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寧湖殿。
 
「哥哥,如果公司忙的話就不用特意過來了。」洛語琴遞上一包飲料
 
「沒關係啦,反正我剛剛在這附近見完客戶,就順道過來看看你,還有看看天康。」段千燁打開飲料,淺嚐一口
 
洛語琴微笑道:「你啊,爸爸就只有你一個兒子,公司的事你要上心一點,不要讓他失望。」
 
「噢,現在輪到你來教訓我囉。」段千燁笑笑道
 




「唉,我也想好像你這樣可以上班,有些事情做,至少不用待在這裡整天胡思亂想。」洛語琴輕嘆一聲
 
段千燁豈會不知她心中所憂,便嘆息道:「天康的情況….不能怪你的。」
 
「沒事,」洛語琴笑笑道:「他已經好起來了,Dr.Wilson臨走前也說他的情況會慢慢穩定。」
 
「他…他真的是這樣跟你說?」段千燁一臉驚訝
 
「什麼...有什麼問題嗎?」洛語琴疑惑
 




段千燁緊皺眉頭,遲遲未有說話,似乎在猶豫些什麼。
 
洛語琴泛起不詳預感,抓住他手臂,道:「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段千燁躊躇片刻,續道:「那一天我來的時候,聽到陛下和Dr.Wilson的對話,他們說…他們說天康只剩下一、兩年命。」
 
洛語琴晴天霹靂,心臟彷彿被重錘一擊。她搖頭道:「不…不會的,怎麼可能….他們不是出去談政事嗎,怎麼變成這樣…」她眼泛淚光
 
「對不起,語琴。」
 




洛語琴緊抓其手臂,道:「他們…他們是怎麼說的?」
 
段千燁道:「好像是說…什麼天康已經接近心臟衰竭,只能靠機械氣泵來維持著供血功能。」
 
「那…之後呢?」
 
「當氣泵停止運作後,他就會死。」
 
洛語琴目瞪口呆,眼睛失焦,精神幾近崩潰。她喃喃道:「陛下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騙我…」
 
「也許…他只是想保護你,不想讓你傷心吧。」段千燁安撫道
 
「不…不,」洛語琴搖搖頭,哽咽道:「他是天子,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哥哥,我之前聽到宮中有些傳聞,說天康當天遇襲,根本是陛下計劃好的陰謀,目的是要加強人民對上議院的反感,你…你覺得是真的嗎?」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也確實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洛語琴一邊流淚,一邊搖頭,神色若狂,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雖然她不願意相信,但自古帝心難測,她又如何能百份百否定呢?
 
段千燁抱著她,安撫道:「我也不相信,我認識陛下很多年了,他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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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永壽殿,太皇太后寢殿。
 
「聽說孤的曾孫兒出院了?」高曌輕掃荼杯,詢問無意(熽天女兒)
 
「是,太子已經回東宮了。」事隔數年,無意也從一名小女孩長成少女
 
「那就好。」高曌放下茶杯,續道:「扶孤回房休息吧。」
 




「是。」
 
此時,一名侍女卻走進來,道:「稟太皇太后,陛下正在門外等候,他想說要見你。」
 
高曌疑惑:「噢?皇帝想要見孤?」猶豫片刻便回到座上,道:「讓他進來。」
 
侍女回殿外通傳,不久,劉辰便進入永壽殿,點頭道:「太皇太后。」
 
「皇帝,過來坐吧。」高曌輕拍旁邊的座位
 
劉辰點點頭,然後便坐到該位置上。
 
高曌道:「真的是稀客啊,不知道你來找孤,是有什麼事呢?」
 
「朕今天不是以皇帝的身份來找你,而是以孫兒的身份,所以朕也希望你可以暫時放下太皇太后的身份,用祖母的身份來面對朕。」




 
「好。」
 
劉辰掃視在場的隨從侍女,對他們說:「全部出去。」
 
眾下人拜別二聖後,便紛紛離開永壽殿。此時此刻,殿內只剩下嫲孫二人,高曌率先道:「說吧,阿辰。」
 
劉辰道:「我有一件心事,不知道應該跟誰說,想來想去,就只想到皇祖母你。」
 
高曌道:「你我素來政見不同,你不可能來跟我談政事,那就只能是家事了。是和天康有關的嗎?」
 
「是。」劉辰凝視她,道:「天康的心臟已接近衰竭,只剩下一、兩年命。」
 
此話如雷貫耳,猶豫給予高曌當頭棒喝,縱使她再深沉也難以冷靜,道:「你…你說真的嗎?」
 




「嗯,是Dr. Wilson親口跟朕說的。」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天康還沒死,已經是人類醫學技術的極限了。」
 
高曌沉默片刻,道:「那你有什麼打算嗎?政治上太子是國之根本,而且你還只有一個兒子,他死了必然會引發朝野動盪。家庭上…你應該還沒有把這事告訴語琴吧?」
 
劉辰輕嘆一聲,道:「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了。皇祖母,你覺得我應該把這事告訴語琴嗎?」
 
