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 第五十七章： 獵奇大會
到了黃昏，敖清就牽着雲映珠的手回到客棧。
將近傍晚，劉憐曦、雲映珠和敖清就都餓了，便在客棧內叫點飯菜。柳之然和楚辰英本已成仙，已不用再吃五穀來維持生命，但被熱情洋溢的雲映珠拉了下來一起吃。
本來在客房生悶氣的劉憐曦下樓與他們一起吃飯。
雲映珠一邊吃，一邊道：「我剛剛聽人說再過多一個時辰在城外有獵奇大會，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好呀。我也去。」劉憐曦右眼瞄一瞄楚辰英。
雲映珠會意，道：「辰英，你也去吧。」
楚辰英默默吃飯，雲映珠見她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便給她撓癢癢，撒嬌道：「辰英姐姐，我沒有你不行，你一定要陪我們去。」
「真的沒有我就不行嗎？」楚辰英看着敖清就，雙眼佈滿笑意，道：「你選我還是選他？」
雲映珠斜眼看了一下敖清就，又轉過頭打量着楚辰英，道：「你比他可好看多了，我當然要你。」
「那他怎麼辧？」
「我才沒空理會他。」說罷雲映珠伸着她不安分的小手給楚辰英撓癢癢。
楚辰英被她弄得忍俊不禁，道：「好啦好啦，我去還不行嗎。」
吃完飯後，五人一起走到城外。只見人頭攢動，大家圍着營火歡呼。
雲映珠帶着大家擠入人群，好不容易擠到前面。
一個類似主持的人站在中央，大聲道：「獵奇大會即將開始，希望大家今晚能夠有所收穫。」
「獵奇大會是做甚麼的？」這個問題自然是勇於表達的雲映珠提出的。
「看來這位姑娘是不是本地人。那今天你真是非常有運，可以來參加我們一年一度的盛事。今天城裏所有的男子都可以進入前面那座山去狩獵。如果捕獲到獵物，他就可以向在場的女子示愛。如果那位女子答應，那他們二人就結成佳偶。」
「好像好好玩的樣子。」劉憐曦興奮道。他從小就閱讀民間的書籍，知道不同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風俗。所以一直都嚮往民間的生活。這才是劉憐曦一開始下凡的目的，體驗民間樂趣。
雲映珠撒嬌道：「梨子，你也去狩獵吧。我在這等你。」
敖清就道：「可是我不懂武功，恐怕甚麼也抓不到。」
雲映珠道：「狩獵而已，用不上武功，只要你眼明手快就可以了。」
要敖清就這個書生去狩獵確實是難為他，他手無縛雞之力，跑又不夠人跑得快。況且那麼多人參加，有甚麼動物都被人抓了，那能輪得到他。
他指着左邊一群手握弓箭的年輕男子道：「你看人家都有武器。可我卻甚麼都沒有。我怎跟他們搶？」
雲映珠嘻嘻笑道：「武器而已，不用擔心。」說完，手中現出一把弓和十支箭。
敖清就道：「你怎麼隨身帶着那麼多武器？既有劍，又有弓。」
雲映珠道：「我是女俠，身邊怎麼可以沒有武器？」又哄他道：「你看看這裏那麼多女子都在期待着她們命中的那位男主角，多麼浪漫。你就成全一下小女子的心願。最多你回來後，我弄一頓好吃的犒勞你。」
敖清就看着可愛的雲映珠雙眼發光的望着自己，不想她對自己失望，便道：「好，你就在這等我滿載而歸。」
劉憐曦聽着他們二人的對話，說不出有多羨慕。
他也上山狩獵，可是又有誰等我滿載而歸呢？
「喂，你果然來了。」
劉憐曦聞言轉頭一看，原來是今天中午那個女子。
「嗯。」
「你會進山嗎？」那女子問。
「會啊。我還未試過參加這種活動。」劉憐曦躍躍欲試。
那女子又問：「那你是為了誰才去參加？」
「沒有為了誰，就是想湊個熱鬧。」
雲映珠的視線在劉憐曦和那個陌生女子中打轉，忍不住問：「她是誰啊？」
劉憐曦也不知對方的名字，那個女子主動道：「我叫李巧。這是你朋友？」
「對。」
「喂，走了。」敖清就在前面催着。
「哦。來了。」劉憐曦和敖清就帶着弓箭與其他年輕男子一齊進山。
進山前，雲映珠拉着劉憐曦，低聲道：「你要幫我看好梨子，別讓他受傷。」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放心吧。」
敖清就回頭看，問：「她跟你說甚麼？」
