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熙五年。
 
時光流逝,春去秋來,轉眼間五年過去。劉辰確實在太上皇府附近開了一間茶餐廳,在對面開了一所學校,而自己則做了茶餐廳的老闆兼侍應,每天穿上T-shirt長褲,辛勤工作,日子過得尚算充實。
 
「老闆,來一碗沙嗲牛肉麵,要熱咖啡。」
 
「好,等等。」劉辰抹完桌後便走到那台客人身邊,問道:「沙嗲牛肉麵加熱咖啡對吧,這個餐加十塊錢就可以有一份吐司炒蛋,要嚐嚐嗎?」
 
「嗯…好不好吃的啊?」客人似乎有點猶豫
 




「當然好吃!我們店的炒蛋可是出了名的滑嫩,你看看…」劉辰指著胖子廚師,道:「看到那個帥哥嗎,他之前是幫一家很出名的日本蛋包飯店打工的,我可是費了很大工夫才把他請回來的,他炒的蛋保證好吃!」
 
「嗯…那好吧。」
 
「好,謝謝你。」劉辰笑著對廚房喊道:「源哥!來一份沙嗲牛肉麵加熱咖啡,再來一份吐司炒蛋!」
 
胖子廚師源哥點頭道:「好!」
 
在茶餐廳對面的學校裡,學生數量雖然不如那些名校,但這幾年來在洛陽和附近的城市也越來越多人認識,學生數量每年均有增長。商月雖是校長,但也有親自教授語文和歷史等課程,作育英才。
 




「…所以在滿清滅亡後,帝制就被推翻了,之後經過一輛變革和動盪時代,最終大漢帝國推翻了鳳凰黨的統治,重新確立了一種有別於以往帝制的新型君主制。這就是近代史的所有範疇了,記得要回去溫習,近代史在公開試佔分比例很重的啊。」商月蓋上書本,對學生們說:「如果沒什麼問題就下課吧。」
 
「校長。」一名頂著金色頭髮,樣子像小混混的男同學突然舉手
 
「有什麼問題嗎?」商月微笑道
 
「我想問一下天統皇帝算是一個好皇帝嗎?」
 
商月想一想,道:「在我看來,他是。不過對天統皇帝的評價不包含在考試範圍裡。」
 




「那我想再問一下,天統皇帝禪位是因為形勢所迫,還是為了校長你呢?」
 
全班同學不論男女皆把目光放在商月身上,期待著答案,畢竟這種秘聞故事比沉實的歷史有趣得多。
 
商月沉默片刻,道:「這個問題…我想你們要在下課之後去對面的茶餐廳問一問他才會知道。」
 
剛一說完,鐘聲響起。
 
商月道:「好啦,真的要下課了,我們下星期再見吧。」
 
「校長再見。」同學們道別後便陸續離開班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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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漢京的帝宮裡,日子也是如常的過,但本來沉悶乏味,禮儀繁重的宮廷生活,卻因為兩個如天使般的小女孩而添上一絲生氣和色彩。




 
滄泉園。
 
「安妮,你看這朵花多漂亮。」程懷西遞上一朵鮮紅的花
 
「真的很漂亮啊。」安妮接過花朵
 
「這些玫瑰花是我和媽媽一起種在這裡的。」
 
「是嗎?」安妮低下頭來,神情憂傷,畢竟她從小就沒了母親,也不記得她的模樣,更遑論一起種花了
 
程懷西搭著她的肩膀,道:「下次你可以和我們一起來種啊。」
 
「真的嗎?」安妮笑逐顏開
 




「嗯!」
 
此時,一名侍女走到她們身後,道:「女王陛下,公主殿下,看看是誰來了?」
 
二人回過頭來,只見穿著西裝的高橋正站在她們面前,於是便轉過身來,提裙行禮,道:「參見陛下。」
 
「嗯,」高橋微笑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呢?」
 
「我們在玩。」安妮道
 
「還有看花朵。」程懷西道
 
「好,你們感情也挺好的,玩耍是很重要,但千萬不能荒廢學業啊,」高橋道:「朕記得你們的英文課應該是在三點鐘吧。」
 
程懷西看看手錶,驚道:「現在已經兩點五十分了,安妮我們要快點走了。」




 
安妮大吃一驚,道:「對對對,要快點走了。」
 
二人拜別高橋後便牽著手往課室奔去。
 
待她們遠去後,高橋搖頭苦笑:「這個安妮啊,說漢語說日語都流利,反倒是說英語就有口音了,我真不知道她怎麼當這個英國女王。」
 
隨從道:「陛下你已經特意請了幾名英語老師來教她了,我相信她很快就會說得好的。」
 
「唉算了,其實英國已經是羅馬的領土,朕也沒有想過她真的會回英國當女王,讓她登基也不過是政治而已,英語說得好不好也無所謂了吧。」
 
二人閒聊幾句,過了一會,一名男子忽然走過來,點頭道:「陛下,凌天王請你到前殿一聚,說是有要事商討。」
 
高橋臉色一沉,語氣明顯帶有不滿,道:「跟他說朕沒空,下次再談吧。」
 




男子冷笑道:「但是我只看到陛下在遊園賞花,沒什麼事情做啊。」
 
高橋怒視他,道:「朕想做什麼還輪到你管嗎?」
 
「臣自然不敢管,但是臣會如實跟凌天王稟報我看到的東西,至於他會怎麼想臣也不敢猜測了。」
 
男子見高橋沒有說話,便道:「陛下,既然王爺特意讓臣來找你,那就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你還是去見一下吧。」
 
