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凌晨三時,街道上夜深人靜,家家戶戶都已關燈睡覺,皇府也不例外。劉辰回到家中,只見這裡空無一人,燈光昏暗,只有牆邊的蠟燭照亮道路的輪廓。他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樓梯之上有左右兩條路,左路是通往皇帝寢殿,右路則是妃子、太子和其他留府大臣的住處。
 
該選左路還是右路呢?
 
劉辰猶豫片刻,決定轉往右路,看望太子。
 
太子寢殿(或稱東宮)門前有兩名守衛,他們見有不明人士出現,立即舉槍戒備,喊道:「你….」
 
「噓。」劉辰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們安靜
 




守衛先是一怔,待看清來者的容貌後,便收起槍械,恭敬道:「陛…陛下?」語氣帶有半分疑惑
 
劉辰小聲道:「朕想看看太子,你們不要出聲。」
 
守衛們點點頭,側身讓路。
 
劉辰輕輕推門,只見房內一片漆黑,小床上的吊掛玩具依然靜止不動。他走近小床,只見兒子正在熟睡,模樣依舊可愛,不禁會心一笑。
 
他心想:「睡著了那就不要打擾他了。」接著便在兒子額上蜻蜓點水式輕吻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離開東宮後,他一直在皇府裡散步,遲遲不願回寢殿。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走到了商月的房間前。
 
「不如進去找找她好了,可是…萬一她睡著了怎麼辦?」糾結一會,他還是決定進去,畢竟這裡是他的屋子,他當然可以進任何地方啊
 
編了一個粗劣的理由說服自己後,他便先敲一敲門,見無人回應,便直接推門而進。
 
這樣的行為過份嗎?他不覺得啊。
 
「太….」劉辰看看四周,卻不見商月本人
 




房內一切潔淨如新,書架早已清空,床鋪整齊疊好,所有與商月有關的東西都消失不見,除了桌上的一封書信和一個紙鎮。
 
劉辰拿起書信,細閱其中內容:
「陛下: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在日本了,我想我應該暫時離開一下,至於原因…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吧…」
 
看到這裡,劉辰握緊書信,心中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酸澀感。
 
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我!!
 
書信繼續:「你現在應該很生氣吧?或者很痛苦?」此話正中劉辰心情,更使他惱怒,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她好像永遠都看穿一切似的
 
「我會回來的。」
劉辰眼眸一閃,迫不及待繼續閱讀:「不過條件是你要把這場仗打得漂漂亮亮,等你打贏仗後我就會回來,這是我作為太傅給你的最後一份功課,等我回來之後,我就不要再當太傅了。
 




你…你應該還記得你的承諾吧。
 
商月上」
 
承諾?
 
如果不當太傅,妳還可以當什麼?
 
劉辰轉念一想,終於想明白此話背後的意思。他再也掩飾不了心裡的喜悅和甜蜜,同時將這份激動轉化成無限動力。
 
「好,朕就給你打一場轟轟烈烈的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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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殿之上。




 
眾臣早已在殿內多時,等候攝政王的到來。過了一會,公孫明從正門進殿,踏上陛階,正要坐上龍椅。
 
「陛下駕到!」此時,殿後傳來一聲高吭
 
大臣們驚愕失色,面面相覷,龍座前的公孫明也立即起身,半信半疑地往後一看,只見一年輕男子從殿後走出,正是如假包換的大漢皇帝!
 
「參見陛下。」眾臣雖不解其中的來龍去脈,但還是先行禮
 
劉辰走上陛階,看著公孫明,說道:「這段時間麻煩你了丞相。」
 
「不麻煩。」公孫明微微低頭。他總覺得陛下與從前有所不同,好像變得更加神采飛揚,眸子裡多了一份堅定和鬥志。
 
劉辰點點頭,道:「下去吧。」
 




公孫明走下陛階,回到本來的位置上。劉辰掃視一遍,接著毅然坐下,說道:「你們心裡應該會有很多疑問,朕現在就跟你們解釋一遍。」
 
接著,他便將北方戰事失利、漢軍遭遇伏擊、日軍前來救援等等,完完本本交待一遍。
 
說畢他便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劉辰已將細節交待清晰,眾臣心中再無疑問,只是這次北上一役大敗,漢軍死傷無數,也導致漢帝國元氣大傷,教他們如何不痛哀呢?
 
