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響起,劉辰拿起手機,接聽來電。
 
「漢皇陛下,喜歡這份禮物嗎?」
 
「總統你果然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我代表同盟國感謝妳。」
 
「哈哈,在陸地上我奈何不了凌楚,但天空向來是俄羅斯的領域,他敢撒野到我頭上,我自然不能不管。」
 
「那我們現在算是盟友了?」
 




伊林娜沉默片刻,道:「在天空上他是不能囂張了,但在陸地和海洋上,恐怕我幫不了你。」言下之意,俄羅斯會幫助同盟國取得制空權,癱瘓鳳凰黨空軍,但亦僅此而已。
 
劉辰道:「我明白的,這樣已經足夠了。」
 
伊林娜道:「你明白就好,俄羅斯會全力支持同盟國。」言下之意,俄羅斯不會正式加入同盟國
 
「好,那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好,再見。」
 




電話掛斷。劉辰沉思半晌,然後披上一件外套,前往大殿。
 
大殿之上,眾臣已等候多時,眼見陛下到來,紛紛拱手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劉辰坐上龍椅,續道:「朕剛剛跟伊林娜通完電話,她已經確認蒙古的援軍是俄羅斯派去的。」
 
眾所周知俄羅斯擁有首屈一指的空軍部隊,若有他們援助,定能解蒙古之難,大臣們聽到此消息也頓時放下心頭大石。
 
公孫明道:「那俄羅斯會加入同盟國嗎?」
 




劉辰搖頭,道:「伊林娜答應會幫我們取得制空權,但應該不會正式加入同盟國。」
 
眾臣雖然失望,但取得制空權也算是幫了一個大忙。
 
劉辰續道:「現在我們應該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動,大家有什麼看法?」
 
一名大臣道:「陛下,臣認為應該先攻下江西和湖南,然後逐步北上至首都。」
 
另一人道:「不行,凌楚在這兩個地方部署了很多守軍,而且還是軍事重省之一,不是那麼容易攻下的。依臣看來,我們應該先打下西邊那些邊防薄弱的省份,比如說廣西、雲南等等。」
 
「你是傻子嗎?打下西邊那些省份對首都完全沒有威脅,我們現在就是靠蒙古為我們爭取時間,讓我們可以直取首都,所以進軍路線當然要向北發展啊。陛下,臣支持北進的方案。」
 
「兩個都不行。」一人忽然說道:「陛下,西征的方案自然太保守,但北進方案也有問題,江西、湖南等地不僅難攻下,而且據調查所得,他們反漢的情緒十分高漲,即使我們真的把它取下也肯定會遭到強烈反抗,我們是很難穩守的。再說了,逐步北進還是太慢了,別說首都了,我肯定我們還沒打到湖北,凌楚便已經反應過來。」
 
劉辰問道:「那你有什麼建議?」




 
那人說道:「打仗最須要的是錢和軍備,而鳳凰黨的經濟命脈是在上海,最大的軍火庫則是在太湖周圍的城市。」
 
經他一說,眾人恍然大悟,這兩個地方都在江蘇省內,換言之,只要成功佔領該省,那就等於扼住了鳳凰黨的咽喉!
 
劉辰道:「對,朕怎麼沒有想過,江蘇省正是鳳凰黨的命脈所在!」
 
那人續道:「而且江蘇省沿海,我們不必經過陸地,可以派海軍登陸進攻。」
 
劉辰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很好。」
 
氣氛陷入沉默,正當眾人以為劉辰會下旨進攻江蘇時,他卻站起身來,道:「退朝。」
 
眾臣面面相向,一臉狐疑,議論紛紛之際,但見劉辰已拂袖而去,只好行禮拜別:「恭送陛下。」
 




劉辰回到皇帝寢殿,躺在床上,望天打掛,不斷回想剛才的朝議。說實話,進攻江蘇自然是上上之策,但總覺得欠缺了些什麼。想著想著,只覺心情越發煩躁,在床上搌轉返側也未能獲得一絲平靜,於是便坐起身來。
 
「真是麻煩啊。」他亂抓一通,頭髮變得像雜草一樣,正自苦惱間,腦海裡浮現出商月的容貌
 
還是去找一下她吧。
 
想到此處,他面露笑容,煩惱盡消,蹦跳著往商月的房間出發。
 
到達房門前,侍女告知商月並不在房,似乎是外出了。劉辰問其去向,侍女卻說不知道,於是他便去問了皇府守衛,他們說確實見到太傅外出,還打了個招呼,但她卻沒有交待去向。
 
劉辰甚是疑惑,須知商月平時不好外出,大部分時間都在房裡看書或睡覺,頂多就是在皇府或御花園閒逛,這次怎麼會不交待一聲就離開呢?更何況戰事正如火如茶,外出是十分危險的。
 