高橋雖不情願,但他也知道此人不得不見,於是便道:「走。」
 
到達前殿後,只見白晝早已在此等候,於是高橋便坐上龍椅,問道:「有什麼事?」
 
白晝道:「聽說你想將一部分日軍調來漢帝國,然後將部分漢軍調到日本,是這樣嗎?」
 
「對,既然大漢和日本同屬朕的管治之下,朕想讓將士們在不同地方訓練,適應一下不同環境,有什麼不妥嗎?」
 
「我不會批准。」
 
高橋怒氣上湧,但還是強忍下來,道:「為什麼?」
 
「因為這樣的調配很無謂而且浪費資源。」
 
「是嗎,朕倒是覺得這樣對國家和軍隊都好。」
 
白晝頓一頓,道:「出去。」
 
隨從和侍女們領命離開前殿。
 
白晝道:「你只是想把親部調過來建立自己的勢力吧?」
 
高橋別過頭去,默不作聲。
 
白晝道:「軍隊維持原狀,就這麼定吧。」
 
「白晝!」高橋忍無可忍,怒道:「這些年來所有朝政事無大小你都要過問,都要得你批准,你把朕當成什麼!你的傀儡嗎!?」
 
白晝上前,踏上陛階,走到他面前,道:「你就是一個傀儡,你到今天才知道嗎?不然你一個日本人憑什麼做大漢皇帝?」
 
高橋道:「縱使你權傾天下,朕畢竟是真命天子,你不要太過份,小心會玩出火來。」
 
「真命天子?你以為你穿件龍袍,戴個平天冠就是真命天子嗎?你連說漢語也有口音,算什麼真命天子?」白晝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美女、珍寶你想要多少都有,但如果你偏要不安份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晝走下陛階,拱手道:「陛下,好自為之。」接著轉身離開
 
高橋怒得發抖,心中何等鬱悶,到此刻終可一洩怨憤。他重拍龍椅,道:「白晝!你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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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復南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一身樸素衣服,走到一間餐廳前,抬頭一看,招牌大字寫著「醒辰茶餐廳」。他走進裡面,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但他已再無往日之貴氣高傲,而像是一個普通侍應般抹抹桌子,擺放餐具。
 
「陛下。」他忍著心痛,吐出這句說話
 
劉辰先是一怔,然後回過頭來,只見程復南正站在門前,他的臉龐成熟了,卻也憔悴了。
 
劉辰展露笑容,過去搭著他肩膀,道:「老朋友,很多年沒見了,來坐下吧,今天我請你吃個飯。」
 
他拉著程復南坐下來,問道:「怎樣,想吃什麼東西?我們這裡…」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討。」程復南打斷道
 
劉辰聳聳肩,道:「如果是關於昨晚的球賽,或者是教小朋友的事情,我很樂意跟你談,」他語氣一轉,嚴肅道:「但如果是關於朝廷和政治的,那就不用跟我說了。」
 
「陛下…」
 
「嗯還有,不要再叫我陛下了,我都快要忘記那個稱呼,叫我阿辰吧。」
 
「不是…」
 
「想吃什麼,今天廚師推介有…」
 
「陛下你聽我說!」程復南認真道:「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劉辰臉色一沉,坐到他對面,道:「說吧。」
 
程復南道:「我很抱歉…其實當年我是想跟你走的,但是高橋…高橋他用阿盈和懷西做人質,我沒有辦法不留下來,還有這些年來他看得很緊,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來洛陽找你。」
 
「嗯,然後呢?」
 
「然後最近我終於找到機會可以幫你復辟,重登帝位!」
 
劉辰冷笑一下,道:「什麼機會?」
 
「你也知道白晝才是漢廷真正的主人,而高橋不過是傀儡,這一年來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明顯,高橋不滿白晝獨斷專橫,白晝也不滿高橋不聽話,現在朝廷開始有撕裂的跡象,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個爆發點。我們就可以趁這個機會,我帶著天龍軍來助你重返漢京!」
 
劉辰滿不在乎,道:「就是這樣?這就是你特意來跟我說的重要事?」
 
程復南一臉錯愕,道:「你說什麼,這當然是頭等大事,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錯過了不知什麼時候再有的。」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而且我也沒有興趣參與你的計畫。」
 
「什麼…難道你就想待在這間破餐廳一輩子嗎?你是皇帝,治國才是你的天職!不是…不是在這裡捧餐抹桌子!」
 
「這才不是破餐廳,我的食物很好吃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街坊每天都要來吃個早餐才去上班?」
 
