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過去,今日已經係隆發最後一日營業,沛霖依然未搵過我,亦都冇嚟食最後一次雲吞麵。

夜晚十一點鐘,啲客走曬之後,我同子彈、嫻姐仲有雄哥,坐咗喺鋪頭入面。

「嘶......呼......」我同子彈分別點起咗枝煙。

「咁就最後一晚。」子彈苦笑起嚟。

「時間過得好快呀可。」嫻姐打量住鋪頭裡面嘅每一樣物件。



「喺度做咗五年,有少少唔捨得。」雄哥都忍唔住流下男兒淚。

「我都唔捨得你哋。」

「唔捨得我哋,定唔捨得霖霖呀。」子彈對我奸笑咗下。

「屌你。」我都忍唔住流咗滴眼淚。

「不過呢,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總有一日我哋會再見,得閒嘅,咪約出嚟飲下酒,睇下波囉。」子彈突然化身哲學家。

「得啦,在心中。」諗返起同子彈出生入死嘅時間,竟然有啲唔捨得。

「子彈,你有咩打算?」嫻姐問。

「冇呀!可能去朋友間酒吧做。」

「嗰間gay bar?」我笑咗笑。



「gay你老味!」

「雄哥你呢?」子彈又問。

「啲仔女都大,唔洗我擔心,同埋我儲咗少少錢,諗住同老婆去嘆下世界。」

「幾好呀,去玩下都好。」我笑笑口咁話。

「咁杰少你呢?有咩打算?」嫻姐捉住我隻手,好欣慰咁問我。

「我呀...未諗喎...而加仲有少少積蓄,夠洗幾個月嘅,咪一路返學一路搵工囉。」

「係喎杰少,你係咪讀城大?」子彈問。

「係呀做咩。」



「我有個老友喺九龍城開泰國嘢,你有興趣嘅去搵佢啦,你話凌進介紹就得。」

「凌進?你唔係叫甄子丹咩?」

「屌你。」子彈笑笑口咁拍咗我一下。

大約十二點,嫻姐俾埋今個月糧我哋,就同我哋出咗鋪頭,然後落閘。

「真係要走喇!」

「點都好啦,多謝你哋。」嫻姐同我哋逐個擁抱起嚟,然後就互相道別。

而加淨返我同子彈,我哋笑咗笑,又攬住大家。



「唔好唔記得我。」子彈拍一拍我背脊。

「點會唔記得你。」

「仲對人有意思嘅,去搵返人啦。」子彈鬆開咗我,然後搭住我膊頭同我講。

「嗯...我會。」我點點頭。

「好喇,我都返去喇,byebye。」

「byebye。」

同佢哋分別之後,我一個人行咗返屋企,沿途諗返起呢大半年嚟發生嘅所有事。
「食飽未呀乖孫...」

「我飽喇,你呢?」



「嗯...食飽啦...」

「你婆婆,喺送院之前。」

「已經冇呼吸。」

「對唔住。」

「我哋盡咗力。」

「點呀...你究竟食咩呀姐姐。」

「D.......餐~飲凍檸水~」

「食咩呀今日。」

「你心情好似幾好咁。」



「係?點解咁講。」

「起碼對住我唔惡先!」

「咁你諗好食咩未。」

「你睇下。」

「咩呀。」

「我變朵花俾你睇。」

「你唔睇下食咩嘅?」

「我食揚州炒飯。」

「咁快諗好嘅...我仲諗緊...」

「慢慢諗啦,至少你未叫個伙記埋嚟寫嘢。」

「喂呀..唔好咁啦...嗰陣我都唔想架嘛...」

「講笑啫,我冇擺喺心。」

「係咪架...唔可以偷偷哋憎我架喎...」




























我,從來也沒有討厭你。



我,只是偷偷的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