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齊集前殿,商討如何平亂軍閥的事宜。忽然,一名身穿軍服的將士闖進來,一額冷汗,道:「陛下!這下糟了!太…太上皇帶著一支軍隊從洛陽攻上來了!」
 
此消息震動朝野,就連白晝也站起身來,驚道:「你確定嗎?」
 
「嗯,而且那些軍閥也開始紛紛加入他的陣營。」
 
所謂的「漢室正統」既已復出,軍閥自然向他投誠。雖然這是意料中事,但還是讓所有人汗顏。
 
白晝猶豫片刻,道:「命宋瀟帶兵前去抵抗,絕不能讓他們踏入漢京半步。」說畢徑自離開,回到帝寢
 




侍從也跟隨他回去,只見他坐在椅上,憂心忡忡,便問道:「陛…陛下,宋將軍真的能抵抗得了嗎?」
 
「當然不能,這不過是拖延之策而已,如果找不到其他幫手,我們肯定會輸。」白晝眼神兇狠,面容扭曲,重拍桌子一下,道:「劉辰…你為什麼偏要和我對著幹!」
 
「那…那我們怎麼辦?」侍從心如火焦,道:「不…不如我們逃走吧。」
 
「不!朕不會像凌楚和高橋兩個廢物一樣!朕絕對不會輸!」
 
焦躁間,他的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或許是唯一的辦法。他隨即拿起電話,致電俄羅斯總統府。
 




「總統先生,朕須要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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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莫斯科天空城。
 
自正師會一事後,伊林娜政權雖然被推翻,但新總統依然面臨她所遺留下來的問題,土地問題。俄羅斯人民的土地情意結日益加劇,民調顯示有95%的人「非常渴望擁有土地」,因此新總統也須要儘快滿足他們的須求,不然政權也不能長治久安,而剛才由漢皇打來的一通電話正好給予他這個機會。
 
「我們要出兵援助漢皇。」總統說道
 




在場官員大驚,畢竟伊林娜前兩次插手漢帝國事務也是失敗收場,因此他們對漢帝國亦有本能上的恐懼。
 
「總統先生,你…你決定真的要再插手漢帝國的事務嗎?」官員道
 
「是,漢帝國是我們的鄰國,我們不插手誰插手?」
 
「可是…前兩次我們插手也是失敗收場,你忘記了嗎伊林娜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推翻的,我不贊成。」
 
「那只是因為伊林娜沒用而已!她失敗不代表我們會失敗。」總統頓一頓,道:「那個漢皇帝已經答應了,只要我們能幫他平亂,他就默許我們派兵進駐新彊和東北。」
 
新彊和東北,那是多麼大的幅員土地,這個提議確實很吸引,剛才反對的官員也沒有再說話。
 
另一名官員道:「可是…萬一這個時候羅馬帝國打過來怎麼辦?」
 
須知羅馬乃是狼虎之國,奉行札札實實的帝國主義,他們唯一的興趣就是征服與擴張。




 
總統道:「我們之前跟他有協議,打我們對他來說絕對是弊大於利,他們不會那麼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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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軍作戰指揮總部。
 
劉辰、程復南和祁克正在商討下一步的作戰行動。此時一名將士走進來,拱手道:「陛下,我軍…我軍正被逼得節節後退。」
 
劉辰一驚,道:「為什麼會這樣?之前不是還勢如破竹的嗎?」
 
「因為…俄羅斯突然加入戰團了!」
 
祁克驚道:「怎麼會這樣?」
 




劉辰冷笑道:「不用想也知道,白晝肯定是割地求他們幫忙平亂了。不過這也是好事,證明白晝真的沒有其他底牌了。」
 
「這個賣國賊!當初早就應該殺了他!」祁克怒極
 
程復南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俄羅斯加入的話我們未必打得進。」
 
「放心吧,他會找外援,朕也會。」劉辰絲毫不憂,從口袋取出純銀項鍊,回到座位上拿起電話,致電羅馬皇宮
 
「凱撒,你是時候還我的救命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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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宮。
 