「你知道嗎,」高曌道:「那時候你父皇死的時候,我人還在外國,當我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開始後悔了。縱然我和他勢成水火,但他終究是我的兒子,我後悔我沒能在他中毒受苦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後悔沒能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她頓一頓,續道:「阿辰,語琴她是有權利在知道實情的情況下,陪天康走完這一程的,不然你會讓她遺憾一輩子。」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直接跟她說?」
 
「不假掩飾,明明白白的說,連這事也要猜來猜去的話,做人就未免太痛苦了。」
 
「說得也對,這樣做人太痛苦了。」
 
劉辰細味高曌話中之意,猶豫半晌,然後站起身來,道:「朕明白了,多謝太皇太后指點。那麼朕就不妨礙太皇太后休息了,朕先行告退。」他拱一拱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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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海灣住宅大廈,前禁軍都督何源的住址。
 
此處裝潢精緻,格局貴派,果然不失為高尚住宅。白晝和零號進入大樓,走到管理處前。保安見二人面貌陌生,便問道:「請問你們是?」
 
白晝出示蓋有銀色徽章的委任證,道:「皇家警察。」這是他為了方便調查,特意向保安局長借來的身份
 
保安立時恭敬起來,笑笑道:「噢原來是警察,不知道有什麼事呢?」
 
「警方現在懷疑這裡是一個販毒集團的藏身基地,所以派我們來調查。」
 
保安大驚失色,顫口道:「那…那須要封鎖大樓嗎?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我只是打份工而已。」
 
白晝拍一拍他肩膀,笑笑道:「不用那麼誇張,只要把三、四個月前的閉路電視片段給我就可以了。」
 
「閉…閉路電視…」保安面露難色,道:「可是…這涉及到住客的私隱,我不能隨便交出來。」
 
「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你能協助警方盡快破案。」
 
保安猶豫片刻,道:「這個…我不能做決定,讓我先去問問主管吧。」
 
正當他想前去詢問主管之際,零號一手抓住其腕,姆指用力按壓其動脈,痛得保安面容扭曲,道:「不…Madam…對不起…吖!」
 
白晝續道:「讓我再告訴你一次,我們是皇家警察,現在要求你把閉路電視片段交給我們。」
 
期間,零號不僅沒有鬆手,甚至逐漸加強力度。保安著實痛得厲害,最終決定屈服,道:「好…好,我給你們。」
 
待他答應後,零號終於放手,保安也鬆一口氣,揉揉手腕,道:「你們等我一下。」接著便翻查閉路電視紀錄,並把近三、四個月的片段交給二人
 
白晝接過片段,道:「謝謝你的協助。」
 
二人離開住宅大樓,回到御史大夫府,開始觀看閉路電視片段。據何源所言,他曾在三、四個月前被人登門威脅,如果屬實,在那段時間裡應該會有可疑人物在大樓出現,而這些片段則能協助他們找出那個“可疑人物”。
 
他們把片段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歸白晝,另一部份歸零號,如此一來就能提高效率。二人一直從下午觀看至深夜,期間只在上廁所時離開座位,除此之外再無休息,即使是晚餐時間也只是手捧著飯盒,邊吃邊看。
 
零號本是好動之人,要她連續多個小時坐在電腦前不移不動,著實是種折磨。她打了個哈欠,伸一伸懶腰,接著一頭伏在電腦前。
 
白晝依然目不轉睛,專注在片段上,道:「累就去休息吧。」
 
零號猛然抬頭,蓋上電腦,然後走到床前,卻見到床頭櫃上有一張照片,上面有一對夫婦,一個小男孩,還有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他們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彷彿都為那天賜的新生嬰兒而感到高興。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多麼讓人稱羡。
 
零號展露出溫暖羡慕的笑容。
 
白晝似乎注意到這件事,便轉過頭去,冷冷道:「把它放下。」
 
零號問道:「這是你的家人嗎?」
 
「不關你的事,把它放下。」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看到了就自然有資格問。」零號堅拒不從
 
