在牠們口中噬咬,組織和核心被破壞後,腦波會被吸收,同胞腦波內的經歷和情感令牠們產生幻覺,而腦波被牠們吸收時,也會產生像我們同胞交流時的快感刺激,牠們為了加大快感,牠們會將銳利的觸手刺進同胞的核心內。同胞長時間失去自由,想接觸同伴,卻又不能時,就會產生寂寞,苦惱,以及對永遠不能回到同胞身邊感到傷心恐懼,因此激動以至拼命掙扎,獵食者這時才將同胞吃下,快感會若干加強。
 
最後僥倖逃出生天的同胞將感受傳遞給我們,傷心、寂寞、恐懼、掛念、痛苦,以至對死亡的體會。
 
同胞們開始發展出保護組織,如尖刺,有的像海膽,有的像有刺的魚,而最終形態和人類世界的鯊魚十分相似,有反擊的口,和可以在水中高速移動的身體構造。
 
後來又發展出視覺和聽覺,我們終於能看見同胞和獵食者的真面目。
 
我們去救助一些較後出現又未成為獵食者的同胞,但獵食者卻在這些受救助同胞身上,偷偷學懂我們的變形方法。我們失去優勢,獵食者有時還會偽裝成鯊魚形態,或是須要我們救助的形態,當我們一接觸牠們,牠們便會馬上露出原形,捕獵我們。
 




後來,我們發展出獵食者無法破解的腦波暗號:「朋友的永離,我們悲痛慾絕;朋友的苦楚,我們感同身受。」以確認自己的族群。
 
同理心是獵食者不會具備的,如果有,他們就不再是獵食者了。
 
我們亦發展出像蛇和象鼻般的觸手,伸長去接觸有可疑的個體,有不對勁的時候,就將長長的觸手如四腳蛇的尾巴般截斷逃走,甚至像章魚般噴出黑色液體,減少被獵殺的風險。
 
與此同時,我們身體再次改進,令我們能在水壓低的淺水處棲息,我們的保密措施收效,這令我們的體質比起獵食者,開始出現明顯優勢。
 
我們發現淺水的地方有光,愈淺水的地方,光線就愈強,最後,我們發現陸地,當時天空還是漆黑一片,而光源是由陸地發出來的,好奇心驅使我們登陸。
 
最後看見光源,光源竟然是來自一個盤膝而坐的發光巨人,他閉著雙眼,全身發出淺藍色的柔和光芒。
 
某一日,我們打算在巨人附近的淺灘登陸。我就是他們這次任務的總指揮,我的名字叫亞當 ( Ad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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