他總覺得事有蹺蹊,於是便回去問侍女:「她平時出去的話多半會去什麼地方?」
 
侍女想了想,道:「多半會去書店吧,還有去逛逛博物館….吖,還有會去附近的教堂。」




 
劉辰二話不說,隨便披上一件外套,準備出去尋找商月,可是到了皇府門口卻被守衛攔住,不讓他出去。須知此際正是戰爭狀態,街道上危機四伏,如非必要,普通市民也不應外出,更何況是一國之君?劉辰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但他心急如焚,豈會善罷甘休,在多番折衷調和後,守衛最終讓步,准他在一隊二十人的羽林衛保護下外出。
 
室外天色灰暗,下起濛濛細雨,街道上渺無人煙,就連最勤力的小販也趕緊收擋回家,此情此景,更讓劉辰倍感擔憂,心中的不安感越發強烈。
 
「太傅!….商月!」他不斷呼喊
 
眾人率先尋遍附近的書店,幾乎沒有一間營業,即使有營業的也不見商月的身影。接著,他們先後去到“大漢皇家博物館”、“現代藝術展覽廳”、“大南方博物館”等等,也未見商月蹤影。
 
雨越下越大,嘩啦嘩啦作響,彷彿映照出劉辰內心的焦躁不安。一名羽林衛上前為他打傘並說道:「陛下,這雨勢太大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不行,朕一定要找到她為止。」
 
「或許…太傅正在找地方避雨,又或許她已經回去了呢?」
 




雖然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劉辰的直覺告訴他事實並非如此。
 
他說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他不顧一切,繼續前行
 
羽林衛們無可奈何,只好跟上。
 
劉辰在雨中奔馳,跑到最近的教堂,「聖彼德大教堂」。此時,一記閃電轟在教堂門前,彷彿是想阻止眾人前進,但劉辰卻無懼惡兆,直接推門進去。
 
眼前所見,教堂裡空空如也,沒有信徒,也沒有保安,只有一名神職人員背對著眾人,正忙於打掃基督像上的塵埃。根據服裝來猜測,那人應該是一名外國神父。
 
那神父似乎感到有人進來,於是便回過頭來,只見正門站著一行數十人,全部都如落湯雞般淋漓透徹,而且大部分人都穿著標誌性的貂裘,只有為首的人披著一件雕龍黃袍。
 
神父認出那為首之人正是漢皇陛下,於是便放下手上的工作,走上前去微微點頭,道:「Your Majesty.」
 
劉辰點點頭,道:「(英)你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眼睛大大的,黑頭髮的女孩嗎?」他用手比劃
 
神父想了想,道:「(英)這裡只有我一個人,陛下。」
 
劉辰道:「你肯定沒有人進來過?」
 
神父搖頭,道:「我從早上就在這裡了,如果有人進來我肯定會知道。」
 
劉辰愁容滿臉,一籌莫展。商月到底去哪裡了?
 
神父見狀說道:「陛下你肯定你的朋友去了教堂嗎?如果是的話不如去附近的教堂找找?我知道這附近還有兩間教堂。」
 
劉辰急道:「在哪裡?」
 
神父點明方向,接著劉辰簡單道謝一句,便迫不及待離開。
 
「到底是什麼人呢….」神父喃喃自語,能讓一個皇帝如此著急,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人吧。
 
既然是很重要的人,那也輪不到他一個小神父去想,於是他便將其拋諸腦後,回到本來的工作上。
 
回到基督像前,只見那雕像已是一塵不染,潔淨如新,他露出滿意的微笑,放下抹布,說道:「還是去打掃一下告解室(Confessional)好了。」接著便走到基督像後面的告解室前,打開室門
 
「Wow.」神父一驚,只因告解室內竟然有一個女孩,而且還趴在桌上睡著了!
 
「怎麼會有個人在這裡?不是…這個女孩….」神父越看越覺熟悉。黑頭髮,這麼高的…..難道是剛才陛下提及的女孩!?
 