白晝蓋上電腦,起身走到零號面前,想把照片奪過來,無奈零號身手敏捷,立即把它藏到身後,還露出得意洋洋的微笑。
 
白晝微怒:「還給…」
 
話音未落,零號卻用食指封著他的嘴,然後收起笑臉,正色道:「白晝,可以告訴我關於你家人的故事嗎?」
 
白晝見她一臉誠懇,也不好意思再惡言相向,便道:「沒什麼特別,普通家庭罷了。」
 
零號拿出照片,指著成年男子,問道:「這是誰?」
 
「我父親。」
 
「這個呢?」她指著那成年女子
 
「我母親。」
 
「那這個應該是你吧?」她指著那小男孩
 
「嗯。」
 
零號把手指移到那襁褓嬰兒身上,問道:「那這個…?」
 
白晝凝視那嬰兒,目光忽然變得溫柔,他沉默片刻,微笑道:「我妹妹。」
 
零號似有感觸,忽覺淚意上湧,便立即轉移話題:「那…他們現在在哪裡?」
 
白晝一怔,眼神透出一絲哀傷,道:「死了或者逃了。」
 
「發生了什麼事?」
 
白晝猶豫片刻,道:「我父親是前中國政府的軍官,那時候正值鳳凰黨與前黨爭霸,我父親就死於內部爭鬥之中,而我們身為前黨軍官的家屬,鳳凰黨自然要追殺到底。」
 
「之後呢?」
 
「之後…我母親拋下了我和我妹妹,獨自去了英聯邦屬地尋求庇護,而我…我就帶著我妹妹四處逃亡。」
 
零號沒想過自己母親竟然狠心至此,拋子棄女,獨自苟活,當下感到萬分震驚,道:「你…你媽媽真的那麼狠心?」
 
白晝冷冷一笑,道:「以前我確實很恨她,恨她為什麼這麼冷血,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管。但到我長大後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也是人,求生是她的本能。這世界上有很多動物在危急關頭甚至會把自己的孩子吃掉,自然界本就是如此。」
 
他頓一頓,續道:「更何況,在我當上御史大夫之後,我用我的力量去翻查了當年的紀錄,發現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去成英聯邦,她在半路中途已經被鳳凰黨軍截殺了。」當時他一聽到這個消息,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心還是傷心,到最後他發現,他根本沒有絲毫感覺,不知道是因為這個女人已經對他不重要,還是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但對於零號而言,這個消息的衝擊卻極為震撼。首先告訴她自己的母親是個自私惡毒的人,再告訴她這個人已經死了,這讓她如何接受呢?
 
白晝見她目瞪口呆,一臉茫然,便問道:「怎麼了?」
 
零號回過神來,擠出微笑,道:「沒…沒有。對了,那你妹妹呢?你只說你父母,還沒有說過你妹妹呢。」
 
「我妹妹…」白晝冰冷的目光中彷彿透出一絲人性,他苦笑一下,道:「應該也死了吧。」
 
「你…你親眼看到她死嗎?」
 
「沒有。」
 
「那你為什麼那麼肯定呢?」
 
白晝苦笑道:「反正我就是知道。」當年被強盜擄走的小孩,十個有十一個都是在折磨中死去
 
零號見他如此堅定,也不好說些什麼,便道:「那…如果讓你跟她說一句話,你會說些什麼?」
 
白晝沉思良久,最終說道:「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眼神似有柔情,又似有後悔
 
零號再也禁不住,緊抱著他,哽咽微笑道:「她會聽到的。」
 
白晝輕撫她的頭,道:「如果你是她,該有多好。」
 
夜已漸深,二人忙碌一整天也覺疲倦,便決定先行休息,明天繼續調查。白晝把床讓給零號,自己則睡在梳化上。躺在梳化床上,他雖覺疲累,卻久久未能入眠,腦海不停回放著小時候的畫面。父親溫暖的笑容,母親秀麗的長髮,還有妹妹那熟睡的可愛模樣,但這美好的一切,都在一夕之間盡化灰燼….
 
他凝視天花,喃喃道:「爸、媽,我已經幫你們幫了仇,摧毀了鳳凰黨,也算是還了你們的養育之恩。接下來,我該為自己做點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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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鳥兒還未啼嗚,二人便早早起床,繼續調查工作。沒過多久,零號忽然大叫一聲:「我找到了!」
 
白晝走過去,果見一名“可疑人物”出現在大堂位置,而這名“可疑人物”並非他人,正是段千燁!他的臉容在閉路電視的鏡頭下清晰可見。
 
白晝道:「果然是他。」
 
零號道:「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抓他?」
 
「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只知道他出現過在這棟大樓,但還不足以證明他就是威脅何源的人。」
 
「確實是…但要怎麼證明呢?」零號皺起眉頭
 
白晝沉思片刻,然後笑笑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白晝看著她,道:「如果你是罪犯,你知道別人手上有你犯罪的證據,你會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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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皇宮,宣室殿。
 
「千燁,你最近過得怎麼樣了?」劉辰遞給他一杯飲料
 
「謝陛下。」段千燁接過飲料,受寵若驚
 
「欸,沒其他人在就不用叫我陛下了,我還是阿辰,你還是千燁,就是普通的舊同學。」
 
段千燁拿起杯子,輕喝一口,笑笑道:「這是不可能的。」
 
「嗯?」
 
「你現在是我的妹夫,算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哥呢。」
 
劉辰笑笑道:「有道理,你還是像以前風趣啊。欸我記得你以前有個稱號…叫什麼把妹小王子,全學校有哪個女孩子不為你的甜言蜜語著迷啊。」
 
「哈哈,論把妹能力,我又怎麼及得上阿辰你呢。」
 
「那是當然,」劉辰指一指他左耳朵,道:「還記得這個耳洞嗎?」
 
「你還好意思說這個耳洞,當年其實那個校花已經答應給我她的電話了,是你耍賴,把她抓到天台威逼她把電話給你。之後你嚇得那個校花轉校了,還連累我們一起被訓導主任罰了。」
 
