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嘅中學生涯竟然係同兩個女仔探討夢想》: CHAPTER「31」
明天就是曉兒的生日，我思考著晚飯應該煮些甚麼，當參考過一些外國的食譜後得出三個選項，龍蝦伊麵難度太高我未必可以自行處理，烤羊架又好像有點兒昂貴，還是普普通通煎牛扒配白飯好了，記得曉兒之前有帶我去試一間扒房，那證明她還是很喜歡扒類的食物，煎牛扒準沒出錯。
自從成功約到曉兒，我的內心一直在小鹿亂撞，因為從未試過邀請異性到家中作客，幸好小弟本來便有點小潔癖，房間也不算得上太過混亂，不過為了給曉兒留一個好點的印象，趁還有時間便稍為整理一下。
下午我到華心商場的超市購買所須食品。
「肉、西蘭花、薯仔、蕃茄、橙汁。」
「應該冇買漏。」我看著手推車中的東西。
「多謝你二百三十八個半。」收銀員正替我把食物放進購物袋。
我把老媽早前給我的一張五百元鈔票遞給收銀員，她循例把鈔票查驗一次，確認沒問題後便收下，幸好老媽在臨出發前塞了些現金給我，不然我可能要約曉兒吃麥當勞慶祝生日。
「找返你呢到二百六十一個半。」
「搞掂，返去。」
「咦，咪住先......好似爭咁啲野。」
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還是先回去，我穿過碧湖花園，沿途經過一家麵包店，便打算買些麵包多士之類。
「菠蘿油幾時都係咁正。」我看著被昏黃小燈照射著的菠蘿油麵包。
「...................」旁邊的櫥櫃吸引了我的視線。
原來我是忘記了這個。
「唔記得買蛋糕，SHIT。」為什麼我的記性這麼差。
生日當然要有生日蛋糕。
櫥窗裡放著各式各樣的蛋糕，有芝士蛋糕、黑森林蛋糕、水果蛋糕、綠茶蛋糕，十多款不同的口味和造型，令人眼花撩亂。
「買邊個好呢...」我從左至右打量著每個蛋糕。
嗯？
「檸檬芝士蛋糕。」我的視線停留在一個蛋糕上。
蛋糕大小適中，最外是一層檸檬黃色，感覺不會太甜膩，而且上面還有幾顆櫻桃和草梅，從外觀上來看挺美味。
「就要呢個。」
我準備好所有東西後便回家洗澡，今晚要早點睡覺，因為明天約了曉兒十二點半在花都廣場等，不能夠遲到，所以預早十五分鐘直接到她家樓下等著好像比較紳士，始終明天她才是主角。
今天雖然只有十七度，但是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還是感到少許溫暖，我穿上米白色的連帽衛衣，配上普通的黑色運動長褲，準備到花都等候曉兒，反正我也不是要出遠門，用不著誇張的打扮。
一路上留意到除了小朋友們都穿上紅紅綠綠的衣服之外，屹立在大街兩旁的建築物牆身都掛起燈飾，華心商場內也添置了數棵矮小的聖誕樹，各色各樣的店鋪播放著歡騰的音樂，似乎大家都準備好迎接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
「十二點廿五分，仲有五分鐘。」我看一看電話的時間。
此刻的我有點緊張同時又十分興奮，十五年來首次跟一個女生度過充滿著濃厚節日氣氛的平安夜。
以前雖然跟家欣很熟絡，卻從沒試過一起過聖誕，因為基本上每年的聖誕節她的父母都會帶家欣到外國，我唯有留在香港做個小宅男。
突然，地下大堂的大門被推開，人們紛紛走出來，這時候今天的主角終於出現在我的眼前，在看到曉兒之後，我完全被眼前這個女生的裝扮震驚了。
「好...好靚...」我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一身深啡色的羊毛衣，純黑色的緊身牛仔褲，繫上灰白色的圍巾，頭戴著有不同花紋的冷帽，加上毫不浮誇的淺藍色短雪靴，這種感覺就連文字也形容不了。
而且曉兒今天還化了一個淡淡的妝，令到本來已經很漂亮的曉兒變得更加小鳥依人。
「做咩係咁望住人啫...」她鼓起泡腮地說。