沒錯,這女子正是商月。
 
此時,商月從睡夢中醒來,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翁。她微微一嚇,但當看見那老翁穿著一套神父長袍,便回過神來,說道:「(英)神父。」
 
神父疑惑道:「小姐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裡?」
 
「噢…我昨晚就來了,一直坐在告解室裡,然後…然後就不小心睡著了,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神父一瞥,只見桌上有一封未完成的信,便說道:「咦,你在寫信嗎?」
 
商月一臉尷尬,立即收起書信,說道:「沒…沒有,隨便寫寫而已。」
 
神父見她不願多說,也不便追問,說道:「哦對了,剛才有一個男的來了,好像是想找妳。」當他看到商月那漂亮的眸子,便更加肯定她是劉辰口中的女孩
 
「男的?」
 
「對,他不就是那個….」說到這裡,神父才想起自己剛才還言之鑿鑿地跟他說那女孩不在這裡,慘了,他該不會以為我故意隱瞞吧。
 
「嗯?」商月疑惑
 
「沒…沒事,」神父笑笑道:「吖,是我記錯了,他不是來找你的,他是來找另一位女牧師的,哈哈….」
 
商月點點頭,也沒有半分懷疑,續道:「神父,你可以讓我在這裡再坐一會嗎?我想先寫完這封信。」
 
「嗯….」神父心想,萬一那皇帝再回來看到她,那就真的是百辭莫辯了。不行,絕不能讓她留在這裡!
 
「哈哈….小姐啊,我也很想讓妳寫完這封信,但是我們這裡今天是不開放的,萬一主教回來看到妳….那…那他又要罵我了。」神父抓抓頭,一臉為難
 
「這樣啊,」商月道:「沒關係,那我就先走了。」與神父道別過後,她便徑自離開
 
「喂…等一下,」神父叫停她,說道:「小姐你千萬不要跟人說你來過這裡啊,任何人也不能,不然我會很麻煩的。」
 
「知道了。」商月點點頭,繼續離開
 
得其承諾,神父總算鬆一口氣。他拍一拍心口,眼見外面大雨淋漓,心想還是給她一把傘好了,於是便隨手拿起雨具,追上前去,說道:「小姐,外面在下大雨,我給妳一把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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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劉辰跑遍了附近各大教堂,還是沒有看見商月的身影。此時,眾人已是全身濕透,即使羽林衛一直打起雨傘為劉辰遮雨,但也無法阻擋來勢洶洶的豪雨。劉辰臉上全是水滴,頭髮垂落而下,像剛剛洗澡完畢,連眼睛也難以睜開。
 
但一場滂沱大雨,又豈能澆熄他內心的焦躁?
 
天上烏雲滾滾,雨勢越下越大,一名羽林衛上前說道:「陛下,我們真的要回去了。」
 
劉辰喝道:「不過是一點雨而已,朕怕什麼!走!」說畢便繼續前行,總而言之,找不到人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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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外面在下大雨,我給妳一把傘吧。」神父追上前去,把雨傘交給商月
 
「謝謝。」商月撐起雨傘,正準備離去之際,卻忽然回過頭來,問道:「對了神父,你知道最近的文具店在哪裡嗎?」
 
「噢,你轉左直行,到了第一個街口轉右,然後你就會看到一間文具店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開鋪。」
 
「謝謝。」商月微微點頭
 
「不用謝。」神父報以一個微笑
 
商月一轉身,竟見大雨之中有一大群人在雨中行走。此際天色雖然陰暗,空氣中也瀰漫著薄霧,但她還是認出了那群人。
 
標誌性的貂裘,象徵帝王的雕龍黃袍。這不是劉辰和羽林衛嗎?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陛下?」商月萬分疑惑
 
殊不知旁邊的神父卻是叫苦連天,暗暗咒罵自己為何如此倒霉,怎麼會在離開之際剛好遇上呢?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同一時間,劉辰也回過頭來,雨水朦朧間竟看見一個身影,一個熟悉的身影。他邁步上前,每一步都讓那個身影變得更加清晰,直到不足兩米的距離,他終於看清那人的容貌。
 
「陛下,喂….」
 
話音未落,劉辰已經一把抱住商月,說道:「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就走了呢?」
 
「吓….我不過是出來走走而已,這不須要跟你交待吧?」商月一頭霧水
 
「要,你吃飯洗澡逛街,所有事情都要跟朕交待,這是聖旨懂了嗎?」
 
商月只覺他莫名其妙,無理取鬧,便說道:「這…這也太過份了吧,你到底是怎麼了?還有…你…你好濕啊,你不要抱著我行不行?」她感覺渾身不舒服
 
「不行,朕總感覺你快要離我而去,朕是不會放你走的。」
 
「什麼….你是有妄想症吧?」
 
但是…這真的只是妄想嗎?
 
「你不是想走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悶得慌,所以出來逛逛而已。」
 
「那你能答應朕以後也不會離開嗎?」
 
商月心下一沉,沒有回應。一個明知不能遵守的承諾,她又如何能許下呢?
 