「你…」程復南氣得說不出話來
 
劉辰搭一搭他肩膀,道:「復南,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天不天職的,我覺得做這份工作很開心又可以幫到別人,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啊。我希望你可以尊重並接受我的選擇。」
 
「這真的是你想做的事情嗎?」
 
「當然,如果你知道我是多麼用心地經營這間餐廳,相信你就不會對我提出什麼復辟這種要求了。」
 
劉辰站起身來,道:「就幫你點個A餐腸仔煎蛋飯吧,喝凍檸茶好不好?」
 
程復南緊皺眉頭,點點頭。
 
「好!先坐一下,很快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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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府的後花園有一顆大樹,樹上有一個小木屋,這是劉辰親自建造的樹屋,坐在裡面能夠享受一片浪漫的寧靜,欣賞滿天繁星。
 
劉辰和商月正坐在裡面閒話家常,忽然樹屋發生異動,似乎是有人正爬上來。沒過多久,一名小女孩探出頭,她正是劉平凡。
 
「爸爸媽媽我來了!」她擁到二人懷中,續道:「你們兩個又自己上來不叫我。」
 
商月摸摸她的頭,道:「剛才看你在做功課就沒有打擾你嘛,對了凡凡,你做好功課沒有?」
 
「算…算是做好吧。」劉平凡顯得有點心虛
 
「那是做好還是沒做好?」
 
劉平凡不敢回答,撲到劉辰懷中,撒嬌道:「爸爸。」
 
劉辰見她甚是可憐,便對商月說:「唉算了算了,她這輩子還要讀很多年書呢,就趁她還小讓她放縱一下吧。」
 
商月沒好氣道:「你總是這樣子,她都被你縱壞了,她明年就要上小學了,不勤力一點怎麼行?」
 
「小學沒關係啦,將來找工作沒有人會看小學成績的,至少她將來不會沒有中學收吧,對不對商校長?」
 
劉平凡可憐兮兮地看著母親。
 
商月別過頭去,翹起雙手,道:「你就聽你爸說啊。」
 
劉平凡不知所措,一時看看母親,一時看看父親。
 
劉辰摸摸她的頭,道:「你先去找哥哥和妹妹玩吧。」
 
「哦。」劉平凡帶著失落離開木屋
 
劉辰見商月還沒消氣,便拍拍她肩膀,道:「還生氣嗎老婆。」
 
商月轉過頭來,道:「你怎麼就那麼放縱她呢,她要買什麼就買什麼,不想讀書就不讀,這怎麼行?」
 
「我對天逸不也是這樣嗎?」
 
「天逸…天逸他怎麼一樣呢?」
 
「其實是一樣的,也許他們智力有差,但身份是一樣的,」劉辰沉默片刻,續道:「雖然這些年來我們不再提起,但我就是大漢的太上皇,你是太后,凡凡她是長公主,這些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等她長大以後她就會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一樣,她的人生也會很不相同,你覺得她將來真的會跟普通人一樣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嗎?那為什麼我們就不可以讓她在童年的時候過上一些快樂無憂的生活呢?」
 
商月察覺到他神色有異,而且這五年來他幾乎沒有說過「太上皇」三隻字,為什麼又會突然提起呢?她於是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劉辰猶豫片刻,道:「今天復南來過找我。」
 
「程復南?他來找你了?」
 
「嗯,他跟我說現在是大好機會讓我復辟,重登帝位。」
 
「那…你怎麼說?」
 
「我當然不想啊,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也過得很開心,只是…他今天突然過來找我,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有點懷念而已。」
 
舊日之事恍若隔世,此刻提起商月也心有感觸,道:「這些年來我們不再提,我也差點忘記原來你曾經是皇帝,我們曾經是那麼接近漢廷,那些就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很多事情都變了,不止漢廷,就連世界也變了很多,跟我主政的那個時代很不同。那個所有人都以為無堅不摧的美洲聯邦也打起內戰,分裂成了好幾個國家。還有…在兩年前連凌楚也病死了,我曾經那個最可怕的敵人啊,他臨死前把位置傳給了姪兒,沒想到那個姪兒就是個窩囊的膽小鬼,都不夠一年就向中原臣服了,還把凌天瑜嫁到中原去,我想凌楚在棺材裡也氣得想跳起來吧。」
 
「是啊,很多事情都變了,」商月道:「但你真的沒有一絲想念以前當皇帝的生活嗎?」
 
劉辰一怔,隨即笑笑道:「我有妳,還有三個又乖又可愛的孩子,為什麼會想念那張冷冰冰的龍椅呢?」說畢便吻上其粉唇,脫掉衣服,渡過了浪漫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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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回到王府,脫下西裝,瞥一瞥梳化上的女子,也沒有留下一言半語便徑自回房。
 