「喔...你今日...好靚。」我有點反應不來。
在陽光的照射下，口中呼出的熱氣遇上室外寒冷的空氣，瞬間變成一團團白氣，感覺就像電影裡的畫面。
「...........」
「望夠未呀！我好肚餓呀！」
「呃而加去買野食！」我立刻回應。
「你今日有冇咩想食？」我問曉兒。
「你又話去你屋企食嘅。」曉兒疑惑地看著我。
「係呀，夜晚係屋企食。」
「咁而加我地食咩............」
片刻後。
「兩個板燒雞腿包餐飲可樂拎走呀唔該。」
「...................」
「死人言仔，生日都要我食M記，哼。」
在前往我家途中，曉兒一直鄙視著我，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我只是準備了晚餐，忘記原來中午也要吃飯，這就是缺乏約會經驗的最佳例子。
「哎呀唔好嬲啦...對唔住呀...」我就像道士作法般在她身旁不停哀求她原諒我。
「你屋企人唔喺度？」剛踏出升降機，曉兒問我。
「佢地唔喺香港，去左歐洲Happy。」
「哦...」
我拿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鐵閘，希望家裡的環境不會讓曉兒感到奇怪，在進屋前我還特意偷瞄了一下家中的情況，在確認正常後便讓曉兒進來。
「洗唔洗除鞋？」曉兒問。
「Um如果你凍嘅可以唔洗除都得。」
然而她突然脫了。
脫了鞋。
家中突然多了一個女生，有點緊張，不過我嘗試表現得跟平時一樣。
「係啵我地幾時去梅窩呀？」曉兒咬著薯條問我。
「後日就去喇。」
「好想快啲去玩！但係又有少少緊張喎...唔計小六嗰啲畢業營，咁大個女都未試過同咁多人一齊過夜...」曉兒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唔驚啦允晴都喺度。」
「唉！唔好提個衰妹，自從識左家俊之後淨係掛住同人拍拖，理都唔理下我！」她狠狠地把那塊生菜咬碎。
「唔洗擔心啦，白頭佬佢正經人家黎，會好好照顧你表妹嘅。」
「嗯...都啱，我都睇得出家俊係好男仔黎。」她點點頭說。
突然，曉兒問我。
「邊間係你間房呀？」
我指著左邊靠近廁所的那道門。
「呢間。」
「又話你屋企人唔喺度？！」曉兒眉頭稍稍皺起來。
「係呀佢地唔喺度。」
「咁你做咩......閂埋道門！」
還未待我來得及反應，曉兒已經把我的房門打開。
「喂.......！！！」
「嗯？比我想像中整齊喎。」
曉兒打開房門後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或者是覺得男生的房間通常都是滿地垃圾、紙巾以及貼在壁上的大胸女生海報。
我的房間也算不上十分大，只是剛好足夠放一張睡床以及電腦桌，衣櫥的尺寸也很小。
「因為我接受唔到生活嘅地方咁亂。」
「喔...咁睇黎你唔會想同我生活。」
「點解？」
「因為我間房比呢到亂一百倍，哈哈。」
「我坐唔坐得喺床？」曉兒看一看我。
「哦，可以呀。」
雖則我的習慣是洗澡之後才會攤上床，不過感覺曉兒整個人都很乾淨，所以沒關係吧。
「咁我地而加有咩做呀。」
「打機好唔好？」
「打..打機？打咩機.........」
「FIFA，我成日同佢地幾個玩。」
說罷我便在電腦桌下拿出兩個控制器，打開電腦螢幕接上電線，然後教曉兒怎樣操控。
「我唔識玩架喎...」她懊惱地看著手中的控制器。
「教你咪得囉，拿！圓形係長傳，正方形就係射波.......」在一輪講解之後我們就組隊與其他線上的隊伍對賽。
「死人頭！做咩傳比我呀！！！喂......！！我而加要點呀？！」
曉兒在一波手忙腳亂的操作之後，竟然碰巧射破了對方的門將，令到我哭笑不得。
「拿.....都話好易架啦。」
「你成日玩梗係易啦！我都唔識玩...唔玩喇！」她把控制器放下，然後默默地看著我。
「做..做..做咩望住我。」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言仔。」