「我們現在….還能打嗎?」一名大臣點出眾人心中的憂慮
 
「能。」劉辰語氣堅定,續道:「朕花了一整晚時間去研究這場戰役,很遺憾的說,以我們現在的軍力是不可能戰勝鳳凰黨的。」
 
眾臣心中一沉,個個愁眉不展。
 
「可是,」劉辰道:「他們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只要我們好好利用它,就有可能扭轉形勢,甚至反敗為勝。」




 
在眾臣的注視和期待之下,劉辰說道:「殖民地。」
 
此話一出,殿內議論紛紛。
 
劉辰續道:「這些年來鳳凰黨打下的殖民地遠至中東地區,不計那些已被殖民數十年的國家,其實還有很多地區的反叛情緒是很大的,有些地區甚至還有地下反抗組織。只要我們能將這些地區的反抗勢力聯合起來,就能從根基上動搖鳳凰黨的統治。」
 
公孫明道:「但是據我所知只有少數殖民地是有明顯的反抗組織,這些勢力就算可以全部聯合起來也遠遠不夠拖垮鳳凰黨。」
 
劉辰笑一笑,道:「沒有反抗組織不代表沒有想反抗的想法,只要有第一個人願意起來反抗,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那種力量就不是鳳凰黨可以控制的了。你們別忘記,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大臣們議論一番,殿內的聲音是傾向贊同的,但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們對這個計劃充滿信心,畢竟聯合殖民地反攻是一個浩瀚的工程,當中存在太多變數。但是,這是沒有辦法之下的辦法。
 
公孫明道:「那麼我們應該先去說服哪個地區的反抗組織呢?」
 
劉辰道:「當然是從被殖民時間最短的地方開始。」
 
「伊朗?」
 
「嗯,那裡不只是知識份子,甚至是平民也有很高漲的反抗情緒,算是鳳凰黨最難掌控的地方,從那裡著手就再好不過了。」
 
大部分人表示同意,一名大臣問道:「那我們應該派誰去當外交使節呢?」
 
正當眾人熱烈討論這個問題之時,劉辰忽然道:「朕親自去。」
 
眾臣皆是一怔,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出大部分人都並不贊成,畢竟劉辰才剛剛御駕親征打了場敗仗,還險些命喪敵人之手,他們難免會有一層陰影。
 
劉辰自然看得明白,便說道:「朕明白你們的顧慮,但是請你們想想,如果你是一個反抗組織的首領,我要你去跟如神明一樣強大的鳳凰黨拼死一戰,你是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下這個決定呢?那如果我只派一個不知名的外交使者去勸說,你會覺得這個伙伴可靠嗎?你一定不會,因為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皇帝,他所帶領的國家有可能擊敗鳳凰黨嗎?」
 
劉辰頓一頓,續道:「如果這場內戰打輸了,漢室就真的徹底完蛋了,所以朕必須要盡力做好每一件事,不能有半點出錯。所以….如果你們還願意相信朕的話,就請你們讓朕走這一趟。」
 
眾臣默不作聲,大殿如死寂般靜默。過了不知多久,一人上前拱手道:「臣支持陛下。」
 
劉辰萬萬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支持的人竟是公孫明,那個總喜歡反對自己甚至軟禁自己的丞相。
 
「丞…丞相。」劉辰略顯驚訝
 
「臣從陛下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所以臣決定支持你。」公孫明頓一頓,道:「陛下,你已經是個真真正正的皇帝了。」
 
緊接著,另一人也上前拱手:「臣也支持陛下。」他正是太尉祁克
 
也許是位高權重的二人所帶來的羊群效應,也許是被劉辰的言語感染,越來越多人表態支持。
 
即使他慘敗了,即使因為他的魯莽而害得漢軍傷亡慘皇,臣子們也願意繼續支持他嗎?
 
此時此刻,劉辰確實有點感動,他說道:「有你們這幫臣子,朕開始找到一點當皇帝的樂趣了。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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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東地區,原伊朗土地。
 
劉辰、白晝、一名翻譯和四名羽林衛一行七人抵達了“伊朗復國組織”的基地總部,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群,雖然經過戰火洗禮後已是破爛不堪,但還是能勉強看出一座恢宏神廟的痕跡。
 
神廟門前早已有數名武裝份子等候,翻譯隨即上前打招呼:「(波斯語)你們好,我們是從漢帝國來的,這位是我們的皇帝陛下。」他向眾人介紹劉辰
 
武裝份子打量一下劉辰,接著指一指羽林衛,說道:「(波)讓他們把武器放下。」
 
翻譯對劉辰說:「他們不准羽林衛帶武器進去。」
 
劉辰想了想,接著便命令羽林衛卸下武裝。
 
武裝份子點點頭,說道:「(波)跟我們進來吧。」
 
於是眾人便跟隨其後。神廟內陰暗無光,只依靠武裝份子手上的漏燭照明。四周都是破碎的圓柱和神像,還有一些血染的壁畫,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武裝份子帶領眾人到一扇大門前,便停下腳步,說道:「(波)進去吧。」
 
劉辰點點頭,上前推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巨大的神像,足有十五米之高。神像之下有一張簡陋的桌子,桌子前坐著一名男子,而他身邊則站著十多名武裝份子。
 
