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記唔該落單》: 第三十二章「除夕」
今日我七點半就起咗身，呢排同個衰妹一齊得多，個人嘅心情都好咗，於是我就去花都大快活食個早餐先返工。
「唔該，一個魚柳炒蛋，凍奶茶。」
「多謝你三十八蚊。」大快活啲員工又幾好禮貌。
邊似得我呢啲心直口快嘅侍應，啲對白有咁短得咁短，落單有咁快得咁快。
我拎完個餐就搵個位坐低咗，食下食下見到嫻姐同雄哥喺出面經過，佢兩個完全睇我唔到，因為佢哋傾緊偈。
但係佢哋皺曬眉頭咁，唔知講緊乜，不過算啦老人家講嘢嗰陣係咁嘅樣架喇。
「飽曬，返工。」我食完早餐就返鋪頭開工。
「早晨呀嫻姐雄哥！」
「喔..！早晨呀杰少！」嫻姐好似未瞓醒咁款。
嫻姐有時都會咁樣，始終做嘢都辛苦。
「喂你個仆街仔，過一過嚟。」子彈突然夾咗我出去鋪頭門口，於是我哋就順便食枝煙先。
「咩料呀。」
「做咩你呢排唔同咗咁多..」子彈奸奸哋咁望住我。
「關你撚事。」
「我係你兄弟嚟！點會唔關我事！」子彈搭住我膊頭，然後懶係激動咁望住我。
「講，你條友仔係咪偷偷哋食咗霖霖！」
「鬼...鬼有..你唔好屈得就屈喎..」
「睇下你個樣，將你完全出賣咗喇。」
「我屌你...！同佢一啲關係都冇...」
「真係咩？霖霖佢喺你屋企過夜喎，乜都冇做？我就真係唔信。」
「屌.....費..費鬼事睬你...入去做嘢...」
於是我就入返鋪頭。
而加放聖誕假，多數嚟食嘢嘅都係啲呀伯，再唔係就係啲中年大叔，冇咩學生妹。
有啲掛住早一排嘅午市，鋪頭坐滿學生哥學生妹，有佢哋喺度嘻嘻哈哈咁都幾開心。
「唉！」我見冇咩做，就去收銀挨下。
見到隔離嗰張空咗嘅圓枱，唔係咁習慣，都係慣咗午市會有三條𡃁妹喺度食嘢嗰個畫面。
「掛住人呀？」子彈無啦啦大叫。
「係呀，掛住你呀。」我反咗下白眼。
不過，係有少少嘅。
做下做下就夜晚七點幾，即係代表我就嚟收工，可以見到沛霖，諗起都爽。
唔知個衰妹會幾點嚟，不過依佢嘅性格，可能過幾分鐘就到，然後坐喺鋪頭等我。
「杰仔！」果然不出我所料。
「坐低等等，我八點先收工。」
「ok冇問題，你慢慢！」
「霖霖！好耐冇見！」
子彈呢個金魚佬。
「係呀，放假啦嘛！」
「幾時帶埋你嗰兩個女仔同學嚟食嘢呀。」
「你對邊個有興趣？洗唔洗介紹俾你！」
「講笑啫哈哈。」子彈係咁易笑笑就走開咗。
差唔多八點，我就挨喺收銀等收工。
「望咩。」我問。
「望下靚仔囉。」
屌，我梗係靚仔，洗你講。
「我執埋啲手尾換衫，你等我一陣。」之後我就去咗換返件風褸，就同沛霖離開鋪頭。
「喂！小心為上呀！」子彈無啦啦喺門口突咗死人頭出嚟大叫，我就擰轉面睥咗佢一眼。
明明沛霖唔係嗰種女仔，叫我哋小心做乜鳩。
而加得返我同沛霖，有啲緊張。
可能係覺得大時大節同一個女仔出街，唔多唔少都係會有啲嘢。
沛霖今日著咗一件啡色大褸，下身著咗一條淺藍色長牛仔褲，加埋對雪靴，簡直不得了。
呢個時候，沛霖伸手翹住我，我冇抗拒，反正都慣咗沛霖對我咁熱情。
「我哋去食嘢囉？」沛霖問我。
「好呀，你想食咩？」
「去上水匯食西餐！」
「好。」不嬲都係沛霖話事，我冇咩所謂。
行去火車站嘅沿途，我點起咗枝煙，喺寒風刺骨之下吞雲吐霧係幾咁快活嘅事。
「嘶.....呼.....」
我噴咗第一啖煙出嚟嘅時候，沛霖已經即刻鍊住個鼻，然後擺咗個好嫌棄嘅表情出嚟。
「咳咳..又食煙...憎死你...」
「你吹得我脹，你又唔係我老婆。」
「如果係呢？咁你係咪會戒。」
又會問得咁直接，真係完全捉摸唔透。
「呃...唔知。」
「算啦～睇你個樣都係唔得，唔勉強你lu～」
「........」快點勉強我。
之後我哋就搭火車過上水，可能今日除夕，算係少咗大陸人，多數都係啲北區居民嚟。
沛霖帶咗我去上水匯最頂層嗰間西餐廳，我都係第一次食，我以前點會食呢嘢。
「訂咗八點半，姓唐。」莫非沛霖姓唐。
「原來你有book枱。」
「梗係啦，呢啲日子唔早啲訂位，好難搵位架。」沛霖伸一伸脷。
「又幾撚醒。」
我哋入去坐低咗，發現呢度啲格調真係唔惹少，暗暗地，枱上面仲有啲蠟燭，唔講以為去咗迪士尼啲城堡入面食飯。
「做咩咁嘅樣嘅？」沛霖笑笑口咁問。
「冇...第一次嚟呢啲地方食飯。」
「你未食過呢間咩？都幾多人食架喎。」
「未呀..哈哈..」有錢嘅我拎去買煙飲酒仲好。
因為我唔知食乜好，於是沛霖就話佢負責發板。
落咗單之後，我就諗住問沛霖少少嘢。
「其實你..」
「其實你..」
點知同時間，佢都有嘢想講。
「你講先..」我有啲尷尬咁笑一笑。
「咳..嗯..其實你..以前有冇拍過拖。」沛霖居然問咗我最唔想佢問嘅問題。
「......有。」不過，都唔可以呃佢。
「嗯，好啦！」
就係咁？冇其他反應？咩料...