「係....係。」
「不如...」
「不如？」我屏息起來。
「不如我地睇戲？」
「哦....睇戲，好呀。」這時我才鬆一口氣。
「...............」
我和曉兒肩並肩坐在床上，彼此的身體貼得很近，屈膝看著小小的電腦螢幕。
在看電影途中，她突然把被子抓得很緊。
「有冇咁感動呀。」我向曉兒遞上紙巾。
「嗚..嗚...個女主角好慘呀...啊嗚....」她大力拭去眼中的淚水。
「唔好喊啦你.......」
好像是我第二次看到曉兒流淚，第一次的時候是在花都廣場的梯級邊，她被媽媽責罵之後找我陪她，就算之前的校際舞蹈比賽，曉兒也沒有哭。
這女孩也挺感性，不過就算是我，有時看到某些電影的感人場面也會忍不住哭起來。
數分鐘後我發現旁邊的曉兒沒了動靜，我稍為瞄一瞄她，曉兒把頭輕輕靠著我的肩膀，雙眼閉上，原來已經睡著了。
「睇睇下戲都可以訓著，真係得意。」
我看著她像嬰兒皮膚般柔滑的臉蛋，有種想咬一口的衝動。
正當我慢慢哄向曉兒的臉頰，看到她緊閉雙眼皺起眉頭，露出害怕的表情。
「唔通個衰妹發惡夢。」
我一手扶著曉兒的背部，一手輕輕托起她的頭，把曉兒整個人平放在床上，然後蓋上被子，讓她睡得舒服點。
「訓下啦，傻妹。」我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為了不吵醒曉兒，我小心翼翼地踱步走出房間，然後輕輕把房門拉上，之後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話，大約下午四時曉兒仍在睡覺，於是我便到廚房拿出食材打算早點預備晚餐，現在開始弄的話時間就差不多，吃完之後還可以趁晚上到上水廣場看一看燈飾。
「咚咚咚咚。」
「嚓嚓嚓嚓。」
我把西蘭花、蘿蔔、蕃茄逐一切好，放在碗中，然後拿出牛扒開始醃制。
「鹽...糖...胡椒粉...」
「搞掂，洗埋米先。」
之後我蹲下來打開冰箱，拿出兩瓶橙汁，因為現在的溫度不算太高，要早點把橙汁放在室下溫解凍，不然喝的時候會冰得很。
當我把冰箱的門關上後，曉兒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她雙手托著下巴蹲在地凝視我。
「嘩！嚇死我咩屌。」被曉兒嚇得我後退了一步。
「我有冇咁得人驚呀。」她伸一伸懶腰，似乎也睡飽了。
「點知你會無啦啦走左出黎。」我擦了一把冷汗。
「冇事嘛你，頭先好似見你發惡夢喎。」我繼續處理食材地說。
「呃...冇事...發左個少少得人驚嘅夢姐...」曉兒輕聲地說。
「咪！咪住！你做咩會知道我發惡夢架！？」她突然表現得很驚訝。
「你對我做過啲咩黎！？！？」她雙手掩著胸口，故作生氣地說。
「頂你，邊得閒做啲咩，你訓左之後我就出左廳。」
「跟住咪整野食囉。」我淡淡地說。
「哦！以為你會做埋啲變態野添！」曉兒噗哧一笑。
「乜原來我喺你眼中係咁嘅...」我沒好氣地說。
「哎呀講下笑姐！我知你唔會嘅。」
牛扒已經醃了差不多半小時，我便掀開保鮮紙，準備下鍋開始烹調，這時候曉兒在背後看著我舞弄起廚具。
「估唔到你煮野食都有返三兩下功夫喎。」
「車，之前旅行你咪試過囉。」
嗞~~嗞~~嗞~~嗞~~
大約三四分鐘後我把牛扒盛起，之後在鍋中加上食油，把其他配菜下鍋一起翻炒，曉兒一直在我身後注視著，讓我感到有點奇怪。
「做咩係咁望住我整野食。」我背著曉兒問。
「呃...可唔可以比我試下。」原來是想自己來。
「但係呢餐應該係我煮...你生日點可以要你幫手。」
「唔制唔制唔制唔制唔制呀！」曉兒不停在我耳邊嘮叨著。
「唉好喇好喇比你黎。」真是拿她沒辦法。
「YEAH！」說罷我便跟她換了位置。
曉兒為了不弄髒衣服，便穿上圍裙，然後拿起鍋鏟，手勢純熟地把西蘭花、蕃茄和馬鈴薯拋起，然後再輕輕灑上鹽和胡椒，就像一個西餐大廚。