劉辰笑笑道:「遊戲規則又沒有說明要她自願把電話給你。千燁啊,如果我像你這麼會把妹,我今天就去當小白臉去吃軟飯,而不是當皇帝了。」
 
段千燁無奈一笑,道:「也許就是你這種人才當得了皇帝吧。」
 
劉辰見他已喝光飲料,便道:「還要多喝點嗎?我去叫人拿給你。」
 
「不用…」段千燁忽然覺得肚子奇痛無比,便道:「阿辰…我有點肚子痛,我先去上個廁所。」
 
「噢,那你去吧,前面轉左就是了。」劉辰指明方向
 
「好…謝謝。」段千燁按著肚子,前往廁所
 
待他走遠後,劉辰忽然對著殿門道:「進來吧。」
 
大門開啟,白晝從門外走進來,拱手道:「麻煩陛下配合我演這一場戲。」
 
劉辰道:「可以抓到叛徒的話,演一場戲算什麼。」他拿起段千燁的杯子,瞇起眼睛細看一下其中的飲料,續道:「表面上真的看不出加了瀉藥啊。」
 
白晝道:「陛下,觀眾很快就會回來了,我們還是準備一下吧。」
 
劉辰點點頭。
 
另一邊廂,段千燁辦完大事,只覺身心舒暢,便伸一伸懶腰,回到大廳,但走到轉角處時,卻被他聽到一段對話。
 
「陛下,何源的屍首已經處理好了。」白晝道
 
「很好,死不足惜的叛徒,朕一定要殺光他們!對了,那你有查到什麼嗎?」劉辰道
 
「何源臨死前說有人登門威脅他,所以我打算去他的住宅大廈翻查一下閉路電視,可能會拍到什麼可疑人物,或者有什麼線索。」
 
「好,趕快去吧。」
 
「是。」
 
說畢,白晝便轉身離開。
 
段千燁邊聽邊冒汗,只因這段對話中有太多震驚的訊息,就連何源死了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雖然心情難以平復,但他總不能讓天子久等,於是便一抹冷汗,擠出微笑,回到大廳。
 
劉辰見他回來,便微笑道:「你好點了嗎?」
 
「嗯…好點了。」段千燁站在座位前,卻久久未有坐下
 
劉辰見狀疑惑:「怎麼了嗎?」
 
「沒…沒有。」
 
「那怎麼不坐下?」
 
段千燁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那段對話,他不知道那些閉路電視片段藏著多少線索,但他心知天網局的厲害,哪怕只有半點線索,他們也能夠順藤摸瓜,查到事實的真相,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搶在他們之前毀滅證據!
 
他微笑道:「對..了阿辰,我突然想起公司有些重要事要處理,我想我要先走了。」
 
「這樣啊…真的很緊要嗎?」劉辰略顯失望
 
「對!真的很重要!」
 
「那你先走吧,我們下次再談。」
 
「嗯,那我們下次再見。」
 
說畢段千燁便急步離開宣室殿,繼而離開皇宮。剛踏出宮門,他便立即致電親信。
 
「喂?少爺?」
 
「立刻幫我去黃金海灣,要求他們刪除上年9月23日的閉路電視!」
 
「什…什麼?怎樣叫他們刪除?」
 
「給他們錢!威逼他們!用你的方法!總之我要那天的閉路電視片段在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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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千燁忙於補救期間,殊不知一切都在白晝的計算之內。白晝離開皇宮後,便帶同零號,駕車出發前往黃金海灣,並把車子泊在外面的停車場,而這個角度剛好可以透過玻璃門看到大堂管理處。
 
萬事俱備,現在只待獵物上釣了。
 
白晝從褲袋取出耳機並戴上,此舉引起零號注意,於是她便問道:「這是什麼?」
 
白晝回道:「我預先把竊聽器放在管理處,這樣就能聽到保安和來人的對話。」
 
「原來是這樣。」零號目不轉睛地看著耳機,似乎十分感興趣
 
白晝注意到,便拿出另一杖耳機並遞給她,道:「拿著吧。」
 
零號如獲至寶,立刻取過耳機並戴上。耳機傳來保安與來人的對話,再從車廂內遠距離看著人來人往的大堂,感覺就像在觀看電影,而且是3D實況電影,這個場景讓零號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對了,就當段千燁真的是威脅何源的人,你就肯定他會出現嗎?」零號問道
 
「他當然不會親自出現,但他一定會派手下來毀滅證據。」
 
「我倒是覺得他不會那麼笨,你想想,你要毀滅證據當然要派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來啊,這樣就算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查到自己身上。」
 
