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憐曦肚子餓,走到前院找雲映珠吃飯去。




雲映珠也剛巧從房間出來。兩人對望一眼,均知對方心意。








兩人同時走出門外,找好吃的。




雲映珠有點難以啓齒道:「昨晚我喝醉了,幸得有你扶我回房,否則我現在可能還在這地下躺着。謝謝你。」








劉憐昨道:「不用謝。」




雲映珠有點難以啓齒道道:「我咋晚有沒有說些甚麼奇怪的話?」








劉憐曦道:「沒有啊。你覺得你會說些甚麼奇怪的話?」




雲映珠心中舒了一口氣,回復平時的樣子道:「沒有,問問而已。」




劉憐曦道:「人道喝醉會胡言亂語,也有人說酒後討真言。找天我也要試試喝醉的滋味,看自己會說甚麼。」








雲映珠道:「那我會拭目以待。」




劉憐曦道:「現在我們吃甚麼?」




雲映珠道:「我帶你去新開的蘭味亭,那裏專吃餃子,我去過一次,簡直是不得了。」

劉憐曦道:「看來你已經吃遍定安城,那走吧。」








張逸作為劉憐曦的貼身神風衛緊跟其後。




蘭味亭裝飾簡單,是一間不起眼的客棧,與天然居和譽滿樓相比,是真的普通得再不能普通。不過,餃子香味遠播,吸引了不少人前去。




驟眼望,你會覺得蘭味亭只是一間細小的客棧。但是愈往內進入,你會發現入面非常寬大,可容納很多人。樓上又有貴賓房間,專門招待達官貴人。








劉憐曦和雲映珠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劉憐曦見張逸在遠處站着,怪可憐的,連忙招呼他過來一齊吃。




