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二時三十分。

深夜已至,眾臣談論完畢後,皆勸說劉辰盡早就寢,但明早之事關係漢室興亡,甚至是天下蒼生,試問有誰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安然入睡?因此當眾人回房後,劉辰便獨自在客房內來回踱步,閒時便看看窗外夜景。

星月流動,周而復始,看似是循環不息,但事實上,無論是再巨大,再長壽的恆星皆有其生命終結的一天。也許漢室的興亡也是同樣道理,不論它再悠久,再頑強也總有氣數殆盡的一天,或許,復漢大業的滅亡也不過是時代巨輪,歷史洪流中的一部分。

想到此處,他重嘆一口,然後便不再觀星賞月,把目光放在腳下的土地。這一瞥,卻讓他注意到一件十分奇特的事。他看到元首府門外竟有一女子,揹著另一人,跪在元首府門前,而且還有很多守衛軍人用槍指著他們。

劉辰看不清他們的容貌,於是便打開窗戶,只聽得那女子大喊道:「求求你們,救救他吧,元首,求求你了!」





女子聲淚俱下,聲嘶力竭,讓人聞之痛心。但讓劉辰在意的,除了內容之外,還有那把聲音,它分明就是公孫盈!

但是,她為什麼會在外面,而他旁邊的人又是誰呢?無論如何,他是絕不可能坐視不理的。於是,他便急忙走到樓下,並打算衝出元首府,豈料卻被守衛阻攔。

「你們幹什麼,我是漢室使者,元首有給予我們自由進出權!」劉辰說道

守衛說道:「元首下令,即日起封鎖元首府,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能夠進出!」

「什麼…你搞錯了吧。」劉辰說道:「那…外面兩個人是我朋友,也是漢室使者,你們先放他們進來。」





「我說了,沒有人能夠進出!」守衛把劉辰推開

劉辰明白與守衛糾纏不是辦法,於是便轉身上樓,走到凌楚房間前,用力拍門。

「喂!凌楚,你幹嘛封鎖元首府!開門…開門!」劉辰怒氣沖沖,幾乎要把房門拍毀

凌楚把門打開,淡淡道:「如果你不是想提早跟我簽議和協議,那就滾回去。」

「我問你為什麼突然不讓我們進出,我有兩個朋友在外面,有一個好像還受了傷!」





凌楚冷笑一下,道:「我突然改變心意,不想放縱你們,不行嗎?」

「你…」劉辰怒道:「你不放他們進來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用槍指著他們?」

「我不殺他們已經仁至義盡,還問我為什麼拿槍指著他們?」凌楚笑一笑,說道:「不過就算我不殺他們,有一個都應該快要死了。」

「什麼?」

「那兩個人,女的叫公孫盈,男的…好像叫程復南,是你的近身侍衛對吧?」

劉辰臉色繃緊,眼冒火光,說道:「復南…他怎麼了,什麼叫快要死!」

凌楚聳聳肩,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男的胸口中了一槍,雖然沒有打中心臟,但是失血過多,現在也是危在旦夕。」

「那你還不找人救他!」劉辰焦急萬分





凌楚笑笑道:「你們是反賊,是革命軍,我身為國家元首,就算我有心救他,我也沒有辦法跟我的屬下和人民交待吧?」

劉辰步步逼近,怒道:「那你想怎樣?」

「如果你簽了和平條約,國家會原諒你們,人民也會接受你們,那我身為元首,自然不會對我國公民見死不救。」

「說到底你也只是想我接受你的議和條件吧?」

凌楚冷笑道:「你那個小侍衛等不及,我也等不及了。你什麼時候簽條約,我就什麼時候派人救他,這一切都是你的選擇。」

劉辰點點頭,道:「好,好,他媽的,你想議和而已對吧,我現在,立刻,立即跟你談!」

凌楚回道:「那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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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白晝成功從秘道潛入元首府後花園。看來凌楚這次果然防備十足,連花園區域也佈置了數名士兵巡邏。他曾兩度待在元首府當間諜,對府邸的所有後門、暗道皆瞭如指掌。先別說夜間潛行是他的強項,即使在日間,要繞過幾名普通士兵,潛進元首府也是易如反掌。

不消片刻,他便無聲無息地進入了府邸內部。剛一進內,他已經聽到不絕於耳的談話聲,看到絡繹不絕的警察士兵。此處守衛森嚴,密不透風,他也沒有把握能潛蹤隱跡,不被發現,故此只能小心翼翼,見步行步。

據商月所說,劉辰的客房位於三樓。一路走來,雖然有好幾次險些曝光,但最終都有驚無險。眼見客房位置近在眼前,只差十步之遙!