男子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眼神透出一種如蛇蠍般的冷酷,微揚的嘴角更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奸險。他站起身來,笑笑道:「(波)我的朋友們,我等你們很久了,過來坐坐吧。」
 
漢室眾人上前,劉辰拉開椅子,坐到他對面。
 
那男子把臉靠近,細心打量劉辰,說道:「(波)你一定就是漢帝國的皇帝陛下了。」
 
翻譯解釋一遍,劉辰點點頭,然後再看看男子,這才發現他的左眼與常人不同,擁有如蛇瞳般的暗灰色。
 
面對氣質如此怪異的人,劉辰也不慌不忙,微笑道:「正是。」
 
男子重新坐下,臉上依然保持著陰險的笑容,道:「(波) 我叫亞茲丹,是復國運動的發起人,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辰道:「廢話我就不說了,你要復國就首先要推翻鳳凰黨政權,正好我的敵人也是鳳凰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有興趣跟我合作嗎?」
 
「合作什麼?」
 
「一起向鳳凰黨發起進攻。」
 
亞茲丹冷笑道:「憑我們兩個就能打垮鳳凰黨?你也未免太輕視你的敵人了。」
 
「不止是我們,我還會去找其他殖民地的反抗組織。」
 
「如果是這麼簡單,鳳凰黨早就垮了。漢帝國的情況我也有了解過,我可以大膽的說,就算全部殖民地的反抗組織聯合起來,也不可能戰勝鳳凰黨。」
 
「你說得對,所有殖民地加起來的反抗組織也不夠五個,就算我們全部聯合起來也不可能打敗鳳凰黨,但如果是六個,七個、八個呢?」
 
亞茲丹收起輕佻的笑容,認真聆聽。
 
劉辰續道:「我們聯合起來並不是要打垮鳳凰黨,而是要播下一顆反抗的種子,讓它慢慢發芽,成長,直到變成一棵可以動搖鳳凰黨統治根基的參天巨樹。」
 
亞茲丹沉思半晌,接著苦笑道:「你肯定那顆…種子真的可以發展成參天巨樹嗎?」
 
劉辰搖搖頭,道:「我不肯定…說實話我甚至沒有太大把握,但我只知道如果不拼一次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他指著那些破爛神像,亂石敗瓦,續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選擇這裡作為基地,是因為它象徵著你們的文化,你們的歷史,但是你想想如果你們再被鳳凰黨統治多一百年、二百年,這些東西還會在嗎?不會了,到時候沒有人會再記得伊朗,沒有人會再想起波斯,你們會徹底消失於歷史長河裡,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他續道:「亞茲丹先生,如果你真的愛你的地方,愛你的文化,你就要起身反抗了。」
 
亞茲丹緊握拳頭,閉起雙眼,沉思良久,最終重嘆一聲,說道:「我真的很喜歡我生活的地方,你知道嗎?」
 
劉辰點頭,道:「那你就要盡力守護它。」他伸出友誼之手
 
亞茲克本以伸手準備回握,但在最後一刻卻收回來,說道:「那之後呢?」
 
「什麼之後?」劉辰疑惑
 
「等你推翻了鳳凰黨,成為了中原的主人之後,你會怎樣對我們?」
 
氣氛頓時變得凝重,劉辰收回手掌,沉默良久,接著道:「我會將你們的國家還給你們。」
 
「你是說真的?」
 
「我本來就是一個懶惰的人,要我管治那麼多領土實在是太累了。」
 
「所以…我們可以復國….可以選自己的總統?」
 
「不!」劉辰語氣堅定,說道:「我不會讓你們選總統,但你們可以選首相。」
 
「我不明白。」亞茲丹一臉狐疑
 
「意思是伊朗可以恢復成一個主權國家,獨立於漢帝國之外,但你們必須承認朕作為君主,行君主立憲制,當然在憲法上你們可以架空朕的所有權力,但你們所成立的政府、法律等必須在朕的名義下進行。情況就好像英國與澳洲的關係,明白了嗎?」
 
統而不治的概念,意思是伊朗與漢帝國將會是完全平等的獨立主權國家,但同奉漢皇為君主。
 
亞茲丹明白這個概念,但完全不解此舉是何意,便問道:「這樣做有什麼意思?」
 
劉辰回道:「恕我不能告訴你,但這是合作的條件,而且我不會讓步。」
 
總統與首相雖然在實際操作上沒有什麼分別,但要奉漢皇為君主總是有種被殖民的感覺,確實有損民族尊嚴,亞茲丹心裡是有點抗拒的。
 
劉辰站起身來,緩緩湊近,說道:「要一個暴君還是虛君,你自己選吧。」接著便轉身離去
 
亞茲丹的內心如天人混戰。他當然知道凌楚是一個暴君,但堂堂波斯又豈能奉一個漢人為君主呢?但若然他不從,就正如劉辰所言,一百年後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伊朗這個國家了。
 