「白晝,」女子的語氣有點緊張,道:「最近街口新開了一間餐廳,不如…不如我們今晚去那裡吃飯吧。」
 
說話的人正是凌天瑜。
 
「我有事忙,你自己去。」白晝道
 
「你就真的那麼討厭我嗎?」凌天瑜猛然站起來,道:「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答應娶我?」
 
「我娶你,只是一場政治婚姻。」
 
一年前。
 
前殿,朝議之上。
 
高橋道:「朕剛剛收到凌元武的電話。」
 
「凌元武?」
「他是什麼人?」
眾臣似乎並不認識此人
 
高橋續道:「那凌楚你們認識了吧?凌元武就是凌楚的姪兒,一年前凌楚病死了,死前就把中正國元首的位置傳給了凌元武。」
 
當年第二次中漢內戰結束,凌楚敗走中原,帶著殘部往東逃跑,在太平洋中心的一個島嶼安頓下來,建立中正國,誓言要重奪中原。
 
眾臣恍然大悟。
 
高橋道:「那個凌元武和他叔叔可差得遠,他一心想重返中原,為此不惜向大漢臣服,還想把他堂妹凌天瑜嫁過來。」
 
眾臣對此一笑置之,根本不放在眼內。眾所周知中正國不過是一個鳳凰黨殘存政權,國力與大漢帝國相比判若雲泥,每天在作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要說的話,那個凌天瑜要嫁給一個六卿也沒有資格,更遑論皇帝了。
 
高橋道:「如此說來,大家也覺得我們不用理會他了?」
 
白晝道:「不,如果這是他們想要的,那就由我來娶吧。」
 
此話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包括高橋在內。
 
「你說什麼?」
 
白晝道:「中正國雖然國力衰弱,但他們整天說自己是中原正統,喊著要重奪中原,我們又不管不理的,讓人家看到也不好看,那不如就趁這次機會把這只蒼蠅拍死吧。」
 
高橋點點頭,道:「隨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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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國。
 
「什麼?你…你要把我嫁到漢帝國去?我不嫁!」凌天瑜堅決拒絕
 
「這是為了我們所有人能重返中原,你不得不嫁!」凌元武道
 
「這是為了你自己的願望吧?我真的不明白爸爸為什麼會把位置傳給你這個窩囊廢!他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漢室,現在你竟然向他們臣服!?」
 
「你不用再說了,漢廷那邊已經回覆了,你兩天之後就出發!」
 
凌天瑜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頸上,道:「我寧願死也不會嫁,你要找就找另一個女人去!」
 
凌元武大吃一驚,安撫道:「你…你冷靜點。漢廷那邊回覆了,娶你的是白晝,你嫁不嫁?」
 
「白…白晝?」凌天瑜緩緩放下水果刀
 
時間快轉到婚禮當天。
 
白晝穿著禮服,凌天瑜穿著婚紗。在皇帝和賓客們的見證下,白晝像個紳士般伸出手,牽著凌天瑜,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伴隨著眾人的祝福和掌聲,二人正式締造姻親,大漢帝國和中正國也不再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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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實。
 
「就算是一場政治婚姻,但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愛嗎?」凌天瑜道
 
「沒有。」白晝道
 
「你是在騙你自己吧?」
 
白晝冷笑道:「騙我自己?我為什麼要騙我自己?」
 
「因為你怕,」凌天瑜道:「你怕你心中有愛,你怕你自己會愛我多過愛權力。」
 
白晝聳聳肩,道:「隨便你怎麼想吧。」
 
「那我今晚就自己出去吃飯,順便去找一個男人,幫你分擔你作為丈夫的責任。」
 
白晝停下腳步,然後吩咐旁邊的管家:「找兩個人陪她出去。」
 
管家應諾一聲。
 
凌天瑜道:「怎樣,你怕了嗎?」
 
白晝道:「你私下要怎麼玩我不管你,但不要影響到漢帝國和中正國的關係,在世人面前我們就是一對恩愛夫妻。」說畢便徑自離去
 
凌天瑜看著他的背影,揚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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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宣室殿。
 
「陛下,下星期就是新年了,差不多是時候準備跨年賀詞,這張是公關部打出來的初稿,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侍從遞上一份講稿
 
高橋看一遍,道:「把最後兩段刪了。」
 
「嗯?為什麼?這兩段是向公眾說明為什麼暫時不舉行首相選舉,那是因為要等帝國穩定下來,發展起來才再重啟選舉,凌天王說過這對於鞏固君權來說是很重要的。」
 
天統末年劉辰早已答應會下放權力,舉行首相大選,選舉籌備亦進行得如火如荼,就只差最後一步。剛巧此時日本侵略漢帝國,首相大選才被逼擱置。及後天下既已安定,本應重啟首相大選,但漢廷卻以帝國適逢巨變,根基未穩為由,繼續擱置大選,而這一擱便擱了五年之久。
 