凱撒把數名大臣召集到議事殿,沒有人知道所為何事,大家都一頭霧水。




 
凱撒掃視一遍,道:「我們要攻打俄羅斯。」
 
一名大臣道:「什…什麼?為什麼突然要攻打俄羅斯?」
 
「統一歐洲,這不是我們羅馬帝國的宗旨嗎?莫斯科也是屬於歐洲的一部分,攻打它合情合理啊。」
 
「可是我們之前和他們簽了協議啊。」
 
「嗯對,但是朕想了想覺得那份協議不太好,所以還是廢了它吧。」
 
「這…這根本是胡鬧!明明之前你還說協議很好的,這無論對國土安全還是長遠發展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怎麼突然就說要廢了它呢?」
 
凱撒聳聳肩,道:「我想「胡鬧」就是君王的特性吧。」
 




「你…」大臣道:「你要廢協議攻打俄羅斯,好沒問題,但至少得先經過元老院的同意。」
 
凱撒走到他面前,道:「朕是羅馬皇帝,不須要元老院教我怎麼做事。」
 
大臣笑笑道:「就算你是皇帝也不代表可以任意妄為的,奧古斯都陛下。」
 
「事實上,朕是可以的。」凱撒回到皇座上
 
突然,一群禁衛闖進殿內,把眾大臣重重包圍。
 
大臣驚愕失色,道:「你想幹什麼!?」
 
凱撒道:「你們有沒有一刻想過,朕為什麼只叫你們幾個來,而不叫其他大臣嗎?」
 
「我…」
 
話音未落,禁衛已把數人當場槍決。凱撒踏在血泊之上,道:「因為元老院從來都不是問題,你們這些親俄的叛臣才是。」說畢徑自離開議事殿
 
凱撒回到寢殿,坐在椅上,拿出一張照片。不久,一個俊美可愛的金髮小男孩走進來,衝到凱撒身邊,道:「父皇,你又要去打仗嗎?」
 
凱撒摸摸他的頭,展露出平日不見的溫柔,道:「嗯,父皇很快就會回來了。」
 
小男孩扁起小嘴,道:「你不是說暫時都不會去打仗嗎?我和母后都會很想念你的。」
 
凱撒抱起他,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故事嗎?在那個很遙遠的東方國度裡,有一個國家叫做「漢」,那裡有一個神的兒子,稱之為天子。」
 
「是那個曾經救過父皇,無論經過多少挫敗他都會浴火重生的真命天子嗎?」
 
「對,而父皇這次就是要去援助他。」
 
小男孩點點頭,指著父親手中的照片,道:「這個女孩是誰?」
 
「漢的公主,而有一天她也許會成為你的妻子。」
 
小男孩羞紅了臉,把頭埋在父親懷中,凱撒則是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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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總統府。
 
「總統先生,我們的軍隊已經抵達漢帝國。」將士向總統稟報
 
「那新彊和東北那邊呢?」總統問道
 
「已經派了少量駐軍前去,果然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很好。」總統會心一笑,對俄羅斯的未來抱有無比希望
 
此時電話忽然響起,總統剛接聽便有一把焦急的聲音說道:「總統!大事不妙了,凱撒突然率領羅馬軍來打我們,現在快要到莫斯科了!」
 
「什…什麼?你確定嗎?」總統晴天霹靂,臉上全是冷汗
 
「是…他們…他們就在面前…吖…」背景傳來戰火之聲,隨著來電者的一聲慘叫,通話結束
 
話筒傳來「嘟嘟」聲,總統拿著它,呆在原地十多秒,直到旁邊的將士呼喚才回過神來。
 
他驚道:「羅…羅馬打來了,立刻把漢帝國的軍隊調回來!全力抵抗西邊!」
 
「是…是。」將士也是一陣汗顏
 
「還有…幫我安排專機,我要離開莫斯科。」說畢他便離開辦公室去通知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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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
 
將士匆忙闖進殿內,還不慎絆倒在地。白晝見他如此焦躁便問道:「發生什麼事?」
 
「陛…陛下,天龍軍已經兵臨城下,整個南方都已經淪陷了!」
 
白晝猛然站起,驚道:「俄羅斯的援軍呢?」
 
「不…不知道,他們突然全部撤軍了。」
 
天龍軍與軍閥連成一線,俄羅斯突然撤軍,白晝已經無計可施了…..不,還有一個辦法!
 
