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還會再見嗎？》: 第12章 – 成績
「Miss Chu，想問下你改完卷未啊？」坐喺我前面嘅Choco問。
「我改咗一半咋，一陣英文堂我派返Reading同Speaking張分紙俾你哋先啦。」
「辛苦晒喇，唔該 Miss Chu」
老實講，英文個分我就唔係話特別care。
因為語文呢啲科真係睇你平時有幾多料，冇得話幾日狂谷一科然後攞到多啲分。
「今日係星期幾啊？」我問小雲。
點解我會問啲咁無聊嘅問題？
因為知道星期幾，就會知有咩科可能會派卷喇。
「星期四啊，做咩呀？」
聽完星期四之後心情都低落埋。
「呃……第一堂就係中文……仲要連住上3個鐘」
「冇事嘅，攞幾多分你都擔心唔嚟㗎啦」小雲安慰我。
希望會合格啦，問心我真係冇乜幾多條識做。
呢一刻個腦淨係浮現出一個個俾媽媽鬧嘅場面，令到我開始愈嚟愈驚。
中文老師：「你哋嘅卷我已經全部改好喇，而家跟學號出嚟排隊拎卷」
唔係嘛，又會改得咁快嘅…
可能真係我哋呢班中文特別差啦，差唔多個個出去拎卷個樣都好似死老竇咁。
排我前面嘅人愈嚟愈少，我都變得愈嚟愈緊張，因為我好清楚唔合格返到屋企會俾媽媽鬧成點。
相信大家都經歷過，排隊拎卷嘅時候硬係會偷睇前面嗰一兩個人幾多分，然後不知不覺喺心入面做個比較。
「前面嗰兩個人加埋都未滿分喎，睇嚟我都係凶多吉少……」
終於到我拎卷喇。
如我所料，真係唔合格，不過都有40幾分，算係咁啦。
「冇嘢嘛，考得好差？」小雲擔心地問。
我將份卷遞俾小雲。
「都ok啦，有40幾分，起碼合格喎」
合格？？？得40幾分咋喎
「做咩呆咗咁，合格喎。」小雲一臉疑惑地說。
我依然諗唔明點解我係合格。
「傻仔，你唔係以為滿分係100分嘛？」
「乜唔係咩？？？」
一講完呢句，小雲就開始瘋狂恥笑我……
「你睇下，份卷80分滿分呀」小雲一邊指住份卷個封面一邊同我講。
「今次呢份卷，全級都考得非常差，只有25個人合格。值得開心嘅係我哋班有3個同學合格，而3個人當中最高分嗰位，更加係全級最高分嘅74分。大家俾啲掌聲盧素兒同學。」
咁犀利嘅…… 又話呢班係中文差嘅班，竟然中文全級最高分都喺到……
「又會咁好彩俾佢拎到最高分，都唔知係咪收買咗個阿sir」小雲不忿氣地說。
我偷偷地望下小雲份卷，唔係啊嘛，69分？？
原來我熟嘅人都咁痴線，全部都高分過我㗎，搞到我望住自己個分都有少少自卑。
「你都好高分啦，唔好嬲啦」我嘗試氹返小雲。
「高分有咩用啫，我唔想輸俾佢呀，你都唔明」
係，嗰陣嘅我真係唔明點解你會唔鍾意Zoe，唔明點解你會針對佢。
一切都係佔有欲嘅錯。
所有科嘅試卷都係兩三日內陸續派返。當中考得比較好嘅係英文同科學，都叫做有全班頭三。
最差嘅係數學，得個全班第十。淨低嘅科都考到班頭五，算係有啲交代。
不過最令人驚訝嘅係Zoe嘅成績，除咗英文係Choco最高分之外，Zoe每一科都係全班最高分，數學同科學仲係全級最高分。
有時真係唔明呢啲人係咩構造，讀書又得運動又得。
如果我有佢哋八成應該都已經唔使俾媽媽鬧。
嗯，呢句嘢啫係代表，我攞而家嘅成績又俾媽媽鬧喇。
話說派完中文卷嗰日返到屋企，我準備攞晒所有卷俾媽媽過目。
「媽媽，今日派咗卷喇」
我將手上嘅一疊卷遞俾媽媽。
聰明嘅我緊係將中文卷放喺最底，最遲先睇低分啲嗰份應該會心情好啲嘛，我諗。
可惜，我錯喇……
「睇死你都係將最低分嗰份放最底㗎啦，我就睇嗰份先」媽媽對我講。
今次真係死得……
媽媽一望到份卷，臉色一變。
「你成個聖誕假冇讀書？考得嗰40幾分都敢拎份卷返嚟」媽媽生氣地問。
「我已經係全班最高分嗰幾個，得3個人合格咋」我害怕地回應。
「你同你嗰班啲人比？佢哋個個都唔係讀書㗎啦，唔係點會入咗呢班。上幾次你就識同我講話班同學淨係喺到打機，今次你就攞自己嚟同佢哋比。」
我沒再回應，眼淚也不斷地流下。
「如果你唔想讀書就話我知，我唔會再逼你，你鍾意同佢哋打機又好，唔再返學又好，都唔再關我事，不過就唔好再認自己係我個仔。」媽媽激動地說。
爸爸呢個時候喺房行出嚟想控制下場面。
「唔好咁樣鬧個仔啦，佢都盡咗力考」
爸爸講完之後摸一摸我個頭。
「點樣唔鬧佢，咁都叫盡咗力？？唔好當我小學生啦，盡咗力會得啱啱好合格？？」
「仔，你返入房先，我同你媽媽傾，一陣我傾完再入嚟睇你。」
入到房，我挨住牆坐咗喺地下喊。
喊嘅時候，個腦不斷諗起媽媽點鬧我，仲有我温呢科時嘅畫面。
一直喊一直喊，直到有人打開我房門。
「唔好喊啦阿仔，你又唔係唔知你阿媽咩脾性。佢鬧人嗰把口係唔識收㗎啦，唔會諗你俾人鬧係咩感受同有幾唔開心。」爸爸嘗試安慰我。
「嗯」
「我以前都成日俾佢鬧，你咪當佢係喺到發癲囉。作為一個正常嘅人，使乜理啲傻人講乜。無論你做得幾好，一個刻意要挑剔你嘅人總能夠雞蛋裏挑骨頭，做好自己本份就得。」
「佢鬧你嗰啲嘢，聽完就算啦，當冇聽過又得，放喺心咪又係令自己唔開心。」
「嗯」
「咁我出返去喇，你都早啲休息」
話就話當佢講嘅嘢係發噏瘋，但事實上又邊有咁易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