高橋怒瞥他一下。
 
侍從心知自己不小心說了「凌天王」三字禁忌,立即低頭道歉。
 
高橋道:「什麼等帝國穩定下來發展起來,這全都是謊言,五年時間還不夠穩定嗎?這些說話根本只是為了讓白晝可以維持權力而已。」
 
「那…」
 
「幫我把這份名單上的大臣叫來。」高橋遞上一張名單
 
「是。」侍從領命
 
沒過多久,他便帶著名單上的大臣來到宣室殿。眾臣分立站好,拱手行禮,他們似乎都不明白陛下召見所為何事。
 
高橋掃視一遍,道:「想到你們之間有什麼共通點嗎?」
 
眾臣面面相覷,沒有人能給出答案。須知這裡的大臣一些屬內政,一些屬外交,一些屬軍隊,身份可謂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及。
 
高橋道:「這五年裡朕一直在觀察,到底朝廷裡有誰不戀權,有誰真心希望還政於民,有誰不滿帝制,想推翻皇權,重啟首相大選呢?」
 
高橋此番說話明顯是暗示他們有謀反之心,眾臣心知不妙,紛紛下跪,道:「臣…臣絕無謀逆之心,請陛下明鑑。」
 
「別緊張,朕沒有說要對付你們,相反朕很欣賞你們,也想請你們幫一個忙。」
 
眾臣還是不敢起身。
 
高橋沒好氣道:「朕是說真的,起來吧。」
 
得聖意再次確認,眾臣才敢站起來。一名女官戰戰兢兢道:「那…那不知陛下想讓我們幫什麼忙?」
 
「朕已經決定了,明年重啟首相大選。」
 
眾臣驚愕失色,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女官道:「真…真的嗎?陛下…這種玩笑開不得啊。」
 
「君無戲言,但是你們也知道凌天王黨派的人一定不會同意,所以朕須要你們的支持,可以嗎?」
 
這些大臣都懷有一腔熱血,現在既得天子支持,他們自然是心懷欣慰,卻之不恭。
 
「那不知道陛下打算怎樣做?」
 
「朕會在跨年賀詞裡宣佈重啟首相大選,到時候凌天王黨派的人一定會反對,甚至帶兵向朕逼宮,朕會預先調配好羽林衛和禁衛保證自己的安全,但光是軍人也不夠的,朕還須要你們這些文臣的支持。到時候有你們和人民的支持,凌天王權勢再大也做不了什麼。」
 
高橋嚴肅道:「你們可以做到嗎?」
 
眾臣彎腰拱手:「臣等緊遵陛下旨意。」
 
「好,出去吧,今天的事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說起。」
 
「是。」眾臣離開宣室殿
 
侍從的驚訝之色不下於大臣們。他問道:「陛下你…你真的打算重啟首相大選嗎?」
 
高橋點點頭,道:「反正朕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立不立憲也一樣。那個白晝那麼戀權對吧?朕就一把將他從山頂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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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皇宮。
 
「王爺,今晚就是新年了,你看看這份跨年賀詞的稿子有沒有問題?」侍從遞上一份講稿
 
白晝快速掃視一遍,只見最重要的兩段仍在,便點點頭,把講稿交還侍從,道:「行了,我現在去見陛下順便再跟他說一說。」
 
侍從點點頭。
 
在前往宣室殿的路上,白晝一直感到坐立不安,直覺告訴他這座皇宮有什麼東西不同了。最終他忍不住停下腳步,道:「不同了。」
 
「什麼不同了?」侍從疑惑
 
「禁衛。平常這個時候應該會有禁衛在這裡巡邏,但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
 
「可能是準備新年,調配上做了些調整吧。」
 
「是嗎?」
 
碰巧此時,一名大臣在他們面前經過,他的出現更引起白晝的懷疑。
 
白晝道:「那個是孟政嗎?」
 
侍從點頭,道:「對啊,孟大人是議政大臣之一,出現在皇宮裡也很正常,有什麼問題嗎?」
 
議政大臣的身份出現在皇宮裡自然是正常不過,但他還有個身份是普通人未必知道的。
 
「派個人悄悄跟著他。」白晝下令,接著便繼續往宣室殿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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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快轉至晚上十一時五十分。按照慣例,皇帝將於此時發佈跨年賀詞,並透過電視直播至全國。賀詞長度約為十分鐘,因此說完之後便剛好是十二時了。
 
攝影機和收音器早已架設在宣室殿,準備就緒。隨著導演一聲令下,電視直播正式開始。
 
高橋看著鏡頭,微笑道:「過了今晚又是新的一年,承熙時代也正式邁向第六年。在過去的一年間…」
 
前段說話不過是依稿直說,除了一些值得一提的大事外,每年的內容都大同小異,但還是吸引不少觀眾收看。但他們或許沒有想到,今年的賀詞裡有一份驚喜等著他們,就在最後一段裡。
 
另一邊廂,前殿旁邊的客殿正聚集了一群人,正是高橋所招募的大臣。他們留在這裡待命,等到賀詞宣讀完畢便立即前往前殿支援陛下。
 
大臣甲道:「太上皇的努力總算沒有白廢!」
 
大臣乙道:「五年!足足等了五年了!」
 
大臣丙道:「就看那個白晝可以囂張到什麼時候!」
 
大臣們議論之際,殊不知隔牆有耳,原來白晝等人早已在此偷聽他們說話!
 