白晝冷笑道:「不是他笨,而是他沒有辦法。他剛才聽到天網局即將要派人去拿證據,他就一定要搶在他們之前毀滅證據,這樣一來他還有時間去找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嗎?」在危急情況下,人往往會忽略一些細節,甚至作出不理智的決定
 
如是者,二人便一邊聽著錄音,一邊監視管理處,等待目標出現。但光是看著人來人往,毫無生氣的管理處,零號難免覺得無聊,於是便開始一個新話題。
 
「欸對了,你說段千燁是個富家子弟,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他是洛延葉的獨子,身邊應該有不少狂花浪蝶吧?但為什麼到現在還是單身呢,而且連緋聞也沒有。」
 
「怎麼了,你對他有興趣嗎?」
 
「我對他有興趣?可笑,他連給我提鞋也沒有資格。」零號對於「凡夫俗子」還是一貫的不屑
 
白晝無視她的高傲,轉而說道:「每個人心中也有一個夢,段千燁自然也不例外。」
 
零號一臉茫然,這句說話中的每個字她都懂,但拼在一起就不懂了,而且她也沒有興趣追問,於是便轉移話題:「那你呢?你有什麼夢想嗎?」
 
白晝沉默片刻,道:「我這一生只有兩個願望,第一個是為了我家人,我要毀滅那個拆散我家庭的鳳凰黨,這個已經做到了。」
 
「那第二個呢?」
 
白晝淡淡道:「也許有一天我做到了,我再告訴你。」
 
零號一臉不屑:「裝神秘。」
 
白晝道:「那你呢,你的夢想是什麼?」
 
零號想了想,道:「以前呢,我就想做最高最厲害的神,把你們這群像垃圾一樣的凡人踩在腳下,但是後來我才發現做最高最大的那個也未必是件好玩的事,你看看小皇帝就知道了,我覺得他也過得不快樂。所以現在呢,我的夢想很簡單,就是可以去趟旅行!」
 
「去旅行?」白晝沒有想過她的夢想會如此簡單
 
「對啊,因為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中原,所以我想出去看看。你知道嗎我最近看了一套西片,原來歐洲有個叫希臘的地方,那裡有個愛琴海,很漂亮很浪漫的!」
 
說實話,白晝的第一反應是感到不屑,難道夢想不應該是宏大一點的嗎?但想深一層,如果夢想可以簡單一點,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但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眼前這個女子與她從前認識的零號可謂判若兩人。從前的她心裡總帶著仇恨,對鳳凰黨的仇恨,對社會的仇恨,對世界的仇恨,但現在卻看不到半點痕跡。
 
「零號,」白晝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零號抓抓頭,道:「是嗎?也許是因為我找到了一些意義吧。」還有,找到了一個很重要,而且血脈相連的人
 
白晝淡淡道:「如果你想去旅行的話,等這件事完了之後我陪你去吧。」
 
「真的嗎?」零號雀躍興奮
 
「等事情完了再說吧。」
 
此時,耳機傳來一段引人注意的對話。
 
「我要上年9月23日的閉路電視片段。」男子道
 
「吓…你是什麼人?」
 
「這裡兩千萬,立刻把那段影片刪除掉,然後辭職離開,以後也不要再回來首都。」
 
「這…這個…」
…………..
 
二人摘掉耳機,白晝打開車門並說道:「獵物到了,還等什麼?」
 
接著零號也跟隨下車。他們直接走進大堂,前往管理處。那保安看見上次前來索取片段的“警察”,一臉驚訝,道:「是…是你們啊。」
 
白晝未有理會,搭著那男子的肩膀。男子猛然轉身,驚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白晝道:「漢廷御史大夫白晝,現在奉陛下之命來問你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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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大宅。
 
段千燁坐立不安,在大廳裡來回踱步。躊躇之際,一名管家匆忙而進,道:「少…少爺,外面來了一群人,說是天網局的人。」
 
天…天網局?難道慢了一步嗎?段千燁冷汗直冒,思索下一步行動,但就在此時,白晝已帶領著天網局眾人闖進大廳。
 
段千燁一抹冷汗,擠出微笑,道:「白…白局長,不知道有什麼事呢?」
 
白晝推前一名男子,正是剛才在黃金海灣捉拿的人。他說道:「段少爺,這是你的親信吧?」
 
親信不敢與段千燁對視,一臉愧疚:「少…少爺。」
 
段千燁猜到親信已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和盤托出,更何況只要翻查一下洛德集團人事部紀錄,或者隨便找個高層來問,二人的主僕關係也會無所循形,事到如今根本無從撇清。於是,他便微笑道:「啊,是,他是我的親信,不知道他犯了什麼事要勞煩白局長你呢?」
 