此時,面前的「雜物房」忽然打開,兩名壯漢勾肩搭背,從裡面走出來。

「呀…成哥,剛才你那一下…呀!好爽,下次我們玩什麼好?」一人說道

那個被喚作「成哥」正扣上皮帶,一臉歡愉。

說實話,白晝實在無意打擾他們,但無奈他一大個人站在這裡,很難不被人發現。二人見他在此,先是嚇一跳,然後皺起眉頭,一人說道:「咦,這個好像是那個…白晝!」





另一人說道:「對,對!是他了,快抓住他!」

白晝暗暗咒罵,他並非歧視同性戀者,但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找個正常一點的地方做那種事呢?

他轉身想逃,但是二人默契極佳,瞬速把他前後包圍,並拿出手槍指著他。白晝見無路可逃,只好舉起雙手。

那個比較嬌柔的壯漢說道:「元首說殺了他有重賞,讓我一槍了結他!」

那個比較陽剛的壯漢立即伸手阻止:「唉不不不,先別...」他嚥一口水,看著白晝,說道:「你看這小子長得多好看,不如讓我先…」

嬌柔壯漢醋意頓起,扁嘴道:「啊!你當著我的面看其他男人,你也對得起我了,哼!我就射爆他的臉,看你還怎麼起色心!」

「唉小柔,你這何必呢…」





嬌柔壯漢哪聽得進耳,立即槍指白晝的臉。

白晝實在是哭笑不得,他怎麼就無緣無故成為了兩個同性戀者的磨心呢?他說道:「不不…兄台你聽我說…」

「我不聽!」

眼見著他就要扣下板機,白晝閉起眼睛。

「哇你…」

他並未聽到槍聲,也感受不到疼痛,只聽到這句說話。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一張臉正湊在他面前,使他大吃一驚,整個彈起。鎮定過來,他發現這張臉並非別人,正是把他困著兩星期的零號!

他轉頭一看,那兩名同性戀者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而他們手上的手槍均被拗斷冒煙。

「你…你救了我?」白晝得出這個結論

「不然呢。」零號淡淡道,但隨即破笑一下,說道:「怎樣,被兩個基佬盯上,好玩嗎?」

「哼,你剛才看得很開心對吧。」

零號伸出食指,托起他的下巴,說道:「確實是挺有趣的,讓你受一點苦也好,誰叫你那麼不乖,竟敢從我眼皮底下逃走。」

白晝撥開她的手,正色道:「那你為什麼要救我,又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最想看到我死的嗎?」

零號笑一笑,道:「雖然呢,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很廢,也很煩厭,但至少有一樣東西說對了,我沒有必要做人家的實驗品。」她突然抓著白晝脖子,續道:「因為我是神,沒有人可以控制我,也沒有人可以凌駕我。」

她的思想依然是如此扭曲,不禁讓白晝嗤之以鼻,但無論如何,這代表她有資格成為一個可利用的朋友。白晝說道:「所以你是來幫我的吧?」

「我不是來幫你,只是剛好可以利用你們漢室,來給這個一直玷辱神明的政府,一記致命重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零號放開手,問道:「我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元首府被封鎖應該跟你有關吧?說吧,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當然是把政府的真正科技水平告訴陛下,讓他能有更多籌碼和凌楚談判。」白晝指一指前方,說道:「前面就是他的房間。」

零號搖搖頭,說道:「太遲了,我聽說他幾分鐘之前已經去了會議室跟凌楚談判了。」

「什麼?」白晝驚道:「程復南明明跟我說是明早才重開談判的啊。」

零號聳聳肩,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如果你還想在他們簽條約之前告訴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現在立刻衝上會議室。」

話雖如此,但這裡守衛眾多,他又怎麼硬闖入會議室?最終他把目光放在零號身上,說道:「你可以幫我嗎?」

零號戚一戚眉,一臉不屑,說道:「不就幾十個守衛嗎,小菜一碟。」她湊近過去,說道:「我只怕你跟不上。」

白晝嚥一口水,說道:「怎麼會跟不上。」

零號說道:「嗯,那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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