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25」
我和飛機、肥熊和白頭佬在放學後便步行至粉嶺火車站，準備前往大埔墟。
「好攰呀屌！」肥熊伸懶腰說。
「你搞乜黎呀。」
「琴晚臨訓前J左鑊。」幹。
「明知第日有波踢仲打丁，好心你忍下啦。」我無奈地就。
大約五時十分，我們便到達廣福球場。
「啲女呢？佢地幾時黎。」
「哦，我聽佢地話去食個麥記先黎。」白頭佬一邊換上球衣一邊回答我。
「佢~地~~定係聽允晴講呀？」飛機故意把地字的尾音拉長。
「咩..都..唔知你講乜。」白頭佬繫好鞋帶後便走出更衣室。
「咪玩佢啦，哈哈。」我說。
所有隊員到齊後，郭SIR便帶領我們做一些熱身動作，然後作簡單的傳球和盤球，好讓我們快點進入比賽狀態。
這時曉兒她們剛好到達，我向她打了個眼色。
「加油呀一陣。」曉兒以口型向我打氣。
我會的。
「好喇，大家過一過黎。」石SIR召集我們，應該準備開始講解比賽的戰術部署和陣容安排。
天空突然下起細雨，秋天的十一月竟然會下起雨來，十分奇怪。
「過雲雨黎姐應該。」飛機看著天空說。
「今日黎到十六強，對手實力可能比榮光會稍為弱少少，但係都唔可以掉以輕心，今場我地繼續踢逼搶，唔好比佢地咁易做到波，有冇問題？」
「冇！」
「陣容方面，今場我會先收起幾個正選，浩然、力仁，你地抖抖先，程杜虎會踢個中堅嘅位置，亦風你就踢浩然個位，打返個左翼。」
「其他位置唔變，照舊係子熊打龍，右閘曉男......」石SIR正在解說出場陣容。
不知道是否昨天睡得不太好，感覺整個人好像渾身乏力。
要不要跟石SIR要求一下先把我列作後備？
還是算了，石SIR未必肯這樣做，而且右中場的後備球員也沒其他人跟我的能力是不相伯仲。
「好彩有啲雨，唔會太熱，應該可以頂硬上。」
「大家出去再郁下就開波喇。」白頭佬跟大家說。
「對面睇落好似唔係好識踢咁。」身後的飛機跟我說。
「睇樣好難睇嘅...有啲人裝備佬又護肘又頭帶咁咪又係唔識踢。」我對飛機說不能憑外表判斷一個人實力。
「都啱，喂準備開波喇。」飛機叫我預備。
要進八強...要進八強...
球證確認雙方門將準備好後，吹響哨子。
「咇！！」球賽開始。
林李樂華中學先開球，他們看起來好像不怎麼樣，但幾記傳球後我得知他們的基本功也很紮實，數下傳接都非常穩固。
似乎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去應付。
我們整隊向前壓逼，務求盡快搶回球權，但是對手的快速傳控令我們很難截住皮球，頭數分鐘好幾次碰到球後又很快被對方拿回。
「切，可惡。」
加上下了一陣雨的關係，場地濕滑令皮球的方向更加捉摸不定，過了約十分鐘，他們的左翼在左路發起進攻，先扣過我方右翼，再直接面對我，我慢慢移動身子預判他的下個動作，誰知他突然把球大腳踢前然後加速奔跑，我反應不來被他以速度拋開，我只好回身追趕。
後面的飛機見狀立刻衝出來飛剷，但是那名左翼速度十分快，他輕輕一挑，剛好在飛機的剷斷前把球挑過再大步推進，此時只剩下杜虎面對他。
那名左翼施展一記插花，輕鬆地把杜虎騙到左邊，然後推前以腳內側射門，皮球彎向遠柱死角。
「一比零。」肥熊也無能為力。
我彎下身子，雙手撐著膝蓋。
「呼...呼...呼...呼...」有點累。
竟然被他們領先，不要緊，追回來吧。
「喂唔緊要！當零比零咁踢！」郭家明在場邊吶喊著。
直到上半場完結，我們仍陷入拉鋸，對方數次憑左翼的速度壓至底線，但幾次傳中也找不到進球，他們的防守亦十分穩健，我們完全找不到破綻。
「言，你得唔得？」石SIR看到正在喘氣的我。
「可以踢多陣。」我撐著腰說。
「嗯，咁你踢埋先，一陣施朗你出去打個右翼位置，抗衡下對面個十號仔，佢喺左路實在太快。」