白晝感覺是時候揭露底牌,於是便命令手下闖進去。
 
「舉高雙手!全部舉高雙手!」手下們持槍喝令
 
大臣們驚愕失色,紛紛舉高雙手。白晝掃視一遍,道:「你們剛才說很快就可以重啟首相大選,那是什麼意思?」
 
面對槍械威脅,眾臣雖然害怕,但還是沒有吐出半隻字來。
 
白晝向手下點頭,手下立即向其中一名大臣的腿開上一槍!
 
「吖!」那名大臣慘叫倒地,痛苦萬分
 
白晝道:「說實話,不然你們今晚通通得死在這裡。」
 
過了幾秒還是沒有人說話。
 
手下槍指一名大臣的頭,喝道:「凌天王在問你們話,說!」
 
這名大臣正是孟政,他冒著冷汗,但依然不屈不撓,道:「士可殺不可辱!以凌天王的權勢要殺我就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但他也不是什麼事情也可以任意妄為的!總有一天他會遭到懲罰!」
 
「還嘴硬!」
 
正當手下想開槍之際,白晝卻阻止。他心知這個孟政風骨錚錚,殺他是沒有用的。
 
「把他押出去。」他吩咐手下
 
接著手下便把他押出殿外,交由白晝親自審問。
 
白晝道:「挺有骨氣的啊,如果你把這份忠誠對我,而不是對那個傀儡皇帝,你說有多好?」
 
孟政吐口水在他臉上,道:「你們也差不多,我不對你們任何一個人忠誠!」他早已決定把性命豁出去
 
白晝抹一抹臉,然後拍兩下手。
 
這是一個暗號。另一名手下把一名女子押到他們面前。
 
「老婆!」孟政驚道
 
沒錯,她正是孟政的妻子!當時白晝在皇宮看見孟政之後,除了派人悄悄跟著他,還派人悄悄把他的妻子接來。
 
白晝拿出手槍指著她,道:「我沒時間跟你慢慢玩,我給你十秒時間。」
 
「十…」
 
「九…」
 
妻子嚇得哭了出來。
 
「八…」
 
….
 
….
 
「三…」
 
孟政萬分糾結。
 
「二…」
 
白晝拉下安全栓。
 
「我說了!我說了!」
 
白晝停止倒數,但還是沒有放下手槍。
 
孟政道:「陛下…陛下刪了跨年賀詞最後兩段,打算向全國人民宣佈重啟首相大選。」
 
白晝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高橋竟然如此狠辣,寧願同歸於盡把權力下放給民選首相!
 
跨年賀詞?白晝看看手錶,時間是十一時五十五分,距離賀詞完結尚餘五分鐘,如果讓他宣佈重啟首相大選,那一切都完了!
 
他也顧不得這群叛逆臣子,二話不說狂奔往宣室殿。這裡距離宣室殿大概是八分鐘路程左右,他能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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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我們經歷了不少風雨,但我們都安然渡過了。希望在新的一年,你們可以和朕,和大漢帝國一起再努力向前邁進。」
 
高橋沉默,在場攝影師,以至廣大的觀眾都在期待他說那句一年一度的「祝大家新年快樂」,五年如是,總覺得沒有這句就不是完整的新年。
 
過了片刻,高橋再度啟齒:「最後朕還有一件事情要宣佈…」
 
白晝頂著滿頭大汗,剛好趕到宣室殿,高橋心中的說話也是如箭在弦,準備轉達至全國人民耳中。
 
「朕決定…」
 
白晝縱身上前!
 
「在明年…」
 
白晝衝到收音師身後,直接拔掉總線頭!
 
此時此刻,全國直播忽然失去聲音。一些人不明白陛下為何突然不說話,一些人懷疑自己的電視是否壞掉了,但沒有人想到原來背後是有人刻意而為。
 
宣室殿內眾人也是一臉驚呆,高橋更是龍顏大怒,氣得直接站起身來,道:「白晝!你在幹什麼!?」
 
白晝把攝影機的總線頭也拔掉,喝道:「全部出去!」
 
待攝影師和收音師離去後,白晝走上前去,怒道:「你瘋了嗎?你竟然想未得我同意重啟首相大選!?」
 
高橋不知計畫為何會暴露,但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
 
「那又怎樣?天統帝本來已經答應舉行首相大選,現在天下既已安定下來,本來就應該重啟!」
 
白晝抽起其衣領,道:「我說不行就不行!」
 
高橋拍開他的手,道:「行不行不是由你來說的,就看看人民的意願吧。」
 
「這樣做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白晝目眦欲裂
 
「沒什麼好處,我就是想把你拉下來,就是想看你潦倒的樣子。」高橋擺出一副輕挑的表情
 
「好啊,但很可惜你現在失敗了。」白晝冷笑
 
「不是,你不讓我在跨年賀詞裡說出來又怎樣?你阻得了我一次,阻得了我第二次嗎?第三次呢?第四次呢?你阻我多少次我都會一直說!」
 
白晝點點頭,眼冒火光,道:「你已經越過底線了,高橋信沖。」說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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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賀詞事件後,為了釋除疑慮,皇宮方面(在白晝的控制之下)向公眾解釋當日是出現了技術故障,而皇帝想宣佈的事情也不過是明年政府將會增撥一些款項至公益活動上。
 