「明人不說暗話,段少爺,你千方百計想毀滅所謂的證據,殊不知這一切都只是我和陛下的圈套而已。」
 
段千燁皺起眉頭,一臉不解。
 
白晝續道:「還不明白嗎?閉路電視片段我早在幾天前就拿到了,而讓你聽到天網局要去黃金海灣拿證據,不過是我和陛下合演的一台戲罷了。」
 
至此,段千燁總算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都在他們的計算之內。事已至此,他已無話可說,只得重嘆一聲。
 
白晝續道:「但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出賣漢室?」
 
段千燁道:「我是被人威脅的。」
 
白晝淡淡道:「又是被人威脅的,那他到底是用什麼來威脅你?」
 
段千燁苦笑搖頭,堅決道:「我是不會跟你說的。」
 
「好,」白晝點點頭,走近他,道:「那恐怕你要跟我們進宮面見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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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宣室殿。
 
劉辰坐於辦公桌前,久久未有說話,只是凝視段千燁,眼神彷似混雜著失望、憤怒和不解。
 
過了不知多久,他終於開口:「段千燁,你真的是傷透朕的心。」
 
段千燁淡淡道:「我與漢室無仇無怨,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陛下你,只是…我被人威脅了。」
 
又是被人威脅!?難道他還不是幕後黑手嗎?這中間到底有多少層關係?
 
劉辰未有表露震驚,問道:「他們用什麼來威脅你?」
 
「我是不會跟你說的。」
 
「你不說,朕就殺了你。」
 
「那就請陛下殺了我吧,我寧願死也不會說的。」段千燁堅定如鐵
 
劉辰沒有發怒,只是淡淡道:「白晝你先出去,」然後對在場的羽林衛道:「你們也出去。」
 
羽林衛大驚:「可是陛下…」讓一個叛徒與陛下獨處,豈不是把天子之命置於危牆之下?
 
劉辰從抽屜取出一把手槍,放在桌面上,道:「這樣可以了吧。」
 
羽林衛們雖不以為然,但聖意如此,他們也無計可施,於是便和白晝一同離開宣室殿。此刻殿內只剩下劉辰和段千燁二人。
 
劉辰道:「現在這裡沒有皇帝和洛家大少爺,只有阿辰和千燁,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段千燁搖搖頭,道:「無論站於何種身份和立場,我也無可奉告。」
 
「我記得我們以前是無話不談,沒有秘密的。」
 
「但就是變了,正如你不可能不是皇帝,我也不可能不是洛家大少爺,已經回不去了。」
 
物換星移,春去秋來之間很多事情早已無聲無息變更,想要回到過去談何容易?
 
「你說得對,」劉辰站起身來,緩緩步近,直至走到他面前,道:「但其實你不說,朕也猜得到。」他頓一頓,續道:「朕不是瞎的,千燁,你喜歡語琴對吧?這就是那個人用來威脅你的東西。」
 
段千燁先是震驚,但下一秒卻感覺釋懷,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他苦笑道:「是,原來你早就知道。」
 
「這事本來就不難看出來。」劉辰頓一頓,續道:「朕不明白,你身邊的選擇多的是,為何要執著一個不可能達成的夢?」
 
段千燁苦笑道:「如果她過得幸福,我不會打擾你們,我甚至會祝福她。但你問一問你自己,你有愛過她嗎?」
 
劉辰一怔,續道:「朕沒有虧待過她。」
 
「但是自從她當了你的妃子之後,我都沒有見她開心過。你知道嗎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以前是很開朗很喜歡笑的。」
 
「那你想怎樣?帶她走嗎?帶她離開這座像囚牢一般的深宮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帶她遠走高飛,以後也不回來。」
 
「但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愛的是朕,她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的。」
 
「她愛的是你?」段千燁大笑起來,道:「如果你不是天子她根本不會愛上你,她甚至不會認識你!」
 
「但朕就是天子!這是不會變的事實。」
 
段千燁冷笑一下,道:「阿辰,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你以前什麼也沒有,而現在有了天下。」
 
劉辰回到座位上,調整一下情緒,然後拿起手槍,指著段千燁,平靜道:「段千燁,光是覬覦皇妃和出賣漢室這兩項罪名,就足夠你死十遍了你知道嗎?」
 
段千燁笑笑道:「與其眼睜睜看著我愛的人受苦,而我什麼也做不了,那我寧願什麼也看不到。可以死在我最好的朋友手上,總比死在其他人手上好。」
 
看著段千燁那慷慨就義的模樣,劉辰忽然想起中學的時光,那一段段回憶湧上心頭。從入學初相識,到一起玩耍,一起作弊,一起受罰,一起追同一個女生,再到踏出校門畢業的一刻….
 