劉辰續道:「答應朕。」
 
商月想一想,然後拉起他的手,說道:「跟我來。」接著便回到教堂裡去
 
「(英)喂等….」神父本想阻止,但一想到那男子的身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好無奈地跟上
 
回到教堂內,劉辰問道:「幹什麼?」
 
商月道:「我想是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一直胡思亂想,所以我現在就教你怎樣減壓。」
 
「怎樣減壓?」劉辰疑惑
 
商月瞥一瞥那耶穌基督像。劉辰也順其視線看去,然後笑笑道:「我都不信耶穌的。」
 
商月道:「你不相信些什麼?」
 
劉辰道:「哈,朕覺得聖經裡說的都不可信,什麼神蹟奇蹟的,肯定都是作出來的吧,如果要朕相信這些神話,朕倒不如相信自己真的是天子好了。」
 
商月點點頭,道:「剛巧,我也不太相信聖經裡的內容。」
 
「嗯?」劉辰心想,妳不是基督教徒嗎?怎麼會不相信聖經呢?
 
「其實我成為教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我相信聖經所說的全部內容,也不是因為我看過什麼神蹟,而是因為一個更加個人的原因。」
 
「什麼原因?」
 
「那時候我在蒙古的時候,我每天都活在焦慮和擔憂之中,一方面擔心我的父親,一方面也擔心….漢室,我的內心一直都不能平靜下來,直到我遇到宗教為止。」商月頓一頓,續道:「這就是宗教的意義了,陛下,人是須要去相信某些東西的,只有當一個人有了信仰或信念,他才能面對所有的難關,他的內心才能得到平靜。」
 
「是這樣的嗎?」劉辰似懂非懂
 
「不信的話我們試試看。」
 
「怎麼試?」
 
商月牽著劉辰,走到教堂長椅前,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商月指一指地上的跪氈,說道:「跪下來吧。」
 
「什麼!?」自劉辰登基以後,就只有別人下跪,哪有他下跪的道理?
 
「你是最尊貴的皇帝,從來只有人跪你,沒有你跪人,但是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比你更高更尊貴的存在。」商月瞥一瞥那基督像
 
劉辰看看那基督像,說實話,心中是帶著半分不屑的,因為他根本不相信有這個存在啊!
 
商月看穿他的想法,說道:「你要跪嗎?陛下。」
 
劉辰雖不屑於什麼耶穌基督,但既然商月開口,他也不好拒絕,便捏起黃袍一角,甩手一揮,赤然下跪,雙手合十。商月見狀微微一笑,也跟著跪下。
 
她說道:「閉起雙眼,什麼也不要想,忘記你的身份,現在的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微風拂面,教堂裡萬籟俱寂。劉辰按照指示,緊閉雙眼,放空思緒。過了一會,他感覺崩緊的神經漸漸鬆弛,腦海浮現出兒時的大廈,小學的課室,中學的操場,還有和父親一起排練戲劇的場景。
 
那時候,他還沒登基為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大漢血脈。那時候,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坐的椅子雖然簡陋卻是溫暖的,並不像現在那張龍椅,高高在上卻是冷冰冰的。
 
對了,他差點忘記了,在登基前那十九年的光陰裡,他只是一個普通市民,一個平平無奇的市民。
 
過了不知多久,他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身心舒緩,壓力大減。
 
此時,商月也睜開眼睛,說道:「我沒有騙你吧?」
 
劉辰乾咳一聲,道:「是挺有效果的,但那只是因為大腦放鬆,釋放出多巴胺從而令人身心舒暢,這是科學,不關耶穌事。」
 
商月點點頭,道:「隨便你吧,你說什麼也是對的,陛下。」
 
二人站起身來,坐到長椅上,劉辰說道:「壓力的問題解決了,那不知道你的耶穌能不能幫朕解決一些實質的問題呢?」
 
商月道:「這個嘛…不同情況要有不同的解決方法,這個時候找我談會比較好一點。」
 
劉辰微微一笑,卻隨即沉下臉來,正色道:「是關於內戰的問題。」
 
「什麼問題?」
 
「今天早朝上有人提出直接攻打江蘇,那就能切斷鳳凰黨的金錢和軍備來源。」
 
商月想一想,道:「不錯的方案,上海和幾個最大的軍火庫都在江蘇裡面。」
 
「朕也覺得不錯,但問題就是…朕總覺得欠了些什麼,或許還有一個更好的方案。」
 
「陛下當然會覺得不夠好,因為你的野心不止於此。」
 
劉辰眼眸一閃,看著她,問道:「朕的野心?那是什麼意思?」
 
「你想要的是首都,對吧?」
 
劉辰嘴角微揚,一手摟著她肩膀,說道:「月月你真是太了解朕了,來,先親一口。」
 
商月用食指按著其嘴唇,並移開他的手,說道:「我只有一個學生,如果我連他也不了解,我當這個老師也太不合格了。」
 
劉辰順勢牽起她的手,問道:「那請問老師,朕應該怎樣才能拿下首都呢?」
 
商月雖想抽手出來,無奈已被劉辰握得死死的,只能妥協就範。她想了想,說道:「聲東擊西,暗渡陳倉。」
 
劉辰笑了起來,說道:「英雄所見略同啊,月月我們簡直是天生一對,怎麼可能還沒結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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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京師,元首府裡,凌楚獨自一人在房間,負手而立,觀看牆壁上的世界地圖,鳳凰黨所擁有的領土以紅色填滿,東起黑龍江,西至伊朗,國土之大是歷代帝王望塵莫及的,如此豐功偉績,豈是筆墨所能形容。
 