今天,凌天王黨派的人齊聚王府,討論該事件的後續處理。他們所有人都直接或間接與凌天王有互利共生的關係,若然重啟首相大選,凌天王失勢,他們或多或少會受到影響,因此他們對此事都甚為憤慨。
 
「我們不能再讓那個冒牌皇帝亂來了!」
「對,這兩年來他的行為越來越捉摸不透,根本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狗!」
「可是…嘴又長在他那裡,他要說的話總是能找到機會說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眾人議論紛紛,但大多不表樂觀。畢竟天子聖言是有一定份量的,一旦他宣佈要重啟首相大選,那就很難逆轉。
 
面對如此難解之局,他們齊看著坐在梳化上的首領,也就是白晝,只見他手托腮子,眼神放空,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白晝心知肚明,高橋有一件事說對了,他阻得了一次,阻不了第二次。也許…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吧?
 
過了不知多久,白晝終於下定決心,道:「高橋這個人不能再留了。」
 
「你的意思是…要廢了他?」
 
「是。」
 
眾人驚訝萬分,沒想到他會選擇最嚴厲,同時也是最高風險的方法。
 
「可是…如果廢了他,那由誰來當皇帝?我們沒有其他候選人了。」
 
眾人議論紛紛。
 
忽然,一名男子單膝跪在白晝面前,道:「當然是由真命天子來繼任。」
 
眾人靜默無語。他們心中自然希望白晝親臨帝位,這樣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可是…
 
「這…現在時機還沒成熟吧,如果現在就讓一個沒有皇族血統的人來當皇帝,恐怕會引起不少事端。」他們本來是打算一直擴展勢力,直到能把整個漢帝國完全掌控之後再擁護白晝登基,這項龐大工程大概還須要五年時間
 
下跪男子道:「我也知道,但是高橋已經證明了傀儡皇帝是不可行的,他總有一天會按捺不住反咬你一口,更何況就像你們所說的,我們已經沒有其他候選人了,難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確實,沒有人能想出其他辦法,也沒有人能保證五年內高橋不會做出一些摧毀凌天王黨派的行為。
 
男子道:「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乾脆俐落,把計畫提早五年就是了。」
 
不久,再有一人下跪:「恭迎陛下登極。」
 
第二人下跪…第三人下跪…直到最後全部人紛紛跪在白晝面前,恭迎聖駕。
 
白晝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就派兵包圍皇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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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事不妙!突然有很多士兵闖進宮裡,現在已經把皇宮包圍了!」侍從衝進宣室殿,神色慌張
 
高橋先是一驚,及後冷笑道:「終於要來了嗎?」
 
「我們現在怎麼辦!?」
 
高橋把一塊玉牌交給他,道:「去文物寶庫幫朕拿一件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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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凝視桌上的傳國玉璽,想起當年劉辰把它交給自己時,曾吩咐過要善待百姓,保護好帝國,但原來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身為天子的他竟然沒有辦法做到。
 
「難道漢室今天就要毀在朕手上嗎?」高橋苦笑道
 
他拿起一桶煤油,淋在宣室殿各處。
 
「但是白晝啊白晝,宣室殿乃是我大漢皇帝的寢殿,你沒有資格住在這裡。」
 
煤油耗盡,他扔掉空桶,然後劃燃一枝火柴。那火光雖然微弱,但火焰擁有巨大的潛能,星火也可以燎原。他微微一笑,接著把火柴扔到角落,在煤油的加持下,火勢迅速漫延,直捲整座宣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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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煙沖天,火光熊熊,而那火焰的源頭正是皇宮中心的宣室殿!宮內侍女禁衛亂成一團,一些人忙著尋找皇帝的下落,一些人則是忙著救火,希望在消防員趕到前先控制火勢。
 
由於火勢實在太大,即使是宮外也有不少民眾看到縷縷薰煙,吸引不少人圍觀,記者們也很快趕到現場。原本負責包圍皇宮並囚禁皇帝的士兵如今卻要與禁衛聯手控制場面和維持秩序。
 
不久,一輛輛消防車響著警笛駛到現場,消防員立即走進宮裡救火。
 
宣室殿作為皇帝寢殿,佔地面積自然是眾殿之首,火場面積也自然更為廣闊。消防員分隊在各處灑水救火,一些則是頂著烈火闖進殿內搜索並營救被困之人。
 
在消防隊各施其職,忙於救火之時,卻有一名消防員趁無人留意之際擅離職守,走到宣室殿連接滄泉園的一條小徑上。這條道路理論上只有皇帝前往滄泉園時才會使用,因此也被稱為「御徑」,現在宣室殿大火,更加不會有人經過,但事實卻是有一個披著斗篷的人站在這裡。
 
「(日)大哥!」消防員道
 
斗篷人拉下帽子,轉過頭去,正是高橋!
 