在等候餃子出爐的時候,敖清就與李永勛剛巧也到了蘭味亭,並看見劉憐曦這一桌。李永勛見劉憐曦一桌仍有位置,便主動拉着敖清就坐到劉憐曦旁邊。




雲映珠和張逸都認得他們曾在天然居與劉憐曦起衝突,眼神都戒備起來。








雲映珠眼帶怨色的望着劉憐曦,責怪他引來兩個麻煩人。




劉憐曦見到兩人,心裏高興起來,因為兩人是他在落人間時第一次認識的。




敖清就神情愉悅道:「想不到在這裏會遇到劉兄弟,真是……」




還未說完,雲映珠便插口道:「真是冤家路窄。」




敖清就像沒有聽到雲映珠的說話,風度翩翩地就:「原來是那天的姑娘。之前是敖某莽撞,在下便在這裏賠罪。」




劉憐曦有點不滿的看着雲映珠。




雲映珠接觸到劉憐曦的眼神,不情不願道:「算了,本姑娘才不會跟你計較。」




李永勛帶點怨怪的語氣道:「劉弟,你就不夠兄弟。之前對我們隱瞞身份,害我不知原來自己身邊坐着的是個大人物。」




敖清就打圓場道:「之前我們跟人家都不熟悉,劉弟不跟我們坦白是理所當然的。難道你會到處跟別人說你喜歡甚麼樣女子嗎?」




雲映珠和劉憐曦忍俊不禁。




劉憐曦首次見到敖清就幽默說笑的一面。




李永勛臉上閃出一絲不快,但敖清就並未察覺。




敖清就續道:「我們以後多出來走動走動,熟悉熟悉就行。」




談笑間,五碟香色香味俱全的餃子便到了。




劉憐曦垂涎欲滴的望着晶瑩剔透,胖乎乎像元寶的餃子,忍不住手夾起一個餃子放在口裏。只吃一口,便覺齒頰留香,令人回味無窮。




李永勛道:「是不是覺得很好吃?你們知不知道這間客棧是誰開的呢?」




除了敖清就,眾人都表示願聞其祥。




李永勛得意洋洋,指着自己道:「是我,厲害不?」




劉憐曦羨慕道:「沒想到你既是官,又是老闆。真厲害。」




李永勛志得意滿道:「這都是小兒科。我定要闖一番事業,名留青史,讓所有人都記着我的名字。」




劉憐曦道:「那我在這裏先祝你成功。」




雲映珠狼吞虎嚥,三兩下功夫便幾一碟餃子一掃而空。




劉憐曦見雲映碟風捲殘雲似的將一整碟餃子給活吞了,便道:「看你的食相,一點都不似大家閨秀的樣子。看你以後還有沒有人要娶你。」




雲映珠臉紅耳熱道:「誰要你管。」




敖清就道:「每一個人都有獨凡的風姿和氣質,我們都不應隨波逐流,做自己才是最好的。」




雲映珠得意洋洋的看向劉憐曦。

李永勛壞笑道:「若劉弟想要美艷或者清秀的姑娘,我大可以帶你去醉仙樓,那裏有……哎喲!誰踢我。」




雲映珠別過頭不理他,裝作甚麼事都沒發生。敖清就見狀道:「對不起,是我。」




李永勛道:「我剛剛說到那裏?」




敖清就道:「我們吃飽了,是時候回去處理公務了。」拉起李永勛續道:「這一頓我請客,就當是之前冒味的賠罪。」




未待劉憐曦有反應,就拉着李永勛風一般的走了。




雲映珠道:「真是走得快。」頓一頓道:「不如待會去城北。我還未去過那裏,想看看那裏有甚麼名勝古蹟。」




劉憐曦道:「好。」




雲映珠聽到劉憐曦答應她,心生歡喜。




城北有兩道城門,光化門和景耀門。平時只開啓光化門讓人出入。




一出城,走了沒多久,便見到一片樹林和一座巍然屹立的山,實屬郊遊的好地方。




雖然城外沒有「移地」結界,但城外的山林和定安城距離不遠,有甚麼事都可以很快躲入去。而且,在很多人心目中,定安城早已和安全掛勾,他們相信出城是不會危險。當然,去較遠的地區就是另外一個說法。

好多人趁着今天天氣晴朗,帶着一家大小出外遊玩,一時笑聲歡呼聲不斷。




張逸介紹道:「前面這座山叫長岐山,崇山峻嶺。我曾經爬過上去,體驗一下登山的滋味,在山頂上俯瞰足下,環視群峰,一覽定安城的景色。山腳有碧漣湖,清澈明净,山青水秀,可以一觀。」