似乎平日在家中沒什麼機會親自下廚的曉兒已經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雖然今天本來是我負責晚餐的，不過既然她想自己來的話，也不是不行。
片刻之後，曉兒把牛扒盛到餐碟上，再細心地將配菜夾在碟上的一旁，而我則負責舀起白飯以及準備餐具，我們就像一對合作了很久的拍檔，在彼此的努力之下完成了這一頓晚餐。
曉兒說她洗手之後便會出來，所以我便先行坐在飯桌上等待著。
「搞掂！可以食喇！」我看著繫上圍裙的曉兒，小心翼翼地拿著兩碟牛扒到飯廳，此刻的她就像一名少婦，要是我有這福份跟這個女孩生活，會是何等幸福啊。
「喂，你笑淫淫咁諗咩呀。」她輕敲我的額頭。
「冇野冇野！開餐！」有點兒肚子餓了。
「咪住先，我地影張相呀！」說罷曉兒拿出電話打開相機然後遞給我。
我和曉兒並肩坐在椅子上，當我拿起電話準備拍照時，曉兒突然用手拿起一塊蕃茄放到我的口中，但我來不及反應，瞬間按下拍照鍵。
結果這張照片就像這樣
我舉起電話準備按下刪除鍵。
「頂你，Delete左佢先。」竟然這樣作弄我。
「唔得呀！」曉兒立即把電話奪去。
「呢張相會係一張好珍貴嘅相黎！」
之後我的WHATSAPP便收到從曉兒發送給我的照片。
其實我也是只開開玩笑，
這麼可貴的照片怎麼會捨得刪去。
「食飽未呀。」我撫著脹卜卜的肚子。
「飽喇！好好食！」
曉兒是在曲線地稱讚自己的廚藝？
我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取出蛋糕，然後放在飯桌上，此刻曉兒目不轉睛地看著這檸檬芝士蛋糕，好像不敢相信她的生日能吃到蛋糕似的。
「個蛋糕...你買架？！」曉兒驚喜地說。
「係呀，不過唔知你鍾唔鍾意食。」我拉開椅子坐下來。
「梗係鍾意啦！！你買我就鍾意架啦！」曉兒好像很興奮。
是因為沒有想過我會買生日蛋糕嗎？不過也正常，像我這樣記性差的男生被認為會忘記蛋糕這回事，並不意外，而且上次我也忘記了曉兒的生日。
插上蠟燭後，我發現家裡沒有火機。
「仆街...冇買火機添...」
此時曉兒在口袋裡拿出一個火機，然後把蠟燭燃點起來。
「嘩你竟然自己帶埋火機？」我有點驚訝。
「冇呀......我有帶係因為本來都有少少少少少少少！期待你會買蛋糕嘅~但後尾諗諗下你個死人言仔真係會咁細心識買蛋糕？！好彩，你最後都有買，唔係嘅話我就真係會好失望架喇！」
騙人，連火機也預備好，明明自己很就很期待。
「歌我就唔唱喇，得兩個人好尷尬，你許願啦。」
之後曉兒便雙手合十，閉上眼許願。
「唔知你會許咩願呢。」我看著曉兒，心裡很是好奇。
「許完！切蛋糕！」她拿起蛋糕附送的膠刀。
「喂，許左咩願呀，講黎聽下。」我故意用手臂碰一碰曉兒。
「秘密。」她還向我伸一伸脷，不說就不說，很厲害嗎。
「....................」
「咦，你唔驚嫁唔出？」曉兒把蛋糕一下子切到底。
「乜你咁迷信架，要嫁嘅一定嫁得出！」她自信滿滿地說。
「係就最好啦~」
今晚上水廣場會有倒數活動，於是大約十時半左右，我就和曉兒一同前往上水，順便觀賞一下聖誕燈飾。
平安夜的晚上，除了一些報佳音的教會團體，還有一對對的情侶正在手挽手、互相擁抱著，而我，卻在雙手插袋。
「嘿言仔！你睇下！」曉兒指著飄在空中的假雪花。
我伸出手掌，讓雪花輕輕降到我的手心。
然後把這些由泡沫組成的雪花揩到曉兒的冷帽上。
「喂呀！整污糟曬人地頂帽！」她狠狠地打了我一下。
雖然經常因為做了些令她生氣的事而被打，但是我卻感到很快樂、很溫暖。
「哈哈。」
我們互相追逐起來，像兩個小學生在幼稚地奔跑玩耍，忘記了身邊所發生的一切。
片刻之後，我們終於停下來。
「呼...呼...好攰呀！唔玩喇！」曉兒靠著我的手臂休息。
此時人們紛紛擁進商場，我看一看時間，原來已經差不多十二時正。
「曉兒，就黎倒數喇，我地入去一齊倒數。」
「嗯！」