「(日)你終於來了。」
 
「(日)宣室殿大火,帝國蒙難,皇位不保,這個暗號我還是記得的。」
 
高橋微笑點頭,道:「(日)現在外面怎麼樣?」
 
「(日)宮內自然是亂成一團,宮外的情況也不好得到哪裡,有很多記者和民眾圍觀,本來那些用來包圍皇宮的士兵都變成控制秩序了。」
 
「(日)他們會查消防員的身份嗎?」
 
「(日)那麼多消防員進進出出,再加上又混亂,他們當然沒空閒查了。」
 
「(日)那就好,你有帶後備消防衣嗎?」
 
「(日)有!」消防員從口袋拿出一塊方型物件,然後拉下充氣繩子,該物件立即“變身”成一套消防衣,接著從背包拿出一頂消防面罩
 
高橋穿上消防套裝,造型上與一個普通消防員無異。
 
消防員看著他手中一個用布包裹住的東西,問道:「(日)這是什麼?」
 
「(日)傳國玉璽,我不會讓他落在白晝手上的。」
 
「(日)好,放在我的背包裡吧。」
 
「(日)其他兄弟怎樣?」說著,高橋已把玉璽放在背包裡
 
「(日)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你一到我們就可以立即啟程回日本。」
 
「(日)好!那走吧。」
 
二人混在進出的消防隊員中,離開皇宮。
 
「喂!」他們被守門士兵喝止
 
消防員戰戰兢兢回過頭來,問道:「有…有什麼事嗎?」
 
士兵道:「你背包裡面裝了什麼?」
 
「就是…就是消防用具啊,我是輔助的。」
 
「打開來看看。」
 
「但是…裡面都只是很普通的消防用具…」
 
「打開來看看!還有你,」士兵看著高橋,道:「轉過身來,閃閃縮縮幹什麼?」
 
高橋轉過身來,幸好戴著面罩,士兵也無法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打開了。」消防員把背包遞給士兵
 
他逐件逐件翻查,每查一件,二人的心都猛跳一下,如此下去他總是會找到的…
 
「發生什麼事?」一名男子忽然走過來,正是程復南!
 
士兵立即放下背包,拱手道:「王爺,我只是在翻翻他的背包,看看有沒有可疑。」
 
程復南瞥一瞥背包,道:「不過是一些消防用具,有什麼好查的。這些消防員是在救人,而且陛下還在裡面生死未卜,如果因為你拖延了導致陛下有什麼不測,你擔當得起嗎?」
 
「是…是。」
 
程復南對二人說:「走吧。」
 
消防員立即拾起背包,點頭道謝,然後便和高橋一同離去。
 
二人找了一個無人的位置,脫下消防套裝,然後攜著傳國玉璽離去,前往飛機所在的位置。走了幾十米,他們總算遠離皇宮,遠離火場,也遠離了混亂。可是,在前面等著他們的卻是更為意想不到的事。
 
「程…程復南?」
 
沒錯,站在面前的正是剛剛協助二人逃走的程復南!
 
「陛下,要去哪裡啊?」
 
高橋見事已至此,也無法隱瞞什麼,便走近他,道:「白晝已經派兵包圍了皇宮,他想廢帝你知道嗎?」
 
「所以你就自編自導自演了這場大火戲碼?」
 
「如果我不走的話,他很有可能會困著我甚至殺了我的。」
 
「你自己不也是一個篡位者,這是你應得的。」
 
「我知道你恨我,但就算你抓了我交給白晝,你也只是在幫助他,難道這是你想的嗎?」
 
程復南瞥一瞥他手上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高橋揭開布條。
 
「傳國玉璽!?」程復南一驚
 
「對,這是我冒死帶出來的東西,如果剛才你來晚一步,那個士兵大概就會找到它了。」
 
「但是…為什麼?」
 
高橋頓一頓,道:「我攻打了漢帝國,沒錯,我逼迫天統帝退位,也沒錯,但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漢室,沒有傷害過人民,我是真的想當一個好皇帝,讓人民過上好的生活,保護好這片江山,但是我從登基第一天起就是傀儡,所以我沒有能力做到。」
 
「但就算你把這個東西帶出來,又能改變些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想把它帶走,不想讓它落入白晝手中,」高橋凝視他,道:「又或者…這是天意。」
 
「天意?」
 
「對,也許是上天讓你來截著我,讓我有機會把它交給你。」高橋抓起程復南的手,把傳國玉璽交到他手中
 
程復南面露疑惑。
 
高橋道:「我沒有能力拯救漢室,但也許有一個人能…」
 
「去找他吧,那個真正的真命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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