劉憐曦道：「她要我監視你，看你有沒有瞧別的女孩。」
「她真是的，我怎會看其他女孩。」
「就是啊，你一看，她還不拿着劍要殺你。」
「你是不是太誇張，她那有你說的那麼暴力。」敖清就嘗試為雲映珠澄清。
「好好好，我錯了。」忽然，劉憐曦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着敖清就後面，低聲道：「有動靜。」
敖清就東張西望，道：「甚麼動靜？」見劉憐曦望自己後面，轉過身後，道：「咦，是兔子。」
劉憐曦本來已搭箭上弓，但敖清就一動，那兔子便受驚似的竄走了。
「啊，牠走了。」敖清就道。
「你一動，牠就走了。」劉憐曦放下弓箭。
敖清就道：「我們去追牠吧。」
「牠現在也不知跑到哪裏。我們去抓另外一隻吧。」劉憐曦伸伸拳腳，道：「不過我想抓隻大黑熊或者老虎。」
敖清就搖搖頭，道：「我抓隻兔子就夠了。」
他們繼續行，偶有發現都被其他人搶先一步。他們比劉憐曦和敖清就更熟悉山的地形，走着小路捷徑，已有人取得收穫。
比賽時間只有一個時辰，不長也不短。
劉憐曦一心想狩獵大傢伙，沒有理會那些小兔小狗。
敖清就依然兩手空空，他跑不快，又射不準。
同一時間，城外營火處雖只剩下一群女子，但熱鬧的程度沒有絲毫減少。
楚辰英找了個角落位坐下，四處張望都不見柳之然。她想：「師兄可能回了客棧，也可能與其他女子談天說地。」她記得柳之然以前在古凌殿時很受女弟子歡迎。
這裏的女子圍着營火跳舞，彈琴唱歌，人人臉上都掛着笑容。雲映珠也加入她們，一起跳舞。
楚辰英自己一個發呆。忽然，有人拍她肩頭。
「你一個人坐在這裏幹嘛，一起玩吧。」雲映珠拉楚辰英起身。
「我覺得坐在這裏也挺好的。」楚辰英不願起身。
雲映珠見拉她不動，便道：「其實我也跳得累了，我就坐下陪你吧。」
楚辰英沒有說話。
雲映珠本是個喜愛說話的人，一天不說話就會身癢。即便旁人不說，她也會引人說話。剛好，現在坐在她旁邊的正是不愛說話的楚辰英，雲映珠發揮她的功力，道：「你剛才為甚麼不出去跟我們一齊跳？」
「我不懂跳舞。」
「我都不懂，大家都是亂跳而已。」
「我跳得很醜的。」
「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抓到獵物？」
「會吧。他身手好，怎會抓不到。」
雲映珠壞笑道：「我是說梨子，不是劉憐曦那傢伙。」
「我覺得敖清就應該抓不到吧。剛剛進山的男子都是孔武有力，我看他們甚麼獵物都不會留給他。」頓一頓又反問道：「不過，你為甚麼要他進山？我看他剛剛是不願意的。」
「因為一直以來好多人都認為我們是女強男弱。我懂武功，他不懂，很多人都說他要靠我去保護。雖說女子不一定差過男子，但是男人嘛，他們都愛面子。雖然他口中沒說甚麼，但我知道他心裏有小小介意的。所以我想藉今次入山讓他施展拳腳，在我面前威風一次。」
楚辰英沒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雲映珠都有細心的一面，處理感情的方法比她還成熟。
雲映珠忽然壞笑道：「那你呢？你覺得待會劉憐曦會帶甚麼獵物給你？」
楚辰英臉紅，有點不知所措，道： 「你說甚麼呢？別亂說話。」
雲映珠拿着楚辰英的手指，摸楚辰英的臉，道：「你看你臉都紅了，還說我亂說。」
楚辰英辯道：「我臉紅是因為坐在營火邊，熱起來便臉紅了，你自己也是。」
雲映珠道：「可是我覺得是因為我提了劉憐曦這三個字，你才臉紅。」
楚辰英道：「沒有的事。」
雲映珠道：「那你心裏可有喜歡的人？」
「沒有。」
「可我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喜歡的人不是柳之然就是劉憐曦。」
「兩個都不會是。」
雲映珠裝作大驚，道：「難道是我梨子？」
楚辰英無奈道：「我不會搶你的梨子。」
雲映珠道：「那就是另外兩個了。」
楚辰英道：「柳之然是我師兄，我跟他相處已久，大家都知彼此的性格和脾性，我們只會是朋友。而劉憐曦……」雲映珠瞪大隻眼，望着楚辰英。她續道：「而劉憐曦跟我的年齡相差太大。就算我要找一個我喜歡的，我也會找一個年齡跟我匹配的人。」