雲映珠道:「那張逸不如你幫我們買點小吃吧,讓我們在爬山的途中也能補充體力。」她支使張逸,就是為了讓自己可以與劉憐曦有獨處的機會。




張逸為難道:「可是明月囑托我要一步不進,好好保護你們。」




雲映珠道:「你連他也打不過,怎樣保護他?」




張逸連日與雲映珠相處,早知她的心思。無奈之下,只好去買小吃,不阻礙他們。




劉憐曦對於爬山躍躍欲試,神思放在長歧山上的景色裏,早就將明月今早的勸告拋到九霄雲外,沒有理會雲映珠和張逸之間的對話。




兩人走到長歧山前的一片樹林。




茂密的樹林和雀鳥吱吱喳喳的聲音,給人一種生機盎然的感覺。




一邊走,一邊享受着潺潺流水和雀鳥交織的悅耳聲。每一個人在這裏都可以放鬆心神,忘記世俗的煩惱,享受大自然之樂。




雲映珠道:「這裏真漂亮。」




劉憐曦點頭道:「能看到這樣優美的景色,看來我來人間的決定是沒有錯的。」




雲映珠道:「這裏有山有水,我想到一首詩正好可以用來形容這裏的景色。」




劉憐曦道:「沒想到你也會詩詞歌賦。甚麼詩?說來聽聽。」




雲映珠不服道:「我可是上過私塾,學過幾篇文章的。」




頓了一頓,突然吸了一口氣,鼓氣勇氣道:「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




還未說完,劉憐曦用手打住,壓低聲音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裏忽然沒有鳥聲?」




話口剛完,一支箭「嗖」的一聲飛快衝向劉憐曦背脊。劉憐曦早有準備,巧妙避開。




一個蒙面的紫衣男子大喝道:「給我上。」




前前後後湧出大概二十人,人人手握武器,都立即衝上前對付劉憐曦和雲映珠。

這裏離定安城有一段距離,房屋稀疏零落,只有遊人。而這片樹林茂密,遮住了大部分的陽光,簡直是殺人的好地方。




這批人都不是凡人,只是實力參差。劉憐曦用劍一揮,一個最近劉憐曦的人登時倒下。此時,另一個人補上,用土系法術一陣強攻。劉憐曦靈力純淨,對付這些庸人也不是難事。




很快,只剩下五人。




紫衣人冷笑道:「果然是仙武大會的第一名,也是有兩三下的功夫。看來我不出手是不行的。」




剩下的五人均是好手,實力大概如同溫天日。




劉憐曦和雲映珠背貼背,各施法術。




但雲映珠靈力不高,難以招架住圍攻。稍有不慎,立即被人在肩膀上劃了一刀。




劉憐曦心想敵眾我寡,今次實難脫身。




在這緊要關頭,張逸聯同兩個在附近巡邏的神風衛趕到。




此時,雲映珠已經中了兩劍,劉憐曦立即大喊:「張逸,你先護送雲映珠回去。再派人來,還有記得疏散附近的人群。」




整片樹林都是喊殺之聲。附近的人早已聽到,都已經走了一大半。




雲映珠強撐道:「不用理我。我還能戰鬥。」說完,與張逸一同對付前面敵人。




紫衣人一揮劍,周圍的樹葉都立即尖銳起來,再揮劍,所有的葉都向着劉憐曦飛過去。




劉憐曦一掌打過去,所有葉都化為冰凌,齊嚓嚓的衝向紫衣人。




紫衣人迎掌,冰凌全都溶了。




劉憐曦知道眼前的敵人乃是高手,修為不會低過自己,只會比他更高。而且,四周都是樹,完全適合紫衣人這個修木系法術的人。




劉憐曦突然想到張逸說過前面不遠處就有湖,立即計上心頭,引紫衣人到湖邊,以自己擅長的水系法術與他一鬥。




紫衣人不知是不是知劉憐曦所想,硬是不去湖邊。




劉憐曦也是厲害,一招一式的逼紫衣人到碧漣湖邊。打着打着,劉憐曦感到紫衣人劍招突然變了個風格,雖感到奇怪,但也無暇深究。




碧漣湖清澈見底,就像明鏡般見證着兩人的戰鬥。




「素暉射流瀨,翠色綿森林。 」完全貼切地形容這裏的景色。




但此時的劉憐曦無暇欣賞。




兩人身法極快,掌風呼呼大響,兩人都受了對方一掌。劉憐曦隨即吐了一口血。

此時,有幾十人在山腳邊匆匆行走,看來是聽到喊殺聲,打算下山避禍。




這幾十個人都看見劉憐曦和紫衣人風打鬥,無一神色恐慌。




刀劍無眼,法術更無情,劉憐曦怕他倆的打鬥會傷及他們。




豈料,紫衣人竟將湖水化作幾道水柱射向那幾十人。




那幾十人走避不及,也無能力躲避龐大的水柱,自然無一生還。




劉憐曦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地怒瞪着紫衣人。他體內的靈力洶湧而出。他一手拍在地下,碧漣湖立即波濤洶湧,幾個波浪如同龍捲風速度般朝向紫衣人手上。附近的葉子都化作冰刃,以閃電般衝向敵人。




紫衣人以葉為盾,擋得了波浪,卻擋不了冰刃。




劉憐曦見紫衣人身中幾道冰刃仍有力氣,便以水為牆,在紫衣人身邊變了四道水牆,步步進逼。




紫衣人身在水牆中,仍能施術使附近的樹藤纏着劉憐曦。




劉憐曦猝不及防,雙手被動作敏捷的樹藤縛着,怎麼用力掙扎也甩不開。




突然,劉憐曦感覺全身被針扎的一樣,忽冷忽熱。




原來那些樹藤不是一般的樹藤,它們上面有針。被針扎進的地方,體內會慢慢生出葉子,最終變成一片葉子。




劉憐曦還未來得及想看這妖藤,「嗖」的一聲,腹部頓時中了一把劍。




紫衣人的劍破了水牆,穿過劉憐曦的肚子,劉憐曦頓時吐了一口血。




紫衣人見機不可失,立即強忍內傷,衝出水牆,打算再補一劍,確保劉憐曦再無生還之機。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