「等等。」亞茲丹道
 
劉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亞茲丹深呼吸一口,續道:「我答應你的條件。」
 
劉辰會心一笑,走近亞茲丹,說道:「好,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亞茲丹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全無以往的從容不迫。劉辰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朕是不會要你下跪的,首相先生。」
 
協議總算達成,劉辰暗暗鬆一口氣,離開神廟。此時正值中午,烈日當空,眾人剛從昏暗的神廟出來,眼睛花了一段時間才重新適應強光,而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比之前更湛藍,更遼闊的天空。
 
白晝說道:「我有些事情不明白。」
 
劉辰道:「說吧。」
 
「總統和首相有什麼區別?你為什麼堅持要他們繼續承認漢皇為君主?」
 
「你知道為什麼鳳凰黨管治了那麼久,做了那麼多勞民傷財的事,但依然沒有被推翻嗎?」
 
「因為鳳凰主義?」
 
「嗯,人民對“後現代殖民主義”,或是說鳳凰主義的追求是到了瘋狂的地步,幾乎把它當成信仰一般,所以無論鳳凰黨有多壞,只要他繼續貫徹鳳凰主義,人民也會繼續支持他。」
 
白晝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想利用這一點來貫徹鳳凰主義?」
 
劉辰笑笑道:「也不算是貫徹,好聽一點叫折衷,難聽一點叫欺騙。如果朕現在說要主動放棄所有殖民地,就算朕真的打敗了鳳凰黨,朕也管治不了中原。」事實上,他昨晚徹夜未眠,翻來覆去沉思良久,若要滿足中原人民對於鳳凰主義的情意結,又要顧及殖民地的實際利益,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白晝點頭,道:「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
 
他們走到海邊,只見翻起的波浪拍打著岸邊。白晝問道:「那下一步我們應該去哪裡?」
 
劉辰回道:「去勸服所有的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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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首府會議室。
 
會議桌上放滿了一大堆紙張和文件,全是關於內戰的戰報,而在芸芸眾報之中,卻不見一張捷訊。凌楚看著面前一堆廢紙,勃然大怒,重拍桌子,喝道:「為什麼打了那麼久!連一個小小的蒙古也攻不下!你們都是廢物嗎!?」
 
國防部長嚥一口水,道:「因…因為有俄羅斯….」
 
「什麼俄羅斯!?俄羅斯不就是派了一些空軍來嗎?那空軍不行你就派陸軍去打啊,至於要打那麼久嗎!」
 
軍部統領戰戰兢兢道:「元…元首,我收到情報,那些殖民地的反抗組織突然起兵反抗,所以….陸軍根本應接不下。」
 
凌楚怒道:「那些垃圾組織有什麼能耐,要派那麼多陸軍去迎戰嗎!?」
 
軍部統領道:「不…他們是同一時間起兵反抗,有超過十個反抗組織參與其中,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凌楚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句說話。據他所知,各個殖民地的反抗組織之間並沒有聯繫,就算是組織內部也十分鬆散,因此一直未對鳳凰黨造成威脅,但他們這次怎麼會如此團結,群起反抗呢?
 
這種情況極度不尋常,背後一定有什麼牽線人,或是有人指使!
 
想到此處,答案已呼之欲出。
 
「劉辰!!」凌楚怒髮衝冠,目眦欲裂,雙眼似要噴出火來
 
在座眾官員皆是一驚。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他們跟隨凌楚多年也習慣了他的脾性,但卻從未見過他憤怒至此。
 
凌楚明白作為領導人,首要戒條是時常保持冷靜,不要讓情緒沖昏頭腦,於是他強行壓下怒氣,冷靜說道:「幫我把軍服拿來,我要親自上戰場。」
 
眾官員面面相覷,不知所措之餘也不知他在吩咐何人。
 
「出去!!」凌楚大怒
 
這句說話他們倒是聽得懂,全部人立即站起身來,慌忙離去。
 
凌楚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額上冒出冷汗。先是漢蒙結盟,再來是俄羅斯介入,現在連殖民地也乘機興風作浪。縱使他再狂妄自大,也知道鳳凰黨處境堪憂,實在獨力難支,必須尋找外援才能解此困窘。
 
他舉起顫抖的手,拿起桌上電話,撥打一串早已塵封於記憶深處的號碼。
 
「(英)喂?」凌楚說道
 
沒有回應,只有微風略過的聲響。
 
凌楚續道:「(英)貝菲爾我知道你聽到的,你別跟我耍什麼把戲!」
 
電話裡頭傳來笑聲,說道:「(英)凌大元首,我等你的電話很久了。」
 
此人正是美洲聯邦的最高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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