「叫宋瀟一定要撐住,不能讓他們攻進漢京!」說畢他便匆忙離開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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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茫大地,沙塵滾滾,兩軍對恃。士兵、無人機等如繁星般點綴於這片漢土之上。他們隔著一道「楚河漢界」,遙遙相望,誰也不敢先打響第一槍。對於宋瀟的軍隊來說,這是漢京的最後一道防線。對於劉辰的軍隊來說,這是皇位的終點線。
 
劉辰喊道:「你們都是我大漢的將士,朕不想讓你們的血白流,投降吧,白晝已經輸了。」他續道:「宋瀟,當初你被白晝救走之後已經足足做了他的傀儡七年了,難道你還要繼續為他效命嗎?」
 
宋瀟的通訊系統忽然響起:「陛下叫你一定要守住漢京,他有方法可以反敗為勝。還有,你不要想著倒戈相向對劉辰投誠,你別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你,你又是怎麼對他的,你們的恩怨糾纏不清,就算你向他投誠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事不用你教我!」宋瀟果斷關閉通訊系統,接著喊道:「劉辰,你別在這裡假惺惺了,當年你為了奪取軍權犧牲了多少性命你自己最清楚!你又是怎麼對我怎麼利用我的,我全都記得一清二楚!今天我宋瀟在此,不為保皇帝,不為守京師,只為跟你了結這段恩怨!」
 
劉辰重嘆一聲,當年之事依然歷歷在目,被權慾充昏頭腦的他確實如魔鬼一般。他說道:「奪軍權,廢首相,是朕這輩子最後悔的事,當年確實是朕對不起你,對不起天下人,所以今天朕在這裡懇求你,不要再重演當年之事,不要再平添死傷了。」
 
「廢話少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今天就決一死戰吧!」宋瀟的眸子裡透出異乎尋常的堅定
 
「既然如此那就沒辦法了,朕只希望這場戰爭可以終結往後的所有戰爭。」劉辰喊道:「天龍軍聽令!我們一起攻進漢京!」
 
宋瀟也不甘示弱,喊道:「殺!」
 
隨著雙方吶喊聲響,兩軍正式跨越「楚河漢界」,為各自的忠誠和信仰浴血沙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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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禁衛一行五人闖進公孫盈的寢殿,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張雜亂的睡床、尚未熄滅的明燈、桌上一封未完成的書信,卻不見她本人和程懷西的蹤影。
 
「她們去哪裡了?」
 
隊長細心察看寢殿,卻並未發現異常,直到走到一只打開的窗戶前。透過窗戶他看到外面的走道上有一只耳環,他立即奪門而出並拾起它。看這耳環雕工精細,還鑲有精緻的藍寶石,絕非一般侍女所有,如此說來就很有可能是公孫盈遺留下來的東西。
 
他再走到附近的草泥地上,細心觀察下竟發現有腳印,而且是一大一小兩款,絕對乎合公孫盈和程懷西的腳印。
 
隊員圍攏過來,道:「怎麼會有腳印?」
 
隊長道:「她們逃跑了。」
 
「逃跑了…怎麼可能,難道她們知道會有人來抓她們?」
 
「也許吧,她們本來就是人質,現在天龍軍兵臨城下,她們想到陛下會派人來抓她們也是合理的。」隊長道:「別說了,去抓她們吧。」接著一行人便離開寢殿範圍,出發尋找公孫盈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線索不過是假象,公孫盈沒有不慎掉下耳環,也沒有往泥地方向逃去,她們母女現在正身處在一條秘道裡,一條能從寢殿直接通往長樂宮的秘道。
 
早在六年前高橋篡位的那天起,程復南便預想到她們兩母女會有逃亡的一天,於是便吩咐她們在寢殿秘密開鑿一條通道。由於此事不能驚動高橋或白晝,所以只能逐點逐點開鑿,終於花了五年時間才完成,這也是為什麼程復南在承熙五年才敢找劉辰商討復辟之事。至於為什麼要通往長樂宮呢?那是因為自高曌跟隨劉辰前往洛陽後,長樂宮便一直荒廢,一開始還有侍女打理,後來也懶得管了,因此逃到那裡不會有人發現,而且長樂宮附近有一個皇宮側門,想要逃出宮也比較容易。
 