雲映珠搖頭道：「年齡從來不是問題。凡人可能會有這個方面的考慮，但是仍無礙超越年齡的愛情。而仙更不用說。修了仙，有了長生不老，樣貌可保持青春。況且劉憐曦告訴我你之前昏睡了五十年，那昏睡的時候當然不計在年紀上。換句話說即是你跟我們的年齡是差不多的。所以你剛剛說的問題都只不過是藉口。」
楚辰英道：「那既然你認為是借口，那就證明我不喜歡他。」
「哼。」雲映珠道：「我才不信你。明明我平時留意到你的眼珠子都是落在劉憐曦身上。」
楚辰英沒好氣道：「隨你怎麼說。」
這個時候，敖清就見到一隻落單的鹿。他慢慢走過去，屏息注目，拉弓射箭。
結果，箭歪了，只射在小鹿的旁邊。小鹿一見到敵人，立即拔腳就跑。
「追着牠。」劉憐曦一邊跑，一邊叫。他很快追上小鹿，想都沒想，拉弓搭箭射向牠。箭速非常快，「嗖」的一聲射中了小鹿，小鹿應箭倒下。
本來劉憐曦可以使仙術輕鬆的狩獵，不過他認為體驗民間樂趣的方式最重要的是用民間的手段。若是使術，那就沒甚麼意義。
這時敖清就才追到來。他喘着氣，道：「你不等等我。我好不容易才發現牠。這下好了，給你射了，我也不知道該拿甚麼給珠珠。」
劉憐曦拿道：「你現在才到，即便我不射，牠也跑走了。」
敖清就道：「算了，幫我看看還有沒有小兔子。」
「救命啊，有沒有人？」忽然在樹林中有人高叫。
劉憐曦立即遁着聲音走去，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扒在地上，雙腳被石頭砸中。
兩人見狀立即搬起石頭，只見那個男子的雙腳血流如注。那個男子痛道：「我的腳。」
劉憐曦撕了自己的衣服，幫對方包紮。本來他可以施術幫對方止血，但他一來不知對方是誰，二來也避免在旁人面前隨便施術。
劉憐曦扶起那個男子，道：「你有沒有事？」
那個男子道：「謝謝你。」忽有驚道：「這裏有老虎，快走。」
劉憐曦聞言反而眉飛色舞，道：「在哪裏？」
那個男子指了左邊，道：「快走吧。」
劉憐曦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獵老虎。」說完就走。忽又回頭道：「你們還是不要在這裏等我。大哥，你先帶他走吧。」
那個男子對敖清就說：「小兄弟，你趕快勸勸你的朋友，叫他一起走吧。」
敖清就對劉憐曦的武功很有信心，道：「放心，他不會有事。」
敖清就扶着對方慢慢走。他又見對方身方沒有武器，不似是來狩獵，也不知入林做甚麼。只是，礙於不認識對方，不便開口問，只好將問題吞下去。
劉憐曦一路向左走，也不見老虎，心裏不禁懷疑是不是那個男子有幻覺。
正當他打算打道回府，感覺到後面有團強而猛的風向他衝過來，他立即低頭。再定睛一看，前面已有一隻對他虎視眈眈的大老虎。
大老虎快如閃電向他跑過來，劉憐曦還未得及搭箭，牠就伸爪撲向他。幸好劉憐曦及時跳上樹木。此時一高一低，劉憐曦再搭箭射向牠。老虎大吼一聲，勇猛避過飛向牠的箭，再一躍，竟跳到劉憐曦在樹上站的位置。果真不愧是百獸之王。
劉憐曦翻身跳落地上，早就搭上的三支箭在跳的一剎那以電光火石之間射向剛飛撲落空的勇虎上。
箭無虛發，一支箭射中牠的右眼，另外兩支射中牠的身體。
劉憐曦撿起老虎的屍體，滿意的一笑，便匆匆趕上敖清就，那個男子驚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隻老虎真的很勇猛，不過遇上我這個神射手當然是束手就擒。」劉憐曦得意洋洋道。
「咦。」劉憐曦見到敖清就手上拿着一隻活兔子。「你甚麼時候抓到的？」
「你走去抓老虎的時候，剛好一隻免子在我面前跳過。我便抓到手裏。」雙手捧着兔子，道：「牠很可愛，我不想殺牠。」
劉憐曦摸一摸兔子，也覺得牠胖胖的樣子惹人憐愛，便道：「那就放過牠吧。既然我們都有東西帶回去，就走吧。」
「等等，這位兄弟沒有獵物。」敖清就面向那個男子，道：「我們要不要幫你？」
「不用。」
劉憐曦道：「你不是來參加獵奇大會嗎？」
「不是，我只是路過而已。」那個男子又頓一頓道：「對了，我還未請兩位高姓大名。」
「劉日。」
「敖風。」
兩人不約而同都報了假名。
劉憐曦道：「你呢？」