但是現在,中原南部卻有一人想將此偉業摧毀!一個喪心病狂的大漢奸!
 
「漢帝國?」凌楚冷冷一笑
 
說實話,歷代眾朝中,他最仰慕的便是大漢盛世,兒時每每讀到漢武帝如何南征北伐,開拓彊土,北破匈奴,南吞百越,他都會感到心神蕩漾,精神震奮。
 
一直以來,他都以大漢皇帝為榜樣。
 
沒想到….沒想到他的子孫卻成為了自己的心頭大患!
 
一念及此,他怒火中燒,隨手拿起旁邊的一件西漢文物,「雲紋漆鼎」,高舉並用力擲地。裂聲一響,鼎碎散滿一地,一代文物就此殞滅。
 
凌楚悵然若失,又怒又悲,呆站原地,直到敲門聲傳來。
 
「元首,有最新戰報!」門外之人說道
 
凌楚調整情緒,回到座位上,說道:「進來再說。」
 
那人推門而進,正是國防部長。
 
「有什麼戰報?」凌楚問道
 
「我剛剛收到消息,漢室派了大量海軍前往東海,似乎是想攻擊江蘇省!」
 
凌楚一想便猜到他們的計劃,說道:「從江西和浙江等地調派一些軍隊過去支援。」
 
「那去了北邊的士兵呢?須不須要也調一些回來支援?」
 
「不用,現在俄羅斯已經去了幫蒙古,如果再調將士回來恐怕北邊會失守,你叫他們繼續攻打蒙古,總之一定要打到他們投降為止!」
 
「明白。」
 
「出去吧。」
 
國防部長點點頭,轉身離開。
 
房間一片寂靜,凌楚閉起眼睛,思量戰爭局勢。忽然,鈴聲響起,凌楚猛然一醒,拿起桌上電話。
 
「喂?」他說道
 
「元首,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不男不女的合成聲音,顯然是屬於那位神秘的漢室“叛徒”
 
「有什麼事?」
 
「劉辰派了海軍去東海,打算攻擊江蘇,你知道吧?」
 
「知道。」
 
「那我想你肯定調派了一些軍隊去支援,對吧?」
 
「這是合情合理的做法。」
 
「合情合理?」神秘人冷笑,道:「我說是大錯特錯,元首,如果你真的調兵去支援江蘇,那就中了他的計了。」
 
「什麼意思?」凌楚豎起耳朵,專注聆聽
 
「你以為他的目標真的是一個小小的江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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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海面波濤洶湧,在此怒洋之上卻有一支艦隊揚帆前行,它們的艦身都印有金龍標誌。
 
正是大漢皇家海軍!
 
它們駛近東海與黃海的交界線,正對那沿海城市,上海。可是,在它們面前的,卻不是繁榮的高樓建築,而是另一支強大的艦隊,其艦身印有鳳凰標誌,正是鳳凰黨海軍。
 
大漢海軍司令揚起嘴角,對眼前的艦隊嗤之以鼻,說實話,在鳳凰黨海軍中,他唯一懼怕的就是那傳說中的“蛟龍號”,但須知“蛟龍號”正在大嶼山分流碼頭與漢軍膠著,一時分身不下,因此面前之所謂艦隊,於他而言不過是廢鐵而已。
 
鳳凰艦隊連接上漢艦的通訊系統,希望與他交談,而漢軍司令也按下通話鍵。
 
「這裡是中國水域範圍,請立即離開!重複,這裡是中國水域範圍,請立即離開!」鳳凰海軍司令說道,話語間顯然採取被動策略
 
「離開?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忘記我們在打仗了嗎?」漢海軍司令道
 
「我是在給你機會,立刻離開,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漢司令冷笑道:「給我機會?這個笑話挺好笑的,你們鳳凰黨如果可以讓人死,還會讓人活嗎?」
 
