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其他辦法了。

若果這個空間並不不是遊戲的話,我得謹慎一點才行。

黃泉比良坂,妖力,狐與鬼,高天原的大神們,明明是如此虛幻的事物卻異常親切和具有實感。

邪答院沙耶,邪答院的家主,邪答院流的繼承人,何時與八百萬鬼神和魑魅魍魎結下緣份?

緣起,使不同的生靈事與物與有所交疊。





倒底我與鬼神的緣起於何時?

神樂「舞天羽羽斬」,邪答院流被譽為神前五技的最大因由,是一套獻給八百萬諸神的神樂;在「那件事」之前每年在邪答院家都會舉行「天羽羽祭」,是一年一度邪答院家舉行的祭典,旨在感謝眾神一年來的保佑與提醒自己作為武人對「心技體」的追求。

作為長女的我,於五歲後就有責任於祭典的尾聲表演「舞天羽羽斬」。

於結冰湖上,我赤足揮舞太刀。

寡言的父親千叮萬囑,神樂之中要心如止水,刀如流水,勢含敬畏。





神樂,是獻給神明的舞蹈;神與人,緣起於此。

「我也沒有選擇吧。」我看著高不見頂的大門,無奈的笑了笑。

「沒有選擇⋯⋯嗎⋯⋯」赤丸若有所思,也望向大門。

我與赤丸他們不同,仍然有名叫「選擇」的自由。

自由很昂貴。





是得來不易之物。

我選擇了為邪答院家復仇的路。

復仇,是正確的嗎?

殺人者要懷著被殺的覺悟,那麼,殺掉殺人者並無不妥。

只要有被殺掉的覺悟的話。

我們回到了會議室,我跪在赤丸旁邊;扇武者,亦即是綠髮美女為我們泡好了茶。

濃厚的茶香撲鼻而來,有點兒像一保堂的幾世之昔,是以前父親鍾愛的綠茶。

她向我遞上茶杯,熱騰騰的蒸氣貼在面上,我卻感受不到熱力。





我先順時針方向輕輕旋轉茶碗,然後左手手掌托碗底,右手​​輕撫茶碗而飲。

茶道與劍道,看似牛馬不相及的兩項日本傳統技藝卻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禮與規。

兩者都被無數的禮儀與規矩束縛着。

正因為有禮與規可循,道才能生出來。

人禽之別,正是在於禮與規。

我輕叼一口,然後緩緩放下茶杯。





「好茶。」我向綠髮美女點頭示好,然後對赤丸說:「開始吧。」

赤丸開始解釋作戰計劃。

簡單來講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聲東擊西。

他們大吵大鬧殺向要塞,而我則偷偷摸摸的潛入,找到心玉,然後逃走。

要塞一共有四層,而他們鎖定了心玉應該在第二或第三層,具體位置不確定。

要達成這個計劃,有幾樣東西是不可或缺的。

使我隱藏氣息的道具。

一把削鐵如泥的名刀。





不錯的弓與箭。

與定位心玉的道具。

威裝是我的最後手段,據赤丸描述,要塞中的怪物每個都與威裝的我不相伯仲。

「你們連我一個也戰勝不了,怎樣為我拖延時間?」我質問赤丸。

赤丸露出了一個深藏不露的微笑,並回答:「我自有辦法。」

既然他決意不說,我也無謂勉強。

赤丸接着道:「接下來我們的作戰是夥伴了,讓我來介紹一下豚兵衛為的各位吧。」





金夫,兩米的巨漢,召喚式神的陰陽師。

青丸與破岩丸,綠髮美女與羊咩鬚大叔,使用扇與鏈斧的武者。

靜,戴著兜帽的少女,使用符咒的陰陽師。

弓鬼,留著長髮的青年,操控小弓妖的半妖。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要一起生活了,大家好好相處吧!」赤丸露出燦爛的笑容,豚兵衛的各自亦勉強擠出笑容,而靜則仍是板着面口。

這也沒辦法吧,畢竟我可是殺死了他們一次的人。

「狐鬼大人,我需要幾天來準備所需要的東西,妳先跟靜去穩定妳的意識與魂魄吧。」赤丸如此道。

話說回來,我能夠擁有自由意志,都是因為孤與鬼暫時穩定了我的意識與魂魄。

「好。」我回答。

「就這樣,解散。」赤丸一聲令下,豚兵衛們便各散東西。

靜,戴著兜帽的少女,正在紙門前等著我。

等我一起身,她便回頭獨自走去,不到幾步,又回頭確認我的位置。

是要我跟著她嗎?

好吧。

我們一路走著,又折返了熱鬧的豚都,充滿誘惑的醜陋都市。

靜仍然是在默默帶路,人如其名,一言不發。

⋯⋯

我應該答話嗎?感覺是我嚇到了她呢。

A保持沉默

B詢問關於陰陽術的事

C詢問目的地

D詢問我是否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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