「OK，冇問題。」施朗撥撥頭髮說。
「咇咇！」球證提示我們下半場將要開始。
「大家，我地嘅目標係冠軍，唔可以喺十六強就輸，下半場入返佢兩球反勝，好冇！」石SIR勉勵我們。
「好！」眾人和應著。
我應該可以繼續吧，雖然體力已用得七七八八。
「卓樂言，要頂住。」我跟自己說。
「HEY！言仔！」
我看向場邊的觀眾席。
「要比心機呀！！一定會嬴架！！」
我向這個女生報以一個自信的笑容。
一定會。
下半場開始時雨勢突然增強了許多，這對於我們是比較有利，因為濕滑的地面會影響林李樂華的地面組識。
我們趁對方仍未站穩陣腳，加強進攻，白頭佬在中場控球，雖然對方的防守依舊沒有太大的毛病，但施朗入替後的確增添了不少活力，他把握下半場中段對方守衛犯錯，他主動迎向前示意白頭佬傳球給他，施朗接球後立刻轉身擺過對方左閘，並推向底線。
施朗大腳傳中，在禁區內的隊友奮力跳起爭頂！
可惜被對方中堅成功解圍。
「差少少。」我雙手抱頭。
對方開始取得控制權，我們只好退後死守，幸好經過大家的奮力抗衡，並沒有丟球。
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換人名額。
「點算...淨返唔係好多時間。」
而我卻什麼也做不到。
比賽剩下最後五分鐘時，石SIR向裁判要求換人。
「樂言。」
石SIR把我換走，王子入替了我，把位置推前。
我感到有點無奈，但這場的表現實在不怎麼樣，被換出也是合理的變動。
王子上場後主動拿球，多次作出突破，但就是找不到進球機會。
「唔通，又要十六強止步。」我垂下頭抱怨。
突然後備隊友站了起來，我抬頭看著場內發生什麼事，原來我們在右方獲得一個角球。
最後機會了，肥熊也上前到禁區進攻。
由白頭佬來處理這個角球，他聚精會神，幾步助跑後把球大腳送到禁區後處。
我十分緊張，因為這個可能是最後一個攻勢。
皮球彎過所有後衛，落到飛機腳下，飛機在三名球員壓逼下把球快速踢向門前！
「啪！」對方門將飛身拍出！
電光火石之際，王子加速踏前撞射！
「入左！！！！」
球證吹哨兩下後，立即再吹響四下哨子。
「咇！咇！咇咇！！！！」
完場。
我們在臨完場前神奇追和。
在雨水的洗滌下，我們並沒有大肆慶祝。
因為比賽還未完結。
進入點球大戰。
林李樂華的球員難忍失望之情，雙手掩臉。
大伙興奮地快速跑回來聽候石SIR指示。
「你地邊個有信心射先？」石SIR把所有隊友集中起來，商討射門次序。
「我。」王子搶先說。
「我都可以。」亦風跟白頭佬接說。
「咁一陣你地三個射先，施迪朗同曉男再射。」
你們一定要射進。
「一、二、三、華嶺！」眾人以最大的聲浪吶喊。
首輪點球，王子和對方均射進。
第二輪時，亦風也射出漂亮的點球。
輪到對方。
遠處的肥熊拍拍雙手，好像很有信心般。
「咇。」
「啪！」擋到皮球。
但，還是入網了。
可惜差那麼一點點，肥熊也重重敲打門柱以表憤怒。
第三輪，到白頭佬表演了吧。
輕鬆入網。
輪到對方的球員射門。
「呯！！」
中楣了！！！
「3-2！好波！」眾人大喊。
輪到施朗處理點球。
他乖巧一挑，對方門將錯誤判斷，皮球入網。
「YES！」看了你肥熊。
最後關頭，肥熊你一定要撲掉。
肥熊站在門線上，把重心稍為下壓。
「咇。」
....................
「啪！...呯！」
皮球被肥熊以手指擋出再擦柱彈出。
「咇，咇，咇咇！！！！」
我雙膝下跪，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
「終於，唔洗...十六強....出局。」我不禁流下男兒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