劉辰心裡萬分糾結,握槍的手微微顫抖。掙扎過後,最終他放下手槍,並向殿門方向喊道:「全部進來!」
 
一聲令下,白晝和眾羽林衛便進入殿內,只見段千燁依然安然無恙。
 
劉辰道:「段千燁出賣漢室,罪無可恕,現在撤銷他的國藉,立即驅逐出境,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漢帝國半步。」接著對段千燁說:「段千燁,如果再讓朕看到你,朕一定殺了你。」
 
段千燁後退兩步,行一個正式禮數,彎腰拱手,道:「謝陛下隆恩。」
 
劉辰別過頭去,淡淡道:「帶他出去。」
 
羽林衛搭著段千燁的肩膀,道:「段少爺,請。」
 
段千燁轉身離開,在踏出殿門前,他說道:「再見了,阿辰。」
 
二人心中明白,這一次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從今往後,舊日情誼斷絕,老死不相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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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湖殿。
 
侍女匆忙而進,神情焦急,道:「娘娘,這次大事不妙了。」
 
「怎麼了?」洛語琴揉壓太陽穴,語氣緩慢,顯然並不在乎。太子之事已經足夠困擾,她倒是不相信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個嚴重。
 
「我…剛剛在宮中收到消息,說陛下已經下旨,要驅逐段少爺出境,還讓他永遠也不能再回來。」
 
「什麼!?」洛語琴猛然睜眼,急道:「什麼時候的事?」
 
「好像是兩個小時之前,現在段少爺已經被押送到機場了。」
 
「哪個機場!?」
 
「漢京皇家國際機場。」
 
洛語琴二話不說,奪門而出,然後對門外守衛說:「立刻幫我叫輛車….」她本來打算趕往機場,但轉念一想,即使到了機場也無濟於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面見陛下。想到此處,她便一改口風:「擺駕宣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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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宣室殿內有三人,分別是劉辰、洛延葉和上官謹。洛延葉剛一收到消息便立即趕至宣室殿,但他卻沒有想過上官謹也在此,而且還與劉辰有說有笑,談笑風生。
 
洛延葉無視這位舊日伙伴,向劉辰拱手道:「陛下,不知道千燁犯了什麼事,讓你要驅逐他出境呢?」
 
劉辰道:「他出賣漢室,他是叛徒,朕不殺他已經是最大的寬恕了。」
 
「這…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請陛下先查清楚吧。」洛延葉難以相信自己的兒子竟是叛徒
 
「朕已經查得很清楚,而且他自己也承認了。」
 
「那…那他到底是怎樣出賣漢室?」
 
「你又不是漢廷臣子,這件事朕沒有必要跟他交待。」
 
洛延葉一愣,接著語氣一變,嚴詞道:「陛下,你這樣就把他驅逐出境恐怕於法不合,這事好歹也要經過法院審理吧?」
 
劉辰笑笑道:「那你就去法院申訴吧,就說朕尊斷獨裁,未審先判,最好叫他們派人來把朕抓走。」
 
洛延葉歷練甚多,又豈會不知政治的運作模式呢?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從來都是浪漫的天方夜譚。陛下若要治一個人罪,又有誰能阻止?
 
他輕嘆一聲,低下頭來,恭敬道:「我只有一個兒子,請陛下大人有大量,對他罔開一面吧,我保證他不會再犯的了。」
 
劉辰道:「千燁曾經是朕最好的朋友,朕已經對他罔開一面了,不然你現在看到的就是他的屍首。」
 
洛延葉抬起頭來,微怒道:「所以陛下是不肯放過他了。」
 
「是,那又怎樣?」
 
「那麼從今往後,漢帝國境內不會再看到有關洛德集團的東西。」洛延葉語氣帶有半分威脅
 
劉辰大笑起來,然後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道:「你以為現在還是三寡頭時代嗎?你以為你還有跟朕討價還價的餘地嗎?洛總裁,以前三寡頭連在一起,扼著帝國的經濟命脈,確實可以嚇怕朕。但現在只有你洛德集團,恐怕力有不逮吧。」他拍一拍上官謹的肩膀
 
他頓一頓,續道:「岳父啊岳父,你現在就是只紙老虎,想嚇一下外人還行,但想咬死朕?簡直是癡心妄想。如果你想撤資就撤吧,這樣漢帝國頂多流失一些資金,但你洛德集團就失去了差不多整個東南亞的市場,誰的損失大一點,你自己會算吧?」
 
此番說話無情地揭開了洛延葉的所有底牌。沒錯,現在洛延葉只是一隻紙老虎,洛德集團對龐大的漢帝國而言更是九牛一毛。他氣上心頭,卻又不能發作,只能怒視著眼前這個不可戰勝的存在。
 
