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眼前的景象如在霧中一般,朦朧不清……

血液不斷從右膊的缺口流到地上。

滴,答。

滴,答。





血滴於石地綻裂,化作血池的一部分,那是它生命終結前的最後一役,所以它一定要做得最好,因他沒有再來的機會。

父親,我剛才的表現,還不錯吧……

殘陽於數千年後終於重新照亮無光的斷腸谷,我竟然能有幸見証,實在是太好了……

陽光,好暖和……

殘陽將伴著我的靈魂逝去,朦朧之中,黃昏的落幕是如此緩慢。





據說,將死之人能看到一生的走馬燈。

我看見了我的刀。

我看見了我的武道。

我看見了那……業火之中的邪答院家。

我看見了總是看著天空的父親。





看來我比我想像中更平凡,畢竟我也只是一個想向父親撒嬌的女孩而已。

僅此而已。

死在我刀下的人,於將亡之時想到了甚麼?

他們的刀?

他們的……武道?

他們的……家人?

差點忘記了那些渣宰也是有家人的,或許松本弦之介不是一個具道義的武士,卻是一個温柔的父親。

或許……





或許吧。

越來越冷了。

眼睛雖然睜開,但已經看不到任何事物了,視野中只剩下混濁的白色。

嗯,我最後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是——邪答院沙耶,一個窮其一生追尋武士道的武人,算是一個合格的武士嗎?

……父親,回答我。

……求你了。

我好想你認同我的實力,然後摸摸我的頭啊……





父親啊……

我以最後一口氣戴上「鬼神之面」,其外形是一半鬼面一半狐面的能面。

意識非常模糊,不行了,好睏……

我合上厚重的眼皮,呼出最後一口氣。

臉頰好癢。

我再次睜開眼晴時,第一眼看見的是碰在我臉上的赤紅彼岸花,我以右手撥開牠。

咦……?

我的右手回來了!





我以雙手撐起自己到坐姿,環視四周,身邊被看不見盡頭的彼岸花田包圍,眼前只有一望無際的赤紅,花田間的小溪流著棕黃色的泉水,天上被染成一片愁紅慘綠,間中閃過不同色調的雷電。

嗯……?

我剛剛不是在斷腸峽的嗎?

我怎麼會來了這個鬼地方?

話說這裏是哪裏?

我揮動右手,卻沒有功能表出現。

『呀哈哈哈哈,你已經死了!被自己的箭震死的,妳還是第一個呢!嘿嘿嘿!』一把輕挑的男聲突兀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鬼!沙耶大人可是燃燒自己寶貴的性命來成就傳說!這種武士道真令人肅然起敬!』一把關西腔的女聲於腦海中回應著男聲。

……是我幻聽嗎?

『女人!妳不是有幻聽,至少本大爺的聲音是真的,那女聲就不確定了,嘿嘿嘿嘿。』鬼說。

『吾為狐,為寄宿在面具上的……一絲神識。』狐說。

我應該……

A與他們對話

B四周圍探索

C不斷掌摑自己以從夢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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