那個男子道：「我叫李海，你們叫我小海就可以了。剛才真是謝謝你。否則這個時候定被老虎吃掉了。」
劉憐曦道：「不用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李海道：「對了，我看你們氣度非凡，又輕易的抓到老虎，難不成是仙派弟子？」
劉憐曦道：「不是啊。我們是來參加獵奇大會。難道你不是這裏的人？」
李海道：「我是安西人，打算去破元派學藝。」頓一頓憂愁道：「我以為你們是破元派的弟子，還想着你們可以帶我去。」
劉憐曦道：「你為甚麼想去破元派？」
李海道：「這世道混亂，只有學仙術方可保命。而破元派最近我家鄉。所以我才想去。」
劉憐曦想起邵宵等人在安西，便道：「安西最近不穩定嗎？」
李海道：「不是，安西很安全，沒有甚麼妖魔鬼怪。只是我想出去闖闖。況且，修仙可以讓人長生不老。這種好事我怎可錯過。」
敖清就心想：「六界本應河水不犯井水，各界的人亦都應安份守己。做人有做人的好處，做妖有做妖的好處，做仙也有做仙的好處。既然你生來就是人，就應好好做個人。」
劉憐曦道：「這修仙講究天份，若沒有天資，是很難修到長生不老的境界。若沒有天份，只不過是浪費時間，徒然浪費美好時光。」
李海道：「不試怎知道。」
說着說着，三人已經回到了城外的營火。
時辰剛剛好，全部入山的年輕男子都回來了。
劉憐曦擒得老虎和小鹿自然引得眾人注視和掌聲。
有人道：「看來這位少年是今屆獵奇大會的冠軍。」
眾人附和。
又有人道：「不知那位姑娘可以有幸得到這位少年英雄手上的獵物呢？」
眾人起哄。
現在手上有獵物的男子都走到自己心儀的對象前，雙手遞送獵物。
敖清就拿着兔子，也走到雲映珠前，有點害羞。他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表達情感，不過看到雲映珠期待的表情，他也不想令她失望，便將兔子擺在雲映珠眼前，道：「送給你的，希望你日後可以好像兔子一樣活潑可愛。」
早在有人開始狩獵回來時，雲映珠已經不斷留意入山的出入口。她有點擔憂他會受傷，又怕他兩手空空會怪責自己。心裏七上八下，幸好他從來不會令自己失望。
雲映珠接過兔子，輕輕撫摸兔子，道：「謝謝你。」頓一頓又道：「不過這隻兔子是不是你親手抓的？還是其他人幫你的？」
敖清就立刻道：「這隻兔子是我親手抓的。牠當時就在我面前跑過，我立刻……」他滔滔不絕的描述在山林的情況，說得有聲有色。不過，他是一個誠實的人。他雖然想在雲映珠
面前展現自己的身手，但他也不會說自己可以徒手擒老虎這種沒人相信的事。他只是運用自己的口才將整件事說得栩栩如生，彷彿就在眼前。
在其他人眼中，擒到兔子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
不過，雲映珠很專注的傾聽他的說話，時不時會給點反應，讓敖清就樂在其中。
劉憐曦拿着獵物，也不知要送給誰。眼見人人都有對象可尋，自己就像盲頭烏蠅般毫無方向。可偏偏眾人的目光卻落在他身上，他一時不知所措。
「沒想到你那麼厲害，連老虎都給你制服。」李巧走過來道：「古有武松打虎，今有……」
「劉日。」
「今有劉英雄擒虎。」
劉憐曦被人稱為英雄，不禁有些飄飄然，道：「那裏是英雄？我只是學過些少武功而已。」
李巧道：「我還沒見過有人好像你這麼謙虛。不知劉英雄是怎麼擒服老虎呢？」
劉憐曦見有人欣賞自己，自然眉飛色舞，將自己擒虎的經過說出來。
李巧一邊聽，一邊媚笑。
這邊雲映珠聽完敖清就的話後，見到楚辰英仍然是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不免疑惑劉憐曦去了哪裏。
環視了一周，竟讓她發現劉憐曦與剛才認識的李巧有說有笑，不免替楚辰英感到難過。雖然楚辰英口上說不喜歡劉憐曦，但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她感覺到楚辰英內心是喜歡他的。
雲映珠將兔子交給敖清就，自己則走到劉憐曦那邊。剛巧聽到李巧說：「這隻老虎和小鹿你會送給誰？我看冬天就來了，若用牠們的毛來做衣服肯定會很暖。」