此時,門外守衛忽然進來,拱手道:「陛下,洛妃娘娘來了。」
 
劉辰似乎早有預料,淡淡道:「讓她進來。」
 
守衛出去通傳一聲。不久,洛語琴便進入殿內,走到劉辰面前行一禮,道:「臣妾參見陛下。」
 
劉辰道:「語琴,你回去吧,這事朕遲些會跟你解釋。」
 
「不!」洛語琴道:「陛下,臣妾請你收回成命。」
 
「不可能。」                       
 
「好,」洛語琴忽然雙膝下跪,道:「那就請陛下廢了我的妃位,把我逐出皇宮!」
 
在場眾人皆是大驚,劉辰則是凝視她,道:「你在說什麼?」
 
洛語琴眼眶泛紅,然後從腰間拔出小刀並架在項上,道:「如果陛下不肯的話,那我就當場自殺,血濺宣室殿!」
 
「語琴!」「娘娘!」
沒有人想過她會有此一舉,皆是驚惶失措
 
洛語琴未有理會,雙目緊盯劉辰。劉辰神色自若,表情如一,對其餘人等說:「全部出去。」
 
下人們和上官謹自然是領命離開,但洛延葉卻不放心女兒獨留在此,因此遲遲未有行動,直到洛語琴出言勸告:「爸爸,你出去吧。」
 
事已至此,縱使洛延葉萬般不情願也只好離開。
 
殿門關上後,劉辰便道:「洛語琴,你瘋夠了。」
 
「陛下覺得我瘋了嗎?我說瘋的是你!」
 
「段千燁是叛徒!他出賣漢室,朕本應把他處死!」
 
「但他是我哥哥!」洛語琴道:「陛下…你看在我的份上就放過他一次吧。」
 
劉辰見她著急的模樣,不禁想起段千燁喜歡她的事實,一時妒火中燒,道:「不可能,朕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別想著再見到他。」
 
洛語琴不明箇中源由,也不知他為何決絕至此。她痛心疾首,把小刀架得更緊,哽咽道:「我身邊所有的人都離我而去,最疼愛我的哥哥走了,天康也快要死了…我留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劉辰一愣,道:「你說什麼?」她怎會知道天康將死之事
 
「陛下,我已經知道了…你隱瞞我的一切我都知道了,天康只剩下一年多的命對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也不想再猜你在想什麼了…」
 
「朕…朕是怕你一時接受不了才沒有跟你說,朕是想保護你。」
 
「是嗎?我覺得不是,我覺得是你內疚,因為天康受傷根本就是你預先安排好的陰謀!」
 
縱使劉辰再沉隱也難以自控,指著她喝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信了,自古天家最無情,天子的心裡會有情嗎?」洛語琴重嘆一聲,道:「你不愛我還把我留在身邊,還把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奪走,狠辣至此,也只有天統大帝你能做到了。」
 
劉辰轉過身來,背對著她,百般情緒充斥心頭,最終只化成一笑,然後喊道:「羽林衛進來!」
 
不消片刻,羽林衛便全數進入殿內。劉辰道:「撤了她的武器。」
 
羽林衛在電光火石間便奪取了洛語琴手中的小刀。洛語琴無力反抗,靈魂早已被抽空,跌坐地上。
 
劉辰續道:「跟妳解釋也是白廢唇舌,滾回妳的寧湖殿吧。」接著對羽林衛道:「護送洛妃娘娘回宮。」
 
洛語琴沒有反應,只是一邊傻笑,一邊任由羽林衛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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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
 
今天,前殿人山人海,張皇鋪飾,極盡奢華。殿內不止有漢廷大臣,還有來自蒙古國的官員,他們都排列整齊,各安其位,而且還穿著正式官服,場面肅穆莊嚴。
 
過了一會,後方傳來呼喊:「蒙古國大總統到!」
 
眾臣紛紛回頭,只見巴特身穿白蟒王袍,緩步而前,所過之處眾人紛紛低頭表示敬意。巴特停在陛階前,仰望那金光閃閃的龍座,負手而立。
 
再過一會,前方再次傳來呼喊:「大漢皇帝駕到!」
 
劉辰從側門而進,身穿大漢龍袍,頭戴平天冠,玉旒前後垂落而下,半掩聖顏,予人一種神秘且高貴的感覺。除了巴特外,眾臣紛紛彎腰拱手,直至他登上陛階,站到龍座前為止。
 
旁邊侍從高吭道:「冊封儀式開始!」
 
接著有另一名侍從走到劉辰身邊,恭敬地遞上聖旨。劉辰接過卷軸並將其翻開,閱道:「蒙古國位處漠北,夾於漢俄兩國之間,多受俄國侵擾而不得寧日,今願加入漢聯邦共抗外敵。朕樂見於此,特封其大總統,巴特-額爾德尼為蒙古王,並授予其金印,准蒙古國自治地位。望漢蒙兩國永結同心,永締友好。」
 
說畢,他便把聖旨遞還給侍從,接著又有另一名侍從上前,遞上金璽印。劉辰接過金印,走下兩級陛階,然後把它交給巴特並道:「蒙古王。」
 
巴特微微低頭,雙手接過金印,道:「謝大漢皇帝恩典。」
 
眾臣紛紛下跪,齊聲道:「陛下萬歲萬萬歲,蒙古王千歲千千歲,望兩國永結同心,永締友好。」
 
劉辰微微一笑,巴特卻不以為然。隨著印授完畢,冊封儀式也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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