鳳凰司令老羞成怒,冷哼一聲,切斷來電。
 
漢司令回過頭來,看著艦上的成員,說道:「這是一場生死博鬥,死了留個全屍算好,就算被炸成炮灰也是很平常的事,你們準備好了嗎?」
 
艦隊成員齊聲道:「準備好!」
 
司令回過頭,透過玻璃窗看著那蓄勢待發的敵艦,喊道:「奉大漢皇帝之命,攻下江蘇!」
 
下一秒鐘,火炮齊發,轟聲響徹天地。五光十色間,數艘戰艦瞬間沉沒,被大海吞噬。
 
雙方僵持良久,互有死傷,但明顯是漢軍略為佔優。鳳凰司令見狀便勒令艦隊回防,退居幕後,交由上海市本身的導彈裝置迎戰。
 
漢軍卻無所畏懼,勢如破竹,接連擊下數支導彈。接著在一輪火炮中,成功擊中了鳳凰司令所在的戰艦。
 
戰艦側翼受損,著火冒煙,艙內劇裂震動,司令室發出警報:「警告,艦身受損。警告,艦身受損。」室內紅光閃動,發出刺耳的聲響,說明戰艦已進入緊急狀態
 
司令穩住身子,扶好軍帽,驚道:「到底怎麼了!?」
 
此時,一名艦隊成員匆忙而進,臉上和衣服上全是血跡,十分狼狽,他說道:「司…司令,側翼已經開始進水了,我們一定要盡快離開,不然這戰艦就要沉沒了。」
 
司令一拍桌面,喝道:「江西的援軍呢?他們怎麼還沒到!?」
 
艦隊成員道:「我…我們也不知道,理論上他們應該在半小時前就到達了。」
 
司令心急如焚,臉色兇狠,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盡,說道:「一群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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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府,大殿之上。
 
白晝上前,拱手道:「陛下,我剛剛收到消息,江西的守軍已經撤走了大部分,看樣子是去了支援江蘇。」
 
另一大臣喜道:「江西的守軍撤走了,那我們就能利用這個缺口直上首都!」
 
這就是劉辰的計劃,須知江西是距離江蘇最近的軍事重鎮,若然江蘇受襲,凌楚必然要從江西調兵前往支援,但如此一來就會為漢軍打開了一個北邊的缺口,讓他們可以直上首都!
 
一名將軍說道:「我們的進軍一定要快,不能讓凌楚有時間反應,陛下,臣已經制定了一條最好的進軍路線。」他拿出手機,釋放一個全息影像,上面顯示了北上的進軍路線
 
劉辰細看一番,接著微笑點頭,說道:「很好,就按這條路線去辦吧。」他轉頭對隨從說:「幫朕把軍服拿來。」
 
此話一出,在場眾臣,包括被點名的隨從也十分驚訝。
 
公孫明說道:「陛下,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辰道:「朕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朕要親自上戰場。」
 
場內一陣嘩然,須知天子御駕親征,非同小可,絕不可草率下決定。
 
公孫明顫口道:「這…你想清楚了嗎?」
 
「朕已經想得很清楚了,這次如果成功,我們就能入主首都,徹底推翻鳳凰黨政權。如此重要的時刻,朕怎麼可以不在呢?」
 
「但是…陛下你也說了,是如果成功,那萬一….萬一失敗了呢?這樣你就會很危險。」
 
「現在鳳凰黨在北邊被蒙古牽制,空軍又被俄羅斯制衡著,再加上江西出現缺口,這就是天時地利人和,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我們是不會失敗的。」除此之外,金錢也是重要因素,須知洛德集團遲遲未肯注資,國庫已近空虛,故此戰事不能一拖再拖,必須速戰速決
 
公孫明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道:「恕臣直言,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陛下你出了什麼意外,那漢室怎麼辦?太子…太子的年紀太小了。」
 
眾臣苦口婆心,但劉辰對此行充滿信心,又豈會聽勸?於是索性不再爭辯,一槌定音:「朕離開的這段時間,由丞相公孫明擔任攝政王,御史大夫白晝擔任副攝政王,明白了嗎。」
 
自政變事件,劉辰對公孫明的信任大降,設立正副攝政自然是為了制衡他的權力。
 
白晝率先應諾:「是。」
 
公孫明卻死心不惜,道:「可是….」
 
「夠了,」劉辰打斷道:「如果朕真有什麼事,太子登基之後,就由丞相你來擔任攝政王,直到他成年為止。這樣你滿意了吧?」
 
話已至此,公孫明只能無奈答應:「是。」
 
劉辰見無人有異議,便說道:「立刻整理好軍隊,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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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晨,中國與漢帝國的邊界上,無數坦克、戰車、戰機,傳統還是高科技的,全部整裝待發。
 