「咁你呢？你有咩想講？」沛霖又問我。
「呃..就係..其實..你會唔會覺得我好差？」
「下？點解呀。」沛霖翹起雙手，望住我問。
「咪..mk..又食煙飲酒講粗口..之類..」
沛霖摸摸下巴，然後捉住咗我隻手。
「雖然有時你啲壞習慣係幾討厭，不過我知道你係一個善良嘅人。」沛霖微微笑咁講。
「所以呢！我唔介意架。」
老實講，先唔講我以前啲「黑歷史」，而加我咁嘅條件，沛霖係咪真係會鍾意我......
除咗外表係幾好之外，真係搵唔到自己有咩優點。
加上，如果第時真係同沛霖一齊咗，無啦啦俾仇家追殺咁點算，所以唔太敢想像一齊之後會發生咩事。
「哦...咁就好...」
「唔好諗咁多，食嘢先啦！」沛霖摵一摵我塊面，然後甜笑起嚟。
沛霖個笑容真係冇得彈.........
我哋食完嘢已經十點，過多兩個鐘就到二零一九年，時間過得真係好快。
「想去邊？」我問沛霖。
原本以為沛霖會想去行下街，睇下燈飾。
點撚知。
「我呢..想..想...去你....」
「去你屋企...」
「得唔得..」沛霖越講越細聲。
唔係掛，唔係俾子彈講中咗掛，但係我咩都冇準備喎...
不過要盡量扮到冇乜嘢，費事我好似個咸濕佬咁。
「得，你鍾意，你係大佬。」
於是我哋就搭火車返粉嶺，沿途我哋冇咩點同對方講嘢，好尷尬咁行咗返去。
去到樓下7-11，我猶豫緊洗唔洗買定盒condom，萬一真係咩...咁都安全啲...
「洗唔洗呢...」仆街，唔小心講咗出聲。
「洗唔洗咩呀...？」沛霖問我。
「喔！冇！我..我話洗唔洗買嘢飲啫！」
「唔..唔洗啦...」
結果，我係冇買到嘅。
一上到去，沛霖就自己坐咗去梳化，我就入咗廁所，諗住洗個面冷靜下。
「呼...唔會嘅....沛霖唔係呢啲女仔嚟嘅。」
「唔洗咁驚！嗯...冇事嘅。」
出返廳，沛霖就翹住腳坐喺度睇緊電視，當正自己屋企咁。
「做咩呀你。」沛霖皺起眉頭問我。
「冇，冇嘢呀。」我吞咗啖口水，然後去電視櫃拎咗隻金剛同黃宗澤主演嘅刑警兄弟出嚟。
「我哋睇戲...好唔好？」我問沛霖。
「好呀，梗係好啦！」
我特登揀套歡樂啲嘅戲，諗住安全啲，唔洗驚沛霖喊喊下會挨咗落我到。
「哈哈！！頂！金剛好搞笑呀哈哈！！」沛霖笑到係咁拍我膊頭，搞到我都笑埋一份。
「陳小春好慘...不過佢係黑社會，抵死！」聽到沛霖咁講之後，我個心嗱咗一下，可能覺得自己仲未擺脫到呢個身分。
睇到一半，黃宗澤無啦啦喺房打飛機，睇到我眼都突埋。
「兒童不宜！兒童不宜！」我即刻掩住沛霖對眼，點知沛霖㩒低我咗我隻手，用一個好好奇嘅目光繼續睇。
屌，點解我唔記得有呢幕。
「杰仔呀...」
「係..！」我打咗下冷震，唔知佢會講咩。
「你平時...會唔會自己....」沛霖咬一咬下唇，然後眼神閃縮咁望一望我。
「卟...卟...卟卟...」個心跳得好快。
「呃..唔..唔知呢！哈哈..」
洗唔洗咁直接問我，係男人都會架啦，究竟沛霖係真傻定扮矇...
我哋越坐越近，大家隻手唔覺意掂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