此時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我主動微微伸出手臂，讓曉兒翹著，誰知曉兒也很配合地翹著我。
在寒冷的冬夜裡，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溫暖。
感覺就像回到當初，她在班房門外，當著眾人翹著我，不過今天的我沒有很驚訝，而是覺得溫馨。
進去商場之後，我們站在人群的後方，這刻在舞台上的主持人正在說話。
「各位香港市民！！仲有唔夠一分鐘就到普天同慶嘅聖誕節喇！你地準備好同你地身邊最愛嘅人度過未呢！！！」
我和曉兒同時稍為別過臉，偷偷看著對方，大家都臉紅起來。
「仲有三十秒！！大家準備好喺倒數之後就錫向你地身邊嘅人啦！！」
不是吧？
突然感到很尷尬，我跟曉兒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要是我突然吻向她，會不會把我推開？在我掙扎的期間，眾人亦開始一起倒數。
「十！九！......」
「八！七！......」
糟了......
「六！五！......」
怎麼辦？
「四！三！......」
還是不要吧.......
「二！一！Merry Christmas！！！」
「.......................」
突然，臉上感到一陣熱騰騰的溫暖，我的臉頰被兩片軟熟的嘴唇蓋上，此刻我的心跳仿佛完全靜止，呆站在原地。
曉兒閉上眼睛，輕吻了我的臉龐，感覺就像電影裡的情節。
這不是真的。
我掩著剛被曉兒親吻的臉，仍沉醉在剛才的畫面。
她抬起頭看著我。
「搞..搞清楚呀！我係配..配合你咋！而且....個個都錫...得我地就咁企...企喺度好似好奇怪....！所以先...所以先......」她臉上泛起紅彤彤的小圈，緊咬下唇。
「多謝你。」我微笑地說。
「嫁唔出嘅，我要你得唔得？」
我們看著落地大玻璃外的夜空，
這晚，在溫暖中度過。
「言仔，今日好多..多謝你。」曉兒害羞地說。
我們站在上水廣場裡面，就算途人們開始慢慢散去，曉兒和我仍未捨得回家，或許是這天實在太難忘，我們都不願意離去。
「呃，唔洗客氣，上次你地都有幫我慶祝。」
「我今日真係好開心架。」她誠懇地看著我。
「好耐都未試過過一個咁特別嘅生日...」
說實話，我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此刻，不過理性總是蓋過感性。
「返去囉？」我問曉兒。
「原來而加差唔多一點。」
「好啦！都係時候要返屋企！」
全線東鐵為了方便人們離開，延長營運時間至凌晨五時，換著是平日，末班車早已駛走。
「Next Station Is Fanling。」
即使由上水到粉嶺只需兩分鐘左右，我們也彼此依靠著，閉上眼休息。
下車之後，我送曉兒回家，沿途我們靜靜地走著，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可能是還沒有從剛剛哪一吻之中清醒過來，而且大家都很疲倦。
「你到喇。」
「嗯！」
我們對視了一會兒。
在片刻之後，曉兒先開口。
「咁...我返上去架喇。」曉兒看著我說。
「哦...好啦！」
「我真係返上去架喇！」曉兒像在等待我說些甚麼。
「喔......」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都估到你個咁遲鈍嘅人係呢個反應。」
呃......其實我的確有話想說。
只是有口難言，不懂表達。
「拜拜喇！後日見啦！你自己小心啲呀。」
「知唔知。」她微笑著說。
我點點頭。
說罷曉兒便轉身進到大堂，我目送她進入升降機後，也回家了。
我攤在床上，徹夜未眠，一直在思考著剛才的畫面。
「我真係返上去架喇！」
「我係咪漏左啲野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