劉辰身穿天子軍袍,坐在前排戰車裡,拿起傳呼機,說道:「出發!」
 
陸空二軍聽到命令,同時開動,往北前進。
 
江西邊境上只有鳳凰軍寥寥數百人和一些防禦設施,在強大的漢軍面前猶如以卵擊石,很快便被全數殲滅。漢軍繼續前進,一路上,將士們盡量擺出友善的表情,疏散附近的平民,儘管如此,百姓們見到他們還是猶如碰見鬼神一般,避之則吉,雞飛狗走,臉上掛著驚恐的表情,敢怒不敢言。每家每戶都幾乎鎖緊門窗,以免牽涉入其中。
 
劉辰深明公關的重要性,於是便站起身,透過車上天窗探出頭來,利用廣播器說道:「你們不用怕,我保證漢軍是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們的敵人是鳳凰黨,並不是你們,所以麻煩大家合作,遵守秩序,聽從將士們的指示疏散好,不要讓我們為難。」
 
此時,一把粗獷的聲音傳來:「劉辰你這個大漢奸!你今天要過江西,就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
 
話音未落,十多名男女越過漢軍戒線,從人群中衝出來,擋在車隊前。他們手上拿著木棍、菜刀等武器,目露兇光,不要命的往車隊衝過去!
 
將士們反應瞬速,不消片刻便將眾人撲倒地上,但還是有一人不顧一切,擲出石塊。劉辰閃避不及,石尖擦過臉頰,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將士見狀立即拔槍,指著那少女的額頭,但那少女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甚至向將士吐口水。
 
將士忍無可忍,正準備開槍處決,卻被劉辰阻止:「住手。」
 
聖旨既出,將士只好吞下這口惡氣。劉辰摸摸臉上的傷口,然後下車,走近那十多名被押跪地上的男女。他們當中男女各佔一半,多半是青年人,有少數是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們最明顯的共通點是眼神中的怨恨,對漢室的怨恨。
 
「你殺了我們吧!你這個漢奸,惡魔!」剛才擲石那少女說道
 
劉辰半蹲下來,直視著她,問道:「你幾歲了?」
 
「關你屁事!」
 
劉辰伸手進她口袋,搶過錢包,看看裡面的身份證,說道:「21歲,不比我小很多,我問你,你愛鳳凰黨嗎?」
 
「我愛我的國家,也就是你正在摧毀的東西!」
 
劉辰冷笑一下,道:「你說我是一個漢奸,是一個惡魔。那我進城之後有傷過你們一分一毫嗎?有拆過你們一磚一瓦嗎?我沒有,至少在我繼位之後,漢室沒有濫殺過一個平民。但是鳳凰黨呢?他們連年征戰,勞民傷財,有多少人就這樣被活活餓死,凌楚他有關心過?他沒有,因為在他心裡只有無盡的野心,沒有你們這些低賤的蟻民!」
 
少女別過頭去,不發一言。
 
劉辰再看看那張身份證,說道:「嫣兒…哈,和我母親同名呢。我敬重妳,妳比一個男人更硬朗,更熱血,但是妳把它們用在錯的地方了。」他把錢包塞回少女的口袋裡,接著站起身來,說道:「沒收他們的武器,放他們走。」
 
將士照做,那十多名男女也陸續回到人群裡去。少女嫣兒回眸一眼,然後也跟隨眾人,消失於人海之中。
 
劉辰轉身回到車上,將士們也繼續疏散人群,好讓車隊前進。如是者,漢軍通過江西,經湖北再到河南,一路上長驅直入,雖有遇見敵軍,但其軍容散渙,而且人數稀少,完全不是漢軍的對手。
 
現在,他們距離首都只有一省之隔。
 
陸軍司令指著面前的河流,對劉辰說:「陛下,這條是漳河,是河南河北的分界線,過了河的對面就是河北了。」河北省,也就是首都所在
 
他拾頭望天,黑夜早已來臨,便續道:「現在都已經很晚了,不如就先休息一下,也好讓兄弟們明天有精力打仗。」
 
劉辰見天色已晚,加上將士們也是滿臉倦容,便點頭答應:「好吧。」
 
司令一得首肯,便立即拿起傳呼機,說道:「全部停下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
 
將士們本已疲倦,現在得到司令許可,自然迫不及待停下來,下車伸個懶腰,找個地方準備休息。
 
劉辰也下車伸伸懶腰,眺望漳河對岸,那裡燈火稀少,更深人靜,只有烏鴉幽靜而陰森的叫聲。他負手而立,遙想昔日漢唐盛世的繁華,也聯想到中原爭霸的一段段腥風血雨。
 
帝都京師,真龍寶座,曾經是多少英雄的夢想,劉辰雖沒有君臨天下的野心,但一想到帝都近在咫尺,心中還是有一種不能言喻的激動。
 
等一下….難道他真的沒有這種野心嗎?難道他決定與鳳凰黨開戰真的只是為了推翻暴政,救黎民百姓於水火?還是在他心底深處,在那個被塵封的角落,還是有一種對於無上皇權的追求?
 