劉憐曦還未開口，雲映珠便插口道：「他要送給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劉憐曦本來與李巧說得好開心，他不明白雲映珠要做甚麼。正當他想問，雲映珠邊走邊道：「你想送給誰？」
「我不知道。其實送也不送也是可以的。反正我就是來湊個熱鬧，玩玩而已。」劉憐曦見楚辰英整天對自己不冷不熱，心中很不是滋味。
雲映珠停了下來，道：「你這麼快就放棄了？不像你的風格。」
「那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持之以恆。追女孩子是要有耐心的。只要你堅持，她終有一天會被你打動的。」
劉憐曦心裏是想將獵物送給楚辰英，但內心深處也有點怕被拒絕。剛好雲映珠來到說服他，為他加把氣，他終於走到楚辰英面前。
李巧也追了上去。她一向為自己的美貌和身材而驕傲，但當她見到楚辰英的天姿，她也自嘆不如。
楚辰英在外貌上不可以說是艷冠全場，但是她的氣質可以說是超凡脫俗。她的五官單看不算是出眾，但湊在一起時顯得非常完美。但即便這樣，她也不能放棄。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再不找個人嫁，恐怕這一世都會孤零零地活。今日難得能讓她遇到一個精通武術，氣度不凡的男子，她當然得抓緊機會。況且她留意到劉憐曦的衣着光鮮亮麗，應該也是有錢人家。
「劉大俠，劉英雄。」李巧在旁邊不斷叫着劉憐曦，笑靨如花，引得其他人也看着劉憐曦他們這邊。
雲映珠有點厭惡的瞪着李巧。李巧似是沒有看到般，依然笑容可掬道：「我想要這隻老虎皮來做衣服，你送給我可好？」
「喂，這位姑娘。」雲映珠看她不順眼，道：「這個老虎送給誰還輪不到你置喙。」
一旁的敖清就認為雲映珠說話有點不禮貌，拉她過來提醒她。
敖清就低聲道：「你怎麼可以跟一個剛剛認識的人這樣說話。這事由他自己來處理吧。」
雲映珠道：「我不是幫他。我是幫辰英。」
接着雲映珠道：「這些獵物是打算送給辰英的，對吧？」
這時，李巧盯着劉憐曦，楚辰英也望着他。
劉憐曦，道：「那這樣吧，我給點銀兩你，讓你去買新衣服，那你今個冬天就不冷了。」從懷中取出銀兩給李巧。
李巧呆立當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雲映珠見狀差點想笑。
楚辰英也想笑，幸虧她忍得住。只不過，旁人看她是臉容扭曲，極是奇怪。
劉憐曦也留意到楚辰英的異樣，不知她做甚麼，以為她不舒服，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楚辰英抿嘴笑道。
劉憐曦指着地下的獵物，道：「這些是我今天擒伏的獵物，送給你吧。」
楚辰英環視一周，道：「謝謝。」
周邊人聽到楚辰英的回應，都齊聲歡呼。今次的主持道：「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楚辰英不習慣待在多人的環境，她拖着獵物到後面無人的地方。
劉憐曦是今日獵奇的冠軍，又送了獵物給一個眾人一看就驚訝的美女，自古英雄配美女，自然有好多人圍着他恭喜他。
眼辰楚辰英慢慢消失在人前，劉憐曦衝出去找她。他見到楚辰英一個人走到角落裏，便走到她面前。
劉憐曦蹲了下來，道：「這個老虎和小鹿太大了，不知該怎麼處理。」
楚辰英道：「不如將它們賣了。」
劉憐曦心想：「如果將它們賣了，似乎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突然靈機一動，想起曾經在書中看過的信物。他一想到就去做。他用劍割下老虎的兩隻尖牙，在牙上面分別整了個洞，再用線繫在自己劍上，當作劍穗。
劉憐曦將另一隻牙遞給楚辰英，道：「一人一個。」
楚辰英接了下來，絲毫沒有猶豫，也用線繫在自己劍上。
劉憐曦見她沒有拒絕，心裏開心之極，道：「那餘下的就如你所說賣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