「媽媽…我們到底要去哪裡?這裡好黑,我很害怕。」程懷西害怕得差點哭出來
 
公孫盈轉過身來,安慰道:「懷西,你要乖,之前爸爸不是打電話來說了嗎,有人想來抓我們,我們一定要逃,不然被他們抓到就慘了。」
 
「什麼人要來抓我們?是魔鬼嗎?」
 
「對,是魔鬼,但只要我們走出這條秘道他們就抓不到我們了。」
 
「那…那我們快點走吧。」程懷西抹去眼淚
 
母女二人通過秘道,到達長樂宮,只見這裡日久失修,雜草橫生,但正是這樣的地方才適合逃亡。公孫盈觀察一下周圍,確保四下無人後便往側門出發。她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個轉角處卻與不知什麼東西迎面相撞。
 
不…那不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個人,而且不是普通人,是皇后凌天瑜!她身邊有一名侍女跟隨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凌天瑜似乎有點愕然,但從她的表情能看出她應該不知道白晝正派人抓她們
 
「我…我們就在這裡逛逛,」公孫盈尷尬一笑,道:「皇后娘娘,你又在這裡幹什麼呢?」
 
「這裡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就想過來看看而已。」凌天瑜看看四周,心有感觸
 
公孫盈這才想起這座皇宮的前身正是元首府,也是凌天瑜長大的地方。她說道:「噢…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們…」
 
「皇后娘娘!你在這裡嗎?」不遠處忽然傳來叫喊
 
公孫盈在情急之下拉著女兒躲到轉角位後。凌天瑜雖覺奇怪,但也沒有追問,只是把那名侍衛招來,道:「我在這裡。」
 
侍衛上前拱手,道:「終於找到你了皇后娘娘,請你跟我回殿吧。」
 
「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這樣的,陛下下令要在宮中抓一個人,但是她逃跑了,不知逃到哪裡去,屬下怕她會對娘娘不利,所以請你跟我回去吧。」
 
「抓什麼人?」
 
侍衛猶豫片刻,道:「公孫盈。」
 
公孫盈!?
 
凌天瑜差點沒忍住回頭。她先是疑惑,但隨即便明白來龍去脈。公孫盈和程懷西本是人質,現在危急關頭要抓她們也合情合理。
 
「本宮知道了,」凌天瑜道:「你先走吧,我很快就會回殿了。」
 
「可是…」
 
凌天瑜從腰間取出手槍,道:「你覺得她一個弱質女流還能傷到我嗎?」
 
「那…好吧,那屬下先行告退。」既然皇后堅持,他也只好告退
 
待他遠去後,公孫盈才敢探出身子來,道:「謝…」
 
話音未落凌天瑜已舉槍指著她的頭,公孫盈自然不敢再說話,程懷西也嚇得嚎啕大哭。
 
「現在陛下的江山岌岌可危,本宮應該怎麼做呢?」凌天瑜道:「給我一個放你們走的理由。」
 
公孫盈道:「我從來沒有害過你們任何一個人,我只是想和我女兒好好生活下去,你們卻偏要逼我上絕路,難道這樣對我公平嗎?」
 
「政治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要怪就怪你丈夫是個親王。」
 
「那你呢?你的丈夫喪盡天良,壞事做盡,現在他快要輸了,難道你就應該陪他一起死嗎?」
 
「有妳在我們就不會輸,」凌天瑜道:「還有你說得對,如果我丈夫真的要為他做過的事接受懲罰,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公孫盈心知無法打動她,便輕嘆一聲,道:「算了,你要抓我就抓我,但請你放我女兒一條生路吧。」
 
凌天瑜瞥一瞥淚如泉湧的程懷西,心裡甚是不忍,但是…..
 