權力使人腐化,當了皇帝這麼久,說沒有一點野心是騙人的吧?
 
想到此處,劉辰苦笑一下,喃喃道:「原來我和凌楚也沒有那麼大差別呢。」
 
另一邊廂,陸軍司令收到一段來自偵察戰機的訊息:「司…司令,很多….有很多人!」
 
司令疑惑:「什麼很多人?」
 
「鳳凰軍,是鳳凰軍!有很多很多鳳凰軍!吖….」
「砰!!!」
一陣爆炸聲傳來,伴隨著慘叫和求救,偵察機最終失聯
 
司令意識到事態有變,瞬速反應過來,衝出車外,往劉辰的方向奔去,喊道:「陛下!情況有變….」
 
話音未落,一記火炮轟在二人中間,司令受餘波所及,直飛幾米之外。幸好他與火炮距離甚遠,並未傷及要害,可是….陛下呢!?
 
他強撐起身子,奔往劉辰所在的方向,喊道:「陛下!」
 
接二連三的火炮擊起沙塵萬丈,使人看不清方向。司令捂著鼻子,冒著炮火,在沙塵與濃煙中尋找劉辰的身影。
 
司令四處尋找,終於看到倒在地上的劉辰。他飛奔到劉辰身邊,只見他已昏迷不醒,嘴角滲血。
 
「陛下,陛下!」司令拍一拍他臉頰,嘗試喚醒他
 
過了一會,劉辰總算恢復意識。他緩緩睜眼,只覺胸口劇痛,血氣上湧,接著吐出一口鮮血。
 
他強忍痛楚,說道:「發…發生什麼事?」
 
司令扶起他,邊走邊說道:「鳳凰軍來了,我們要快點走!」
 
「鳳…鳳凰軍?他們…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或許…或許我們中了埋伏。」
 
埋伏?不可能,我的計劃是如此天衣無縫,怎麼可能會中埋伏!?劉辰一念及此,胸口加倍劇痛,彷彿要撕裂一般。
 
無論如何,二人總算走出煙霧,眼前所見,烽煙四起,車隊潰不成軍,房屋焚毀倒塌,地上屍橫遍野,有不少屍體甚至不是漢軍,而是平民!
 
劉辰心想:「鳳凰軍竟然狠心至此,連自己的人民也不放過!」
 
司令則無心理會地上的屍首,只是喊道:「來人啊!護駕!」
 
此話一出,數名身穿貂裘的羽林衛狼狽而來,拱手道:「陛下。」
 
司令將劉辰交給羽林衛們,說道:「快點帶陛下離開這裡,越遠越好。」
 
「是。」羽林衛應諾一聲,接著便擺好陣式,一人扶著劉辰,另外四人組成四角,將他們圍在中心
 
劉辰看著滿目瘡痍的城市和七零八落的漢軍,只覺痛心疾首,他很想大喊一聲,但他甚至連發出一丁點聲音的氣力也沒有。
 
他真的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一分鐘前的漢軍還是軍容鼎盛,勢如破竹,為什麼現在會狼狽至此!?
 
「咳…咳…」悲憤交集之下,劉辰再次吐血,而這次幾近昏厥
 
「陛下!?」羽林衛拖著軟弱無力的劉辰,幾經辛苦才找到一間破屋避難
 
他們把劉辰放到牆邊,其中一名羽林衛不知從那裡找來些清水,喂給劉辰,可是他血氣攻心,每喝一口都連血吐出。
 
羽林衛見狀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找一些稻草鋪在地上,讓他平躺下來。
 
此時,破窗外一名鳳凰軍似乎發現了他們,正想舉槍開火,幸好羽林衛均是精英軍人,瞬間反應過來,拔槍將其反殺。
 
雖然如此,但他們也意識到長始下去不是辦法,羽林衛雖然厲害,但畢竟是凡身肉體,一拳總難敵四手。
 
劉辰這邊,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這是第一次,他感到死亡如此接近。在彌留之際,回憶如走馬燈般閃過腦海,他看見了很多張刻骨銘心的容顏。商月、天康、父母、語琴….
 
他甚至看見了凌楚和熽天的臉。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在最後的一瞬間,人不只會記得所愛之人,還會記得所恨之人。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這些零散的回憶殘影中還夾雜了一段廣播聲音,而他十分肯定這段聲音並不是出自他的想像。
 
「所有鳳凰黨軍聽著,殺死劉辰者加官兩級,生擒者直接晉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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