「我不確定你在他心中的價值比不比得上他的陛下,所以對不起,你們兩個也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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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將士在戰場上奮戰撕殺,劉辰和宋瀟也不例外。他們在很早之前已找上對方並瘋狂互射激光槍,但由於二人的機動裝甲和技術都屬上等,沒有人能傷到對方分毫。宋瀟漸漸不耐煩,於是縱身上前,打算近距離了結敵人。隱劍彈出,雙拳瞬間變成利刃,她飛躍半空,從上而下重劈敵人。劉辰也立即啟動「蟬翼凱甲」的近戰模式,雙手頓時固化,變成一雙帶有尖刺的拳套。
 
他用右手擋下宋瀟的重劈,承破綻之機左拳轟擊其胸口,宋瀟立即借助推進器在空中迴身,避過這致命一擊並順勢繞到劉辰身後,一劍直取其後頸!此招避無可避,劉辰在情急之下也啟動推進器,後背立時釋出粒子脈衝,彈開宋瀟,而他自己也推前到幾米以外。
 
待雙方站穩身子,劉辰笑笑道:「不是只有你一個會用推進器的。」
 
「我要殺了你!」宋瀟盛怒,再次衝上前與他扭打起來
 
「哼,我以前也不知道你那麼能打啊。」宋瀟俯身使出一記橫掃腳
 
劉辰躍起避過再雙拳轟在她頭頂上,道:「唉…誰叫我這六年來悶得很,就學會了這套打狗拳法囉。」
 
宋瀟擋住雙拳,再迴擊一劍,冷笑道:「如果是六年前的我或許還可以打打,但這六年來我也不是沒有長進。」
 
她揮動隱劍瘋狂攻擊,而且不見絲毫破綻,確實是很難對付的敵人,劉辰也漸漸處於下風,但他竟沒有焦急,反而是一臉輕鬆,道:「我當然不是你的對手,但很可惜,你今天的對手並不是我。」
 
他縱身躍後,遠離戰團,還未等宋瀟反應過來,另一人已補上位置,他正是祁克!
 
「師父…」宋瀟先是一怔,然後臉色一變,毫不留情瘋狂攻擊
 
「瀟瀟,已經夠了,你收手吧。」祁克顯得遊刃有餘,只擋不攻,宋瀟的招式如入大海
 
「都是你!如果當初你把太尉傳給我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我不會被劉辰利用,不會失去我的一切,不會成為通緝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宋瀟被情緒牽動,攻勢比之剛才對付劉辰更為密集和強勁
 
「你的全部武技都是我教你的,你覺得你能打得贏我嗎?」祁克苦笑搖頭
 
宋瀟不再說話,專注於攻勢之上,到底是為了復仇,還是為了得到師父的認同呢?
 
雙方互過百餘招,眼見祁克的動作越來越慢,宋瀟冷笑道:「也許我的武技確實不及你,但是你老了師父,你的體力還能撐得住嗎?」
 
確實,祁克的體力漸漸不繼,不停喘氣。宋瀟想儘快了結一切,便承著一個破綻,直刺其左胸!
 
「太急了。」祁克冷笑,接著左腳抬起,以膝蓋撞開她的右手,然後右拳擊出,札札實實打在她胸口上
 
這一刻除了劇痛,宋瀟的腦海裡還閃過祁克以前傳授她武藝時說過的一句話:「瀟瀟,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急躁,做人也好武學也好,如果你不能改掉這個壞習慣,你是不會成功的。」
 
但是…一切都完了。
 
宋瀟飛出幾米之外,口吐鮮血,已無力再戰。劉辰和祁克緩緩走到她面前,劉辰道:「你已經輸了。」
 
「不!你一天沒攻進漢京,我就還沒有輸!」
 
「是嗎?你看看周圍。」
 
宋瀟跟隨劉辰的目光環顧四周,只見守軍已潰不成軍,落荒而逃,劉辰的軍隊已把他們擊敗了。
 
如此蕭瑟落寞,哀鴻遍野的情景,全都印證著劉辰所說的話。
 
她已經輸了…不!
 
「就算我輸了,我跟你的恩怨也還沒了結!」
 
劉辰搖搖頭,道:「你錯了,朕和你從來就沒有什麼恩怨。」說畢他便離開,跟隨軍隊進城
 
守城戰結束,宋瀟獨自一人呆在原地,心裡充滿不解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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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帝寢。
 
「陛下!」侍從跌跌撞撞進來,道:「宋將軍打輸了仗,漢京已經失守了,他們快要攻進來了!」
 
白晝瞪大眼睛,驚得合不攏嘴,呆在原地,心中悲憤交集。侍從見他沒有反應,道:「陛下我們要走了,再不走他們就要殺進來了。」
 
難道…一切都完了嗎?白晝腦海裡是一片如柳絮零落飄搖的河山,最終支離破碎,散落一地…
 
這就是終結嗎?
 
不…在那碎片背後出現了一個人的容貌,凌天瑜。
 
「皇后呢?」
 
「應該在椒房殿。」
 
白晝立即動身前往椒房殿,一路上只見侍女和下人如鳥獸散,慌忙逃跑,彷彿世界末日快將到來一般。到達椒房殿後,只見凌天瑜正坐在椅子上,神情慌張。
 
白晝抓起她的手,道:「不想死就跟我走。」
 
「我們…我們真的輸了嗎?」凌天瑜問道
 
白晝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回答,只是拉著她離開。整個皇宮都充斥著逃亡的人,比肩繼踵,已沒有人再理會帝后的存在。
 
「你安排好飛機了嗎?」白晝問道
 
「嗯,直升機就在滄泉園等候。」
 
「好。」白晝牽著凌天瑜往滄泉園方向進發
 
「你為什麼要救我一起走?」凌天瑜忽然問道
 
白晝一怔。對了,他為什麼要救她走呢?難道他心中一直以來都是關心他的嗎?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切都是政治考量而已。」至於是什麼政治考量,他卻說不出來
 
「到了現在你還不願意承認你愛我嗎?」凌天瑜冷笑
 
「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
 
白晝帶著她穿梭人群,無奈人潮洶湧,再加上滄泉園方向與人群逃亡的方向相反,因此三人逆流而上顯得猶為吃力。忽然,一波人浪湧至撞向三人,白晝和凌天瑜亦不慎脫手,人潮把二人分隔開來!
 
白晝大驚,嘗試尋回凌天瑜,她卻早已被人海淹沒,不見縱影。
 
「天瑜!天瑜!」白晝高聲叫喊
 
侍從抓住他,急道:「陛下來不及了!我們快點走吧!」
 
白晝甩開他,道:「要走你自己走,沒有她朕哪裡也不去!」
 
侍從見勸說無果,冷哼一聲便獨自逃去。
 
白晝撞開人群,走往凌天瑜消失的方向,走著走著總算衝出人潮洶湧的地方。他一邊呼叫她的名字一邊尋找,穿過各殿各園,幾乎把皇宮翻了個遍,最終回到帝寢。
 
「天瑜!」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推開門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在這個他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竟真的出現了凌天瑜的身影!
 
「天…」話音未落,他卻看見凌天瑜正以手槍指著一個人,正是他最大的敵人,劉辰!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白晝疑惑
 
凌天瑜道:「之前我抓了公孫盈和她的女兒,這個人可厲害了,他竟然自動請纓要與她們交換人質。」
 
劉辰笑笑道:「好久不見了,白晝。」
 
凌天瑜問白晝:「陛下,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處置他?」
 
劉辰打斷道:「等等,你們現在的討論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朕不覺得你們有能力決定怎樣處置朕啊。」說畢他快速取出軍服裡的手榴彈並扔向白晝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白晝急忙後退,凌天瑜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劉辰趁其不備一下轉身奪過她的手槍並脅持她。短短幾秒間,待白晝回過神來,手榴彈並沒有爆炸,劉辰和凌天瑜也調換了角色。白晝看清一點才發現那個“手榴彈”不過是一團綠色的垃圾。
 
劉辰大笑道:「你們是傻的嗎?現在打仗還哪裡會有人帶手榴彈啊。好了,現在是朕的主場了,看來朕是要脅持你回到我手下身邊了。」
 
凌天瑜笑笑道:「你才是傻的,你以為回到你手下的身邊就能解決一切事情嗎?你以為我真的會乖乖把公孫盈交給你們嗎?你錯了,我早已經在她身上黏了一個微型炸彈,就算你回去了也不代表你們就安全了。」
 
劉辰驚道:「那個引爆裝置在哪裡!?」
 
凌天瑜看著白晝,道:「在他那裡。」
 
白晝先是疑惑,然後摸摸自己的外套袋,這才驚覺裡面確實有一個引爆裝置。他不知道凌天瑜是什麼時候把它塞到自己身上,也許是剛才混亂期間吧。
 
他拿出引爆裝置,上面有一個紅色按鈕。
 
「白晝!」劉辰急道:「把引爆裝置給我,我就放了她。」
 
劉辰步步靠近,伸出另一只手,道:「把引爆裝置給我。」
 
「站住!」白晝也抽出手槍
 
劉辰立即從後摟著凌天瑜,以其身體作護盾,道:「你要殺朕很容易,但你要殺朕之餘又不傷到她就很難了,你自己想清楚啊。」
 
白晝看看引爆裝置,再看看二人,仍然沒有放下手槍。
 
劉辰道:「你又是在玩什麼把戲?你該不會是想把我們兩個都殺死吧?」
 
此刻,白晝思緒紛呈。如果劉辰死了,漢室再無繼主,那時候他再用引爆裝置威脅程復南退兵,那他的皇位或許就能保住了。但劉辰正脅持著凌天瑜,他又該如何殺他呢?
 
殺死劉辰就能保住皇位,但殺劉辰很有可能會讓凌天瑜陪葬…
 
皇位和凌天瑜,究竟誰重要一點?
 
「扔掉槍,然後把引爆裝置給朕!不然朕就殺了她!」劉辰以槍頭戳凌天瑜的太陽穴以示警告
 
皇位是他的夙願,權力是他的信仰,難道他能就此割捨嗎?但如果少了她,這片江山再嬌美又如何,獨自一人站在高峰之上,沒有人陪他欣賞,難道這就是他想要的嗎?
 
此刻他的腦海裡全是與凌天瑜一起的回憶片段,相知相識,相愛相殺,到今天以帝后身份共偕連理,難道真的只是政治考量嗎?
 
不。原來…他娶她從來就不是為了政治,只是出於一種單純的情感,原來…他一直是愛她的。
 
生死關頭,白晝終於明白自己的情感。
 
他緩緩放下槍,閉起落淚,道:「天瑜,我愛你。」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他睜開眼睛,再次舉槍,扣下板機!子彈勢如破空,貫如魚雷,直接貫穿凌天瑜和劉辰的心臟!
 
鮮血迸裂,二人話到嘴邊卻無法發出半點聲音。凌天瑜睜大眼睛,充滿驚愕和不解,彷彿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向白晝提出一個疑問。最終,二人雙雙倒地殞命…
 
手槍脫手,白晝跪在地上,淚流披面,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視線變成黑白,彷彿下一秒便要昏倒。
 
就在此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劉辰的“屍體”忽然站起來,左胸那個可惜的彈洞依然在不斷滲血,可謂觸目驚心。白晝嚇得後仰在地,顫口道:「你…你…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還沒死!?」
 
劉辰以低沉的聲線說道:「白晝,你以為你贏了嗎?你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白晝看看四周,只見這裡的格局擺設也並非帝寢,而是…宣室殿!?
 
「怎…怎麼可能?宣室殿不是燒了嗎….怎麼可能….」
 
劉辰仰天長笑,“宣室殿”也隨之土崩瓦解…
 
白晝用力吸一口氣,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白濛濛…不,這裡是實驗室。一名穿著白袍的科學家走過來幫他摘除頭盔並扶他坐直身子。眼前所見,劉辰、程復南、凌天瑜、公孫盈和程懷西都在這裡。凌天瑜正在用槍指著公孫盈,而且臉上全是淚水,帶著失望的眼神看著白晝。
 
劉辰對凌天瑜說:「他已經做了他的選擇,你呢?」
 
凌天瑜緩緩放下手槍,眼淚也從未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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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前。
 
天龍軍以勝利者姿態進駐漢京,劉辰一行人等也重歸皇宮,但在宮門前等著他們的並非白晝,而是凌天瑜。
 
她脅持著公孫盈和程懷西,道:「叫你的士兵退開,不然我就殺了她們!」
 
「你…」程復南看著驚慌的妻女,猶如萬箭穿心,不敢妄然前進
 
劉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用一對無辜的母女威脅,這就是你凌皇后的處事之道嗎?」
 
「只要是為了守住這片江山,別說是一對母女,千萬對母女我也可以殺!」
 
「你那麼努力去保護的,到底是這片江山,還是白晝?」
 
「我丈夫就是皇帝,這片江山就是他的!」
 
「你對他用情至深,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但是他呢?他對你也是一樣嗎?」
 
凌天瑜一怔,接著道:「你不要想著離間我們,沒用的。」
 
「是離間還是實話,你自己最清楚吧。」劉辰道:「要不這樣,你敢不敢和朕賭一局,如果他真的也一樣愛你,朕立刻退兵,如果不是的話,那就由你來決定要怎麼做。」
 
「陛下!」程復南、祁克等人極力勸阻
 
無奈劉辰心意已決,只待凌天瑜的答覆。過了一會,她道:「怎麼個賭法?」
 
劉辰微微一笑,道:「天龍軍全部留在宮外候命。程復南、祁克,白晝一定還在宮裡,你們找到他然後把他打暈,再帶到實驗室。」
 
「是。」二人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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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盈和程懷西立即跑到程復南身邊,三人相擁一起,感動落淚。
 
凌天瑜凝視白晝,哽咽道:「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真的比不上這個皇位嗎?」
 
白晝無言以對,別過頭去。劉辰走到他面前,道:「白晝,其實你是一個可憐人,你兒時的經歷讓你對權力有一種病態的迷戀,你的執念太深了,就算到了最後你也割捨不了這種慾望。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你身邊其實有很多愛你的人,就像凌天瑜和零號,你有過很多次機會可以回歸一段快樂的人生,但是你每次都站在權力那邊,今天的結果也是你的選擇。」
 
白晝別過頭去,沒有回應。
 
凌天瑜道:「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愛我嗎?」
 
白晝道:「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
 
凌天瑜的心徹底冷卻,粉碎。
 
劉辰輕嘆一聲,冷笑道:「如果朕有你這張俊美的臉,朕就會做個風流才子,每天待在女人堆裡快快活活的過上一輩子,可惜啊,你卻偏選擇了最無趣的生活。」
 
凌天瑜已不想再說一句話,抹去眼淚,徑自離開。
 
劉辰對白晝說:「那現在我們就來討論一下,朕該如何處置你呢?」
 
白晝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輸了,殺了我就是。」
 
「殺了你?」劉辰搖頭笑笑道:「太便宜你了,就讓你繼續活在追求權慾的痛苦之中,也許再過十年八年,等有一天朕無聊想起你,氣也消了,再賜你一杯毒酒吧。」說畢便轉身離開
 
那個得意洋洋的背影,多麼可恨!白晝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出生就可以得到一切,為什麼有漢室血脈的人是他!為什麼自己這麼努力卻什麼也沒有,還要被所有人唾棄!到底為什麼!?
 
憤恨,嫉妒,各種情緒已達臨界點。他拾起旁邊的實驗手術刀,衝上前刺向劉辰!
 
「陛下!」程復南反應瞬速,眼見陛下性命危在旦夕,不容多想,立即抽出手槍並射向白晝!
 
「砰!」
 
白晝胸口中槍,血如泉湧。他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洞,很痛,很痛。
 
劉辰轉過身來,震驚、傷感、回憶…最終化成一聲長嘆。
 
「到了最後你的執念還是那麼重嗎?」
 
劉辰從地上的背包裡拿出一件物件,正是傳國玉璽。他走到倒地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白晝面前,道:「你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這尊廢玉嗎?」他把玉璽跌在他面前
 
白晝似發了狂般用力爬前,抓住傳國玉璽,叨叨唸唸:「傳國玉璽…玉璽…朕是皇帝…朕才是真命天子!」
 
語畢,他吐出一口鮮血,把傳國玉璽染上不能磨滅的血印,然後吸下最後一口空氣,殞逝歸天,結束短暫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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